80 :哭着求他離開
“郡公主小心。”
背後一道疾風使來,侍衛一躍而起,長劍疾射出去,劍面便傳來砰的一聲,一支短箭便應聲落地,跌進草叢裏。
衆侍衛迅速圍住歲歲,歲歲聽到聲音迅速回頭,冷眸直視着草叢裏的東西,翻身下馬。
侍衛朝四面八方奔出去查探,歲歲拾起那只箭,看了看搖頭。
“他應該走了,打草驚蛇,暫時不會再動。”
侍衛們無功而返,神情肅穆,好一會兒之後,果然沒有再發現什麽動靜,其中一名侍衛從樹上跳下。
“郡公主,箭是從那棵樹上下來的,樹葉有箭矢過的痕跡,葉上有黑色的痕跡,應該是有毒。”
箭頭無異,看來這種毒只有挨到人和或者是有生命的東西才會呈現出本色。
“我們原路返回。”
歲歲莫名覺得心慌了起來,情緒起伏不下,好似要發生什麽事情似的。
反正攝政王在來的路上,便去與他會合,應該會安全很多。
侍衛們齊齊道了聲是,翻身上馬,卻在策馬齊奔間,轉頭朝中間一看,随即齊齊驚恐一片,郡公主竟然消失不見了。
這是怎麽回事,他們将郡公主圍在中央位置,護得很周全,為何公主還是不見了?
……
遠處,
馬蹄聲聲,攝政王的身影頃刻之間立于眼前……侍衛門齊齊驚慌跪地……
攝政王一眼就看到了歲歲的馬,那是他送給她的,然而馬上的人卻早已不見,侍衛們跪地顫抖,臉色慘白,那必定是歲歲出了事。
眸中殺意湧現,攝政王手中馬鞭,朝他們身上砰砰擊去……
怒意竄湧在整個林子裏,令所有的動物都莫名的不安起來,齊齊擡腿狂奔。
“找,給本王掘地三尺的找——”
……
暗黑的空間裏,一陣陣冰冷襲卷而來,歲歲下意識的伸手抱緊了自己,緩緩睜開雙眸。
陰氣四竄,風呼嘯而過。
歲歲心中慌意上湧,伸手在地上胡亂的摸着,除了泥土就是濕意,感覺得出來,這應該是地下的洞穴。
想起來了,當時騎在馬上,正欲策馬奔騰,卻被一股奇怪的風卷下馬,往下一跌的時候,看到地面自動打開,她便掉落了下來。
然而,
頭頂上漆黑一片,說明那片打開的地面,又重新合上了。
亦或者她早已離開當初摔下來的位置。
側耳傾聽,除了風聲,似乎還有一些其他奇怪的聲音。
急忙伸手将發上的簪子取了下來,剝掉珠子上面的一層金箔,一顆溢着白色淡淡光芒的夜明珠便呈現在眼前。
借着微弱的光,歲歲這才發現,這個洞穴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幾乎可以說是很大很大。
四周除了泥土還有開始結晶的山石,這座山洞,應該有一些年月了。
嘶~~
風帶着這種奇怪的聲音由遠而近,待歲歲看清之後,已經被毒蛇包圍。
“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毒蛇?”
歲歲大驚,皇家獵場什麽動物都有,唯獨是沒有毒蛇的,這種東西不易發現,且毒性強,很容易傷到皇族,所以幾乎每一天都有人在山上巡邏,放置避蛇的藥材和殺死毒蛇。
蛇類們吐着紅色的信子,有的甚至将毒液噴向歲歲,若不是躲閃向快,眼睛恐怕就會遭殃。
擡手,
掌心上的花朵金邊閃爍,活靈活現。
歲歲冷眼看着蛇群,冷哼了一聲,掌心出現兩滴花汁,歲歲握緊拳頭,旋轉着身體,将花汁揮灑在空氣裏。
取下腰間的馬鞭,狠狠的朝蛇群劈去。
此刻若是有人看到,必定會深為震驚,那抹鵝黃色的身影化作了戰士一般的身影,手中馬鞭揮舞得極其娴熟狠戾,一看便是武功不錯的人。
蛇身變作一段一段翻飛在空中,血液橫濺,場景一度有些慘不忍睹。
風順着空氣流通的方向疾疾奔走,将空氣裏的花味卷走,那些被壓在暗處,明明緊閉着雙眼的東西,聞到這種味道之後,突然間一個個的都睜開了雙眼。
一腳跺在地面上,嘴裏發出沉沉的嘶吼。
一步一步順着花香味尋了過來,歲歲處理完蛇群,正想要休息片刻,卻在聽到那重重的腳步聲時,眼中懼意翻湧,急忙将夜明珠握在手心,躲在一個泥堆後面。
待那些東西的步伐靠得足夠近的時候,歲歲将夜明珠朝另一邊扔了過去。
尋着光亮,那些東西立即轉了方向追去,待歲歲看清楚那些東西的時候,只覺得雙.腿發軟,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那些是人,
不,
看着很像人,但是卻不是人,他們已經沒有了生命。
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依稀有些眼熟,看起來,像是一個個被人操控的傀儡。
其中一個機械的蹲下身子,抓起地上的夜明珠,呆笨的将珠子按進自己的眼睛裏。
轉頭時歲歲看到,他的左眼眶正好是空的。
傀儡們跌跌撞撞、雜亂無章的亂走亂撞着,毫無秩序,他們并不知道要去哪裏要做什麽,要不是剛才空氣裏有一種藥,他們根本不會被解除封印。
歲歲緊盯着人群裏那抹光亮,将所有的傀儡看得清清楚楚,他們的面容雪白,身體幹涸,整個人看着極其恐怖和怪異。
呼~~
風轉着圈溜過,一名傀儡立即轉身,臉對着歲歲所躲的土堆,突然間嘶叫着沖了過來。
吓得歲歲往後一倒,摔倒在地上,卻又看到,那個人撲倒在地上,拼命的挖着這個土堆。
緊接着又奔過來七八個,一起圍着土堆挖了起來。
原來是一座墳。
棺材被他們生生撕裂開,裏面躺着的屍體一遇到空氣和鸾的味道,便立即蘇醒了過來,陰狠的眸倏地瞪開,緩緩的坐了起來。
所有的傀儡都圍着他,好似他才是領導者一般,那傀儡王木然轉身,正面對着歲歲。
歲歲身後是一堵牆,已經退無可退。
那蒼老、幹枯的傀儡,面無表情卻又猙獰的一步一步朝歲歲踏去。
伸出長長的爪子,吼叫着掐向歲歲。
歲歲心急如焚,怕得身子都顫抖起來,見他攻了過來,下意識的擡手護住自己的腦袋,卻在那時候,手心裏的花朵光芒流淌,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傀儡們被激得往後跌撞了兩步,一個個漠然卻又莫名其妙的歪着腦袋看着歲歲手心裏的花。
歲歲偏着臉蛋,閉眸不敢看,心怦怦跳着似要躍出來一般,整個人恐懼到了極點。
這明明是皇家獵場,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
等了半響,沒有等來攻擊,歲歲急忙轉頭,卻在看到……近乎眼前的……那張恐怖的臉時尖叫了起來。
那傀儡靠歲歲很近,似好奇的打量着她手裏的花。
可歲歲尖叫的時候,拳頭下意識緊握,那傀儡看不到花,沒有了威脅,便張開大口長爪朝歲歲撲了過去。
歲歲臉色煞白又急忙将掌心展開,花光流淌間,他們便又安靜了下來。
他們怕這朵花?
戰戰兢兢間,歲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與其害怕,不如想想辦法,要怎麽出去,死在這裏,她不願意。
沾了一滴花汁彈進傀儡的嘴裏,可半響也沒有看到他死,歲歲慢慢的挪動身子,朝着順風的方向走。
那些傀儡們雙眼定定的看着那朵花,舉着爪子一步一步的跟着歲歲。
地洞裏的吼叫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聽得歲歲全身緊崩着,整個精神緊張到了極點。
鞭子根本傷不到他們,除非有武器将他們砍斷輾碎。
越是往前,風.流就越大,甚至隐隐的能夠看到一抹淡淡的光芒,歲歲心裏一喜。
卻沒注意,身後的傀儡們突然間眼中一道紅色的光芒映染,一個個變成了紅眼怪物,凄厲的嘶叫着朝歲歲撲了過去。
啊——
歲歲往後疾退,朝左躲閃,誰知道那傀儡竟然長爪直接往左掃了過來,慌得歲歲身子往後一仰,旋轉着身子堪堪躲過。
擡手之時,
花朵閃爍,他們明明有些懼怕,卻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竟然還是齊齊的撲了過來。
“糟了,這次恐怕真的逃不出去了。”
“救命啊——救命……上面有沒有人,這裏有很多的怪物——”
轉頭對着風向歲歲歇斯底裏的喊了起來,喉嚨像是被魚刺刺穿一般,陣陣發痛,心底深處溢着濃烈的絕望和驚恐,但腦海裏卻像是有個聲音一直在喊,冷靜點,戰鬥下去。
大滴的汗不斷的流下來,歲歲喘息着狼狽不堪,扶着土牆強迫自己站穩身形,取下馬鞭。
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阿咚教的武功,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
十幾個下來,歲歲明顯就體力不支,咬牙将帶着自己氣味的鬥篷往空中一抛,随即閉氣轉身就逃。
雙眸緊緊的盯着遠處那一抹淡光,黑暗中她疾奔着,可卻不知道腳下有什麽,好幾次一個踉跄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慘叫聲響,氣吸一破,傀儡們便聞到了生人的氣息,旋即放棄了撕碎的衣服,全部朝着歲歲的方向奔了過來。
歲歲拖着已經受傷的腿和已經離了位的胳膊,咬牙忍着淚,一步一步朝前吃力的走着。
腦海裏卻在一剎那間,似有什麽畫面閃過。
不過一瞬間,她卻似看到了一些東西,同樣的場景,似乎在很久之前也發生過。
她在逃,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追,要殺她。
心髒處有一抹劇烈的疼意,恍然間,歲歲瞪大眼睛,那畫面裏,舉着長劍,朝自己劈過來的,好像是攝政王的臉——
呼……
勁風刮過,歲歲驚醒仰頭間,瞳孔放大,攝政王冰冷殺戾的俊臉出現在她的世界裏,随即身子倏地被卷起,往空中一翻,歲歲慌亂間伸手抱住了攝政王的肩膀……
擡眸看着他。
這個男人,已經用手中的劍,斬斷了十幾個傀儡。
一切變得有如夢幻起來,他的動作很快,疾如風,可落進歲歲的眼裏,一切都緩慢起來,她看到他眼中的殺、怒、狂,亦看到了他劍下的許多身軀。
腰要被他剛勁有力的臂膀勒斷了,有些生疼,歲歲大眸輕眨,收起恐懼和眼淚,将自己整個埋進他的懷裏。
啊——
身子猛的一僵,攝政王往後微仰,歲歲猛的擡頭望去,那傀儡手中東西紮進了攝政王的腰裏。
如果先前只記得恐慌,可在看到他受傷的一剎那間,歲歲怒得凄厲慘叫着拔出鬓間的簪子,朝那傀儡射了過去。
攝政王趁機旋身一劍斬下他的頭顱,歲歲哭着喊道。
“你走吧,不然兩個人都死在這裏。”
這些傀儡的數量太多了,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有多個少,不斷的從深洞裏竄出來。
一只一只的爬出來的醜陋模樣,令人惡心到了極點。
聽着她的話,穆北隐唇邊溢出冷笑,一邊揮劍一邊轉頭深睨着蘇歲歲,在她耳邊急促沉語。
“為你死,本王願。”
這句話似一壺熱酒,灑進歲歲的心間,胳膊被什麽東西重重一擊,痛得歲歲慘叫起來,可她卻莫名的覺得心情好了起來。
兩個人從剛開始的一個人努力,變成了相互的配合,攝政王引導她用着自己的武功,踩着合适的步伐。
他将手中的劍一分為二,遞了一把給歲歲,歲歲何其聰慧,剛才看着他的招式,已經記了七分,兩人一招一式,迅速而又有力的切了起來。
空中旋轉間,他看着那抹黃色的身影,嬌弱卻堅強的殺着。
她看着他,吃力卻又拼命的厮殺着。
一劍切進傀儡的肩頸,歲歲雙手握着劍,狠狠切了下去,随後迅速與攝政王背對背站着,兩人眼神緊盯着那危險的東西身上,攝政王反手緊握着她的手。
“本王引開他們,你找機會逃出去,順着光走,那裏有出口。”
歲歲反手拽緊他的大掌,氣得淚水直湧,顫抖着身子喊了起來。
“穆北穩,我只想問你,你為我而死,讓我如何活下去。”
穆北隐突然間轉身,一把将她抱在了懷裏,兩人身子往後空翻了出去,與那些傀儡拖開距離,他一把推開歲歲。
“快走。”
“本王不會死,你相信本王。”
只要她走了,他就可以放心的拼殺,不再有顧慮,哪怕是死了,也是他的命。
這些年的活着,原本就是賺來的,不然,他早就該死了啊。
“你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你的江山還沒有奪回來,你的仇還沒有報,攝政王,我求你,走吧,我只是一個人,一個蘇歲歲,我可以死的,你走啊……”
歲歲緊攥着長劍,擡手……攝政王轉眸間便看到她掌心裏閃爍出一道光芒,可她的臉上卻泛着痛苦的神情,鮮血迸出的時候,她的手心裏竟然多了兩顆粉色的丹藥,歲歲沖上前,想要去喂攝政王。
可是傀儡們早已不懼那光芒,齊齊吼聲震天地動山搖一般沖了過來,歲歲心急,只得将丹藥一起送進了自己的嘴裏。
抿唇不語,與攝政王一起撕殺了起來。
攝政王并不知道歲歲那兩粒丹藥是如何得來的,但聞着清香,便是好東西。
她吃了便好,吃了便會好起來,然後才有力氣逃走。
歲歲一言不發,也不看攝政王,雙眸狠戾看着那些傀儡,一劍一個穩穩的殺着。
好不容易厮殺到攝政王的身旁,攝政王伸手攬住她的腰,單手砍斷他們的身體。
歲歲長劍揮出,另一只手卻攬住攝政王的脖子,長劍翻飛間,轉頭迅速的将自己的唇,吻上了攝政王的唇。
一粒丹藥,送進了他的唇裏,歲歲翻身跳開,對他喊道。
“快吞下去。”
知道她方才吃下了一粒,攝政王才放心的吞下,随即熱流染遍全身,方才受傷的地方,竟然立即不痛,而且隐隐有要愈合的架式。
攝政王眸中震驚溢出,轉頭看着已經活蹦亂跳起來的歲歲,歲歲擡手将自己脫離的骨臼歸位,握緊他的手。
“你不要告訴別人,這是我的秘密。”
兩道身影在傀儡堆裏起落翻飛,他們的劍下無數身形被斬斷,攝政王卻依然抿唇淡笑。
“好,本王不會告訴任何人。”
歲歲打得激烈,伸手一把扣住那傀儡的腰間,長劍斬下,卻在擡手時,發現自己的手上竟然有一枚牌子。
借着夜明珠的光芒,歲歲震驚又清楚的看到,那塊牌子上面,寫着一個蘇字。
“王爺,他們的身上有腰牌。”
攝政王聞言,砍斷其中一個的腦袋,探向他的腰間,果然一個刻着蘇字的腰牌呈現,雖年代已久,但卻清晰可見。
“這是我蘇家的牌子。”
歲歲突然間驚叫着,眼神暮地朝他們望了過去,那些早已變成死屍東西,已經被別有用心的人制成傀儡的他們。
在很多年前,都是他爹的部下。
都是與她爹爹出生入死,一起打下江山的部下啊。
攝政王看着淚水直墜的歲歲,不顧一切沖上去,将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躲在土壁後,亦沒有再動手。
多少年前,
他們都是戰士。
上陣殺敵,為了國家安定,守護家園的将士啊。
攝政王抱着歲歲,自己的身體亦有些不可控制的輕顫了起來,擡眸看着那些一步一步朝他們靠近的傀儡,他的眼中戾意消散。
——這些人,
從某種程度上說,也都是為他而死。
太後接管了二十萬兵力,将所有的主将分散,說是分往大聖各個角落,原來……他們根本沒有去角落,而是被制成了傀儡,一直埋在地底。
那他們活着的時候,該是受了多少的苦多少的痛多少的痛啊……
攝政王手中的劍舉起,他們要殺歲歲,他只有再度動手。
歲歲卻握緊他的手,痛哭搖頭。
“別……”
一邊哭一邊将挂在衣服裏的那帶着她體溫的東西拿了出來,歲歲将它舉了起來。
那是一枚虎符,一枚真正的虎符,虎的眼睛上,鑲嵌着閃閃發光的寶石。
仰頭将淚抑制,歲歲顫抖着嗓音喊了起來。
“坐下千萬将士何在。”
聲音很大,帶着哭腔,一浪一浪的在洞裏回旋,傳得很遠。
她并不知道這有沒有用,只是希望奇跡出現。
然而,
那些舉着刀要砍下來的傀儡,卻在聽到那句熟悉的聲音時,皆是一怔。
一個個扭着腦袋,幹涸的臉上竟然莫名的讓人覺得他們的臉上,有了表情???
他們呆呆的、怔怔的,站在那裏,保持着要砍的姿勢,歲歲擡眸,看着腦袋頂上的劍,将虎符往空中一舉。
“坐下千萬将士何在?”
砰——
那墩地一般的聲音響起,震得泥土飛揚,歲歲低頭,哭着笑了。
所有的傀儡,所有的人,全都習慣的重重單膝跪地,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笑着哭着轉身撲進了攝政王的懷裏。
“他們記得,他們記得啊,哪怕過了這麽多年,他們還是記得的。”
若不是有一回去看爹睡着了沒有,她也不會聽到,爹在夢裏說出這樣的一句話,當時只是以為爹在做夢,原來……竟是這樣。
爹若是看到他曾經心愛的主将們,變成今日這番模樣,該是有多麽的肝腸寸斷啊。
“我要帶他們出去,帶他們去重見陽光。”
“你……想好了嗎?”
攝政王抱着激動起來的她,擦拭着她臉上的淚水,他們一出去,勢必要造成恐慌,而且最後的結果,不過是支離破碎。
歲歲重重點頭。
“他們的結果我們已經預見,我不過是想帶他們去讨回一個公道,然後再好好安葬他們罷了。”
飄忽了多少年的孤獨魂魄,也該是時候安息了,她要去讓太後親眼看看,她所做的事情,有多麽的殘忍,她要讓太後親眼看看,這些曾經為國争光的将士,她是如何對待他們的。
攝政王點頭,歲歲轉身在他們的面前跪下施了一禮。
“晚輩有錯,誤傷了諸位,待讨回公道,歲歲定将諸位送返回鄉,讓你們魂定家鄉。”
攝政王上前将她抱了起來,她是蘇将軍之女,又是郡公主,不必跪,也不忍讓她跪。
“叔叔伯伯,歲歲定為你們讨回公道。”
歲歲高舉着虎符,引領着他們,一步一步朝着那暗淡的光芒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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