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暗湧浮動，危機四伏

雨沒有任何預兆嘩嘩的下了起來，歲歲和平安牽着手疾疾下山，雨勢漸大，奔向馬車，會淋濕一身……

卻在這時候，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他們的面前，攝政王撩簾朝他們揮手。

平安立即拉着歲歲扶她上了馬車，兩人卷着一身涼意，攝政王拉過歲歲，褪下她身上的薄鬥篷，将自己的蓋在她的身上。

平安擦拭着身上的濕痕，見攝政王動作娴熟，像是與姐姐親密了很多次似的，蹙了蹙眉，都沒有正式的提親，就這樣——攝政王可真沒有分寸。

“王爺怎會到此？”

歲歲任他擦拭着自己的濕發，仰頭笑眯眯的看着攝政王，攝政王低頭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平安立即轉頭，咬牙切齒。

真是的！真是的!

怎麽樣也該上門提親下了聘禮吧。

可是他敢想，卻不敢說，說了，萬一王爺覺得他礙事，要趕他下馬車那就不好弄了。

這雨很大的。

“今日是本王母妃的忌日。”

本想帶她一起去祭拜，可暗衛回報過來的事情，令他意外之餘還有些震驚，想必她此刻的心情也不好，那便下次再拜吧。

“忌日為何在大觀音寺祭拜？”

難道不應該是去王妃娘娘的墓園嗎？

“姐姐，允王妃娘娘葬在大觀音寺後面的山上。”

攝政王聽得平安一言，這才肯拿正眼看他一下，平安與他施了一禮。

“本應去祭拜，可天公不作美，王爺，下次再與你一起去祭拜你母親可好？”

爹說過，允王爺王妃都是太後設計害死的，而且死狀極慘，哪怕是鋼鐵一般的人物，也忍受不了那樣的痛苦和侮辱。

那時候攝政王才不過幾歲光景，他是怎樣熬過來的啊。

“恩——本王亦有此意。”

想必父王母後看到她，會很高興的。

因為心中有事，故而攝政王也沒有作過多的停留，送了歲歲和平安回府之後，依然趁着雨勢回了攝政王府。

一個人呆在青桐院，靜靜的似乎在思考什麽。

暗衛在一個時辰後回來，将得到的信息全部整理出一本折子遞到他的面前。

掌權之後，他便将事情查得很清楚，當年是蘇侯爺用二十萬兵馬，換回他的生命。

這些年，蘇侯爺從來沒有尋過他，也沒有說明過，哪怕他掌管了整個天下，他也半句未露。

那次駕臨蘇府，亦不過是他想要看看救命恩人的日子過得如何。

二來是查找鸾的下落。

誰知道，

意外的撞到了京城第一纨绔蘇歲歲。

緣份終究是很奇妙的，早就有了羁絆的人，就算是素不相識，也有機會彼此見面。

那個慧圓師父發現的所謂的秘密，應該就是皇上并不是真龍天子的事情吧。

只是，

她為什麽要威脅太後，她想要得到什麽？

她為什麽那麽痛恨歲歲，甚至巴不得她失去清白之身，成為京城恥笑的笑柄。

這裏面，似乎還有什麽還沒有查出來的事情，慧圓在大觀寺過得順心順意，看來也是時候，令她日夜不安了呢。

“王爺。”

流風和流月齊齊踏了進來，恭敬施禮。

“宮獵馬上就要舉行了，名單在此，請王爺過目。”

攝政王一目十行，看到歲歲的名字才停頓了一下，随後朱筆寫了一個準字。

“派人去通知蘇小姐，明日參加宮獵，允她蘇府一門都參加。”

“是。”

流風轉身離開。

……

歲歲聽到消息，這才想起來，之前好像确實是說過要參加宮獵的事情。

轉頭看向如意，如意笑着與她說，倒是有一套黃色的騎裝，依着小姐的意思，經過了改裝，好看又輕巧，小姐穿它應該沒錯。”

“首飾和靴子、馬鞭、箭筒都配好了？”

既然要出去玩，那自然什麽都是最滿意的，但凡有任何一點瑕疵，都得讓人連夜改出來。

“自然是成套配好了的，馬鞍上面都鋪了一層雪白的狐皮墊，小姐坐着會很舒服。”

歲歲這才滿意了起來，讓她們去通知平安和爹，問問他們去不去參加宮獵。

之前還擔心參加宮獵，名不正言不順，如今才短短時日，她們都是有地位的人了呢。

平安聽了信，倒是沒有為自己特別的準備，只是一個勁的準備着歲歲明天要吃的、要喝的、要用的，倒騰了一箱子東西。

就連明日要烤肉的醬料、辣椒、油鹽等等一一俱備。

老爹自是不去湊那個熱鬧的，他約了好幾個纨绔大人，明日要出去吃喝玩樂。

正好家裏兩條尾巴不要他管，樂得出去逍遙自在。

歲歲讓人偷偷的去把這件事情告訴洛顏，随後便開始沐浴護膚，早早的就睡下了。

……

第二日清晨，平安就派人去攝政王府回話，說他會陪着家姐一起去，讓王爺放心，不過家姐有些貪睡，可能會晚一點點。

王爺留了二個暗衛，便與皇上、太後、太妃、大臣、公子、小姐們一起按着時辰出發，大隊伍浩浩蕩蕩朝獵場走去。

圍獵場在皇宮的正西方位置，坐馬車需要一個半時辰的時間。

因着大家起得早，出發得早，所以到達獵場的時候，天色尚還早。

朝陽冉冉升起，第一抹陽光籠罩在身上的時候，公子小姐們發出開心的歡呼。

下人們忙着塔帳篷、侍候主子，主子們則三五成群，說說笑笑，一頂頂帳篷迎山而立，倒成了一道道亮麗的風景。

皇上的帳篷自然是在最安全、最中心的位置，他的身邊，是剛剛才晉位貴妃的安琳兒。

安琳兒的才情，倒是讓他有三分驚喜，故而入宮後，倒也算得寵。

但皇上自己心裏知道，再有才情，也比不上蘇歲歲那絕世的美顏，擡眸望一眼，就能神魂颠倒。

攝政王坐在帳篷裏，到現在都沒有人報說蘇歲歲來了，不由得微微蹙眉。

路上可還安全？會不會出什麽問題？

流風朝暗衛揮了揮手，暗衛出去，不久後才回來。

在流風耳邊輕語，流風點頭回了王爺，蘇小姐已經開始上山了。

擡眸看了一眼上了三竿的日頭，流風眨了眨眸，這全京城，再也找不出比她還愛眨懶覺的貴女了。

“王爺，時辰到了，宮獵可要開始了？”

“恩。”

攝政王這才走出帳篷，擡眸望去，所有人都各就各位，按位份排列，侍衛整齊有序，宮婢規規矩矩，一切都還算順眼。

“按以前的規矩辦吧。”

王爺沉語，內務總管便笑着施禮，轉身去禀報皇上，一切照舊。

皇上臉色陰沉，只是冷冷的點頭，看了長公公一眼，這只走狗，攝政王的走狗。

往年的規矩，便是分成十五組，貴家小姐願意去玩的，跟着進林子便是。

時間是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之後，全數集合，比一比誰的獵物多，誰的獵物珍貴，第一名能得到皇上的賞賜，皆是價值不菲的物件。

“傳朕的旨意。”正在整理騎裝的皇上突然間說話，衆人微微一怔，有人擡眸看向攝政王“今年的第一名，增加一些獎勵吧，九門提督如今空缺，如果誰可以拿到第一，說明他有勇有謀，那這位子就交給誰。”

衆公子聞言皆是大喜，齊齊跪拜皇上恩旨。

九門提督乃是正二品的官員，掌管宮中九座大門的一切秩序，甚至可以說，皇城的安危，九門提督的重要性可想而之。

攝政王聞言，連眉都未蹙一下。

太後的眼神不可察覺的朝攝政王睨了一下，唇邊溢出淡淡的笑意，倘若與他在朝堂之上提出來，他必定不會同意，可是這裏，出現的都是各家世子、公子、小姐，他就算是心裏不舒服，也不會當場反駁。

一旦是他安排的人得到了第一名……

安貴妃擡眸看着皇上的臉色終于好轉了一些，笑着握住了皇上的手。

“皇上，您要注意着些，龍體為重，玩樂一下就好，至于名次，就讓他們去得吧，總不能，皇上得了第一名，自個兒去當那個九門提督吧。”

“聽愛妃的便是。”

皇上微微一笑，伸手将安琳兒攬進懷裏，安琳兒垂眸含羞淺笑，伏進皇帝的懷裏。

“宮獵開始，還請各位主子多注意着點安全，如有意外，請互相幫助。”

長公公的嗓音沉穩宏亮，喊起來，基本大家都聽到了。

随後，

十五組便跨身上馬，準備出發。

卻在這時候，左邊的山路上，傳來勁氣十足的馬蹄聲。

衆人齊齊擡眸望去……

皇上不自覺的松開了懷裏的安貴妃，雙眸深沉的看着那自林間踏馬而來的黃色身影。

她今日穿的是鵝黃色的緊身騎裝，下馬之時，長腿柳腰盡現，三千青絲看似随意挽在腦後，可她額上的珠花抹額卻顯點晴之筆。

那少女就似林間跳出來的小精靈，揚着陽光四溢的笑意，潇灑的朝他們走了過來。

歲歲與平安上前，先與太後、皇上施禮，之後才與攝政王、五王爺見禮。

攝政王一直握着的拳頭，自然松開，亦也看到了皇上眼裏的神情，眉眼冷了幾分。

“蘇世子、郡公主，可要參加宮獵？”

長公公笑着将一頂小巧玲珑的小帽子替歲歲戴上遮陽，輕聲問他們，歲歲笑着點頭。

“自是要參加的，好玩嗎？長公公。”

長公公被歲歲笑得只覺眼前一片燦爛，笑容更加的慈祥了一些。

“樂趣盡在其中，郡公主可去體驗一番。”

若是其他的世子、小姐見到他們太監，哪個不是趾高氣昂，知趣的，知道他是攝政王的人，對他客氣，唯獨這蘇家的小子和小姐，是真心實意的。

“那好，我若是獵了好東西，就拿與你補補身子，你的臉色有些白。”

歲歲說完笑着轉身，去檢查馬匹和箭筒，長公公聽着她的話，卻是莫名一怔，低頭笑着上前侍候，謝恩的時候，聲音有些哽。

“歲歲。”

容雪沐領着幾位小姐齊齊走了過來，笑握着歲歲的手。

“今日的歲歲真美，将我們都壓了下去。”

本是贊美歲歲的話，可其她小姐們聽着，臉色卻是微微有些泛白，蘇歲歲如此美.豔，這獵場裏的公子王爺，誰還願意看她們一眼。

“雪沐。”

轉頭，

看到安貴妃被婢女扶着一身高貴緩緩走來，衆小姐與她施禮，安貴妃滿意的笑了笑，待她們施完整套大禮，才上前扶起雪沐。

“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進了宮，再想出來就沒有那麽方便了，皇上下朝就來我的宮殿，我都沒有時間為你們準備禮物。”

“貴妃娘娘言重了，是臣女們該給娘娘道喜。”

雪沐握着安貴妃的手，言語裏是真心實意的滿滿祝福，起身時，擡眸朝攝政王所站在位置看去，随後對安貴妃輕聲道。

“娘娘在宮裏可還習慣？歲歲如今是郡公主的身份，可以時常進宮，娘娘需要什麽，說一聲，我便讓歲歲帶進宮來可好？”

安貴妃聽着滿意的笑着點頭。

“如此便有勞郡公主了。”

讓她堂堂郡公主上下跑腿，那可真是一件讓人覺得舒心的事情。

歲歲微微蹙眉，朝容雪沐看了一眼，雪沐今日說話是怎麽回事？往日雖喜歡在人前裝樣子，但也不至于如此沒有分寸。

安琳兒見歲歲沒有回話，頓時有些不高興，冷聲道。

“郡公主，你不願意幫本宮？”

先前雪沐告訴她，之所以封自己為貴妃，那是因為原本要封的是蘇歲歲，是攝政王不同意，才被安琳兒撿到的。

一想起這個，她就怒得咬牙切齒，她堂堂第一才女，樣貌雖不是傾國傾城，但也絕對算得上豔壓群芳。

自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情不淺，憑什麽皇上如此的對她。

“我為什麽要幫你？”

歲歲伸手捋了捋肩前的長發，冷冷的回話，看着安琳兒，貴妃嗎？

她是郡公主，與貴妃同是一品位份，能與她施禮算是給她面子了，而且她現在不想參加這種鬥争，她想去林子裏見見世面。

長這麽大，就沒有正經的狩獵過。

“你——”

安琳兒氣得臉都變了顏色，在宮裏誰不捧着她尊着她，連皇上太後都誇她。

出來了，這些世家小姐一個個低頭伏小，可這個讨厭的蘇歲歲——

“蘇歲歲，這就是你身為郡公主的氣度？”

“貴妃娘娘慎言。”

平安冷着臉上前，護在歲歲的身前，冷笑了笑。

“我姐姐是聖上親封的郡公主，正一品，與娘娘同階不說，娘娘說我姐姐沒有氣度，可是在說皇上、攝政王沒有眼力？”

“你——”

“給他們掌嘴。”

話音剛落，安貴妃身旁的宮婢便上前擡手就是一巴掌朝平安的臉劈去。

歲歲雙眸微眯，迅速擡手，與那宮婢一擊掌，啪的一聲便在人群裏炸了開去。

明明用自己的掌擋住了她的一巴掌，可歲歲故意将掌迅速收了回來，朝向自己的臉蛋。

衆人聽看到歲歲往地上一倒，捂着臉蛋身子瑟瑟發抖。

“發生了何事？”

攝政王和皇上齊齊朝這邊走了過來，衆小姐心裏齊慌，讓出一條道路，皇上和攝政王同時發現，歲歲捂着臉倒在地上，眼中淚水直墜。

仰頭淚眼迷離的看着眼前的兩道身影，歲歲咬牙爬起來施禮。

“是臣女失禮了，還請皇上責罰。”

“都是死人嗎？沒看到郡公主受傷了。”

皇上怒不可竭，長公公立即上前将歲歲扶了起來，蹙眉擔憂問她。

“郡公主，這是怎麽了？傷得這麽重。”

安琳兒憤恨的眼神立即瞪向長公公，長公公卻像沒有看到似的，一臉驚恐的看着歲歲，歲歲搖頭哽咽。

“是我觸怒了貴妃娘娘，挨打也是應該的。”

皇上的眼神立即射向安琳兒，安琳兒驚得不行，握着拳頭急忙轉身撲向皇上。

“皇上，臣妾沒有打她，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在地上，她的臉根本沒有受傷。”

“皇上，您千萬不要上她的當，她可是京城裏名聲最不好的纨绔了。”

“愛妃。”

皇上伸手輕輕拂去她臉上的淚，安琳兒聽得皇上如此喚她，撲進了皇上的懷裏，嘤嘤哭着。

皇上的手漸漸的撫向她的脖子，然後勒住。

“如果腦袋有些不舒服，就擰下來吧，朕願意幫你。”

“皇上。”

安琳兒吓得顫抖不止，撲通一聲跪倒在皇上的面前，皇上冷哼了一聲，看向歲歲，歲歲這才抹了眼淚，朝皇帝感激一笑。

皇上微怔。

容雪沐看着皇上的神情，微籲了一口氣，皇上還是喜歡歲歲的，那封妃指日可待，沒有了貴妃，還有皇貴妃。

至于她，

眼神落在冰冷的攝政王身上，正好，容雪沐身後的歲歲，探出腦袋，朝攝政王俏皮的眨了眨眸。

攝政王眼神一暖，紅.唇不可見的微彎。

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丫頭。

容雪沐仰頭，眼中癡癡，看着攝政王柔和起來的表情，和看過來的眼神，她以為攝政王看的是自己，遂心頭一喜，上前在攝政王面前施禮輕聲道。

“王爺，林子裏幽深薄涼，王爺還是披一件鬥篷吧。”

轉身接過婢女遞過來的男款鬥篷，容雪沐欲上前替他披上。

美人在前，想必王爺并不會拒絕，更何況，她是大聖第一美人。

王爺至今尚未娶親，嫁進攝政王府，便是攝政王妃，她心悅攝政王已經三年，整整三年。

“平安，我們走。”

一道嬌音響起，擡眸便看到歲歲拽着平安快步走出人群，翻身上馬，踏馬而去。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攝政王微眯眸，推開容雪沐，轉身大步離開。

小狐貍方才是生氣了吧，看到別的女子上前對他施殷勤，心裏不願意了呢。

進帳篷的時候，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眸底有一絲悅意。

容雪沐雙手緊緊握着鬥篷，身子在劇烈的發顫，這可是她繡了整整一個月才趕出來的。

鬥篷的外面繡着祥雲，看起來并無不同，但是袍內，繡的，卻是一條騰雲駕霧的金龍啊。

原本趁着人多的時候，把它送出去，讓大家都知道，她與王爺，才是一對。

如此一來，就沒有人敢打攝政王的主意了。

卻沒料到，王爺竟然話都沒有說，就直接推開了她。

這種羞辱，她長這麽大，都不曾受到過，她可是尚書令之長女，天下第一美人啊。

眼淚簌簌下墜，雪沐臉色煞白。

鬥篷捂着淚流滿面的臉蛋，轉身疾跑，臉都丢盡了，都丢盡了。

……

深林裏起初三三兩兩看到各公子小姐騎馬奔騰竄過，越往深處，漸漸的就越少碰面。

大家也就沉浸在狩獵的樂趣裏，手中的箭，蓄勢待發。

歲歲連發了七八箭，都沒有射中，嘟着唇越發的不高興了，平安拍了拍馬背上的獵袋。

“別擔心，我的一會都給姐姐。”

朝弟弟的獵袋望去，已經裝了二只兔子、二只山雞了，倒還不錯。

勒緊馬缰，歲歲晃到平安的身旁。

“怎麽也要獵一只回去。”

“姐。”

平安的語氣很是溫柔，盡情的委婉勸慰自家家姐。

“射不到不是你的箭術不好，是那些動物不聽話。”

歲歲擡手要揍弟弟，卻在這時候，身後馬蹄聲傳來，卻見唐玉、若軒、小楊将軍、思悼幾個縱着馬笑着齊齊圍住了她，将東西往她的馬背上一挂。

“都給你，別跑遠了，怕有危險，我們先去狩獵，有好東西，定送與你。”

“歲歲，你可千萬要小心，刀箭可不長眼，偶也會發生誤射的事情。”

“對，你要是受傷了，我們都得疼死。”

“我們走了啊，你注意着點兒。”

……

看着他們雀躍離開，歲歲看着馬上的豐厚禮物，勒着馬缰看向平安。

“平安，你與他們一起去，如果有好的皮子都注意着點兒，我轉一圈就回去。”

平安知道姐姐收購了好的皮子，年底可是要賺大錢的，可不親眼看着她，總也不放心，林子裏什麽都有，萬一受傷如意是好。

正待拒絕，侍衛策馬奔來說攝政王一會就來與郡公主會合，平安眨了眨眸，很識趣的抿唇笑笑，調轉馬頭，離開前囑咐姐姐一定要注意安全，讓侍衛們都緊跟着姐姐，這才策馬離開。

眼前的景物倒算是開闊，樹木雖繁茂，但依稀可見星光點點似的陽光。

歲歲順着路，緩緩向前，有獵物穿梭時，侍衛箭法了得，自然一路也有收獲。

“郡公主小心。”

背後一道疾風使來，侍衛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