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秀梅乖乖的把六姨娘提到了秦夢瑤的面前。

六姨娘擡頭，怒瞪着大眼睛，剛想張口罵人，秦夢瑤一拳頭已經狠狠打向了她的右側臉頰。六姨娘疼得尖叫一聲，還沒回轉頭繼續怒瞪，秦夢瑤照着她的左側臉頰又是狠狠的一拳頭打了過去。

六姨娘呆愣了片刻，才忽然哭道：“……好，好疼啊！”

秦夢瑤覺得自己的臉也疼了。

她拍拍手，對着秀梅道：“放下！”

秀梅松手。

啪。

六姨娘又摔了個結結實實。

七姨娘正好走到門口，看見這一幕簡直吓傻了，愣了片刻才快步走過來，“這，這，這是怎麽了？”又忙着去扶六姨娘，“五姨娘，你，你沒事吧？”

六姨娘剛被扶着站穩，擡手就給了七姨娘一巴掌。

“你們兩個，給我等着！”她說道：“看我去告訴大少爺，看大少爺怎麽治你們兩個！”

六姨娘是被打怕了，實在是太疼了啊，慌忙的就往外跑去。

到了門口，正好碰上問了下人後覺得不對勁的五姨娘，兩姐妹撞個正着，五姨娘先回身站穩，一把拉住了六姨娘，問道：“妹妹，你這臉是怎麽回事？誰打的你？”

“姐姐……”六姨娘被姐姐一安慰，再也堅持不住了，眼淚嘩啦啦的流了出來。指着秦夢瑤和七姨娘告狀道：“就是這兩個，就是這兩個人欺負我的！一個人把我騙來，一個人趁機打我。嗚嗚，姐姐，我好疼啊……”

“不是這樣的五姨娘，我是去找你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跟我來的卻是六姨娘。而且六姨娘她，方才還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我。”七姨娘忙和五姨娘解釋，很是委屈。

五姨娘是問了下人的，知道七姨娘說的是真的，她沒管七姨娘，看向了秦夢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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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夢瑤指指自己的臉頰，道：“五姐可以先問問六姨娘，到底是誰先動的手。要不是她動手先打了我，我又怎麽會還手呢？”

“哼，我打你是你活該！”六姨娘掐腰罵道：“你爛心肝肺的，好的不學，偏偏要撺掇我姐姐出府去！還一千四百兩銀票，我呸，你給我一萬四千兩我也不出府去！大少奶奶是個不下蛋的，只要我生了兒子，那董家的家産還不都是我的，你還……”

“妹妹！”

“六姨娘！”

兩聲暴喝，一聲來自五姨娘，一聲來自秦夢瑤。

五姨娘呵斥住了妹妹，忙得打圓場，“秦姨娘，七姨娘，你們千萬別放在心上，我妹妹是一時着急說錯了話，她本意不是這個意思的，她絕對不敢對大少奶奶有什麽旁的心思的。還希望你們可以忘掉這事，別傳出去了。”

六姨娘也反應出自己不對了，扭捏着不肯認錯，但也不敢說話了。

七姨娘倒是沒說什麽，只是看了看秦夢瑤。

秦夢瑤氣得火冒三丈，一手拉着秀梅，大步的朝着六姨娘走了過去。好啊，個小妖精，吃我家嬌嬌的，用我家嬌嬌的，居然還敢罵我家嬌嬌不下蛋！

呸，那是我家嬌嬌不想下！啊不對，是不想生！

六姨娘吓得躲到了五姨娘的身後，結結巴巴的問道：“秦……秦姨娘，你……你想幹什麽？我，我告訴你啊，你，你可別胡來啊！”

五姨娘也攔着秦夢瑤，“秦姨娘，看在我面子上，算了好不好？”

秦夢瑤直接氣笑了，“看你面子上？你算哪根蔥啊我要看你面子？你面子就這麽值錢？”

五姨娘被問的臉色一片青白，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讓開，六姨娘膽敢私下辱罵大少奶奶，我一定要替大少奶奶教訓教訓她！”秦夢瑤說道。

五姨娘不讓，仍然張開手保護着妹妹。

六姨娘從她身後露出一個頭，道：“你你你……你敢！”

五姨娘也道：“秦姨娘，咱們都是大少爺的姨娘，自來也沒有誰高誰一等的說法。便是我妹妹出了錯，那要教訓她也是大少爺大少奶奶的事情，你和我們一樣都是姨娘，這裏輪不到你教訓吧？”

秦夢瑤可不怕她。

而且叫五姨娘這麽一說，她更是生氣了，好麽，你也知道出了錯大少奶奶可以收拾你啊，既然知道你還敢背地裏罵大少奶奶啊，你這不是找抽呢麽你？

她一把抓開五姨娘，惡狠狠道：“你再不讓開，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揍？”

“姐姐……”六姨娘一見擋在身前的人沒了，忙不安的叫了聲姐姐。

五姨娘被甩了個踉跄，回過神來，卻發現六姨娘已經被秦夢瑤左右開弓打了五六個巴掌了。

那一張和自己一樣如花似玉的臉，都紅腫了。

她心疼妹妹，眼淚頓時流了下來。

“妹妹，走，我帶你去找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我倒是要去找他們給評評理，瞧着這秦姨娘，到底有沒有權利私下裏打你！”她又氣又心疼，眼睛紅紅的，拉着六姨娘就往流風軒去。路上又叫了自己的小丫鬟去找董文瀚。

秦夢瑤還在原地甩手，艾瑪，打人的時候倒是真過瘾，可這手咋也這麽疼的呢？

秀梅和七姨娘都愣住了。

太彪悍了！

七姨娘走了過來，有些擔心的道：“秦妹妹，你要不要去流風軒那先見見大少奶奶和大少爺啊，這五姨娘和六姨娘去告狀，只要六姨娘那張臉一被瞧見，只怕你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啊。”

七姨娘倒不是向着秦夢瑤，主要是她無緣無故被六姨娘狠狠扇了一巴掌，她也生氣啊。既然她自己找補不回來，那就只能希望秦夢瑤給找補回來了。

畢竟方才秦夢瑤啪啪啪那幾巴掌，打的她都覺得可過瘾了。

秀梅也有點擔心，“是啊姨娘，咱們去找大少爺說說去吧。”

秦夢瑤搖搖頭，大義凜然的道：“不必了，我是為民除害呢。走吧七姨娘，你同我一起去，正好也去作證。”

幾人倒是沒有故意走快，慢吞吞的走到流風軒，董文瀚和周嬌也都在呢。五姨娘六姨娘跪在地上，明顯狀已經告完了，就等着秦夢瑤伏法了。

七姨娘一看這陣勢，走進去就想跪着了。

秦夢瑤用手一提，穩住了七姨娘。

她擡頭看看周嬌，周嬌臉色平靜，沒啥表情。她又去看看董文瀚，董文瀚臉上倒是一臉的為難之色，顯然，他還是心疼他的小妾六姨娘的。

“大少奶奶，大少爺，不知道五姨娘和六姨娘，有沒有把事情都說清楚了呢？”秦夢瑤問道。

五姨娘聽了這話有些緊張，忙轉頭看向七姨娘，沖着七姨娘眨眨眼，意思等下要向着她。

七姨娘想點頭來着，只頭剛一動彈，方才被六姨娘扇的臉頰就火辣辣的疼，她立刻改變了主意，朝着五姨娘搖了搖頭。

五姨娘咬緊了嘴唇，有點不知所措了。咬了咬牙，狠心道：“大少奶奶，大少爺，其實還有一事我未說明。其實，其實方才六姨娘還說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話。”

董文瀚心中一松，好了，可以不懲罰瑤瑤了。他忙問道：“六姨娘說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了？”

五姨娘看看六姨娘，實在是說不出口了。而六姨娘也終于感覺到害怕，整個人都輕微的顫抖起來。

秦夢瑤冷哼一聲，道：“六姨娘說了，大少奶奶是個不能下蛋的，只要她生下兒子，那整個董家的錢財可都是她的。”

“混賬！混賬！你這個混賬！”董文瀚氣得跳起來，一臉氣憤的瞪着六姨娘。

六姨娘只知道嘤嘤的哭着。

五姨娘沒法子，只好掙紮着道：“其實，其實是事出有因的。主要是秦姨娘打了妹妹，所以妹妹一氣之下，才說錯了話的，妹妹不是有心的，大少爺大少奶奶明鑒啊！”

“怎麽個事出有因？秦姨娘又為何要主動打六姨娘？”周嬌擡了擡眼皮，問道。

秦夢瑤忙指向了自己的臉，道：“大少奶奶且先看看我的臉吧，雖然六姨娘現在看起來是慘了點，可起因是她先打了我，所以我才給打回來的。而我之所以打她這麽多次，那也是因為她侮辱大少奶奶不說，還心思不正！這樣的人，你說該打不該打？”她對着周嬌眨了眨眼。

周嬌淡淡點頭，“該打！”

“你……你血口噴人！”六姨娘道。

“妾身可以作證，秦姨娘說的全部屬實。不僅如此，六姨娘打了秦姨娘不算完，還打了妾身。天可憐見，妾身剛從外面回來，一句話都還沒說呢，就受了這無妄之災了。”七姨娘忙給秦夢瑤作證。

這下子，就是董文瀚心疼六姨娘被打，也不好說什麽了。

五姨娘無奈的看了眼七姨娘，道：“可是，縱然是妹妹錯了，可是要教訓她，那也自有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來，怎麽也輪不到秦姨娘啊？她和咱們都一樣，都是大少爺的姨娘，她又有什麽資格動手打人呢？”

周嬌道：“我說有就有，我說可以打就可以打，秦姨娘是大少爺最寵愛的姨娘，那在咱們董府，便是僅次于我的位置。別說是事出有因了，就是沒有什麽理由，秦姨娘想打你，你也得給我受着！大少爺，你說是不是啊？”

周嬌都發了話，還有秦夢瑤眼巴巴的看着，董文瀚立刻毫無立場的點了頭，“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