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不過你不用擔心哦。”時郁很快站直身體,伸手輕推眼鏡,淡茶色的鏡片将桃花眼蒙上了一層淺淺的濾鏡。
時郁輕笑出聲:“我可是紳士,紳士是不會對一位迷人的女士動手的。”
“……那真是謝謝你了。”
青鸠往旁邊挪了一步,與對方拉開了一點距離。
這個時候青鸠不由想起殺馬特剛才說的那句話,在這個副本裏,敢特立獨行的人不是有病就是有真本事。
而現在她敢确定,眼前這位确實是有個本事的,不過嘛……有病估計也是真的。
相較于潘育人那種直接的讨人嫌,這樣的神經病更危險。
一個大活人就這麽突然消失了,青鸠站在巷子口猶豫了一會兒,好奇心害死貓這個道理她懂。
“你要去找他嗎?”神經病又出聲了。
青鸠的目光從那張笑嘻嘻的臉上一晃而過,沒出聲。她又不是聖母,沒有那麽多善心,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打的是把他們都淘汰的目的,她也很危險。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對方的紳士言論,她是一點都不信的。
青鸠轉身,繼續悶着頭往前走。
這是一條青石板的小巷,兩邊都是高高的圍牆,被數條狹窄的小徑隔開,從小徑外往裏看,小徑的盡頭也都是錯落的屋舍。走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鐘,終于到了小巷口,順着牆角轉了個彎,路面豁然開朗,來到了主街上。
四周的景色盡收眼底,青鸠頓住腳步。
路兩邊都是低矮的小鎮瓦房,沒有蜿蜒到國道的水泥路口。
這裏真的不再是她來時的那個小鎮了。青鸠嘆了口氣,心頭最後一絲希翼終于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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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什麽?”時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青鸠連忙收起心神,按照習慣挑了右手邊繼續往前走。
“你是在找出去的路?”
突然被看破心思,青鸠忍不住背脊一僵。
這人真是敏銳的可怕……
身後頓時傳來低低的笑聲。
“呵,你可真是可愛啊。”
最後一個字帶着笑不自抑的顫音。
青鸠正要回頭,這時卻在道路的對面看到了兩個人。
盧小雲和那位新人小姑娘。
對面的兩人也同樣注意到了她。
“青鸠?你怎麽會在這兒?”對方看了看她,然後又看了看她身後的時郁,驚訝道:“剛才廣播是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
“我也不知道。”青鸠搖頭。
“你怎麽會不知道呢?Beast明明就是跟你走的一條路,他是怎麽淘汰出局的?你難道一點線索都沒有?”盧小雲越說越急切:“既然到了這個地方,我們現在就是一根藤上的螞蚱,大家合作線索共享一起通關難道不好嗎? ”
“他同意了一群孩子的游戲邀請,然後就不見了。我并沒有看到他是怎麽失蹤的。”
青鸠并沒有隐瞞的打算,她回答的同時也在仔細觀察着盧小雲的表情。
這是盧小雲第二次提一起通關,聽她這語氣她似乎并不知道獎勵平分的事。
青鸠下意識的扭頭看向時郁,而後者卻是騷包的沖她抛了個媚眼,似乎一點不擔心她将這事說出來。
青鸠收回目光,她當然不會說。
兩邊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如此看來,和盧小雲幾人相比,時郁才是真正的老油條,而且難度會加大也很可能是因為他的原因。
“游戲邀請?”盧小雲思索了片刻表情一變,随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猛地看向青鸠:“難道他是觸發了什麽線索?”
“也許吧,這你得問他本人了。”青鸠道:“你們不是隊友嗎?你去找他他應該會告訴你的。”
“找?怎麽找?”盧小雲愣然:“他已經被淘汰了。”
青鸠:“只是被關入了大牢,人應該還在鎮上。”
“我……其實我也想過。”盧小雲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可是談何容易,我們現在陷在這裏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意思就是不想去找了。
青鸠抿抿唇,下意識的瞥了時郁一眼。
盧小雲他們這一隊人根本不齊心,豈不是正好合了這個神經病的心意,等到他們一個個game over了,對方就能坐收漁利了。青鸠不由升起一股危機感。
見青鸠臉色難看,盧小雲繼續解釋道:“在這裏呆的越久越危險,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通關的辦法。現在少了一個人,尋找線索的效率大大降低,而且也不知道他手上到底有沒有線索,與其浪費時間在去找他,不如拿來尋找其他線索,如果我們能順利通關,也不枉Beast為我們做出的犧牲……”
她話音剛落,沉寂了沒一會兒的廣播又響了。
【叮!由于侍衛兵亵渎了王後的清譽,已被革去職務,關入大牢。】
“呵~”時郁誇張的怪叫一聲:“又犧牲了一個!”
盧小雲臉色一白。
“……我……我什麽也沒做啊。”委屈的聲音小小的插了進來。
是那個新人小姑娘。
“童雨的角色就是王後,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怎麽會被亵渎清譽?”盧小雲揉了揉腦仁,提議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扮演侍衛小兵的那個新人和老潘在一起,出事了老潘估計會回去等我們,現在情況不明,我們先回去整合一下線索,規避掉觸發出局的條件才行,不能再少人了。”
青鸠沒有異議。
四人回到飯店,潘育人已經在門口等他們了,看他臉色,十分不好。
“老潘,發生了什麽事?”盧小雲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轉過身他就不見了。”潘育人沉着聲音道,雖然他極力隐藏,還是可以看出他眼底的驚恐。
他說的話倒是和青鸠之前的說辭差不多。盧小雲看了青鸠一眼,将殺馬特出局的線索告訴了潘育人。
潘育人沉思了片刻:“這個很好理解,背叛應該是指參加了別的游戲,這應該是一個觸發條件。”
“應該是這樣。”盧小雲點點頭,問道:“那你那邊呢?那個新人是怎麽回事?一點線索都沒有?”
“也不是沒有,就是完全摸不着頭腦。”提到這事兒潘育人臉皮子抖了抖:“路上碰到一個拿着花的小乞丐,是那新人接的,等我轉過身的時候他就已經消失了,前後不到五秒。”
聽到這盧小雲臉色巨變:“什麽花?”
潘育人:“玫瑰?也可能是月季,紅色的……”
“是薔薇。”盧小雲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而她旁邊叫童雨的新人小姑娘則是吓得哭出了聲。
潘育人見此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問道:“怎麽回事?”
“我們尋找線索的時候,童雨的衣服被薔薇花從給勾住了就折了一枝下來,不過我知道不能亂拿這裏的東西,所以立馬就提醒她把花給扔了。”盧小雲說完始末,沉聲道:“我看着她扔的,就扔在花叢裏。”
可是這支花後來卻出現在了潘育人他們面前。
這出局的觸發條件又是什麽?真是讓人防不勝防,若是這樣下去,說不定通關的線索沒有找到就已經全部出局了,氣氛頓時有些低迷。
青鸠想了想,看向潘育人:“其實那支花是要送給你的吧?”
潘育人表情一僵,一時沒吱聲。
那就是了。
青鸠垂下眸子:“紅薔薇的花語是愛情。”
估計是潘育人擔心接下乞丐的花會觸發出局條件故意叫新人拿的,可是小姑娘的角色是王後,侍衛小兵當着國王的面收下了來自王後的薔薇花,這不是找死嗎?
難怪廣播裏說侍衛小兵亵渎了王後的清白。
這可真是一場綠油油的情感大劇。
經青鸠這麽一提醒其他幾人明顯也反應了過來,原來侍衛小兵出局的原因是因為走了錯誤的劇情。
就如同喇叭裏最開始的提示——牢記角色,不要刷出不符合身份的劇情。
可是他們正處于角色當中,沒有劇本,誰也無法預知劇情的走向。除非他們所有人都呆在一起,保證第一時間了解到其他人的舉動,然後再根據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做出安全的反應。
但如果這樣的話,尋找線索的概率又會大大降低。
“老潘你經驗豐富,你說怎麽辦?這次來的匆忙,大家都沒有帶食物,我們不能就這麽等下去。”盧小雲一臉愁容。
潘育人表情同樣凝重,他沉思細想了片刻道:“那個乞丐!那個拿花來的乞丐絕對有問題,她主動接近我,說不定是個線索NPC!”潘育人懊惱的拍了下額頭:“只怪當時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壓根沒想往這兒想,不然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是壓根兒不敢吧。
青鸠試想了另外一種可能,如果潘育人接下了花,那麽劇情又該如何發展?她想了一下,沒什麽頭緒,便收回了心思。
旁邊,潘育人的分析也接近了尾聲:“……為了避免觸發出局劇情,大家還是小心為上,這次我們所有人一起行動……”
青鸠皺了皺眉:“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盧小雲:“那怎麽行,萬一……”
青鸠:“我是寵物,應該不會和你們有交叉劇情。再說既然是一起,少了我一個人也不會降低效率。”
青鸠邊說着邊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她的不合群顯然再次引起了公憤,屋外傳來潘育人的咒罵,似乎是說不會和她共享線索之類的。
青鸠聳聳肩。如果之前她還只是懷疑,那麽禿頭男出局後她基本就可以肯定,潘育人這夥人根本是想把她們當成是炮灰罷了。
四次經驗算什麽?半灌水響叮當,那才是最要命的。
等腳步聲漸漸遠去後,她從背包裏摸出了一盒泡面和一個保溫杯。坐了一大半天的大巴,算起來,她已經有一天沒吃東西了,饑腸辘辘的感覺特別不好受。還好當時出火車站的時候買了些吃的,又用保溫杯接了滿滿一杯子熱水。
打開杯子,裏面的水還冒着熱氣,不是特別燙,勉強夠用。
泡好泡面,趁着等待的時間,青鸠看着手表忍不住發呆。
她從大巴上下來到現在其實也才過了三個多小時,可是這短短的三個多小時對她來說卻好像過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這一切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但要說有多焦慮,又并沒有。
可能是因為從小就是孤兒的原因,青鸠對那個世界從來就沒有特別強烈的歸宿感,特別在老孤兒院拆除後,這種羁絆就更淡了。
她如今是剛離校的準社畜一枚,沒房沒車沒工作,好像在哪裏差別都不大?
就算是這個地方……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沒有WiFi這一點讓人有點郁卒。
青鸠喪氣的扒拉下手機,無網無信號,這就太不友好了。
從思緒裏回過神來,泡面也差不多好了。揭開盒蓋,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可能是因為環境的改變,青鸠覺得今天這泡面格外的美味,哪怕面條還有點硬。
“吱呀——”面條剛湊到嘴邊,輕掩的木門忽然被推開。
“好香的味道,我回來得真是太巧了。”誇張的驚嘆聲。
青鸠拿着塑料叉子的手一頓。
……實在是太不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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