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為民除害
土匪小弟們對自家老大的頂頭上司前來田間視察工作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非要送她一背篼大紅薯。
就是王潇潇他們四人挖的那一筐。
青鸠盛情難卻。
“那你們好好幹活,我就先走了。”背着紅薯青鸠朝田間的幾人揮了揮手,立馬收獲了四枚幽怨的小眼神。
看起來還挺有活力的, 那她就不擔心。
岳容來的時候青鸠幾人正坐在竹屋裏烤紅薯。
炭火爐子是石大錘從山寨裏拿來的, 一邊烤紅薯,一邊還能取暖。今天是陰天,到了傍晚又刮起了風,溫度一下降低了好幾度,這個時候吃烤紅薯最合适不過。
幾人圍坐在火爐邊上,喝着菊花泡的花茶, 吃着新鮮出爐的紅薯,悠閑又惬意。
若不是岳容不請自來,青鸠幾乎都快忘記這是個逃生世界了。
“青鸠。”岳容站在房檐外,隔着一扇窗戶朝裏面喊:“我們能談談嗎?”
青鸠剛從炭火裏撥出一根烤好的紅薯, 拿在手裏有些燙,她一邊吹着氣,一邊擡頭看向窗外。
窗戶多年沒人維修, 窗戶紙早就破了,這麽一擡頭視線便和外面的人對了個正着。
一天不見,岳容像是瘦了許多, 原本飽滿的鵝蛋臉往裏凹陷了進去,顴骨突出,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陰郁。她身上穿着那套新娘禮服, 紅色的嫁衣襯得一張臉白中泛青, 站在這傍晚的灰暗天景中,像是來尋仇的厲鬼。
錢寶珠看到來人,臉色大變。旁邊的石大錘見了, 提着刀就想要沖出去。
“紅薯好了。” 青鸠收回目光,請就将手中的紅薯放在了錢寶珠手中,對方愣了愣,觸及到這暖心的溫度慢慢鎮定了下來。
見此,青鸠扯了扯嘴角,又重新挑了一個,慢條斯理的撕掉烤紅薯外面那層薄薄的皮,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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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甜。
甜糯的味覺在口中化開,青鸠回味的眯了眯眼睛,忍不住又咬了一口,直到一根紅薯吃了大半這才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從碳火裏扒拉出一根最小的烤紅薯對着窗戶晃了晃:“你要來一根嗎?”
岳容被晾了許久,臉色很是難看。
“謝謝,不用。”岳容語氣僵硬。
“哦,那就算了。”聞言,青鸠毫不猶豫的将手中那根紅薯又放了回去,“其實我就是客氣客氣,這是王潇潇他們挖的,你昨天才坑了別人,我想你也不好意思吃。”
聽到王潇潇三個字,岳容的瞳孔咻的收縮了一下。
過了片刻,不知道是做了什麽心理建設,岳容的語氣比剛才柔和了一些:“青鸠,我是來找你合作的,我們能談談嗎?”
“嗯?”這次青鸠眼皮子都沒掀一下。
“我知道你找到了通關的關鍵人物。”岳容的目光往竹屋內掃了一眼,落在了青鸠身旁的錢寶珠身上,她的表情突然奇怪的變幻了一下,那一瞬間,五官扭曲得仿佛在她身上還有另外一個人:“沒想到這麽多年你居然躲在這裏……你以為躲在這裏你就能逃得掉嗎?你逃不掉的,我會時時刻刻的盯着你。”
說完這話,她的表情又突然恢複了正常:“我知道你想将她送出去,但是不可能的,她出不去。關鍵人物離不開這座山,你的任務就完成不了,與其在這兒耗着,不如我們合作,你把她交給我,我們一起出去。”
岳容的表情像個神經病一樣變來變去,不過她好像對此毫無所覺。
“你有辦法?說說看,我考慮考慮。”青鸠咬了一口甜糯的紅薯,問道。
岳容自負的笑了一聲:“你們不知道吧?我進入這個世界後便獲得了通關線索。”岳容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因為我就是這一次的新娘,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上天眷顧的幸運兒,沒有我,你們都出不去。”
人形挂壁青鸠淡淡道:“我看你也沒打算帶其他人出去啊。”
“我為什麽要帶他們?”岳容道:“我已經帶了他們好幾個世界,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這一次老天眷顧,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劇情,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這意味着只要我想,我就可以獨攬所有的獎勵。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我為什麽要給分給他們。”
青鸠喝了一口略帶苦澀味菊花茶,嘴裏的甜膩味道一下就淡了。
她忽然想到了以前看過的一句話,有些人之所以看起來善良,可能只是因為沒有作惡的機會。
這樣的人防不勝勝防,難怪王潇潇他們一點都沒察覺到。
青鸠心頭不由有些疑惑,為什麽會是岳容?這個機會是随機還是故意為之?如果換成其他人呢,比如葉敏娜,比如蕾蕾……想到那個說話時嘴角會微微上揚的貝雷帽小姑娘,青鸠端着杯子的手頓了頓。
如果是其他人,不知道這個小隊又是怎樣一番境遇?
見青鸠不說話,岳容眼珠子轉了一下,聲音沒了剛才的尖銳:“其實,如果你不忍心的話,我也可以帶上其他人的,怎麽樣?我的誠意足夠了吧?”
“你還沒說你的方法是什麽?”青鸠歪着頭看她,說完又擺了擺手:“算了,其實我對這個也不太感興趣。”
因為我很快就可以離開啦……
青鸠話鋒一轉:“我比較想知道你為什麽要殺了蕾蕾。”
“你知道了!”岳容瞳孔一縮,似乎有些慌張,不過她很快又恢複了鎮定,冷聲道:“不是我想殺她,是她自己找死。如果她不是在給我換衣服的時候翻出了我的藥劑,我也不會對她動手,她知道的太多了!”岳容梗着脖子:“這個蠢貨,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又怎麽會請那東西出手,你根本不知道我因此付出了什麽代價!是她自己找死。”
“難怪……”青鸠點了點頭:“原來是要付出代價啊,我說你怎麽不直接用這招對付王潇潇他們。”
這麽一想,之前疑惑的地方瞬間就通了。
兩根紅薯下肚,再喝了半盞花茶,青鸠吃得差不多了,拍了拍手上的碳屑起身走到了窗邊。
她現在離岳容就隔了一個屋檐的距離,挨得近了,對方身上的違和感越發清晰。
青鸠突然扯着嘴角譏諷的笑了一下:“他就藏在這身喜服裏面吧。”
青鸠說的很含糊,但是看見岳容瞬間大變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猜中了。
“讓我猜猜,你站在這兒跟我說了這麽多廢話是為了什麽?哦,是為了找那枚耳墜?那東西也可以借助那枚耳墜藏身?找到那枚耳墜并轉移過去,然後再像殺死蕾蕾一樣殺了我,或者錢寶珠,對嗎?”
看着眼珠越瞪越大的岳容,青鸠臉上的笑意加深:“那它現在找到了嗎?”
“你把那耳墜扔了?!”岳容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大喊出聲,“這麽明顯的線索,我不信你會把它扔了!”
“哦,所以你一開始就打算利用我幫你找人。”
青鸠不得不佩服岳容,若不是她恰好将耳墜扔進了保險櫃裏,現在恐怕還真的有些麻煩。
這女人的心思真的深得可怕。
自己打的算盤全部被戳破,岳容身上的最後一絲鎮定也土崩瓦解,她瞪着眼,表情猶如厲鬼一般,“看來你是沒打算合作了?你想好了,真的要這樣和我耗着嗎?”
“王潇潇他們之前來找你時給說了大山和小鈴出事了吧。”岳容臉上突然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我承認,是我做的,而且很抱歉,我不是專業的,藥的用量有點大,再這樣耗下去得不到治療,他們撐不了幾天了。你是醫生吧?醫者父母心,我就不信你真的能看着他們死。”
青鸠:“我還沒當過媽,get不到父母心。”
“那我們就等着瞧!”岳容獰笑了一聲,轉身便走。
“她……她走了?”青鸠擋住了窗戶,屋裏的人看不到外面的情況,聽到動靜,過了一會兒錢寶珠才起身走到了青鸠身邊,從縫隙裏往外看了看。
“她還會回來的。”青鸠道。
岳容再次出現,比青鸠預想的要早一些。
可能是陰天的緣故今天的夜幕比往日來得都早,不到七點,天就完全黑了下來,黑雲厚重,天幕中沒有一絲光亮。
竹屋裏再次點亮了油燈,可能是因為天太黑的緣故,油燈的光暈也顯得有些黯淡。
屋外不知何時刮起了狂風,樹葉被吹得刷刷作響。
岳容就是這個時候出現在易園門外的。
嗚咽的風聲裏夾雜這女人的掙紮聲。
青鸠拉開門,被風刮了一臉。
撥開淩亂的發絲,青鸠冷冷的看着門口依舊穿着一身紅嫁衣的岳容,以及被她用綁着雙手,并用刀挾持着的葉敏娜。
看到青鸠出來,岳容拿刀的手往下按了寸許。
她手中拿着的是付東準備的手術刀,刀刃鋒利,這麽一下,葉敏娜的脖子就破了一條口子。
正在掙紮的葉敏娜瞬間僵直了身體,面如死灰,嘴唇打着哆嗦,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這是演的那一出?”青鸠一手撐着門,冷冷的問。
“大山和小鈴你不在乎,那她呢?”岳容臉上露出殘忍的笑:“這兩天她可是在我身邊說了你好多好話,我從沒見這個嬌嬌大小姐這麽誇過別人,你們的關系應該不錯吧,你舍得讓她死嗎?”
她說着,輕輕挪了下刀,“你看,只要我再往裏去一點,她可就沒命了。”
青鸠看着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是你的迷妹。”
岳容冷笑道:“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大小姐,誰稀罕。”
葉敏娜聽聞忍不住嗚咽了一聲。
岳容繼續笑道:“呵,你看還哭上了,可真是嬌弱,多麽完美的炮灰。”
“演戲給誰看呢。”青鸠翻了個白眼,轉身砰的一聲關上了竹門。
“你真的不管她的死活了嗎?”身後傳來岳容的急吼: “你求她啊!快求她救你!” 接着是一陣拳打腳踢和女人的哭喊聲。
回答她的是葉敏娜壓抑的哭聲,任岳容怎麽打她一個字也不說。
青鸠站在竹門後,通過竹筒之間的縫隙,攥着拳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外面那一場單方面的施暴。
葉敏娜哭着哭着,聲音漸漸弱了下去,而這個時候岳容似乎已經陷入了一種癫狂的狀态。
“夠了!放開她!”青鸠啪的一聲拉開了門,臉上帶着股不得不妥協的憤怒:“你想找的人就在屋裏,你別打她了!”
青鸠将門拉得大開,屋內,錢寶珠站在油燈旁邊,面色驚恐。
癫狂中岳容聽到青鸠的聲音,激動的擡起了頭,一眼便看到了那站在光源下極其醒目的目标人物。
岳容沒有多想,擡腳就沖進了竹屋。在踏入竹屋範圍內的時候,一團黑影突然從岳容身上沖了出去,直直的撞向了錢寶珠。
“啊——”一聲慘叫蓋過了狂風的嗚咽聲。
“丫丫!”青鸠急喝!
“在!”早就等在一旁的丫丫,手疾眼快的抱着敞開的保險箱沖反彈過來的黑影扣了上去!
一擊即中!
保險箱的門乓一聲合上,黑影被關得嚴嚴實實。
“你……你們幹了什麽?”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岳容反應過來,只聽到保險箱裏發出一陣duang~duang~Duang的聲響。
“為民除害。”青鸠拍了拍保險箱,裏面的東西似乎是在回應她,聲響也劇烈了幾分。
岳容哆嗦這嘴唇,好一會兒都沒找到語言。
一開始只是嘴唇抖,接着,是手,然後是腿……岳容很快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脫離了她的控制,知覺正在漸漸喪失。
“你對我做了什麽!”岳容嘶喊出聲,只是舌頭似乎也失去了作用,吐詞含糊,一點氣勢也沒有。
青鸠往旁邊走了一步,見石大錘将屋外的葉敏娜小心翼翼的抱近了屋這才慢慢踱到了岳容身邊。
“這就要多謝你給丫丫的糖果了。”青鸠咧嘴笑道:“麻醉劑是個好東西,就是從糖果裏提純麻煩了些。”
“你……你……暗算……我……”岳容大着舌頭,不願意相信自己居然着了自己的道。
青鸠眯着眼睛:“目前來看見效雖然比較慢,但效果還是挺好的,就是我怕你吸入量的不夠灑得有些足,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
青鸠的話落,麻醉劑的作用終于徹底發揮了出來,岳容瞪圓了眼,不甘心的攤到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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