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1 變成大美人仙尊

“這魔頭蓬熠着實厲害,竟然使出這種同歸于盡的術法,簡直太無恥了。”

“可不是,也幸好仙尊修為高深,才沒有被這魔頭殘害,不然我仙界損失可就慘重了。”

“仙尊雖然尚有生機,可已經昏迷一月有餘,這仙丹妙藥都喂了個遍,也不見效果,不知何時才能清醒。”

耳旁嗡嗡的聲音吵的蓬熠倍覺頭疼,胸口傳來重擊之後才有的疼痛感,像是一口淤血堵在胸口,讓他覺得呼吸困難。

尤其是這嗡嗡的聲音讨論的不是別人,竟然是他最讨厭的那個冷冰冰的仙尊,更加煩躁了。

何人這麽大膽,竟敢在他的滅心殿裏讨論這個人,活膩了嗎?

蓬熠眼皮似有千斤重,整個身體都酸軟無比,像是每塊骨頭都被打碎了一樣。

這個目中無人的仙尊果然點本事。

“今日的探望時辰已經到了,還請諸位仙家先行離開,讓仙尊好好休息。”

匆匆離開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耳邊終于恢複了清淨,惱人的聲音消失之後,蓬熠腦袋也不覺得那麽疼了。

他雖然睜不開眼睛,但是意識已經逐漸恢複。

沒想到都抱着同歸于盡的念頭了,竟然還能活下來,看來自己注定禍害遺千年啊!

想到這裏,蓬熠開始調動體內的靈力來修複受傷的身體。

他身體素來強悍,想來恢複起來應該也不是很困難。

沒了這個礙事的仙尊,等他養好傷,帶着他魔界的徒子徒孫攻上仙界,豈不是易如反掌。

蓬熠只是這麽一想,就覺得受傷的身體能夠立馬恢複。

然後……他就愣住了。

因為身體內流動的這股幾乎冰冷且刺骨的靈力根本就不是他的。

這是……怎麽回事?

蓬熠再一次調動靈力。

這些靈力雖然冰冷,游走于經脈時卻是異常的舒服,就連胸口那種壓抑着的痛感都減輕了一些。

無奈之下,他只能一遍一遍地任由這些他不熟悉的靈力游走于全身上下。

直到三天之後,蓬熠睜開了眼睛。

這三天,周圍異常的安靜,除了偶爾有腳步聲經過,他再沒聽到任何對話,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裏并不是他的滅心殿,所以,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睜開眼的那一剎那,印入眼簾的是純白色的紗。

這些白紗輕如薄翼,一看就非常的昂貴,而且白紗上還透着些許靈氣。

蓬熠猛地坐直了身體,卻是因為動作太大,牽動了胸口的傷。

他扯開領子,發現胸口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雖然已經結了痂,但依舊很疼。

這傷痕看起來更是異常的熟悉,這根本就是他的本命劍“滅心”留下的痕跡。

這又是怎麽回事?

蓬熠捂着胸口,掀開白紗下床。

眼前的景象卻是讓他腳步一頓。

周圍皆是冰花雕塑的東西,白淨無暇,白的讓他覺得有些刺眼。

他環顧四周,終于在一處角落裏看見了一枚銅鏡。

蓬熠伸手,隔空将銅鏡召喚了過來,然後便在這面鏡子裏看見了自己最讨厭的人。

眼前這張臉可以用完美無瑕來形容。

肌膚晶瑩似雪,眼眸清冷動人,一眨眼,一回眸都能帶起萬衆風情。

偏偏這張臉常年面無表情,唇角從未挂起笑,看誰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好像這世界萬物皆是塵埃和蝼蟻,無一人能如他的眼,他的心。

蓬熠的手死死地捏住這枚銅鏡,只是微微使勁,這鏡子便四分五裂。

鏡子落地的聲音驚動了門外守着的女侍,她連忙推開門,驚喜道:“仙尊,您終于醒了,這真是太好了。”

這侍女轉身就跑,像是找什麽人去了,獨留下蓬熠坐在床邊一言不發。

“仙尊?竟然是這樣的嗎?”

蓬熠低頭,透過破碎的銅鏡再一次看到自己的臉。

他竟然變成了九重天上,自己最讨厭的那個人。

就在蓬熠發呆,思索前因後果的時候,腳步聲匆匆而來,伴随着腳步聲來的還有一聲聲急切地呼喚:“您終于醒了。”

“太好了,這下可以放心了。”

“仙尊是什麽人,我就說那魔頭不是仙尊的對手吧!”

“不過不可大意,聽說那魔頭也未曾死亡,至今還在昏迷中呢。”

聽到自己的身體安然無恙,蓬熠暗自松下一口氣,只是一擡頭,看見這一張張臉,竟有種怪異的喜感。

這些人平日裏見了他,哪個不是義憤填膺,滿臉憎惡,叫嚣着要除去他這個大魔頭,可是此時此刻,全都是一臉擔憂,恨不得以身相替。

真的是風水輪流轉啊!

要是讓這幫人知道這身體裏的人不是他們心心念念仙尊,是他們最想除掉的魔頭,那得多有意思。

來都來了,不在這九重天上留下點什麽,也太對不起自己如此犧牲了。

想到這裏,蓬熠想着平日裏這人的模樣,淡聲道:“先出去吧,我累了。”

仙尊說話向來這般少言寡語,衆人倒是絲毫沒有懷疑,再三表達了讓他好好休息的話語之後,一群人又魚貫而出,統統消失不見了,獨留下平日伺候的侍女。

這侍女長得頗為靈動,杏眼,粉唇,看着就是十分的舒心。

蓬熠看見這女人不知為何從心底湧起一陣煩躁,冷聲道:“你也出去。”

侍女愣了一下,什麽也沒問,便退了出去。

直到這碩大的卧室只剩下他一人,蓬熠這才捂着胸口站起身。

胸前的傷口太過于重,以至于站起身,都讓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忍不住喃喃自語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就不能手下留情點。”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自作自受了。

不過好在,從小到大受的傷多了去了,這疼痛還是能忍耐的。

蓬熠慢吞吞地打量着四周。

這人的屋子就跟他人一樣,全是雪白雪白的,幾乎看不出一點旁的顏色。

有種冷冰冰,毫無人氣的感覺,跟他自己的卧室一點都不像。

這裏與其說是卧室,說是書房更合适一點。

因為除了這張床,四周的牆壁上全都是書架,上面放滿了書。

蓬熠最頭疼的事情就是看書,而且他向來天賦驚人,很多東西都是過目不忘,看過一遍的東西堅決不會再重複第二遍,因此不知扔掉了多少書。

“我要是将這些書全都扔掉,不知道那人神色會不會有什麽變化?”

這樣想着,蓬熠從最近的架子上抽出一本,打開,草草地掃了一遍,然而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怎麽這麽熟悉呢?”

這書裏的內容他一定在哪裏讀過,可是卻是一點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的時候,他總是不願意多想的。

蓬熠将書扔回書架,又走到了書桌前。

“他是不是有整潔癖?”

書桌上的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所有的書全都朝着一個方向,就連筆尖放置的位置也都是一模一樣的。

蓬熠惡劣地随手在桌上一掃,将所有放好的東西全都打亂了,東倒西歪。

“這才是我的風格。”

破壞完桌子,他又順着書架一路将這房間走了一圈。

這人無聊也就算了,卧室也是如此無聊,什麽新鮮的玩意都沒有,除了書,還是書。

也就放在窗臺上的那架琴看起來還稍微有那麽點與衆不同。

熟悉完周圍的環境之後,他又回到了床前坐下。

扯開衣襟,胸口的傷口果然裂開了,從結痂的地方開始往外冒鮮血。

蓬熠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他這滅心劍不是一般的靈器,傷人傷皮先傷肉,乃是一種極品魔劍。

一旦被這劍刺傷,傷口雖然表面結痂恢複了,但是皮下之肉卻是因為沾染了劍上的魔氣,難以愈合。

結痂的傷口也随時都會裂開。

想要将這傷口至于,唯一的方法就是将這結痂的傷口重新挑開,将周圍的肉全都剃去,由他重新生長,這才能夠慢慢愈合。

不然根本就治不好,時間久了,這魔氣還會蔓延,吞噬周圍的皮肉,每一日都飽受皮肉疼痛之苦。

這本來是他送給這讨厭仙尊的東西,這下好了,全都報應到自己身上來了。

蓬熠忍不住嘀咕道:“我怎麽這麽惡毒呢,當初換個普通一點的靈劍,現在也不至于這麽倒黴。”

嘴裏這麽念叨着,手底下卻是絲毫不耽擱。

他手腕一番,手裏便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這匕首只有巴掌大小,但是刀鋒淩厲,吹毛斷發,削鐵如泥,是一把難得的好匕首。

蓬熠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手,刀尖已經毫不猶豫地捅進了身體裏。

他還不知道在這具身體裏待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恢複到原來的樣子,當下再不将這塊肉剔除,受罪的只會是他自己。

長痛不如短痛,痛完再找麻煩。

這罪他絕不會白受,既然都已經來到了九重天,變成了這至高無上的仙尊,不做點什麽,也太對不起他魔頭的稱號了。

蓬熠額角已經沁出了冷汗,刀子直接劃在身上破皮割肉的感覺确實疼,但他只是微皺起眉頭,一聲都未曾吭過。

鮮色的血液滴在床單上,一點一點将雪白的床單染紅,就像在這個素白的卧室裏留下了紮眼的異彩。

于是,醒來尚未有一炷□□夫的魔頭,在割完肉之後,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昏迷前,他暗自發誓,一定要将這九重天搞得天翻地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麽麽噠!

開新文了,老規矩,前五十留言有紅包。

本文日更,有事請假。

仙尊:九重天聽我的,搞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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