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011 藥性發作
白司木這話說的頗為突兀,一點也不像他會問的話。
蓬熠下意識的就想回他,都這麽多天了,怎麽可能沒看過。
不僅看了,他還摸了。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麽不能看的,難道還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但是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卻是轉了個方向:“你問這個幹什麽,難道你沒看過我的?”
白司木不語,只是靜靜地收回手,又變成了平日裏寡言少語的模樣。
宮務已經處理完了,現在剩下的事情便是兩個人以後該怎麽辦?
一個是仙宮尊者,一個是魔宮的頭頭,如何才能重新換回來呢?
蓬熠來回走了兩步,焦灼道:“你就沒見過這方面的書什麽的?總不能一輩子就這樣吧?”
白司木搖搖頭,坦然道:“我從未聽聞過類似的事情。”
言下之意,怎麽解決,他也不知道。
蓬熠原以為等來了白司木,兩個人就可以順利的解決這件事情。
可現在看來,并沒有那麽容易解決。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慣常伺候的仙侍的聲音:“仙尊,溫池中的那個人,請問該如何處置?”
白司木看向蓬熠,蓬熠微怔,這才想起來,溫池裏是還留着這麽一個人。
不過這個人竟然敢對他下藥,算計他,也真的是挺大膽了。
他不悅道:“讓他哪來的回哪去?”
門外的仙侍似乎有些遲疑:“仙尊,這人現在好像有些不對勁,您要去看看嗎?”
看什麽這會都浪費時間,蓬熠幹脆道:“不去,我跟魔尊大人正相談甚歡,你們誰都不要過來打擾。”
仙侍得令便沒再繼續問下去,只是心中好奇,仙尊什麽時候跟大魔頭關系這麽好了,還稱他為魔尊大人。
這魔頭之前将仙尊傷成什麽樣子,他不記得了嗎?
蓬熠沒工夫去理會那些個小魚小蝦,當前最頭疼的事情就是要怎麽才能換回來,再不濟他就直接頂着這幅面孔回他的魔宮了,反正絕對不在這裏待下去。
早晚被無聊死。
白司木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幽深,平靜道:“溫池裏,什麽人?”
蓬熠毫不在意道:“那個不重要,就是個掃地的,我們還是讨論一下,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蓬熠不願意讨論這個,白司木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只是眼神飄過他的面龐,問道:“你臉紅什麽。”
蓬熠驚道:“我臉紅?”
說着他順手摸上臉頰,是有些燙,但是他自己并沒有什麽感覺。
總不可能是生病了吧!
想到這裏,蓬熠動作突然頓住,雖然剛剛發現的及時,但是那個溫池他确實下去了,也沾了上了池中的藥。
只是因為他體質比起那個仙侍要強的多,所以一時間藥性根本沒有發出來。
但貌似現在,這該死的藥性,來了。
蓬熠感覺到一陣急促的燥熱從小腹襲來,繼而席卷了他的全身,身子竟是開始燙,難受的要命。
迷春散是仙宮裏的藥物,專門針對仙者研制的,就算是仙尊本身實力強勁,但是沒有解藥,這藥性依舊會發作,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這就是安仲敢這麽賭一把的原因,因為仙尊肯定是需要找人解毒的。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下藥的事情這麽快就被蓬熠給發現了,更沒有算到此刻魔頭會闖上九重天。
白司木見他往後退了一步,坐在塌上酸軟無力的樣子,便知道出問題了。
“怎麽了?”
蓬熠搖搖頭,不想承認自己竟然被算計的事情。
然而這藥性來的又兇又猛,只是短短片刻便讓他背後沁出一層的汗來,腳底發軟,身體異常的興奮。
“這個……混蛋,算計老子。”
蓬熠這會只覺得全身都跟燒起來了一樣,恨不得找個冰窟到裏面呆着。
白司木疾步走來,擡起了他的手腕,只是一息的功夫,便沉下了臉:“迷春散。”
蓬熠雖然全身燥熱無比,但是腦子還是比較清明的,就是有些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就好像白司木握着他的這只手,冰涼涼的,像是沙漠中的一縷甘泉,讓他忍不住就靠近了些。
白司木想走,但是蓬熠反手拉住他,忍不住說道:“等等。”
雙手相握的地方實在是太舒服了,蓬熠又将他拉近了些。
“這個……迷春散,有解藥嗎?”
蓬熠呼出來的氣息很熱,全身都散着熱氣。
如此近距離的靠在一起,白司木放在身後的那只手緊緊地捏着。
“解藥是有的,可我這裏沒有。”
蓬熠握着他的那只手漸漸收緊,忍不住聲音急促了些:“你就不能給我去拿一下嗎?”
白司木面無表情道:“用你這張臉嗎?”
蓬熠簡直要罵髒話了。
他全身都熱的發紅,手腳酸軟不說,某地更是漲的難受。
“我就應該殺了他……”
白司木見他這模樣,眼底劃過一絲的遲疑,但是對上那張臉,便什麽想法都打消了。
即便是想做些什麽,那也至少等到一切都恢複過來了再說。
他一板一眼道:“我體內靈力,乃是至冰至寒的,跟着我念,先将藥性壓下去。”
白司木的此時的聲音便是他以前自己的聲音,明明這麽多年都不知聽了多少次,可是語調從他口中說出來,卻帶上了一種不同的韻味。
他說的不緊不慢,語調也沒有起伏,就跟念書一樣,但是此刻的蓬熠覺得這些話簡直有如天籁。
果然自己的身體,還是自己最清楚。
在白司木的一番引導之下,蓬熠終于壓下了那一撥洶湧的潮熱,手腳也逐漸恢複了力氣。
雖依舊有些燥,可尚在忍耐範圍之內,只要找到解藥,那便沒有問題了。
只不過,當下,他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白司木看着他滿面寒霜地往外走,問道:“去哪?”
蓬熠咬牙啓齒地回道:“殺人。”
那個叫什麽安仲的,不殺了他,實在是難解他心頭只恨。
他剛才竟然握着白司木的手不讓他走,還想主動靠上去,這太他娘的丢臉了。
叫他以後如何在這人面前擡起頭。
就算是藥物影響,那也将他的一世英名都丢盡了。
這個安仲必須死!
只是尚未出門,就又被白司木給拉住了。
蓬熠不滿道:“幹什麽?”
白司木随手遞給他一面鏡子,什麽也沒說,眼神裏卻是寫滿了:你确定要這麽出去嗎?
蓬熠不在意地接過,瞟了兩眼,就頓住了。
鏡子裏的他自然是極美的,畢竟白翎仙尊可是這仙宮公認的最美的人,即便大家明面上不敢說出來,但是暗地裏也是讨論過的。
可此時的仙尊面色潮紅,眼角含春,胸前的衣服因為剛剛自己的掙紮顯得淩亂不已。
看起來就像是發生過什麽一樣。
真要這麽出去,那鐵定會被人誤會。
而這屋子裏就只有他和白司木兩個人。
旁人會怎麽想,不用說他也猜到了。
真的是……想殺人。
蓬熠覺得煩悶極了。
這股煩悶的情緒就這麽堵在他的胸口,不上不下。
他沒法出門,一氣之下,一腳踢翻了一旁的桌椅。
這一腳力氣極大,帶着出氣的意味,椅子飛起,撞上牆壁,瞬間四分五裂。
桌椅碎裂的聲音傳出屋外,聽起來就像兩個人在打架一樣。
門外不禁傳來仙侍的呼叫聲:“仙尊,發生何事?”
白司木:“無事,退下。”
外面的人雖然滿心擔心,可依舊退下了。
只是走到一半才想起來,剛剛那聲音好像是那個魔頭的。
這魔頭竟然模仿他們仙尊的口氣說話,太氣人了。
莫不是裏面已經打起來了,不然怎麽會出現摔東西的聲音。
這仙侍越想越覺得不安,他回頭看了看翎羽殿的大門,轉身往外跑去。
這事還是讓君主來定奪的好。
蓬熠踢完椅子,還是覺得不解氣。
他從出生開始便是魔宮的霸主,說一不二,又因為天賦極高,自幼修為便比旁人厲害。
宮中的那些人別說算計,便是看見他也是繞道走的。
後來遇上了白司木,這才找到了對手,偶爾吃個癟,就當自己技不如人了。
只是沒想到才在這仙宮待了幾天,就遭到如此對待。
又想到了這具身體應該是白司木的,別人要算計,想來也是沖着這人過來的,結果自己平白受了罪。
蓬熠将氣撒在白司木的頭上:“你說說我替你受了多少罪,挖肉中藥,沒事還要處理什麽宮務,你好歹也是個仙尊,怎麽将自己整個跟個總管一樣,什麽事都要插上一手,這偌大的仙宮沒你白司木是不是就要完了。”
他越說越氣。
“什麽小仙娥跳誅仙臺,替雷公電母降雨,還要幫邢丹主持蟠桃宴,我看他那君主也別當了,給你讓位得了。”
這什麽破仙尊,還沒他魔宮裏掃地的清閑。
蓬熠明明是自己撒氣來着,說着說着,便覺得白司木這職位當的是太憋屈了,忍不住抱不平起來。
他還想繼續吐槽,卻沒想到一只手突然揉了揉他的頭發,罕見的溫柔聲響起:“謝謝你。”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麽麽噠!
蓬熠:我覺得白司木被人附體了
感謝在2020-12-16 14:55:12~2020-12-17 22:29: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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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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