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任悠河正要走時,看見木栅欄有一處的鐵釘突出了一半,像是要脫落一樣,他拿出木牌看了看。
“+1000”,應該是增加一千塊,任悠河覺得其實不少了。
所以他三兩下拔出鐵釘,刻劃兩下,讓三個零變成了四個零。
重點是看起來還很和諧。
好了,現在有一萬了。
不過就一塊木牌太少了,得多找幾塊才好。任悠河嘗到甜頭,決定一定要比剛剛觀察得更加仔細。于是任悠河返回鬼新娘哪裏去了,沒準那裏也有木牌,只是被他忽略了。
不過他反應得太晚了,假扮鬼新娘的工作人員下班了,那裏什麽也沒有,任悠河只好繼續前進。
雖然才遇到一只鬼新娘和兩只僵屍,但任悠河認為,第二輪的鬼屋闖關比第一輪要簡單很多,從表面來看,第二輪的少了恐怖的氣氛,不會給人壓抑的感覺,很難讓人産生害怕的情緒(任悠河個人認為)。
當他遇到第三只鬼時,任悠河還是沒看到其他人,不過地上有一只運動鞋和一只高跟鞋。
高跟鞋毫無疑問是古七七的,畢竟只有一只鞋不好走路,還不如不穿得了。
任悠河記得,運動鞋只有兩個人穿了,一個是他自己,還有一個人是尚越,所以那只白色運動鞋的主人是誰,無可厚非。
啧啧啧,男主這麽慘麽。
看來這些人跑得真的很快啊,沒準都出鬼屋了吧,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找到木牌。
當然,沒找到更好。
第三個鬼有點血腥,是個電鋸狂人,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血腥味與腐臭味沖得人頭暈,任悠河一走進去就想離開,因為太難聞了。
電鋸狂人是真的狂,因為他鋸的是自己,現在一條腿已經被鋸了下來,目前在心無旁骛地鋸另一條。
任悠河都被他感動了,就幫他把腿撿了起來,先抖了抖,發現什麽東西也沒有,就笑着問:“你的腿還要嗎?”
電鋸狂人都驚呆了,這家夥都不怕麽?他現在可是精神病鬼啊,活着的時候是個殺人狂魔加精神病,現在死了也是個神經病啊,可是他怎麽覺得面前這個拿着他斷腿的人也有點不太正常呢。
還問他腿要不要,不應該是被吓得半死趕緊逃麽,要知道前幾分鐘也來了一串人,有的怪叫着跑了,有的看都不敢看,有的連鞋都跑掉了。就眼前這個人,不但敢進來,還靠他這麽近,還撿他的腿……
這什麽人啊!
電鋸狂人鋸腿的動作都有了一瞬了凝滞,沒理任悠河,繼續專心鋸他的腿,鋸一下,鮮血就嘩啦啦往外流,順着他坐着的石床流。
任悠河這才注意到,石床底下竟然還放着一個石盆,大部分的血都被石盆接住了,只有少部分的血流到了地面上,任悠河踩了一腳。
看着石盆裏滿滿的血,任悠河心裏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木牌不會是在裏面吧,這是要他動手撈?
任悠河萬分糾結,撈是不可能撈的,找根“樹枝”攪和攪和吧。
于是任悠河拿着電鋸狂人的斷腿在血盆裏瞎攪和,鮮血翻湧,血腥味更濃了。
很明顯這血不是人的血,應該是人工做的,主料是顏料,再噴了濃濃的血腥味。斷腿自然也不是真的腿,他一摸就知是假的。
攪和了好一會兒,他終于從血盆裏翻出個黑色的東西來,像是木牌,他又花了幾分鐘徹底把木牌挑出來。
這就出現問題了!
東西找是找到了,但他不想碰啊,又腥又臭,這東西咋能放兜裏?他的衣服很貴的,木牌可賠不起。
要是在上一世,換成那個還在廢土上讨生活的任悠河,別說是掉血盆裏了,就是掉糞坑裏,他也能撈起來,但現在不一樣。
偶像包袱重啊!在掉完粉之前,還是要注重下形象的。
所以,任悠河突然陷入了人生困境。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任悠河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尖叫的聲音,然後是一連串奔跑的聲音。
來人了,任悠河來不及細想,急忙把血盆端起一角,緊接着一腳把沾滿了血的木牌踢進盆底,站起來時,正好看到有人進來了。
竟然是尚越!
而外面有人跑過,是古七七和季芬芳,這兩人看都不敢看向這邊,頭一直是往另一邊撇的,所以她們也沒看見裏面的任悠河和尚越。
任悠河有點驚訝,他可能真的猜錯了,尚越可能真的不怕鬼,因為男主此時的狀态很好,一點兒也不驚慌害怕,現在還敢進來,怕鬼的人可不敢這樣,看看古七七和季芬芳剛剛的樣子就知道了。
任悠河下意識看了看尚越的腳,白色運動鞋,其中一只正是他在門口看到的那只。
這就讓任悠河更加疑惑了,尚越到底在搞什麽鬼?
“你有沒有找到什麽東西?”尚越打量了一圈周圍,然後看着任悠河。
“什麽東西?”任悠河好奇地問。
“你真的什麽都沒找到?”尚越不相信任悠河走在最後面,而且在後面耽擱了那麽久,卻什麽也沒找到,不過他也理解對方不會告訴他。
“你得先告訴我什麽東西啊,知道了我才能去找啊,不然我咋知道?”任悠河還是一臉懵的樣子。
“是塊木牌,黑色的,上面有字,你找到了幾塊?”尚越篤定任悠河手上有,而且不止一塊。
“沒找到,看都沒看到,好是第一次聽說。”任悠河只管搖頭,不管尚越說什麽。
“我知道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我可以跟你交換,不過你要給我一塊木牌。”
“什麽信息?”這次任悠河終于沒說自己沒有了。
“這個信息目前只有我知道,絕對值一塊木牌,甚至你可能得到好幾塊木牌。”眼看任悠河松了口來了興趣,尚越也松了口氣。
“哦,那你現在幾塊木牌了,好幾塊了吧,我也就一塊木牌而已,給了你我就沒了……”
尚越被問得臉一黑,幾塊木牌?他一塊也沒有!剛剛進來時,他看到任悠河好像蹲在地上做什麽,怎麽可能只有一塊?
“我現在沒有木牌。”
任悠河很驚訝:“既然你知道那個信息會讓人得到好幾塊木牌,為什麽你一塊也沒有?你不會是來騙我的吧?”我可不是好騙的啊。
“本來我是有一塊的,但是被搶走了。”說到這,尚越的臉沉了沉。
“被搶走了……誰?”說實話,雖然包括他在內的七個嘉賓中,表面氣氛看起來很和諧,并沒有什麽捧高踩低勾心鬥角,但那也只是在鏡頭下而已,中午吃飯時,不論男女,好幾個嘉賓都對尚越很熱情,所以這些人怎麽可能會冒着得罪男主的風險去搶他的東西呢。
“不是人,”尚越氣得咬牙切齒,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抽到的木牌,竟然被一只“鬼”給搶走了,“是一只讨厭鬼。”
“這是怎麽回事?”任悠河徹底來了興趣,男主被坑了?太有意思了。
原來是這樣的,前面的再過兩個恐怖情景就不能集體進入了,而是單人進入,每人只有一次機會,裏面有很多鬼(工作人員),但是都沒有攻擊性,只要不怕鬼在旁邊打擾,就可以一直往前走,期間不但能找到木牌,還能獲得抽獎機會,尚越的木牌就是抽獎得來的。
但是尚越沒想到,當他想往回走時,期間竟然有一只鬼也跟着出來了,并且在猝不及防間搶走了他的木牌。
當時他是第一個進,季芬芳和古七七看到鬼竟然出來了,第一反應就是狂奔和尖叫,而失去木牌的尚越肯定不甘心,他想到了之前路過的鬼,便想有沒有可能也有木牌,這才找了過來。
不過當他在這裏看到任悠河,他就知道,應該是找不到了。
“不過你這消息可不值一塊木牌,你說的地方我遲早會過去,東西也不會跑,就算我不知道這消息也沒什麽影響。”任悠河這是打算賴賬了。
這麽一個消息就想換他千辛萬苦從血盆裏撈出來的木牌?想得美!
“木牌是有數的,不會因為被取走就再次補上,這一點你應該清楚,不然即使這裏的木牌被你拿走了,我還是可以在這裏找到一塊,所以越早去,優勢越大,目前的情況是古七七和季芬芳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李劍齊不打算進去,沈途和陳新意還在猶豫,所以你的時間不多了,越早過去對你越好。”尚越頗為誠懇地分析,一字一句很有說服力。
直覺告訴任悠河事實肯定不是這麽簡單,肯定有什麽關鍵信息被尚越隐瞞,但是他必須承認,尚越有一句話說的很對,越早過去越好。
“木牌在血盆下面,自己拿。”任悠河丢下一句話,快步離開。
一得到木牌位置,尚越立刻走了過去,一看到那快要裝滿的血盆,眉頭皺的死緊。
畢竟作為一個有逼格的男主,也許現在不流行潔癖了,但是愛幹淨絕對是标配。
尚越硬着頭皮忽略上面還沒把腿鋸下來的電鋸狂人,努力把注意力放在石床下的血盆上,擡起一只腳,輕輕地将血盆踢開,然後他看到了一只滿是鮮血腥臭的木牌。
這……說是被坑了吧,好像又沒有,說沒被坑吧,心裏又确實不想要。
尚越在心裏暗罵,任悠河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與此同時,任悠河也在心裏暗罵:男主果然奸詐,也就是他單純竟然被騙了。
真是可惜了他“香噴噴”的木牌。
最開始任悠河埋頭趕路所以沒反應過來,可等他看見兩個空了的小屋子,他就反應過來了。
記得他再次返回去找鬼新娘時,裏面什麽也沒有,可是那幾個屋子他還沒進呢,怎麽就空了?
電鋸狂人和僵屍屋不就好好的麽,說明了什麽,說明了那裏面的木牌被人取走了。
根據尚越的說辭,其他人似乎根本不知道木牌的存在,不是在害怕就是在猶豫,那拿走木牌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尚越。
說什麽只有一塊,還被鬼搶走了,只怕一句話都不可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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