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程午看着周意立, 目光中充滿了她自己察覺不到的眷戀。

周意立哪兒禁得住，喉結上下一滾，取下煙, 左手撈過程午腰肢, 低頭吻下去。

程午遭受突襲，周意立不算溫柔, 攜着煙草氣息，在她嘴裏肆掠。

她眨了眨眼, 睫毛雖淡卻天生纖長, 掃得他發癢。

周意立貼着她的唇瓣說話, “程午……女人在接吻的時候要把眼睛閉上……”

灼熱的呼吸交織着，程午顫了顫，緩緩阖了雙目。

周意立低低笑出聲, 深深的親吻着她。

竈爐上，鍋裏熱油沸騰，鳕魚夾被炸得金黃焦酥，因為火力太猛、熱量太高, 迅速的幹癟。

兩個人渾然不知，吻得熱烈，空氣愈發的炙熱。

周靜聞着香味來廚房覓食, 正好撞見了這一幕，她鬧了個大紅臉，急急退出去，卻不小心碰到了門, 發出“砰”的一聲響。

小姑娘跟個兔子似的溜走，跑進自己的房間，也許所見太激情，她臉頰發燙，拿手捂臉。

周意立和程午已然分開，他抹掉她唇上的水澤。

程午看向鍋裏，說：“糊了。”

周意立笑了一聲，“今天中午少個菜。”

他這麽說着，卻從冰箱裏拿了切好片的草魚出來，打算做一道酸菜魚。

周意立趕程午出廚房，“你在這打擾我，咱們大概晚上才能吃上中午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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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午義正言辭，“我沒有打擾你。”

周意立妥協，“好好好，是我自己定力不夠，容易被你吸引。”

她不太願意離開，“我想跟你學做菜。”

他重新把煙點燃，輕輕推她，“學什麽學，家裏有一個大廚就夠了。”

這時正好門鈴聲響起，周意立讓程午去看看是誰，監控裏出現的人她認識，于是開了門。

反倒是馮博見到程午吓了一跳，“女……女英雄。”

程午第一次對他笑了，“我叫程午。”

馮博當即愣住，小半分鐘後才回過神來，伸出手，“我叫馮博，上個月我們在暹粒見過。”

程午和他握了握，“我記得。”

馮博笑嘻嘻的，舊話重提，“多虧了你出手相助，太謝謝了，沒想到我們這麽有緣分。”

“我也沒有想到。”程午說：“真的不用謝，你說過很多次了。”

馮博問，“立哥在家嗎？”

程午點點頭，說，“他在燒菜。”

馮博去了廚房，周意立以為是程午，頭也不回，“是誰來了？”

馮博吊兒郎當，“喲喲喲，立哥，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有口福了。”

周意立側身，挑眉，“你怎麽來了？”

馮博用手拿了一塊牛肉吃，“路過，上來碰碰運氣，聽這語氣好像不歡迎我啊。”他瞧到了那盤糊了的鳕魚，吐槽道，“這什麽玩意兒？黑暗料理？女英雄的大作？”

周意立很淡定，“是我做的。”

馮博極其驚訝，“啧”了一聲，“不是吧，廚藝下降這麽多，你完了。”

周意立懶得理他，鍋裏燒的酸菜湯咕嚕嚕冒泡，他把魚頭魚尾和中間的魚骨放進去。

馮博不正經道，“立哥你進展可以啊，這是和女英雄同居上了的節奏。”

周意立瞥他一眼，“她叫程午。”

馮博上道，“叫什麽程午，我得叫嫂子才對。”

周意立笑了，“随你。”

馮博詫異，“認真的？”

周意立不鹹不淡，“你說呢。”

馮博明白的一笑，問題拐了回去，“真同居了？”

周意立：“少管閑事。”

馮博拍拍他肩膀，“那就是沒有了，革命尚未成功，立哥你還得繼續努力啊。”

“滾蛋。”

多了個人，周意立又多做了倆菜，大半個小時後，馮博去叫周靜吃飯。

周靜本來還因為撞見二人接吻而有些尴尬，這下開心起來，“馮博哥，你來的真是時候。”

馮博受寵若驚，“小靜靜想我了？”

周靜樂意于跟他玩笑，“是啊，想得不得了。”

馮博嘿嘿笑，“咱小靜靜這麽會說話，馮博哥微信給你零花錢。”

周靜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則，豎拇指，“大方。”

雖因馮博的到來而淡化了尴尬心理，到了飯桌上，周靜還是略微有一點不自在，小姑娘平時雖愛玩愛鬧，但畢竟只有二十歲的年紀，實質還是非常單純。

反觀程午和周意立二人，一個性格使然壓根沒有在意，另一個則完全忘記這茬了，他們一點沒受影響，反應平常。

周靜觀察了一會，松口氣，活潑起來。

再加上多了個話多的馮博，氣氛便活了。

周意立開了一瓶黑皮諾，馮博給程午敬酒，“嫂子，我們喝一杯。”

對于馮博總不肯正正經經叫她名字，程午糾正，“我叫程午。”

馮博膽子大起來，“我知道你叫程午，但你就說你和我立哥是情侶關系不？”

程午說：“是。”

馮博探身去碰她的杯子，笑道，“那不就結了，是我嫂子沒錯，別這麽較真，就一個稱呼嘛，連名帶姓叫你顯得多不親近。”

程午：“……”

她從話裏挑不出錯，就真的不較真了，喝了酒。

周靜有樣學樣，“我要不要也改口叫嫂子啊？”

馮博連忙說，“你別急啊，小靜靜你是金口玉言，叫嫂子那天要拿大紅包的。”

周靜接上他的話，恍然大悟的樣子，“哎呀差點忘了，那我還是等好日子吧。”

程午感覺自己被調侃了，她知道不是惡意，便沉默以對。

周意立适時出聲，“吃還堵不住你們的嘴。”他看程午把魚皮挑了，“不吃魚皮？”

程午“嗯”了聲。

周意立笑，“補膠原蛋白的。“

程午說：“不喜歡。”

他把碗推過去，“別浪費了，我替你吃。”

馮博被刺激到了，“單身狗表示抗議。”

周靜少不得起哄，“加一加一。”

周意立吃了程午送到碗裏的魚皮，“抗議無效。”

馮博另謀出路，對程午說：“嫂子你有沒有人美條順的小姐妹，給我介紹下呗。”

程午封了他的路，“沒有。”

馮博降低要求，“不怎麽漂亮的也行，身材好就可以了。”

程午把路封死了，“我沒有小姐妹。”

馮博生無可戀：“……”

周靜差點噴飯：“哈哈哈哈哈哈哈……”

吃過飯，周意立把洗碗的任務交給馮博。

馮博苦兮兮抗議，“哪有這麽對待客人的。”

周意立哼笑，“你以為在我這兒有蹭吃蹭喝這麽便宜的事，不付出點勞動？”

“……”他認命。

這一對，他很服氣。

之後周靜跟着馮博走了，讓他送她回家，自覺不當這顆锃光瓦亮的電燈泡。

周意立問程午下午想做什麽，程午說鍛煉，于是他便去了她那兒。

進門就見到客廳茶幾上的玫瑰，周意立瞧着分外不爽，“你答應我的。”

程午剛開始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什……”她順着他的視線，明白了，拿出去放到門口。

周意立高興起來，“你喜歡玫瑰花？”

哪有女人不愛花，程午說：“喜歡。”

周意立說：“那我天天給你訂送。”

程午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意立笑，“你就當我錢多沒地兒用好了。”

“……”

程午換了身衣服，黑色的工字露臍背心，黑色的超短運動褲，姣好的身材一覽無餘，特別是運動後，白皙的肌膚上泛起亮光，健美的讓周意立血脈贲張。

他加快跑步速度，心率上去了，就分了神。

程午見周意立身體素質不錯，問他，“和我練練拳擊？”

周意立慢慢停下來，喘氣，“比比？”

她笑了，“行啊。”

他這會很是意氣風發，利落脫掉上衣，展露出大塊健碩的肌肉，手臂上獅子頭凜凜發威，“來吧。”

等到真戴上了拳擊手套，周意立明知她是專業的，卻還是對她出不了手。

程午單方面進攻也很無奈，她停下來，定定看他，“怎麽不還手？”

周意立輕笑，“舍不得。不比了，我陪你訓練，來吧。”

程午認真道，“沒關系，你傷不到我的。”

周意立本來想說“傷不到也不比了”，她優美脖頸上的汗珠滑落，他起了壞心，“這可是你說的。”

他擺出架勢，待她準備好後，出拳過去，程午适時回擊。

可這只沖臉來的拳頭突然向腰部襲去，卻不是打，而是把她摟了滿懷。

程午膝蓋頂到他腹部，拳頭揍到他鼻子，周意立一聲悶哼。

她錯愕，“你幹什麽？”

他輕輕笑，“我們是在談戀愛，打打殺殺像什麽話。”

程午：“……”

“和女朋友應該卿卿我我才對。”

說着就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