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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樂見他久久不語,原本充滿雀躍的烏黑雙眸,掠過幾分迷茫與悵惘。
難道是她繡得太醜,他嫌棄了?早知道她就繡得漂亮一點。
蘇長樂從沈星闌懷中坐直身時,沈星闌正好要将繡包與繡囊收到寬袖之中。
"我還是覺得太醜了,"她紅着臉,伸出手,想要将它們全搶回來,"我再給太子哥哥重繡吧,我再多學幾個月就能繡得更好看。"
沈星闌按住她的手,将人攬回懷中,輕輕的捏了捏她軟.嫩的臉頰,軟語溫言∶"不醜,很好看,孤很喜歡。"
他輕笑, 攬在她腰肢的手,稍稍收緊。
"囡囡若是還想繡別的送孤,孤倒還有想要的東西。"
他的手又專挑在讓人害羞的地方摸。
蘇長樂咬了咬唇,将停在溫軟.上的大手拉了下來,翹着嘴,雙頰鼓鼓∶"太子哥哥還想要我繡什麽?我肯定會繡得這兩個好看。"
沈星闌笑盈盈的盯着她半晌,在她耳邊輕聲細語的說了什麽。蘇長樂白嫩嫩的小臉瞬間羞紅,熱度甚至從耳尖延蔓到了全身。她猛地推開他,雙眸盡是不敢置信,氣急敗壞的嬌嗔∶"我才不要穿那種東西!"
她真的覺得自己最近待沈星闌太好,所以他才會越發的得尺進寸。
現在,他居然、他居然說想要看她穿上繡有他名字的肚.兜!還說最好每一件都繡上他的名字!
沈星闌看着跑到角落窩着小姑娘,擡手刮了刮自己的鼻尖,略微羞窘的笑了笑∶"孤只是在漠北時曾聽幾個将領說過,女子将夫君的名或字繡在肚.兜上,夫君不在時,便能像肚.兜一樣貼.身陪伴,孤最近實在太忙,陪伴你的時間大幅減少,才會一時興起,異想天開說了胡話。
分明是他先調戲的,他自己居然反倒還不好意思了起來!臉紅個什麽啊!
蘇長樂杏眼圓睜,任憑他怎麽哄都不動。
沈星闌無法,只能厚着臉皮,主動湊到滿臉通紅的小嬌兒身旁,将人撈回懷中低哄∶囡囡不想繡、不想穿便罷,是孤一時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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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樂心想,沈星闌到底都從那些将領們那學了什麽,大婚那天說要"教"她便罷,如今居然連這種羞人至極的話都說得出來!
她覺得,自已很有必要将二哥叫過來,問一問太子跟他們在一塊時,到底都聽了什亂七八糟的東西才行。前世的沈星闌分明不是這樣的!他以前好乖的,更沒有這麽多欺負人的手段。蘇長樂雖然羞得很,但如今他們已是夫妻,再羞的事都做過。
這種調笑的話,與被按在雕花窗棂上或欺坐于上時,故意一遍一遍在耳邊重複問她"囡囡喜歡麽?"等諸如此類的胡鬧比起來,其實也稱不上孟.浪。
沈星闌在人前雖然不至于淡漠疏離,卻也矜貴倨傲,高高在上,只有面對她時才會動不動就耳根紅,但不論是哪種模樣的沈星闌,都很難想象他在私下竟會是這般…壞。
以前蘇長樂并不明白為何旁人都會說,新婚小夫妻"蜜裏調油"再正常不過,現在,她卻完全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了。一這麽胡思亂想,她的耳根又燙了起來。
好半晌,待緩和了一點情緒,蘇長樂才又重新回到沈星闡懷中。她翹着嘴,低聲嘟囔;"太子哥哥要是再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我以後就不理你啦!"
"好。"沈星闌見她還在害羞,忍不住笑了,又抱着人親.昵低哄一番,直到停轎才将人松開。
沈星闌這一次送她回東宮之後,并沒有久留,幾乎親手将她送進殿內,簡單和她說他還有事要忙,就又馬不停蹄的離開東宮。
蘇長樂知道,沈星闌最近忙得很,宣帝交待了很多事給他辦,若非沈季青天天都借着探望溫楚楚的名義到鳳儀宮堵她,沈星闌怕是不會特地撥空過來接她。
沈星闌前腳剛走,蘇長樂後腳就将自己關進書房練字。她找出之前沈星闌帶着她寫的那些紙張,一筆一劃的學着他的字跡描摹。
決定趁着沈星闌最近忙得不可開交,将自己的字跡改正過來。
晚膳時間,沈星闌卻仍未歸,蘇長樂原本想等他回來再用膳,正準備讓膳房先不要将菜送上來,就見原本跟着沈星闌離開的秦七回到東宮。
"殿下如今還未回宮,他要奴婢回告訴告太子妃一聲,請太子妃先用晚膳,殿下說,他一時之間還回不來宮,讓太子妃莫要等他。"
這還是這一世她嫁進沈星闌之後,沈星闌沒能來得及趕回來陪她用膳。
蘇長樂不由得多問了句∶"殿下去哪兒了?"
秦七∶"回太子妃,年關将至,最近民間卻屢屢傳出有假銀流通,皇上龍顏大怒,命太子殿下徹查假銀一案,殿下說他會趕在宮門下鑰前回來,請太子妃莫要過于擔憂。"
假銀?
蘇長樂皺了皺眉,仔細回想前世究竟有無這件事。
可惜任憑她再如何搜索記憶,都沒能想到假銀一案究竟最後如何,前世她嫁進東宮之後,就不問世事。
成親第一年時,她可說對宮外的事全然不知,只有蘇母進宮探望她時,偶爾提起外頭的一兩件事,她才知曉。
不過她記得,前世兩人成親不久,沈星闌的确有一段時間早出晚歸。
只是她從來不曾為他等門,或為了他不開膳,一到用膳時間,該吃便吃
秦七見太子妃久久不語,似不肯用膳,不得不硬着頭皮喊道∶ "來人,傳膳!
話剛落下,宮人們便将預備好的膳食,一個個如魚貫般從禦膳房端過來,并按規定布菜。
沈星闌就是怕蘇長樂得知自己沒能趕回來鬧脾氣,才特地派了秦七回來。
見蘇長樂擡眸看向他,秦七立刻自動自發,跪地領罰∶"奴婢逾矩,奴婢甘願領罰,請太子妃責罰奴婢。"
"殿下雖忙得焦頭爛額,心中卻一直記挂着太子妃,才會特地派奴婢回來,請太子妃進膳。"
秦七原本只是東宮裏的一名小太監,平時都在膳房或洗衣房做事,連太子的面都見不到的那種,沒想到慶功宴過後,汪公公沒了,太子居然從一堆太監中選了他,讓他取代汪公公原本在東宮大太監的位置。
對秦七而言,這無疑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他向來知恩圖報,知道自己全仰仗着太子,才能有今日這般身份地位,才不再是那個天天看其他宮婢面色度日的小太監,自然對太子唯命是從。
"知道啦。"蘇長樂笑了笑,她又不是真的只有七歲,自然不因為沈星闌太忙就生這種幼稚的氣,也不怪秦七越過她直接讓膳房傳膳。
"秦公公起罷,"蘇長樂知道秦七敢如此大膽,定是沈星闌特地交待過,她并不想為難他,"本宮這就用膳,你趕緊回去伺候太子哥哥,順道替本宮傳話給他。"
她眨了眨眼,彎眸笑道∶"你跟太子哥哥說,本宮會為他等門的,他若不回來,本宮就不睡。"
秦七愣了下,沒想到平時在殿下面前極為孩子氣,甚至有些小任性的太子妃,聽見殿下不能回來居然沒有生氣,也沒有責罰他的逾矩,反而還笑吟吟的說要等門。
哎喲,他們的太子妃怎麽能這般的乖巧可愛,分明心智不比常人卻如此的貼心可人,絲毫不遜于京城裏任何一個世家貴女,難怪太子殿下平時疼.愛.她疼得緊!
"是,奴婢這就立刻回去向殿下複命!"
秦七見蘇長樂已經捧起碗筷開始用膳,這才安心的離開東宮。
沈星闌的确是受了宣帝旨意,才會婚期尚未結束就立刻忙了起來。
假銀一案他前便調查過,也早就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只是前世他抓到的那個并非真正的幕後指使者。
前世他只懂得領兵打仗,以致于最後抓了個代罪羔羊,最後反而是沈季青揪出了藏匿于江南一帶的真正犯人,立下大功。
他知道沈季青這一次也打着這樣的主意,才會明面上和前世一樣,一直往追錯的方向追去,私底下卻已派人到江南打探。
沈星闌知道,自己前世除了懂得打仗,其他方面幾乎一無是處,若非宣帝鐵了心刻意偏愛他,太子不會是他,江山最後也不會落到他手中。
若蘇長樂不曾随着蘇父回京,不曾和溫楚楚一同被林皇後叫進宮中陪伴他與沈季青玩耍,那麽他永遠是被林皇後過于溺愛,不知天高地厚,沉迷玩樂,只懂得花天酒地的纨绔太子。
他不會因為好勝心作崇,想證明自己并非蘇長樂罵得那麽糟,一氣之下随着舅舅去軍中磨練,他可能連最後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沈星闌處理好事情之後,雖是歸心似箭,卻還是在宮門下鑰的前一刻,才匆匆進宮。
回到東宮時,東宮寝殿燈火通明,金銅為座的燭臺上,燭火搖曳,芙蓉花色的紗帳因火光染上一片喜色,榻上嬌兒的袅娜有致的身影,孤零零地映在牆上。
軟榻前的銀鈎上,挂着一盞巴掌大的宮燈。
蘇長樂早已浴沐完畢,她只着一襲雪白的寝衣,靠坐在床榻上。
沈星闌一推門入內,見到的就是蘇長樂坐在那盞宮燈下,就着燭火拿着針線,認真仔細的縫着什麽。
"太子哥哥!"
蘇長樂一聽見推門聲,立刻放下手中物什,擡頭看到沈星闌那有接近前世的氣質,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孩子氣的跳下榻,撲進來人懷中。
他今日一襲玄色常服,上頭繡着青竹,身上少了幾分刻意外顯的倨傲,多了幾分儒雅冷峻,如玉一般雅致,倒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模樣。
沈星闌微微一愣。
蘇長樂向來早睡,除了兩人胡鬧以外,這時間她通常已經睡下。她說為他等門,便真為他等門。
沈星闌剛回來,帶着一身寒氣,溫香軟玉一撲入懷,寒氣盡散,心裏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将人穩穩接住,苦惱的"嘶"了一聲,道;"孤還沒換衣裳。"蘇長樂不以為意的笑道∶"我再沫浴一次就好啦!"沈星闌搖頭失笑,将人直直抱起,一面走向床榻,一面打趣道∶"哦? 那跟孤一塊去浴堂沐浴可好?"
他眼中盡是調笑,眼裏的笑意卻在目光觸及榻上小衣,陡然-頓。
蘇長樂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臉紅着,掙紮着離開他的懷抱,手忙腳亂的将東西全都收到一旁櫃中。
沈星闌看得清楚,那些小衣顯然是初生嬰孩在穿的。她顯然很期待能有個孩子,就像前世一樣的期待。當時的她也是這樣,明明都還沒懷上孩子,就已經開始替孩子縫制小衣。
她明明那麽開心,最後卻什麽也沒了。
沈星闌想到前世兩人的孩子是如何沒的,向來明亮的眼眸,驀然掠過幾許陰鸷。
就在他剛陷入一片陰郁,耳畔便傳來小姑娘嬌羞不已的噪音∶"好啊! "
蘇長樂飛快地擡眸,看了眼他削瘦的下巴,低下頭,面上熱度更盛∶ "但是就只能沐浴。"
他最近忙得不可開交,整個人因而清瘦不少,不可以再像以前那般毫無節制的胡鬧。
沈星闌看着小腦袋埋得低低,三千青絲全撥落在左邊肩頭,露出嫩白的脖頸的小姑娘。
小姑娘脖頸系着根細細的紅繩,紅繩下的肌膚微微泛着一層粉色,透着一股惹人憐惜的嬌.媚。
想到她之所以如此乖巧,忍着羞.澀答應他的随口邀約,任由他為所欲為,就跟前世一樣都是為了孩子,沈星闌心頭一下甜得發.軟,-下又沉重得發澀。
"好。"沈星闌捏起她的下巴親了親,伸手攬住不盈一握的細腰,笑着将人打橫抱起,眸色沉沉。
看來得盡快把沈季青一脈解決才行。
蕭貴妃恩寵正濃,執掌鳳印,如今手握協理六宮大權,宮宴一切事宜皆由她負責,蕭貴妃的母家榮國公府在前朝自然亦是風頭正盛。
榮國公府也曾經鼎盛一時,朝野側目過,祖上為開國功臣,蕭貴妃的父親更曾助先帝奪嫡即位,較一般勳貴家族要顯赫的多。
縱使曾被後來居上的溫府壓.了下去,奪了風頭,但到底百年的底蘊放在那裏,自溫皇後逝世之後,溫家的勢力已不如元後在時那般如日中天,可說一年不如一年。
沈星闌生母早逝,從小就養在林皇後膝下,林皇後為都察右禦使之女,母家勢力自然也不小,但那到底跟沈星闌沒有半分幹系,宣帝之所以照應着溫家,可說完全看在沈星闌與他的生母,也就是前皇後溫初語的情面上。
但自從慶功宴上,太子與晉王接連出事,溫楚楚之父溫彥辰為禦林軍統領,負責行宮安全的辦事不力,惹怒宣帝,溫彥辰因而受了責罰。
宣帝看在太子剛帶兵從邊疆凱旋,溫家又是元後母家的面上,只将溫彥辰降爵,由鎮國公降至輔國将軍,并收回不少兵權。
溫彥辰犯下如此大的疏漏,自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備受寵信,這十多年來,一直屈居于溫府之下的榮國公府,可說一逮到機會,便趁勢直起,
大皇子沈延書的聲勢,竟因而跟着水漲船高。
沈星闌之所以會在年節将至期間,還日日與官員一起出門,每日到鳳儀宮送蘇長樂回宮之後,就忙得腳不落地,近因回到東宮時,蘇長樂都已撐不住先睡了過去,這全是因為宣帝為了穩固他的儲君之位。
再過三日便是小年,沈星闌卻比之前還要忙,今日甚至沒辦法過來鳳儀宮接蘇長樂。
蘇長樂早就習慣走出鳳儀宮時見到沈星闌,沒見到他的身影,心中居然極為失落。
江嬷嬷見太子妃面上笑意都淡了,心情明顯低落下來,趕忙道∶"再過幾日便是小年,待那時,殿下就不會再這麽忙了。"
四喜點頭附和∶"是啊,這再忙年也得過,到時太子妃又能日日和太子膩在一塊了。'
蘇長樂被兩人的一搭一唱說紅了臉,拎起裙擺,飛快地鑽進轎中,進轎前,江嬷嬷與四喜聽見一道不輕不重的嬌嗔∶"說得好像本宮離不開他一樣!本宮才沒有!"
江嬷嬷與四喜聞言不由得相視一笑。
四喜聽見這話,整個人都樂了,捂着嘴,小聲笑道∶"本來就是。
江嬷嬷卻是認真的扳起臉,沖着四喜搖頭道∶少說兩句,咱們太子妃害羞得很。"
盡管四喜與江嬷嬷都說得極小聲,轎內的蘇長樂還是全聽得一清二楚,她紅着臉,佯怒道∶"還不快起轎回宮。"
丢臉死了,她果然在東宮這些宮婢面前,什麽形象都沒了,都是沈星闌害的!
轎攆裏墊着厚厚的暖墊,蘇長樂手裏抱着暖爐,鳳儀宮離東宮實在有些遠,她忍不住開始打噸兒,就在快要睡着時,轎攆猛地一晃。
她瞬間清醒過來。
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聽見轎捧傳外四喜及江嬷嬷的說話聲。"奴婢見過王爺,回王爺,這的确是東宮的轎攆的沒錯,只是轎攆中坐的是太子妃而非太子殿下,王爺怕是尋錯人了。"江嬷嬷連聲上前,擋下欲要繼續往前的沈季青。
沈季青事情雖然也不少,但他卻不像沈星闌忙得撥不出空,今日他一見沈星闌被宣帝留了下來,他便馬不停蹄的趕過來攔人。
他今日一身朝服,紫袍玉帶,墨發高束,挺拔又俊秀,面上笑意如春風般的和煦,于一衆宮婢面前,又是以往那般溫潤儒雅的扮相。然而他雖一貫的溫潤儒雅,卻是不由分說就将江嬷嬷揮開。江嬷嬷縱使再強悍,她也不過是一介女流,更何況沈季青貴為皇子,她根本不能動手。
四喜見江嬷嬷被揮倒在地,立刻換她上前攔下∶"如今太子妃與王爺已各自婚嫁,這裏雖然已近東宮,卻還在鳳儀官的範圍內,望王爺三思,莫要讓太子妃背負上不該背負的罪名。"
沈季青聽見這番話,微沉的雙眸間閃過一抹晦澀。
四喜早就知道沈季青與蘇長樂定親時,還與溫楚楚暗通款曲,對他并無好感,更不明白他為何在姑娘成為太子妃之後,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接近姑娘。
她知道,這裏其實不屬于東宮,也不屬于鳳儀宮,這條路平時還沒什麽人經過,就連巡邏的侍衛也很少往這來。
四喜幾乎确定沈季青是故意等他們走到這,才出面将他們攔下,他就是鐵了心要見太子妃!
她見沈季青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立刻跟在沈季青身旁的小厮使了使眼色,道∶李全,還不将你家王爺趕緊攔下,莫要讓你家王爺犯下胡塗事!"
蘇長樂以前和沈季青有過婚約,四喜自然是認得沈季青身邊的小厮,兩人可說熟到不能再熟。
只是李全哪裏沒勸過自家王爺,就是勸了也沒用,才會随着自家主子來到這,他又怎麽可能聽四喜的話上前。
李全朝四喜無奈搖頭,聳肩擺手,表示自己愛莫能助。沈季青似是将四喜方才那一番話聽了進去,這次倒是沒有動手,只擡眸看向轎撐,像是想看穿那厚重的轎簾一般,瞬也不瞬的盯着。
他淡淡的掃了眼四喜,沙啞的噪音帶着幾分澀然∶"你們不必如此大驚小怪,本王不過是有幾句話想與太子妃說罷了。"
"太子妃莫怕,請太子妃屏退左右,且聽本王說幾句話,本王就走。
四喜聽得心中直翻白眼,只覺得沈季青病得不輕,根本就是想陷她家姑娘于萬劫不複之地。
沈季青就是看準姑娘現在什麽都不懂,才會故意說這種話來哄騙姑娘罷!
她一回頭,果然見到蘇長樂正要從轎內掀開轎簾,立刻道∶"太子妃您千萬別下轎!'
四喜決定就算因此得罪王爺,也要護住自家姑娘。她深吸了口氣,朝跪了一地的小太監及宮婢們冷靜吩咐∶"王爺身子不适,詩情你現在就去鳳儀宮通知晉王妃,請她過來接王爺,來寶去太醫過來為王爺看診,來福去通知秦公公,說王爺要找太子殿下找不到人。'
沈季青只身前來,就只帶了一個貼身小厮,很快就被小太監們團團攔下。
原本沈季青是打算等蘇長樂自己下轎的,如今聽見四喜這一番話,溫潤的眸子瞬間染上冷意。
他今日要說的話極為重要,可不能再讓人來打斷。沈季青将擋在身前的小太監們一把掃開,就連再度爬起來,想攔住他的江嬷嬷也一并推倒。
無視四喜的阻擾,掀開轎簾,一把握住轎內嬌兒的柔若無骨的皓腕,将日思夜想的人給拽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蘇長樂∶???沈季青真的瘋了?沈星闌∶ 沈季青你找死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可愛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可愛;奶茶少冰少糖加椰果20瓶;沫沫紫琦、藍、筆墨春秋10瓶;蒲地藍6瓶;黛玉簪子5瓶;謝春君3瓶;薄西酒酒子2瓶;林丹琦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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