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岑景煊趕過來時,蘇長樂已經止了吐,面色微白的躺在床榻上。

他簡單的為太子妃診脈及詢問情況之後,起身朝沈星闌微躬身道∶"太子妃這是有孕初期的正常害喜,身子并無大礙,請太子殿下放/心。"

沈星闌雖然已經猜到是這樣,心中卻依舊十分不爽。若非岑景煊的避孕藥丸失了藥效,蘇長樂不必這麽早就受害喜折磨。

前世蘇長樂的身子并不好,因而初期害喜更為明顯,甚至頭一個月只能待在榻上。

這也是沈星闌一直擔心害怕的,所以才會剛大婚不久,就找上岑景煊,決定服用避孕藥丸。

沒想到!

沈星闌抿着嘴,陰恻側的掃了岑景煊一眼。

感受到森冷目光的岑太醫立刻低下頭,耷拉着腦袋,不敢直視太

蘇長樂感受到沈星闌不明的怒意,坐起身,安慰道∶"殿下,我沒什麽大礙,大概是和…

她頓了下,想到還有太醫在旁,改口道∶"大概是不能聞到肉味。'她孕前無肉不歡,孕後卻不止一點肉也不想吃,還不能聞肉味,就連強烈一點的味道,都教她惡心反胃。

這些事前世蘇長樂都經歷過,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倒是沈星闡明明就知道她的情況,還是這麽緊張,教她心裏暖得要命。

這麽好的太子哥哥,她一輩子也不想與旁人分享。蘇長樂抿嘴,偷偷的笑了笑。

岑景煊∶"太子妃前幾個月的飲食宜清淡,臣會再開幾帖溫補身子的藥方替太子妃食補,請殿下安心。"

沈星闌不願蘇長樂擔心,淡淡的應了聲"知道了",望向岑景煊,微微一笑,溫言細語∶"岑太醫且到前廳候着,孤待會兒還有事要與岑太醫'請教。

太子的語氣極為正常,甚至比平時還要客氣,岑景煊卻聽得冷汗直流。

岑景煊蔫蔫地應了聲∶"是!"抱着藥箱,垂頭喪氣的離開寝間。蘇長樂看着蔫了吧唧的岑景煊,覺得有些奇怪;"太子哥哥要與岑太醫請教何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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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一些孕期及平時飲食上該注意的事項罷了。"沈星闌輕描淡寫道。

接着命膳房重做清淡不帶紅肉的膳食,又命四喜伺候蘇長樂浴沐更衣,迤迤然然來到大廳。

"孤有心提拔,岑太醫卻給了孤虛假的避孕丹藥,如此陽奉陰違,孤甚是失望。

岑景煊聞言,立刻抱着藥箱跪下,急忙道∶"微臣絕對不敢陽奉陰違,請殿下聽微臣解釋。"

沈星闌負手來到岑景煊面前,眉眼冷峻∶"好,孤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孤可以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岑景煊戰戰兢兢地解釋;"微臣給殿下的丹藥,确确實實是岑氏祖傳的避孕丹藥,微臣絕對不敢随意拿假藥給殿下服用。

沈星闌神情冷肅∶ 哪那為何太子妃會這麽快就懷上孩子?"岑景煊聽見這話,表情登時微妙起來,垂着眼,支支吾吾道∶"之前臣曾請教過何禦醫,何禦醫推算出太子妃是在殿下服用避

"且不說殿下您身強體壯,正值血氣方.剛的年,太子妃的身子極為健康,本就容易有孕,兩位又是新婚燕爾,蜜裏調油之際,懷上孩子實在再正常不過。"

沈星闌身上自帶一股懾人的氣場,不怒自威,饒是岑景煊早就做好準備,這段話仍是說得結結巴巴。

沈星闌∶∶.

按岑景煊所言,那不就是兩人剛大婚不久,蘇長樂便懷上了?他這麽厲害的嗎?

沈星闌眼中流露一絲狐疑。

想起自己的确是在大婚後幾日才找上岑景煊,這段期間他又與蘇長樂如膠似漆,兩人幾乎毫無節制,日夜都在胡鬧,的确很有可能在那時便懷上孩子。

想到這,沈星闌心中五味雜陳,一時之間竟不知該高興還是生氣。

說到底還是他自己的鍋,他若是在成親之前就找上岑景煊,也不會發生這樣的烏龍。

岑景煊一開始也覺得奇怪,直到那日他與何禦醫及陳院判一塊離開東宮,他忍不住請教何禦醫,方知其由。

就在沈星闌準備讓岑景煊退下,一道細軟甜糯的噪音,驀然于大廳響起。

"什麽避孕丹藥?""本該浴沐的蘇長樂突然出現在大廳。沈星闌猛地一僵,背在身後的雙手,陡然緊握成拳。岑景煊頭垂首斂目,不敢多嘴。

蘇長樂在四喜的攙扶下,來到兩人面前,眉心微蹙∶"岑太醫方才口中的避孕丹藥可是類似避子湯一物?"

岑景煊不敢吭聲。

沈星闌見她好不容易恢複血氣的臉色沉了下去,面上雖波瀾不驚,心裏卻一陣陣的發虛,趕在蘇長樂生氣前,揮手讓岑景煊及四喜與其他宮婢盡數退下。

蘇長樂被沈星鬧扶到一旁落座,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不說話。沈星闌擦袍,于她面前單膝晚跪地,握着她的手,冷靜解釋∶"前世你差點和孩子一起走了,孤心中的陰影實在太大,才會想說在解決一切之前,暫緩孩子一事,孤并不是不想要孩子。"孤還想要多霸占你一點時間,不想你被孩子搶走,想你眼裏心裏都只有孤。

這些心裏話,沈星闌自然不會說出口。畢竟蘇長樂前世是那麽期盼孩子。

蘇長樂嘟了嘟嘴,問;"所以之前我說我想要孩子,殿下答應我只是在敷衍我啰? "

沈星闌聽見"煅下"二字就知道要糟,不過幾瞬,額間冒起一層細細密密的薄汗

猶豫片刻,他方閉眼道∶"不是敷衍,孤只是當時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

蘇長樂垂眼看着他。

當初沈季青帶着叛軍,攻進皇城時,這個男人完全可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現在只不過是讓她發現他暗自服用避孕丹藥,就中師得臉色發白。

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他是真的害怕,或是又在她面前裝乖巧、扮可憐。

随着沉默的時間加長,沈星闌的心跳越發的快,甚至就連手心都冒出一層汗。

沈星闌抿着嘴,小心的看着她,正想再開口解釋,兩邊的耳朵就突然被她捏住,鼻端漫上輕輕淺淺的微甜氣息。

是他所熟悉的香味,是她的味道。沈星闌呼吸微室。

眼前的小嬌兒微微俯身湊近他,輕輕捏着他的耳朵,歪着腦袋,臉上的笑容,甜得讓他心動。

"下不為例啊,只是以後太子哥哥有什麽事,不可再瞞着我,否則我就真的不理你啦。

沈星闌低低的嗯了聲,臉上神情仍有些不敢置信。"你不氣孤麽?"

蘇長樂瞪他,噘着嘴,佯怒道∶"當然生氣。,沈星闌臉色微變。

蘇長樂忍着笑意,抿了抿唇,軟語嬌音∶"我都說生氣了,太子哥哥還不快哄哄我。'

明明叫他哄,卻一說完就撲進他懷中。

沈星闌反手抱住她,順勢跌坐于地,呼吸間盡是她誘人的香甜氣息。

他喉嚨發緊,眼底壓抑着翻騰的不明念想。"太子哥哥不哄我,那我只好處罰你啦。"

還沒等沈星闌反應過來,蘇長樂已經将他推倒在地,軟綿的掌心底下,是厚實的肌肉手感。

雪白柔荑開始胡作非為。

漂亮的桃花眸微微瞪大,眼尾及底下的淚痣緩緩染上動人的紅。沈星闌呼吸突然重了起來。

稍稍按住那雙作亂的手,迅速地環顧四周,确定大廳只餘他們二人,宮婢們早就被屏退,才啞聲道∶"囡囪,太醫說過,頭三個月不能-

蘇長樂雪腮微紅,漾着嬌怯羞意,風情萬千的純真美眸,卻泛着頑皮的壞笑∶"所以我才說。"

蔥白指尖掠過他的薄唇,下颚,最後落在弧度優美的喉結上。所經之處,點起熊熊大火。

幾絲長發淩亂地落在沈星闌臉上,玉琢般的臉龐泛起陣醉人的桃花意。

蘇長樂羞澀的垂下眼簾,捧起他的臉,彎下腰,輕輕啃咬他的嘴角,笑聲嬌嬌甜甜∶"所以我才說,這是處罰呀!"

香甜的氣息落在他臉上,掠過他的每一時肌膚。

沈星闌絲毫不敢有任何動作,只雙目猩紅的盯着她,像是隐忍到了極致,看起來委屈又可憐。

——這的确是,能要了他的命的處罰,沈星闌閉上眼,既無奈又寵溺地笑起來。

俊臉一片火紅,薄唇輕啓,呼吸亂得不象樣。*

沈星闌并沒有在大廳受罰。

蘇長樂剛點完火,他就翻身而起,不由分說地抱起她,以驚人的速度奔向寝間。

頭上玉冠已經被解,額前碎發全是汗,奔跑時墨發與半散的衣袍一塊飛揚,美得就像是一幅畫。

畫中人不止有他,還有着眉眼彎彎,雙手捂着羞紅俏臉,被他抱在懷中,美得絕滟,令人忘記呼吸的大美人。

因為沈星闌不乖并私自更換處罰場所的關系,回到寝間之後,雙手立刻就被綁了起來。

沈星闌謹遵太醫醫囑,絲毫不敢亂動,更別提反抗,認命的接受各式各樣的懲罰。

可偏偏越是這樣乖巧隐忍的模樣,越是教人罰不下手。一番折騰下來,沈星闌命已經去了半條,不過蘇長樂也沒好到哪裏去。

她甚至有一點後悔這麽跟沈星闌玩。沈星闌叫水時,蘇長樂紅着臉躲進被子裏。

如羊脂白玉一樣柔膩似酥的雪肌,泛着漂亮的粉紅色,嚴實的遮在錦被之中。

蘇長樂有孕,還在頭三個月,沈星闡自然不敢亂來。就是罰到後來,他掙開被勒得泛白的雙手,一把将她的手反制。

沈星闌眼尾的那顆淚痣,似被臉上的熱度給染紅,感人心弦的紅爬上他的雙眼,于眼底漫開。

天旋地轉,蘇長樂跌入被中,青絲散落在耳畔與預側,襯得本就雪白的脖頸越發嬌嫩,似能.招出水來一般。

雪膚如玉,紅花朵朵。每一朵都綴着水,嬌豔欲滴的綻放着。

蘇長樂咬着唇,心跳如雷,看見他眼底慢慢浮現水光,水汽氙氲,臉上跟着越發的熱。就連掌心亦是陣陣的熱。

如鴉羽般漂亮的睫毛染上淚珠,一張臉美得不真實,近乎妖異,像除夕那晚齊齊綻放的絢麗煙火般,擁有致命的吸引力。好看得教人雙手發軟,指尖發麻,移不開視線。*

宮婢們備水時,沈星闌已套上長褲,随意靠坐在榻上,單腳屈膝,慵懶地将躲在錦被裏的人撈進懷中。

"餓嗎?"男人微啞的噪音透着蜃足的懶散。

蘇長樂覺得有點奇怪,稍早前在膳廳,她分明聞到一丁點味道就-陣反胃,可方才鼻尖萦繞着沈星闌獨有的氣味時,她卻一點也不覺得難受。

"餓。"沈星闌帶着她進浴間時,她說。

兩人沉入水中,沈星闌低下頭,碰了碰她的額∶"洗完便去用膳。

蘇長樂紅着臉,嘟嘴哼道;"手酸死了,沒力氣用膳啦。"沈星闌抿嘴,悶悶的笑了起來。直到被蘇長樂潑了一臉水,才稍稍止住了笑。

沈星聞伸手刮了刮她的秀鼻∶"囡囡手酸是孤的不對,孤喂你便是。"

蘇長樂聽着他過分嘶啞的笑聲,躲進水中的半張臉都還是紅的。宣帝後宮妃嫔衆多,對于宮中貴人有孕時要如何準備膳食,可說了如指掌,-聽太子妃聞不得肉味,當下就又換了一套膳食。這一次蘇長樂用膳時,果然不再像剛才那番惡心連連。雖然菜肴十分清淡,卻極為美味,一點也不難吃。就在蘇長樂剛吃完半碗暖胃的粥,秦七便進來禀報,說慎刑司掌事來訪。

如今時辰已不早,慎刑司掌事親自前來,想必是爆竹一案有了進展。

沈星闌放下碗筷,看了蘇長樂一眼。

"太子哥哥去忙罷,"蘇長樂彎眸,抿唇笑道;'我先吃,待會兒你談完我若吃完,我就看着你吃。。

沈星闌起身,離去前摸了摸她的臉,笑∶"還以為你要說你就喂孤吃。

蘇長樂紅着臉,輕輕拍開他的手,嗔道;"快去!"這件事拖不得,沈星聞不再多說。

"太子殿下,一切如您所料,今日為安明送午膳的人換了。"慎刑司掌事道。?輕.?吻?戀?.芯?

安明便是那名富人的名字。

慎刑司逼供手段一流,之前慶功宴一事林皇後已經吃了一次大虧,這次她既然敢對蘇長樂下手,必定早就想好後路,不會再重蹈覆轍。

未免安明撐不住慎刑司的逼供,林皇後定會找個好時機對他下手。

初二這一天沈星闌要陪蘇長樂回相府,更提前吩咐慎刑司掌事制造出宮,底下的人戒備松散的假象。

如此大好機會,林皇後必然不會錯過。

可惜林皇後不知道的是,即便她換了送午膳的人也沒用。"人呢?"剛從鬼門關中拉回來。。

沈星闌點頭,伸手取過秦七已備好的鶴氅,低聲吩咐∶"去告訴太子妃,孤有要事處理,不能回去陪她用膳了。"秦七應了聲是,轉身就要離去,沈星闌的聲音卻再度從他背後響起∶"慢。

"再跟太子妃說,讓她別再為孤等門,肚子裏多了個小家夥就早點睡。

秦七眼中浮現笑意,恭敬地應了聲是。*

那日阿浣弄來假死藥,想害死江子菁的事,雖沒傳到蘇父耳中,蘇母卻是知道了。

阿浣是蘇母身邊的人,蘇玉要将人趕出相府,必定得知會蘇母。蘇母得知阿澆居然如此膽大妄為,自然不會護她,立刻将人逐出相府。

心中卻對江子菁越發疼惜。

她與江子菁一樣皆出身卑微,自然知道江子菁究竟在想什麽,又為何要做這種傻事。

江子菁若是自私,只想待在蘇玉身邊享福,便不會如此痛苦,便是太重視蘇玉,才會想出這個傻辦法。

蘇母對兒子的婚事素來保持中立态度,畢竟蘇澤才是一家之主,家中大事一向由他說了算。

但這一次,蘇母決定為兒子争取一下。

蘇長樂離開不久,她就将江子菁喚到跟前,賞賜了她許多绫羅綢緞與珍貴首飾

江子菁受寵若驚,不敢接下。

蘇母見她如此,就直接讓人将東西送到蘇玉院裏,兒子總有辦法說服她。

蘇澤知道這件事之後,極為頭疼,當晚立刻語重心長的開導蘇母;"我知道你看她身份低微,就會想起以前的自己,但她跟你到底不一樣,她若是不曾當過瘦馬,只是一般奴仆,我也不會這麽強烈反對。

蘇母∶啊阿玉幾年前就已經為她贖身,京城之中幾乎沒人知道她以前當過瘦馬,大人若是擔心阿玉受人指指點點,那便為子菁随意安個身份即可。"

當年溫初語就是這麽做的,當時蘇母是在邊關與蘇澤成的親,京城大部份的人并不知她以前曾是溫府的家生奴。

"那還是不一樣,當年我是蘇家最小的兒子,父親才會沒有多說什麽,蘇玉他可是嫡長子,怎能要江子菁那樣的人為正妻!"

蘇母不說話了。說到底還是身份的關系。

蘇澤自幼出身名門,想給兒子找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再正常

"總之明日妾身會帶子菁一塊到鎮國寺上香,阿玉這麽多年的态度,也夠教大人清楚他非子菁不娶的決心,大人若真是為了阿玉好,便該有成人之美,莫要讓兒子腹背受敵。"

蘇澤氣惱的看了妻子一眼,卻沒再多說什麽,只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溫聲道∶"知道了,鎮國寺每年初三人潮最多,每年都有踩踏事件發生,你若要去便多帶點丫騙婆子跟着,免得磕着碰着,發生什麽意外。"

蘇母微微一愣,原本嚴肅的面容,瞬間綻出一抹燦笑,垂眸道∶"是,多謝大人關心。"

初三這日,年節氣氛最為濃厚,京城各處都是喜氣洋洋的人潮,尤其以禦街及鎮國寺最盛。

蘇澤雖不肯讓蘇玉娶江子菁為妻,但蘇母卻是深知大兒子的脾性有多犟,心裏早就把江子菁當成未過門的媳婦。

這一日,蘇母上鎮國寺燒香及點光明燈、平安燈時,不止帶了兩個兒子出門,也一并讓蘇玉将她帶上。

往年礙于蘇澤并不認同江子菁身份的關系,蘇玉帶着她出門時,她都是以通房的身份跟在他後頭。

這一次,蘇母卻為江子菁配了幾名丫鬟。

蘇玉見到母親此舉,心中喜悅難以言喻,他知道若是母親願意支持他與江子菁,父親遲早也會點頭同意。

人潮衆多,蘇母雖然帶了許多文奠婆子出門,卻免不得受人潮推擠。

很快地,蘇玉與江子菁就和蘇母與蘇天揚被人潮給擠散。蘇天揚身長近八尺,就比沈星闌矮了一點,個子高的優勢立刻在此刻發揮作用。

他四處張望了下,随即轉頭安慰母親∶"娘您別擔心,大哥他們就在後頭不遠處,待我們進了寺裏,大哥就會帶着子菁尋過來的。"

蘇母卻恍若未聞,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身旁不遠處戴着帷帽,身貴華服飾的妙齡女郎,

"娘?"勞蘇天揚又喚了聲,見蘇母整個人魂不守舍的模樣,順着她的目光望去。

疃孔驟然擴大。*

昨日沈星闌雖叫蘇長樂不要等門,她卻還是等到很晚很晚,甚至又撿起了之前尚未繡完的荷包,挪到大廳,滿心歡喜的繡了起來。

直到接近子時,才撐不住困意,在四喜的勸說下,被她攙扶回房,沉沉睡去。

蘇長樂原本以為沈星闌半夜就會回來,直到翌日她迷迷糊糊的翻過身,下意識地想要鑽進溫暖的懷抱之中,才驚覺身邊空蕩蕩的,沒有她習慣并眷戀的溫暖。

她瞬間清醒過來,睡眼惺忪的爬坐起身。

蘇長樂擡頭看了一眼窗棂,外頭雪花紛落,天光大亮,屋內燒着地龍,榻旁擺着熏籠,整個寝間都暖呼呼的。

她摸了摸沈星闌平時躺的位置,只覺得那個位置冷冰冰,半點暖意也無。

是那名爆竹宮人出了什麽事?否則沈星闌怎麽會一夜未歸?蔥白的指尖掠過一旁的玉枕,上等軟玉鑲框的金絲枕面一樣冷冰冰的,完全沒有原主人的溫度。

她還以為年節期間,沈星闌不用上早朝,醒來就能看到他,結果他還是跟之前一樣,忙得不見人影。

蘇長樂蔫頭耷腦,悶悶不樂的将四喜喊了進來。"太子妃您終于醒來了,"四喜一邊說,一邊小心一翼翼的扶着她下榻,"皇後娘娘一早就派人過來。

"娘娘昨日聽聞東宮召了太醫,得知您害喜的厲害,說她那有一些能夠減緩害喜症狀的偏方想告訴您,要您醒來便過去鳳儀宮一

作者有話要說∶蘇長樂∶一夜未歸,哼!<(一3沈星闌; 囡圖聽我解釋(一/A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可愛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可愛∶馨馨子1個;愛你鴨,筆芯!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可愛∶荟櫻1瓶;愛你鴨,筆芯!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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