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畫像也要交際
當一個人不能面對事實的時候,就可以逃避了。
當然他是不會承認自己落荒而逃,畢竟繼續留在密室內,誰也不敢保證薩拉查.斯萊特林最後的密室能不被偉大的白巫師發現,難道要大眼瞪小眼的留在畫像裏看着那三位巫師走進密室跟他打招呼嗎?
惹不起,他躲得起。
既然魔藥教授就在他家門外,那麽他當然可以去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轉一圈……
看看,陽光照着這清澈的湖水,忽明忽暗,好象連空氣都清新得很,遺憾的是水面下那兩顆宛如夜明珠的大眼睛,正貌似驚恐的瞪着水面上的他。
好吧好吧,現在他能理解了,因為他是薩拉查.斯萊特林,而且極有可能就是這副畫的作者,無論湖裏的烏賊繼承的是真正湖裏的那只記憶,還是被畫出來的時候對斯萊特林的記憶,都足夠驚恐的。
走到畫像一角,掂起腳吃力的看着旁邊架子上的各種玻璃瓶。
魔法藥劑在使用上如何強大他是不知道啦,不過就光看這些顏色,就足夠挑戰他的腦容量了,或許将這些全部搬到麻瓜世界的雞尾酒展臺上保證會引來無數驚嘆,當然前提是不能有任何一個瓶塞松掉,魔藥的味道,那可是——
慢着,奇怪了,他怎麽會知道魔藥的味道很恐怖,是書上說的?還是電影裏演的?
“哎——”
這棵樹怎麽忽然動了?你是一棵樹啊,雖然你是畫像裏的一棵樹但是你還是——好吧,他慢吞吞的從草地上爬起來,望着門那邊一望無際的湖水,而湖邊的那棵樹就是成功的把他送到另外一副畫裏的門。
草地?一點沒錯,霍格沃茲那令人驚嘆的城堡就聳立在不遠處,在黑夜裏有零星的蠟燭光輝從層層疊疊的塔樓或走廊裏透出來,湖水就在不遠處,在不甚明亮的月色照耀下有些朦胧,所以草地看上去也是漆黑的,這副畫裏不同于前面兩個,僅僅只夠他在裏面轉個身,畫裏沒有人也沒有任何聲音。門那邊是下午,日光正好,而這邊下弦月還被烏雲遮了一半看這模樣像快下雨的深夜。
他無語的扭過了頭。
絲毫不意外的在腳前方那個已經熟悉的懸浮字母。
S.S
他現在更感興趣的是這副畫又是被挂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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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昏暗,這副畫被挂在最後面的角落裏,下方是一排櫃子,前邊是十幾排桌子椅子,房間的天花板黑一塊灰一塊,最前方有講臺與黑板。
魔藥教室!多危險的地方啊這是!
他有種欲哭無淚的悲憤。
本來待的畫像(或許可以稱為他家?)有被人發現的危險,第二張畫偏偏挂在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那個地方本身沒問題,但是那個地方的主人他最好永遠別照面,巧合之下發現的第三張畫竟然待在魔藥教室?!
梅林啊,一千多年了,這副畫居然還能好好的存在這絕對是個奇跡。
以掌掩面他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咣!”
他該死的方向感!竟然轉個身也能轉錯方向!
還有,他真想踹那個不知道死在那裏連骨頭是不是爛得還有剩下的斯萊特林創始人一腳,有這麽設置暗門的嗎,這副該死的漆黑的連月亮都看不清楚的畫裏那座看上去只是背景的城堡被他不小心的一撞立刻将他扔到了下一張畫裏。
還沒從地上爬起來的他就肯定了,摔着摔着楞是習慣了。
[哦,哪來的冒失鬼,一大清早的!]
蛇頭,非常大的一條蛇,長着三個頭,其中兩個懶洋洋的半閉着眼睛,只有中間的那個吃驚又兇狠的瞪過來,卻在看清他的那瞬間忽然僵在那裏了。
原諒他眼睛發直手腳冰冷。雖然這麽恐怖的蛇只是畫,但是他也是畫像好不好?
一條神話傳說裏才存在的,通體火紅色的大蛇豎起上半個身子望向你,沒吓暈過去純粹是因為他聽得懂這條蛇在說什麽。
[救命啊——]
哦,拜托,該喊救命的人應該是他,而不是這條巨蛇。
巨蛇那驚恐又嘶啞的叫喊聲絕對不符合它身為一條蛇的身份,嘹亮的出奇,很快就驚醒了周圍的畫像們。
“海格裏斯,你在發什麽瘋?”
“不要用你那誰都聽不懂的破喉嚨再喊了,我們都知道,你是偉大的斯萊特林畫出來的嗎,你很了不起,但是現在請你閉嘴,你不睡覺我要睡覺!!”
“天那,昨天晚上學校夠亂的了,你還來湊個什麽趣!”
“哇哇哇哇……”
居然還有嬰兒的哭聲!
嚴重抽搐,脖子已經徹底僵硬,一寸寸的往外移,梅林!他看到了什麽?霍格沃茲!不是電影裏的,不是剛剛那張畫上只能看到外觀的古堡,是的,歐洲的古堡總是能讓第一次見到的人贊不絕口,但是霍格沃茲——魔法世界,那是什麽概念!
無數古老的樓梯四通八達的分布在這個大廳裏,一層一層還在自己旋轉着,随意的往哪條長廊上一搭,新的格局又形成了,從這副畫裏望出去,只能看見下面螞蟻一樣大的人,往上望更是很遠的才看見天窗下傾斜下來的朦胧晨曦。
他是活在一平方米幾千塊一個城市裏擠了無數人大家都買不起房子的社會裏啊。
受到震撼的絕對不止是魔法。
大廳上上下下,牆壁與樓梯走廊上挂滿了畫像,描繪着風景的,動物的,傳說與神話的宗教畫,還有騎士與貴族肖像更是數不勝數,而他周圍的那一圈全都不滿的側着頭又或者是仰着頭低着頭,個個表情不滿的瞪過來。
不過下一瞬間,他們眼中的不滿就被驚奇與疑惑代替了。
這是誰?
那漆黑的頭發,深邃的綠色瞳孔就像湖水,還有蒼白的膚色,因為少年還沒有真正長開的容顏竟還帶有幾分精致的俊秀,但是卻沒有貴族少年通有傲慢,畫像就是有這點魅力,他們的時間永遠停留在那一刻,可是歷史依舊在沉澱,稍微的一舉一動都是表面不該有的成熟滄桑。
周圍幾位貴夫人與小姐的肖像畫已經張大了眼睛,大膽一點的直接跑到了自己的畫框邊上往這邊張望。幾副年輕騎士與詩人的畫像不自覺的摸着自己的臉與頭發,一邊小聲的咒罵當初畫自己的巫師水平不夠高,用的顏料不夠好……
“我……恩,走錯了路……”
望望僵硬在那裏的巨蛇,再望望四周好奇的畫像們,他忽然有了底氣,就算這條蛇大聲嚷嚷自己就是薩拉查.斯萊特林又怎麽樣?又沒人能聽得懂蛇語。
理了理鬥篷,笑吟吟的從地上爬起來,故做好奇的四處望:“這邊真大,我還從來沒到大廳來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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