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當畫像需要八卦
“你是誰,怎麽在海格裏斯的畫裏?”
可惜人可以說自己失憶,畫像不可以,不過呢——
“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啊,畫我的巫師又沒有說,甚至沒留下什麽簽名連畫名都沒有,那我自己都不知道,別人不就更不知道了?”
黑發綠眼的少年微笑。
“噢!真不幸。”他旁邊的畫框裏是一個抱着嬰兒的女子,像極了他從前上美術課時從教材上看到的種種聖母像,據說歐洲宗教畫裏對這類抱着孩子面容沉靜秀美的女子是情有獨鐘,反正有名氣的大師畫,沒名氣的街頭畫師也要畫,梅林!居然連霍格沃茲裏都有。
等等,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然這麽習慣的稱呼起梅林的名字來?
“嗨,孩子,我們都沒見過你!”
這是挂在上邊的那副逗着鹦鹉的老人肖像,這會連人帶鹦鹉都瞪大了眼睛往下望。
——孩子?
嚴重糾結,那張俊秀的臉都微微扭曲了,至于他身邊那條蛇僵得更加厲害,全身上下只有鱗片遏止不住的開始抖,嘩啦嘩啦的聲音居然好聽極了。
真正的薩拉查.斯萊特林是個可怕的人。
你看他又多明白了一條不是嗎?都已經是畫像了,連魔法都用不起來,這條蛇豎起上半身就有兩人高,一口下來就他這體格能不能留一半骨頭還難說,看見他這條蛇居然反被吓成這樣,電影裏的伏地魔夠恐怖了吧,也沒看見他家的寵物那條白色的最後咬死斯內普的大蛇怕他怕的發抖啊(咳,你比喻錯對象了,蛇怪絕對不會怕薩拉查,這才是寵物級別)。
“哦,我的意思是,你是怎麽走到海格裏斯的畫裏?”逗鹦鹉的老人立刻理解了自己的錯誤改口道,“要知道海格裏斯驕傲得緊,從來不讓任何人進他的畫,不過的确很了不起不是嗎?”
“啊?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我是走着走着不小心跌進來的,還從來沒來過大廳呢……要知道我被挂在一個空蕩蕩的,教室裏,全部落滿了灰,真是太無聊了,就只好睡覺,最近城堡裏鬧哄哄的,好象在找什麽,我又被費爾奇折騰出來了——您剛剛說什麽,海格裏斯的畫很了不起?哪裏,我怎麽沒看出來?”
感謝他曾經的導師吧:做什麽不重要,說話技巧最重要,轉移話題更重要……
“教室裏,哦,這座城堡的空教室的确很多,連老鼠都不去的地方也不少——對不起孩子,我不是故意這麽說……好吧,最近學校裏出了事,好幾個學生——算了,不說這個,畫布上的簽名,看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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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斯萊特林公爵,我是說斯萊特林學院的那位創始人有天閑得無聊,于是就有了海格裏斯,就這樣,看它驕傲了一千年,哼。”最左邊騎在馬上晃悠着一個敵人頭顱的騎士肖像毫不客氣的穿過了好幾張畫像一直到了最靠近巨蛇畫像的左邊。
這個騎士手上拿着的那個頭上全是血,翻白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嘴一張,忽然開口說話了:“可是值得,親愛的懷特騎士,整個大廳甚至包括走廊、教授辦公室、教室裏都沒有第二張,這還不足夠?”
默然,有的,只不過沒一副能像海格裏斯那樣可以串門到別家地盤去炫耀。
“噢!閉嘴吧!我已經把你的頭砍下來了,你怎麽能再說話?”
“事實上你已經把我的頭砍下來六百年了,從我們那副畫被畫完開始!”
“那你更應該閉嘴!!”
騎士憤怒把手裏的頭顱舉得更高,奮力的搖晃。
“懷特騎士?我可以這麽稱呼你嗎?”
馬背上的騎士更加驕傲挺直了脊梁,炫耀自己那一身證明英勇的铠甲勳章。
“當然,我以騎士之名給予你這個權利,小家夥。”
小,家,夥……
好吧,淡定,就算他想踹也是該踹那個不知道死在哪裏連骨頭是不是爛得還有剩下的真正的斯萊特林創始人,你有畫像就有畫像呗,你喜歡自己畫就自己畫呗,為什麽非得把自己畫成一個少年?最為什麽的是他會如此悲催的穿越過來?
“那麽懷特騎士,你真的是騎士麽?我是說從你活着的時候?”
既然當了一副畫像,就得學會八卦。
如果不八卦的話怎麽能符合長久待在空教室.幾乎沒機會說話.什麽常識都不知道的畫像身份?怎麽能知道該怎麽做才像一副畫像?
他甚至連怎麽到隔壁畫像裏的方法都不知道。
“活着?活着?小家夥,你活着過嗎?”
“恩?”他當然活過。
“嘎嘎!”那個頭顱還在騎士手裏晃悠着,“小家夥,魔法世界的畫像有兩種,一種像你跟我這樣,是由巫師畫完的那瞬間就可以說話走動——你們笑什麽,雖然我被懷特抓在手上,但是我絕對能夠滾動的——咳,另外一種就是走廊上挂着的那些,當然校長辦公室裏也是那種,巫師在活着的時候通過咒語契約或者別的方式留下自己的畫像,死後就會出現在那副畫裏,可以任意的在自己每一副畫裏走動,擁有自己活着時的一切記憶,哼,所以就覺得他們很了不起,高我們這些純粹的畫像一等!”
“你怎麽肯定我是……”他根本就不是!
不,他哪種都不是!
“可憐的小家夥,你一說不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就肯定是我們這樣——”
“是的,孩子,那些畫像為什麽高我們一等,還不是因為他們有名字!”
老人吹胡子瞪眼,氣得連鹦鹉都扔了:
“看看,我的畫框外刻着什麽?”
奮力的仰頭,這個角度有點不太方便。
鹦鹉與老人?
好吧這名字真直接,旁邊的那位該不是抱着孩子的母親吧?瞥了一眼,‘蘇伯裏的婦人’,幸好!那麽那位懷特騎士,八成也是自己起的名字,那個頭,估計連名字都沒有——懷特手上的頭,懷特敵人的頭,懷特砍下來的頭……
他抽搐了,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後果。
“孩子,你的眼睛真漂亮,我們可以叫你Green(果然)?或者你想叫Black(不是吧)?我看還是不要了,永遠純粹的布萊克家族,斯萊特林世家,他們的鼻子永遠長在頭頂上,眼睛從來不往下瞄一下,哪怕是畫像也一樣。”
“不能這麽說,布萊克家也有很好的孩子。比如十幾年前那個進了格蘭芬多的?叫什麽來着?”
“可惜你說的那些很好的孩子無一例外的被逐出家門了,包括你說的那個格蘭芬多,他更惡劣出賣朋友給神秘人,現在還待在阿茲卡班!我是這麽聽說的。”
是啊沒錯,救世主在霍格沃茲的第二學年已經結束,小天狼星就要逃獄了。
黑發綠眼的少年微笑着。
“懷特騎士,我想到您的畫裏看看,請問,我要怎麽過去?”
“哦,沒問題,我答應你的拜訪,你只要——”騎士空着的那個手很潇灑的劃了道弧線,“從這邊過去,大約要經過七副畫像,只要他們都同意你的拜訪,你就可以一路過來了。”
原來畫像還有自己畫框的所有權,幸好他們沒有收過路費的習慣。
“Green,你想到哪裏都行,這裏歡迎你。”
不知道死在哪裏連骨頭是不是爛得還有剩下的真正的斯萊特林創始人,難道你把自己的畫像畫成這種火辣美少年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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