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黑楚風将三人的氣息隐去,小心翼翼地靠近卧室。這時候,祁宏腦中突然響起黑晨松的聲音:“我引開它,你們倆帶人回去,我随後就到。”
朝着黑晨松點點頭,祁宏看到他手中已經握住了潔白彎刀。卧室裏的聲音讓人面紅耳赤,黑楚風的手在祁宏的心口上按了一下,用靈力護住他的心脈以免被聲音蠱惑。随後,三人相互點頭示意,黑晨松在下一秒猛地踹開房門,不容分說就甩出了彎刀。
驚愕中,祁宏看到一個半人半猴的東西正抓着小惠做得興起,而小惠表情淫醉臉上卻布滿了淚水,黑晨松那彎刀直奔五通而去,它在情急之下的閃躲時抛開了小惠,黑楚風趁機飛身一躍于半空中将人抱在了懷裏。
不等五通明白過來,祁宏手中的古邪已經飛出去刺中了他的肩頭。黑晨松趁機飛身過去騰空躍起落在五通的肩上,狠力拔下了古邪,雙拳閃電般地打中了五通的天靈蓋。這時候,黑楚風已經抱着小惠從窗戶跳了出去,祁宏不敢拖延緊跟着也跳出去。在他雙腳還未落地的時候,聽見從卧室裏傳來憤怒的嘶吼。
心念一轉,祁宏抓住黑楚風就把小惠搶到懷裏,不容反駁地說:“我帶她走,你去幫晨松。”
“不行!”
“前面有一家警察局,我不用二十分鐘就能到。五通再怎麽厲害,也不敢闖煞氣重的地方。”
聽罷祁宏的安排,黑楚風感激地拍着他的肩頭:“多加小心”言罷,腳下藍色靈力騰起,托着他再度返回小惠的家。
局面并不樂觀,祁宏抱着小惠使出吃的奶勁狂奔起來,幸好剛出小區門口就遇到了計程車,他先把小惠塞進車裏,不管司機拒載的态度,威脅:“前面十字路口的警察局,快點!”
計程車絕塵而去,祁宏回頭看着身後,祈禱他們倆能夠平安歸來。
當警察先生執意要送小惠去醫院的時候,祁宏死活不放手,雙方僵持不下。沒有辦法,祁宏只好給黑楚文的上司付康林打了電話,挑挑揀揀說了能說的一些情況之後,對方輕而易舉解決了他的困境。
祁宏守着昏迷中的小惠等了又等,等來了付康林卻仍舊不見黑家的兩個祭靈師回來。情急之下,他真想返回去看個究竟,忐忑不安的心情煎熬着他,對付康林的追問完全無心回答。直到,天色漸亮,他才接到了黑楚風的電話。
“怎麽樣了?你和晨松都還好嗎?”祁宏急着問道。
“都好。你在警察局等着,我們馬上就到。對了,那女孩怎麽樣?”
“還在昏迷,有點發燒。”
“眉間有沒有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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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現在不方便說話,你們先過來吧。”
挂斷了黑楚風的電話,祁宏終于吐出了卡在喉間的一口氣。看着一旁疑惑重重的付康林,說道:“楚文有要事在身暫時不能出面,等一會黑家的人會來接我。付局,先不要問案子進展到什麽程度了,事後,楚文會詳細跟你解釋。總之一句話,不要讓任何人跟進這個案子。這不是你們能解決的。”
付康林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祁宏話中的含義。想着自己手裏能有黑楚文這樣一個能人是多麽慶幸的一件事啊。
十分鐘後,付康林親自送祁宏和小惠從警察局後門離開,在馬路對面的黑楚風迎上前去接過昏迷中的小惠,朝着付康林點點頭,轉身上了車。
這時候,負責開車的黑晨松探出頭來:“祁宏,你到前邊坐着,讓楚風給這小丫頭看看。”
“現在去哪裏?”車上,祁宏問道。
“回我家,你和楚文的家不能回去了。楚風,你先檢查一下小丫頭的情況,不好弄就等回去再說。”言罷,黑晨松轉頭看着祁宏,笑道:“想知道你走以後的事嗎?”
“當然。”
黑晨松咂咂嘴,告訴他:“五通本身沒什麽能力,跟我單打獨鬥已經是狼狽不堪了,再加上一個楚風,它完全不是對手。只不過,他手裏有個法器,那東西太厲害,不但可以隐去它的身形,還能夠吸收我們的靈力。我和楚風不敢靠近五通,只能使用其他門派的法術。那家夥明顯也不想跟我們繼續打下去,虛晃了一招就跑了。我們追着他一直到郊外的荒地,最後還是沒能找到它。”
“你們看清楚它手裏的法器是什麽了嗎?”
“能看見就不會被吸走靈力了。”
“那笛聲呢?”
“聽見了,我想那個法器就是可以發出笛聲的東西。”
說明情況暫時告一段落,後面的黑楚風暫時壓制住了小惠體內的陰氣,說:“我剛才跟黑虞聯系過了,他會到晨松的家跟我們見面,詳談關于法器的事。至于楚文,他還在練習适應新的身體,不會過來了。”
祁宏沒說什麽,閉上眼睛為了後面的事休養生息。
黑晨松的家出乎意料的幹淨,不但幹淨還很有品位,完全不像一個單身男人的居所。祁宏詫異的時候看到黑虞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着熱茶,還特意為他們也準備了一杯。
黑晨松對黑虞的出現并不覺得意外,他與楚風合力将小惠放在沙發上,黑虞只是看了一眼,便說:“明日正午再給她驅散陰氣。”
黑楚風點點頭,有些急切地問黑虞關于那法器的事,黑晨松也是情趣十足地坐在一旁等着聽故事,唯獨只有祁宏,插嘴問道:“楚文知道了嗎?”
“知道了,還讓我轉告你,家裏暫時不要住了,留在晨松這邊。”說罷,黑虞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未語先笑:“你們所說的東西十有八九是玄良玉。”
“玄良玉是什麽?”
“關于玄良玉有一個小故事。掌管陰間的陰帝是個風流倜傥的美男子,很久很久以前,一個仙子愛上了他,不惜為他觸犯天規,結果被剔了仙骨打散精魄。陰帝雖對他無愛,卻也覺得愧疚,便收斂了仙子僅剩的一點殘魂,以自身陰靈法力滋養,希望過了萬萬年之後可以化魂轉精重塑肉身。不知道過了多少年,陰帝與現在的愛人相識,情根深種。但這個愛人似乎非常介意陰帝那段舊情,始終懷疑陰帝鐘愛的是仙子。于是,陰帝矢口否認為仙子收魂煉玉的事,并下令所有知情者不可透露半點真相。”
聽到這裏的時候,三個人頭頂都聚集了黑壓壓的烏雲。祁宏冷笑一聲:“難怪陰帝不敢大張旗鼓地找東西,原來是害怕情人吃醋。”
黑虞點點頭,繼續說道:“不止這麽簡單。陰帝是陰間的帝王,所謂君無戲言。他當初下令抹掉玄良玉一事,現在怎麽好改口讓下屬去尋找玄良玉?”
黑楚風越聽越生氣,悶呼呼地說:“他好歹也是陰間的帝王,居然懼內。”
咂咂舌,黑晨松似笑非笑地說道:“陰帝懼內我是沒什麽情趣了解,可五通偷走了玄良玉弄出幾條人命,陰帝還真是沉得住氣。”
聽了黑晨松的話,黑虞笑出聲來:“他那個情人別扭的很,稍對陰帝不滿就會離家出走,且一走就是幾十年,陰帝是怕了,所以不敢大大方方地追查玄良玉。”說到這裏,黑虞的話題一轉,說道:“那玄良玉常年吸收陰帝的陰靈法力,早就不是一般的法器,想要克制玄良玉只有一個辦法。”說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小小的藍色石頭:“這是陰帝随身攜帶的香石,可以暫時讓玄良玉失去法力。但是你們不要這樣就勝券在握了。陰帝給我這塊石頭以後,楚文想到一個問題。”
祁宏不解地看着黑虞和他手中的藍色石頭,問道:“難道說陰帝還有什麽顧慮嗎?”
“不,不是陰帝的問題,而是五通。晨松和楚恒都知道,地獄的惡鬼沒有陰帝的令牌是出不去的。但陰帝的令牌沒有丢失,那五通是怎麽上來的?”
“楚文怎麽說?”
“他懷疑在陽間有人接應五通。簡單來說,五通想要來到人間,必須有一個人心甘情願獻出自己的肉身讓五通附在上面,至于五通要為這個人做什麽就不得而知了。楚文說,既然陰帝的令牌一個沒少,那一定是有人為五通獻了肉身,只要你們找到這個人,使用香石壓制玄良玉,就可以抓獲五通。”
衆人相互看了看,黑楚風動了動稍微有些僵硬的身子,自言自語地說:“也許,那個命館就是五通上來的出口。我以前怎沒想到去查查那麽房子屬于誰呢?”
這時候,黑晨松插嘴道:“未必有用。五通和人類搞了那種類似契約的東西,他們之間必定有一種聯系方式。就算你找到了房屋所屬人,未必就能找到被五通附身的人。別忘了,我們的行動都在五通眼裏,那家夥有玄良玉在身随時可以隐去身形氣息,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它的眼裏。若是察覺到我們尋找房屋主人的行動,一定會跑得遠遠的。”
祁宏仔細地琢磨了一會,才打斷了黑晨松和黑楚風的争執。在他看來,五通也好,玄良玉也好,那個人類也好,這些都透着難以理解的奇怪。如果說五通在地下呆得無聊了,跑上來折騰一番,那又何必冒風險偷走陰帝的玄良玉?
還有,五通對漂亮女人有興趣,大可通過自身的能力去捕獲,為什麽特意弄了一個命館出來?想到這裏,祁宏問黑虞說:“你知道五通與什麽特殊命格的人有牽扯嗎?”
“為什麽這麽問?”
“我們找到命館的時候,楚文曾推測出對方在找一種特殊命格的人。最開始,我以為小惠這樣的女孩就是他們的目标,但是後來我發現這很不對勁。今晚,那個女醫生跑來向我求助,那時候她不是魂魄也不是惡鬼更不是人,好像被五通糟蹋的很慘。現在想想,這很奇怪,如果女醫生和小惠這樣的命格對五通有用,五通怎麽會這樣糟蹋她們?就在剛才,我突然想到,也許那個女醫生和小惠都是淘汰品,被五通拿來做發洩的。”
另外三人似乎仍舊有些疑惑,黑晨松說不大明白祁宏的意思,讓他解釋的更加清楚一點,最好可舉例為證。
“好吧,我舉例子跟你們說。還記得最開始死亡的那兩個女孩嗎?她們身上雖然有傷痕,确沒有被五通侵犯過的跡象。但是你們看看小惠,她渾身上下都是傷,女性特征部位也是慘不忍睹了,那個來找我求救的女醫生也是一樣。同樣是被五通看上的女人,為什麽會有不同的待遇?所以,我才會推論出,小惠以及醫生都是被五通淘汰的。如果我的想法正确,那五通還有我們不清楚的目的,查不清這件事,我們就算有陰帝做後臺也是處于被動局面。”
一番分析下來,祁宏的話讓黑虞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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