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夏淩歌的手擱置嘴前握成喇叭狀,提出一口精純的法力吹了出去,障眼的灰塵在瞬間被吹散,眼前的景象終于開始清晰起來。祁宏急着走甕棺前低頭看去,一時間有些拿捏不準自己的猜測,但他可以肯定一點,這副骸骨絕對不屬于人類。
蹲在一旁對着骸骨戳戳點點的夏大師嘿嘿地笑着,問:“這怎麽看都像是條狗的骨頭啊。”
“你眼睛瞎了?”黑楚文口中的話雖不好聽,可拍在好友頭上的手是極溫柔的。說到對夏大師的感情,可不止是一份友情了,到了現在已然是如至親般存在的。所以,他自然是不願意看到夏大師貿然去碰未知的東西。把人拉開,腳尖輕輕地将散落的骸骨整理一下,對着幾根長長的骨頭說:“仔細看,這像什麽?”
祁宏的腦袋左歪歪右歪歪,瞄了幾眼:“如果是犬類的話,最長的應該是脊椎骨,但是還沒聽說哪個品種的狗有四條脊椎骨。”
不錯,擺在他們面前是同等粗細的四條大約有一米來長的骨頭,細看之下,每二十厘米左右就會有一個骨節,幾根怪異的骨頭讓祁宏想象不出這家夥在活着的時候長的什麽樣。
黑楚文蹲下身子,拿起頭骨眯起眼睛細看,很快便說:“這不是狗,是狐貍。”
“狐貍?”祁宏絕對沒有想到會是狐貍,再看黑楚文手中的骨頭,這才發現與狗是完全不同的。但奇怪的是,狐貍會是這麽大的家夥嗎?會有四條脊椎骨嗎?
正在祁宏納悶的時候,夏淩歌不知道明白了什麽,在骸骨中翻翻找找,很快竟然找出很多零碎骨頭,他将它們拼湊在一起,愕然又是三條同樣的脊椎骨。夏大師眉頭微蹙:“七尾狐。”
七尾狐?不是九尾狐嗎?祁宏覺得這東西八成不是什麽正常範疇內的生物,否則也不會被鎮壓在四十九局克魂陣下。他問黑楚文能否看出什麽端倪,一向吊兒郎當的祭靈師一反常态,神情嚴肅的很,他說:“狐貍是最有靈性的,能修成道的也不少。但是它們的修道之路很艱苦,循序漸進的話每一百年就會多出一條尾巴,有了三尾難度會高很多,三百年一條尾巴,從五尾到六尾就需要五百年的時間。有了六尾便要歷經天劫,闖得過去便是有了點氣候了。這只狐貍很明顯也是修道的,只是他有七尾,看骨頭的樣子也不像是死于天劫。”
“那就是人為了。”祁宏慎重地說“四十九局克魂陣不可能是精怪擺下的,唯一能做到這個的只有人類。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性呢,妖狐作祟,有法師降了它鎮壓在這裏?”
黑楚文搖搖頭:“不一定。一般能闖過六尾天劫的狐貍都是不殺生不作孽的清修之道,即便是被高人遇上了,大多不會硬碰硬。而且……”
“這是什麽?”一直在骸骨裏翻找的夏淩歌發現了異狀,從甕棺的殘骸中撿起一樣東西,遞到二人面前,因此打斷了黑楚文的話頭。
他手裏拿着的是甕棺的一塊碎片,大約有成人的手掌大小。位于裏面刻着一些字,歪歪扭扭實在很難辨認。黑楚文釋放些靈力附在上面,片刻過後,他說道:“這狐貍,是活着被裝進去的。”
“你怎麽知道?”祁宏問道。
“這些不是字,是它臨死前的抓痕。”言罷,将外衣脫了下來“淩歌,你跟祁宏把骨頭帶出去,我留下破了這個克魂陣。““我跟你一起留下吧。”祁宏說道。
“不了。”黑楚文笑笑“你留下也幫不了什麽,這裏的空氣不好,你早點出去。”
Advertisement
祁宏料定這裏也沒什麽危險,幫着夏淩歌把骨頭收集好之後,随着他返回地面。
獨自留在地下的黑楚文感覺到祁宏已經安全上去,這才敢把靈力釋放出來,開口誦咒:“五方靈脈土居其中,祭靈師黑楚文以五德、義、禮、意、信為守,五志意為先,五元元信為本,喏允之魂,嗥悉之魄,歸來歸來。”
咒語聲聲回蕩在整個墓室之中,一縷亮白的猶如煙絲般的殘魂飄飄蕩蕩地在半空中浮着。這是人類的的殘魂,毫無知覺,沒有用處。但能讓魂魄變成這樣的辦法只有一個,強大法術的攻擊!
黑楚文将殘魂收在鑰匙鏈上,打算回去試試能否做點什麽。随後,走出墓室,施法将四十九局克魂陣完全瓦解,由于消耗了一點靈力,他突然感覺到體內血液一陣翻滾,像是要沖将出來。他趕忙摒心靜氣壓制住要暴走的靈力。心中不免有些憂慮,最近幾天,只要他使用靈力微微多了一些,就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他明白是琉璃瞳的那一部分靈力已經到了最後關口,急着要與另一部分的靈力融合。但是他已經決定放棄了琉璃瞳,當務之急,明天就得去找黑虞封印了。
當祁宏看到黑楚文的時候沒多說什麽,三人在半路上分手,夏淩歌帶着那一縷殘魂回家仔細研究。狐骨則有祁宏帶着拿回去拼湊整齊,在擇一吉日下葬。
打開家中的房門,黑楚文直接走進了浴室。祁宏也先換了衣服,把狐骨放在楚文的練功房內,返回到客廳等着。不多時,洗完澡的人帶着清香的氣息走出來,坐在身邊攬着他的肩膀:“去洗澡吧。”
轉過身子跟他面對面,眉宇之間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憂慮:“楚文,我們上來之後你發生什麽事了?”
一愣,随即聳聳肩:“不是都說了嗎,找到一縷殘魂。”
“不對。”祁宏肯定地說“你當時臉色不好。而且,我等你的時候忽然覺得心口疼的厲害,好像血管裏的血被燒開了似的。”越說心裏越是驚愕,他捧着楚文的臉,盯着他的眼睛“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了?”
不禁自責的黑楚文忘記了他們的血契,自己那番折騰他怎麽會感覺不到?看着他憂心忡忡的摸樣,不免心疼起來。輕輕的吻了他的唇,把人抱在懷裏:“別擔心,只是我用力過猛,一時間沒控制好靈力而已。你也知道的,最近我在嘗試着封印琉璃瞳的靈力,這種情況很自然。”
他說得倒是輕松,卻不知道祁宏已經緊急如焚了。祁宏不明白楚文封印琉璃瞳會有什麽問題,但至少曾經封印過。他擔心地問:“以前你是怎麽做到的?”
“以前?”黑楚文苦笑着“我也不知道。确切的說是不清楚,剛修成琉璃瞳的時候屬于這一部分的靈力很暴躁,我被打回元胎期長達一年之久,恢複過來的時候琉璃瞳的靈力已經被封印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元胎期都做過什麽,也不知道琉璃瞳是怎麽被封印的。就連解開封印的時候我也不大清楚。那時候只覺得楚風他們引來的天雷在我體內撕開了一個口子,琉璃瞳的靈力就這麽出來了。”、真是,相當無語啊。祁宏氣餒地靠在楚文的懷裏,說:“去找黑虞吧,讓他幫你。”
“好。明早我就去。”說罷,抱起了祁宏朝卧室走去。并溫柔地說:“別擔心了,我不會有事。”
“我不準你有事。”
當晚,他們什麽都沒做。黑楚文沒這個心情,祁宏也沒有,他們只是緊緊地抱在一起。不多一會,懷裏的人睡得踏實了,黑楚文卻仍然毫無睡意。有些事他沒說,是害怕祁宏過于擔心。事實上,他根本沒嘗試過自我封印,因為琉璃瞳的靈力好像有感知,明白了他即将放棄它們的心情,最近幾天折騰的厲害。他時時刻刻壓制着這股靈力,稍有一點疏忽就會發生在地底的那種情況。
放棄琉璃瞳他并不覺得可惜,只是擔心這似乎有了自我感知的靈力會不會乖乖地被封印。
第二天,祁宏在黑楚文的懷裏醒了過來,蹭着他的身子先吻上一下,這才張開眼睛細看情人的臉。
“醒了?”黑楚文摟緊他,笑問。
“嗯,別膩着了,早點去找黑虞吧。”
心知他惦記着自己的安危,黑楚文再不想起床也不能懶着了,抱着懷裏的人坐起身,下一秒倆人都傻了。
就在卧室門口的下方,一盞油燈安安靜靜地出現在他們眼前。祁宏歪歪頭,問:“你帶回來的?”
“怎麽可能。”
“那是它自己進來的?”
黑楚文下了床,走過去把燈拿在手中,看了一會:“就是那盞燈。現在看來沒什麽問題。”
“有問題!”祁宏也掀開被子走下來,告訴他:“它突然出現就是問題!你說,會不會是跟着狐骨來的?”
“只有這一種解釋了。”黑楚文拿着油燈去了練功房。将它放在狐骨旁邊靜觀變化。過了大約有五分鐘左右,什麽事都沒發生,二人相互看看,都是搞不懂這到底是什麽回事。
最後,祁宏決定暫時不理會此事,先找到黑虞解決琉璃瞳的麻煩再說。
于是,他們把狐骨和油燈留在家中,去學校找黑虞了。
早上九點多的時候,黑楚文敲了敲黑虞的辦公室,好半天沒人出來。一位女老師走過門口好心地說:“這個時間校長該在後面的體育館玩球呢。”
祁宏覺得,很難想象黑虞玩球的樣子,他那個人幾乎跟任何一種體育運動不搭邊,幻想着那白皙的摸樣穿着背心和大褲衩一身大汗地打球,不免有幾分惡寒。然而,當他們進入體育館的時候,黑楚文突然拉住他猛地扯到了一堆墊子後面。
“幹什麽?”祁宏問道。
“噓。”黑楚文示意他不要出聲,随後慢慢地推着他探出頭去。只見在體育館最裏面的走廊裏,黑虞被一個男人推到牆上。那個男人穿着一身運動服,高出黑虞大半個頭的樣子。由于那邊的光線不好,很難看到男人的長相,不過從衣着和身材來分析,年紀也就是二十多歲。
他們不知道在說什麽,黑虞的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微笑,男人似乎不再說話了,可也沒放手。下一秒,祁宏看到男人低下頭去,像是要吻……
“楚文,你找我有事?”
黑虞突然轉了頭避開了男子的吻,并大聲地對偷窺中的二人說話。祁宏覺得很不好意思,可人家黑楚文倒是大大方方地走了全出去,笑道:“你忙不忙?”
“現在不忙了。”說着,黑虞看了眼身邊面色通紅尴尬不已的男人,拍拍他的肩,帶着他一同迎了過來。
祁宏很少有八卦的時候,但是黑虞的事他可以極為有興趣的。借着相互走近的機會,他那眼睛死死地盯着男人看。
嗯,不錯,是個帥小夥,可惜就是那表情郁悶了點。看他濃眉大眼的樣子,應該是跟陽光的人,若是能笑笑,八成還會更好看。
“祁宏,你這樣盯着別人看可不禮貌。”黑虞打趣着。
收回了目光,祁宏大方地朝着男人伸出手:“你好,我是斯遠的朋友,祁宏。”
男人一愣,有點緊張地跟祁宏握手:“我叫何子傑,是體育老師。”
這時候,黑楚文也過來湊熱鬧:“我是斯遠的親戚,黑楚文。何老師是不是身體不大舒服,臉色這麽紅?”
聞言,何子傑那本來已經很紅的臉更加嚴重,慌亂地看了眼黑虞,丢下一句:“我要去上課了”便落荒而逃。
黑虞哭笑不得地拍打了一下楚文的額頭,說:“就知道胡鬧。”
跟喜歡胡鬧的黑楚文相處的久了,祁宏也成了壞孩子。他搭上黑虞的肩膀,笑道:“太爺爺,你這是老牛吃嫩草哦。”
被調侃的黑虞絲毫沒有生氣,一手拉着祁宏一手拉着楚文,朝着大門口走的時候,雲淡風輕地說着:“黑家的孩子都擅長吃年紀大的。”
姜還是老的辣!黑楚文強忍着沒笑出聲,那邊的祁宏已經在磨牙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