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按照祁宏的意思是想立刻去翁旭家中探訪,怎乃他兩天一夜沒合眼,身體可不容他這樣胡來。在喝下一杯濃濃的黑咖啡還會哈欠連天的情況下,他只好跟蟲子約定第二天下午一同去翁家拜訪。
走出了咖啡館,羅江毅找了個借口打發蟲子先行離開。轉回頭看了看祁宏疲憊的摸樣也不好意思開口提要求了,支支吾吾的提醒祁宏別忘了幫忙安排去探病的事,随即離開。
拿着宗雲海給他的鑰匙,祁宏推門走入新居的時候完全沒心思打量這裏的環境條件。沖到浴室洗刷幹淨,便撲到床上在瞬間入睡了。這一睡,到了半夜還都是香甜的,只是不知為何迷迷糊糊的覺得身子上有些癢癢。半夢半醒之間他扭了扭身子,想要驅走不适的感覺繼續深眠。
窗外星繁月朗,皎潔的月光順着窗簾的縫隙灑在地面上,映出窄窄的一條柔和光線。寬大的卧床上祁宏光着身子躺在被窩裏,從腰際上傳來的微癢讓他皺起眉頭,哼哼幾聲。随之而來的是蔓延至背脊上的溫熱,帶着點點酥麻一路朝着頸子游移過去。祁宏繼續扭動,翻了個身平躺,酥麻感消失了,意識繼而再度昏沉。
忽然,雙腿之間那明顯的感覺讓他的大腦清明了幾分,不等品出味兒來,下面一陣熱流來襲,他模糊的意識混沌起來,不由自主地發出甜膩的喘息聲。于是,下面那灼熱的快感更加強烈。
也許是出于習慣,也許是做了很多次這樣瑰麗的夢,他呢喃着“楚文……”
溫熱的身體自上而下壓住了他,靈活的手托住了他的臀部揉揉搓搓,身體似乎渴望了太久如此快意的浪潮,他微微昂起頭,再度喚着:“楚文……”
吻,熱切了些,撬開他的齒列卷着了他的舌頭,相互糾纏之間發出漬漬的水膩聲。上面的人似乎因此而急躁了,緊锢着他的腰托起來,暴力十足地将他的雙腿分在兩邊,他的心跳驟然加速,體內的血液沸騰着,高高揚起的手臂抱着埋在胸口的那個腦袋,揉搓着順滑的頭發。嘴巴,循着那粗重的喘息聲找到了目标,張開來含住,那甜美的親吻就這樣一發不可收拾。
互動在亟不可待中越演越烈,不等他吻的盡興,下面許久未被碰過的地方突然被按揉着,耳邊聽見那隐忍已久的聲音:“祁宏,放松點。”
微微的刺痛喚醒了些許的理智,祁宏忽然張開了眼睛,下一秒沸騰的熱血冷卻下來,一把推開身上的人:“黑楚文!”
這個時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楚文哪管他的氣惱,一把将他壓回到床上,并将他的雙手固定在頭頂。深邃的眼在昏暗中閃着嗜人的光,沒了以往的溫柔,只說:“再不做我要憋死了。”
“去死吧你!”祁宏擡起一腳踢上來,卻被楚文輕而易舉地壓住了腿根,控制在一旁。楚文吞了一口唾沫滋潤着幹渴的喉嚨。壓下去,警告他:“我今晚就是來弓雖暴你的。”
“你敢?”
“敢不敢做了再說。”
勢要霸王硬上弓的楚文把祁宏氣的險些魂飛魄散,是氣的,絕對不是吓的。所以,他還有餘力反抗這位來勢洶洶的變異情人。雖然雙手雙腳不能動,但他最厲害的那張嘴可沒閑着。怒罵:“你他媽的消停會兒!頂着別人的皮跟我上床,換過自己的身子你就不別扭?再去魔界看着紅蠍的時候你就不想殺了他?好歹紅蠍是借了副皮囊給你,你這算什麽?精蟲沖腦就用手解決,再他媽的敢碰我一下以後就去做太監!”
別說,這一番痛斥下來楚文還真停手了。他郁悶地看着身下可口的甜點,卻又無法下手,在體內奔騰的各種欲望叫嚣着想要吞了祁宏。媽的——真郁悶!
本以為楚文這就算是被自己說服了,祁宏長籲的這一口氣都還落地呢,眼睛就被浴衣的帶子蒙住了。他詫異地問他:“你幹什麽?”
楚文俯身湊到他的耳邊:“看不到我現在的樣子,會不會好些?”
他低沉的話語順着耳朵鑽進了心窩裏,就着那柔軟的地方沉澱下去,撩起了壓抑許久的情情愛愛。祁宏急喘了一口氣,忽聽他說:“祁宏,這幾個月你難道不想嗎?”
放屁!能不想嗎?可想歸想,看到這張陌生的臉就倒胃口。這混蛋也很會想招兒,竟然把眼睛蒙上了。祁宏暗暗在心中咂舌,有些無法控制要暴走的渴求。
熟悉的觸覺從下面傳來,帶着酥酥麻麻的快意蹿向四肢百骸,視覺的封印加劇了黑暗中的真實感,身體好像脫了殼的軟體生物被扔進了油鍋裏,滾燙灼熱。越是想要抗拒越是淪陷的更深。楚文靈活的手在下面起起伏伏,他滾燙的唇在胸口連番啃噬。漸漸的,祁宏無力再動,只是本能地扭着腰身,口中嗯嗯哼哼起來。
在那段最甜蜜的日子裏,他們是相互挑逗着的。這會兒祁宏也動了情,順着他精瘦的背脊往下摸,摸啊摸,就摸到了早已硬挺的東西。
操,尺寸不對!
正在祁宏郁悶到極點的時候,他的手猛地讓楚文打了顫,用力壓着他就要沖進去。只是這劍拔弩張的瞬間,祁宏忽然感覺到身上的人一陣緊繃,聽他低聲爆了句粗口的同時,身上倏然一輕。祁宏趕緊起身扯掉了眼睛上的帶子,睜眼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楚文單膝跪地,右手捂着胸口,左手按在地上,手掌下是一只通紅通紅的蠍子!那紅的發出光來的蠍尾搖晃着,似乎是正在反抗。
“蠍子?”祁宏最讨厭這種東西,往床上縮了縮腳,問道。
“紅蠍的本體。見鬼,只要我一激動就會跑出來,怎麽封都封不住。”
本體?紅蠍的?祁宏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洩,先是被楚文撩撥的欲火焚身,再又弄得自己好像是欲退還迎的娘娘腔,好麽,終于打算豁出去跟他大幹一場,又冒出來一只蠍子!祁宏揚手把薄被甩過去,氣呼呼地下床兼怒吼:“給我處理了這玩意兒!”
一氣之下坐在客廳裏的祁宏等了大約十來分鐘,終于看到一臉頹廢的楚文走了出來。眼刀子殺過去狠狠地瞪他,問:“收拾完了?”
“沒有。”楚文無奈地搖着頭。就見他烏黑的頭發上爬過來一只紅色的蠍子,尾巴還是翹着的,只是看上去溫順了許多。
第一次看到楚文露出這樣無奈的表情,祁宏的火氣也消了大半。起身走過去,扒着他的頭按底一些,仔仔細細打量着紅蠍,還問道:“怎麽回不去了?以前也這樣嗎?”
“以前不是啊。”楚文苦哈哈地說“出來那麽幾十秒就自己消失,這回八成被我刺激了,怎麽弄都沒用。”
摸着下巴,饒有興趣地打量着這只不足巴掌大的紅蠍,笑問:“怪了,他肉身還在呢,怎麽就有本體出現了?”
“我哪知道?這情況是很奇怪,我也問過蓮軒了,他說很可能是受到我靈力的影響。肉身和本體分了家,誰也管不着誰。“忍不住笑了,祁宏朝着紅蠍勾勾手指,那小東西好像很喜歡他似地爬了過去,穩穩地呆在他的手心裏。楚文眨眨眼:“你不是讨厭蠍子嗎?”
“這個好看,和你的靈力一個顏色。”說到了靈力,祁宏突發奇想地問“你說,這只蠍子會不會也有你的靈力?”
“啊?”楚文驚了!卻又覺得不無可能。手指頭點點蠍子的尾巴,釋放出一些靈力。果然,從蠍子尾巴也散出了一些紅色的靈力,跟楚文手指上的纏在了一起。
“真的有啊。楚文,這已經不能算是紅蠍的本體了吧?”
“別問我,我比你還糊塗。”說着,他在蠍尾上用力彈了一指頭,埋怨小東西“好事都讓你攪黃了。”
一提到“好事”祁宏那點火氣又回來了,擡手就賞了楚文一個爆栗!
“下三濫!還想強了我?說,是不是雲海慫恿你的?”
“他慫恿我這事幹嘛?”
“不是他幹的,你怎麽會知道我住在這裏?”
苦哈哈地一笑,楚文拉着他坐在了沙發上,傾倒苦水:“你在哪裏還用別人告訴我?你現在也不比以往了,去哪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這幾天好像雷達似的滿世界找你的落腳處。”
“不滿意就趕緊把自己的身子換回來,看你現在這樣我別扭。”祁宏坐在一旁嘀嘀咕咕,順便捏紅蠍的尾巴出氣。
看他那樣,楚文心裏也不好受,擡手把人摟進懷裏,安撫道:“快了,再忍忍。”
“是你忍不住。”
“沒辦法啊。”楚文嘆息着,“誰讓你總是對我忽冷忽熱的。得了,咱還是說正事吧,有點事兒幹我就不用總惦記着那個了。”
祁宏啞然失笑,拍拍他的腿戲稱這是壯年男子的閨怨。
這二位都是随性的人,拿得起放得下,雖然目前只能看不能吃,但這人是跑不了的,索性也就放下了各種不滿,專心研究起案子來了。
祁宏把羅江毅和蟲子的事告訴了楚文,回頭又問他這一天都幹什麽了?楚文對翁旭的事頗有興趣,卻不認為他是老九門的人。陰鏡文雖然罕有,但并不是只有老九門懂得,一些老學究對此也有研究。如果翁旭的家真是老九門的傳人,那他的屍體上就不應該只有一張驅邪符。
“為什麽?”祁宏問道。
“老九門的傳人雖然不再做盜墓的勾當,但還是深信那種事有損陰德會影響到後世子孫。所以,老九門的傳人身上大多會有鎮命的東西,最常見的就是挂件。但是在翁旭身上找不到這種東西,所以,我琢磨翁旭未必是老九門的人。”
祁宏無所謂地聳聳肩,說道:“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現在想這個浪費時間。說說吧,你這一天都幹什麽了?”
“小事沒時間,大事沒着落。”楚文嘻嘻哈哈地說找了一天宇文的下落,無果。随即,又告訴祁宏夜殇那邊的回複。說完了這些,他的眼皮都睜不開了。
祁宏也是有些心疼了,扶着他進了卧室,幫着脫去了襪子和衣褲,自己也跟着上了床。剛把被子蓋好,看到小紅蠍慢吞吞地爬上來,窩在枕頭上貌似也想睡上一會。祁宏沒搭理它,在被子裏握住了楚文的手,準備睡個回籠覺。迷迷糊糊的時候,祁宏還在琢磨,那個宇文天贊到底是怎麽回事?
當兩個人都進入了睡眠的時候,在這座城市的一角正上演着一幕驚心動魄的惡鬥!
宇文渾身是傷,一邊狂奔着一邊擡頭看着天上微微發白的亮色。估摸着再有二十分鐘左右日出就會開始,自己也就沒了生命危險。但這二十分鐘何其難熬啊!
一走神的功夫,身後緊追不舍的“它”猛地竄到了身前,宇文急忙停下腳步,氣喘籲籲地看着“它”手中那柄半截桃木劍,冷笑一聲,道:“我頭一次遇到這麽執着的。說到底咱倆有仇嗎?”
陰風陣陣刮起,“它”對宇文的質問毫無反應,提劍來刺!宇文心中一涼,暗道——自己怕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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