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這……這麽漂亮的嗎?”楚寒看見秦若羽後,緩緩睜大眼睛。

秦若羽含羞帶怯,歲寒好帥啊。

“你也很帥。”

兩人四目相對,雙雙低下頭,氣氛頓時暧昧起來。

擔心楚寒犧牲色相,真是白費功夫。

狄陵眼神平靜,“你帶她去約會吧。”

“啊?”楚寒震驚,“她可以曬太陽嗎?”

“她是畫靈,不是女鬼,當然可以曬太陽。”狄陵說。

秦若羽心情激動,可她記得自己只能在畫附近活動,放風的時間也有限定。

“你想和他約會嗎?”狄陵漆黑的眼瞳注視她。

秦若羽愣神,點點頭,“我想。”

“那就由衷的這麽想吧。”狄陵沉聲道。

她跟随楚寒上車,眼見林家越來越遠,她逐漸收緊手指,眸子顫動。

楚寒忽然開口,“你放心吧,狄陵說可以就一定可以。”

陽光透過車窗照在他身上,給他染上一層溫暖明亮的色彩。

秦若羽倏地放松心情,回過神,汽車已經駛離林家很遠,她雙手顫抖,喜出望外,“我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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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綻開笑容,朝她伸出手,“秦小姐,今天請多指教。”

秦若羽将手放上他的手心,眉眼彎彎,“你也是,楚先生。”

“小寒不會搞砸吧?”李繼學表示擔憂。

林欣瑤神情鎮定,“小寒可比你會讨女孩子歡心。”

李繼學驚訝地扭過頭,“我有讓你不開心嗎?”

林欣瑤頓了頓,微笑道:“不,你直男得恰到好處。”鋼鐵直更多是沖那些爛桃花。

郎澧緊貼狄陵,膩膩歪歪,活像是跟狄陵長在一起。

狄陵有點受不了,往旁邊挪動,“你不熱嗎?”

郎澧自身體溫高,比較怕熱,今天卻反常的和狄陵黏在一起。

“不熱,我想挨着你。”郎澧直白真切,狄陵從他寶石般晶瑩剔透的眼眸中清晰可見自己的身影,耳朵一點點漫上血色。

皮膚相觸碰,今早的事情再次浮上狄陵的腦海,心髒跳得厲害。

林欣瑤偷瞟他們倆,小聲對李繼學說,“為什麽我不是單身狗,還是受到了暴擊?”

李繼學擡手捂住她的的眼睛,“非禮勿視。”

林欣瑤輕哼一聲,坦然道:“帥哥和帥哥談戀愛好養眼哦。”

即便他們倆刻意壓低聲音,對狄陵二人來說,依舊清晰可聞。

郎澧湊到狄陵耳邊,嘴唇幾乎貼上他的耳朵,“哥哥,我們在談戀愛嗎?”

狄陵往旁邊傾斜,捂住耳朵,一陣心慌,語調嚴肅,“你別學了新詞彙就胡亂使用,容易鬧笑話。”

郎澧疑惑,“我說錯了嗎?”

“你叫我什麽?”狄陵問。

郎澧:“哥哥啊。”

停頓半秒,他再次開口:“叫爸爸也不是不可以。”

“叫哥哥就行。”狄陵馬上拒絕。

郎澧幼崽時期,他自稱爸爸沒什麽,現在郎澧已經化為人形,長得比他還高大,他可生不出這麽大的兒子。

“咳。”狄陵正色道:“你叫我哥哥,所以你是我弟弟,我們是親人,不可以談戀愛。”

他告訴郎澧,又似乎在告訴自己,守住界線。

郎澧懵懵懂懂,心頭仿佛灌滿檸檬汽水,咕嘟咕嘟冒氣酸澀的氣泡,心髒好不舒服。

“是這樣嗎?”郎澧盯着狄陵詢問,他的目光充滿信任,似乎無論狄陵的答案是什麽,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相信。

狄陵喉嚨遽然發緊,竟無法立即做出回答,舔舔發幹的嘴唇,努力保持平靜,“是的。”

“哦。”郎澧如同打個霜的茄子,蔫兒噠噠。

狄陵拍拍他的腦袋,“回家乖乖把作業寫完,別想些有的沒的。”

郎澧差點哭出聲,“可以不寫作文嗎?”

“可以,但你這周的周記還沒給我。”狄陵雲淡風輕,郎澧卻如泰山壓頂。

“你沒有覺得我最近掉毛很厲害?”郎澧試探道。

狄陵輕飄飄睨他一眼,“你掉毛一直很厲害。”

郎澧:“……”

“正好明天記得打掃衛生,空氣中到處都是你的毛發。”狄陵時不時會吃到,養貓養狗的人估計深有體會。

郎澧趕緊閉嘴,怕再說話,狄陵會給他安排更多事。

傍晚,晚霞染紅半邊天空。

狄陵接到楚寒的電話,“狄陵!秦若羽變透明了!我該怎麽辦?”

他驚慌失措,語氣焦急,狄陵安慰他:“她心願實現,該走了。”

楚寒失語,怔怔地看着眼前越發透明的少女,她的笑容明豔,“別難過,我心滿意足了,謝謝你願意實現我的願望。”

一陣風吹過,楚寒朝她伸出手,還未觸碰到她,她便一點點消失在他眼前。

他的側臉被輕輕吻了一下,像是羽毛。

“再見,楚寒。”

少女笑靥如花,綁在她手腕上的氫氣球飄走,越飛越高。

楚寒悵然若失,手指動了動,他想為她畫一幅畫,一定會有很多人喜歡她。

“砰!”二樓傳來巨響。

狄陵幾人立馬上樓,小男孩兒推開門走出來,“姑姑?”

“小君!”林欣瑤淚眼朦胧,蹲下身抱住他。

小君手舞足蹈:“姑姑,我去了一個好漂亮的地方,爺爺從來沒有陪我玩過那麽久。”

林欣瑤摸摸他的臉,“小君開心嗎?”

小君眉開眼笑:“開心!”

稍後,林欣瑤大哥給他打來電話,“小妹,爸爸醒了!”

林欣瑤捂住嘴巴,眼淚直流,“太好了。”

李繼學和林欣瑤開車去醫院探望林頫聖,狄陵二人則被林家的司機送回家。

打開門,郎澧突然扔出一個火球。

“啊啊啊啊好燙好燙,我來表達謝意,沒有壞心思!”熟悉的女聲驚叫道。

狄陵開燈,秦若羽半個身子探出牆上的油畫,頭發燒得焦黑。

郎澧冷哼,優哉游哉地收手。

秦若羽哭唧唧,她現在焦黑,哪裏還有半點美貌,可她敢怒不敢言,畢竟打不過兩位大佬。

“謝意表達過了,你走吧。”狄陵冷淡開口。

真是不懂憐香惜玉,秦若羽只敢在心裏嘀咕。

“我想報答你,我如今恢複自由,又能随意穿行在各種畫中,你有什麽想知道的事情可以問我。”

“或者,你喜歡哪個明星我幫你偷.窺。”

“停止這些危險的想法。”狄陵警告道:“超管局會收拾你。”

“哦……”秦若羽表情讪讪,縮了縮脖子。

秦若羽被狄陵冷酷無情地趕走,臨走前還不忘向狄陵推銷自己。

郎澧張開力量,給他們家籠罩上一圈無形的電網,秦若羽如果再敢随便來,等着被電焦吧。

“我去洗澡,你寫作業。”狄陵話音剛落,郎澧全身僵硬。

他以為狄陵已經忘記。

坐在桌子前,郎澧眉頭緊擰,英俊的五官糾結在一塊。

“什麽破題,我幹嘛要給李華寫信。”郎澧逃過語文試卷的作文,沒逃過英語試卷的作文。

想到還要寫周記,郎澧心累不已,學習使狼頭禿。

狄陵洗完澡出來,郎澧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溫暖的燈光灑落他俊朗的面頰,睫毛濃黑纖長。

食指撥弄他的睫毛,像小刷子似的,有點癢。

大概狄陵自己也未察覺,他此刻的眼神溫柔似窗外月光。

狄陵彎腰抱起郎澧,将人放床上,蓋好被子,輕輕關上門,去了次卧。

次日郎澧蘇醒,習慣性摸摸旁邊,一片冰涼,他猛地坐起來,狄陵呢?

意識逐漸回籠,郎澧全身僵硬,神經緊繃,糟糕,他昨晚寫作業睡着了。

狄陵生氣了吧?

他戰戰兢兢下床,家裏只有他一個人,餐桌上貼着紙條。

“記得補完作業,我回家檢查,需要做的家務發你手機上了,自己點外賣。”

郎澧抿抿唇,“果然還是生氣了。”

衛生打掃到一半,郎澧接到何閱的電話,“臨時有個工作,我到你家小區門口了。”

郎澧反應冷淡,“我不去,我要打掃衛生。”

“什麽?!祖宗你玩我吧!”何閱腦仁疼。

“我必須打掃衛生。”郎澧堅定不移。

何閱揉揉眉心,商量:“你別打掃衛生了,我給你叫個保潔阿姨,保證比你自己打掃得幹淨,你趕緊下來掙錢吧,機會不等人!”

“請阿姨的錢誰出?”郎澧先問清楚。

何閱滿頭問號,混血加海歸窮成這樣了嗎?

“我出我出,你趕緊下來。”

郎澧總算肯答應,取下圍裙出門。

何閱車上坐着一個圓臉青年,“郞哥好,我叫周源,以後有什麽事都可以找我。”

“公司給你安排的助理。”何閱介紹道。

郎澧下巴輕點,沉默坐下,周源忐忑看向何閱,郎澧好冷漠,是不滿意他嗎?

何閱解釋道:“郎澧天生性子冷,你在他身邊,多幫他打理好人際關系。”

“何哥放心,我一定好好幹。”周源得知郎澧并非針對他,松了口氣。

他們抵達拍攝地,郎澧眉心一擰,“好臭。”

随後,身材婀娜多姿的女人經過他身旁,郎澧立即躲開。

女人面色鐵青,“何閱哥,剛簽的新人?就算長得好,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連做人的基本禮貌都沒有。”

“抱歉蓉蓉,郎澧他回國不久,你也知道國內外有文化差異,他沒有惡意,讓你誤會了真是不好意思。”何閱笑吟吟說。

覃蓉仔細打量郎澧,黑發金瞳,五官深邃,難怪長得這麽好看,原來是混血,天天伺候老男人,也該找個帥哥伺候自己了。

她勾起唇角,風情萬種,對郎澧說:“要道歉,得拿出誠意才行。”

覃蓉叫助理拿紙筆,寫下一串數字,拍上郎澧的胸脯,然而她的手還未觸碰到他的衣角,便被郎澧錯身躲開,一雙眼光射寒星,語氣冷傲:“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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