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杯 瑪格達玩偶

“埃倫斯坦小姐，歡迎你的光臨，澤維爾感覺蓬荜生輝。”

澤維爾才剛說完這句話，他身上附着的黑影便嘿嘿地說道：“沒想到這小子這麽劣質的泡妞技巧也能約來搓衣板小姐~真是有趣啊~昨天，這小子看着信還——唔唔唔！”

黑影瞪着施了個禁聲魔法的澤維爾，不甘心地扭動着黑漆漆的軀體。

知道澤維爾喜歡素雅成熟的裝扮，這一次她穿了一身純白的禮服，戴着白色絲綢手套的手中拿着一把白色陽傘，但其實她翻出這一件的根本原因是多年前媽媽給她的第一件衣服，也是最适合見那位——瑪格達玩偶的裝扮吧。

瑪格達見此，有些尴尬地笑了；她最初聽見黑影先生說她搓衣板的時候，她還有些好奇在黑影先生心目中的大胸是怎麽個樣子——現在，已經能做到毫無介意，畢竟黑影先生嘴上這麽說，眼睛還是非常誠實的——她又捂緊了自己的披風，真是不知道說黑影先生什麽好，明明澤維爾是那麽好學、誠懇、老實的一位大法師。

“抱歉，瑪格達，我們繼續吧。”

澤維爾那頭亂糟糟的黃發在空中卷着，臉上的笑容就像是大多數淑女想的那樣醉人，要不是他身上纏繞着的黑影，恐怕愛慕他的淑女們會踏破了這尖頂，不過在此之前恐怕要被琉大人的風魔法給吹飛了——琉是螺旋尖頂的統禦者，具有很強的控制欲。

瑪格達點了點頭，他們往裏面（去往澤維爾的實驗室）走去。

路過那高高的書籍，裏面似乎蹲了一個瘦小的法師，半個身體都埋了進去，她好奇地仔細瞥了一下，還看見那位法師厚厚的眼鏡，有些害羞；路過幾位正在實驗着魔法的法師們，他們激動地看着那根羽毛在空中懸浮了起來，澤維爾說這大概是今年剛入尖頂的學徒，漂浮術在魔法中還屬于比較簡單的。

走了很長一段路途，期間沒有遇見琉大人還算是萬幸，瑪格達這樣想着，打開了門的澤維爾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麽。

“她最近都在蘇拉戰場上奔馳，來頂尖的次數減少了。”

澤維爾這樣說了一句，這個“她”，瑪格達自然明白是哪個人。

她回應了一句原來如此，接着就為眼前的一切睜大了雙目。

這個房間就像是她所想象的法師一般，有着多到房間都堆放不下的書籍，另一邊則是奇形怪狀的魔法植物——瑪格達發現有些會微笑有些發光有的還長出了尖銳的牙齒，還有放在書桌上的骷顱頭和燃燒着的蠟燭，還有一股子奇異的香味；看起來這真的是大極了，也舒适居家的樣子，雖然看起來亂糟糟的，但實際上井井有條。

回過神來，她面前放了把令人一見就想要坐下柔軟的椅子和漂浮在空中一杯泛着熱氣的姜茶。

“請坐，瑪格達小姐，這杯虛無楓姜茶希望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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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達還記得第一次澤維爾大法師将這東西端上來的時候，他身上的黑影叽裏呱啦說了一大堆的話，似乎很震驚，這東西很珍貴嗎？瑪格達不知道，不過還真的很好喝，沒有一般姜茶那樣地苦味，味道剛剛好。

（黑影：當然了！這可是一百年前拿巨龍魔晶都換不到的東西啊！現在居然可以用來泡茶了嗎？世事竟然變化得這麽快嗎？——黑影流下了心酸的表情——這小子又來堵我的嘴！）

在她喝着姜茶的時候，澤維爾從櫃子裏拿出了那個珍貴的玩偶，真是奇妙，這玩偶相當地精致，看起來跟本人有着八分相似，但更加地純真和成熟——這大約是澤維爾眼中的瑪格達。

看着這個跟自己差不多的玩偶，瑪格達輕輕地戳了戳這十分柔軟的臉蛋，真是可愛——

“不要戳我了。”

忽然發出的耳熟的聲音的吓了瑪格達一跳，她十分困惑地朝澤維爾望去，半天才回想起這不就是她自己的聲音嗎？澤維爾點了點頭。

瑪格達就噗嗤地笑了出來。

“瑪格達小姐，這個玩偶只是花了幾顆……美麗的淑女的笑容可是比什麽都重要。”

（黑影：這小子，沒見過他從前那麽對待那些淑女的，都說為什麽女子喜歡發光的東西，還說淑女如果要贏為什麽不用死亡一指或者是閃電螺旋呢？真是不懂女人的心！不懂！）

“澤維爾大師……這，這東西太珍貴了，我想我不能收下。”

“……瑪格達，這是屬于你的。”

澤維爾嘆息着說，他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但還是開口了。

“我昨天也去那場舞會——我也聽到你與琪薇小姐的對話了……希望這個能幫助你。”

“幫我？”

瑪格達震驚了，她不知道小小一個玩偶能幫她什麽，但澤維爾的神情是那麽正經，無論是怎樣的淑女都不能拒絕這份好意。

“我知道了，澤維爾，我收下了。”

這時，澤維爾才微笑着點了點頭，他們又說了一會兒，但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哄鬧的聲音，要知道自從那一次她跟琳娜在尖頂比美之後，很少有這樣熱鬧的時候了——淑女們一般都不會來這個充滿了孤僻與寂寞的法師的地方，除非她們為了自己閃閃發光的裙子。

她便跟澤維爾告辭，出去看看；沉浸于一本疾風魔法的大法師對此毫無察覺，只是拐彎抹角地說道下次瑪格達再來附魔的時候找他就可以了。

（黑影：……小子，你是不是記性缺失了？你一直都負責給那些淑女們的長裙附魔啊！難道你這生命短暫還沉浸于無趣的魔法的法師幹了件對我胃口的事情！那些淑女們的胸和……

澤維爾：閉嘴！）

于是，瑪格達便跟那雙金色的眼睛對了個正着。

喬卡瑟爾&琳娜小姐。

久別重逢的見面就像她們每一次見面一樣糟糕，琳娜這次也沒有理她，而是轉過去跟另一位似乎穿了差不多裙子的淑女嘲諷着，她竭盡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詞語，把這位淑女奚落得頭都擡不起，但這不是主要的。

主要的是，這位淑女拿着最近紅遍了凡瑟爾大街小巷的小矮人玩偶，放在最顯眼的地方，而琳娜并沒有。

她的嘲笑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一般，圍着的淑女們發出嘻嘻的笑聲，也不知道在笑誰。

瑪格達抱着自己的玩偶有些沉默，她站着的這個地方別人恰好看不大分明。

“琳娜小姐，萬分抱歉我與你穿了相似的服飾，不過你瞧，我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在這句話還沒落下之前，琳娜就痛苦地知道自己輸了，她哼了一聲，轉頭就走了。

她穿着青色的長裙在尖頂的樓梯上滑落出令人有些心痛的聲響。

瑪格達追了上去。

噠噠的高跟鞋好像随着她一直前行着，琳娜吃驚地回頭，看見了潔白的瑪格達。

“你——破落戶小姐，你難道也是來奚落我的失敗嗎？雖然我沒有那麽一個玩偶，但我也知道今天我——”她看見了瑪格達手裏拿着的玩偶，咬住了嘴唇，剩下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琳娜小姐。”

瑪格達溫聲地說道，碧藍的雙眸總是令人想要原諒她的一切。

琳娜提着裙子，哼了一聲，又轉頭繼續往前走。

她們一前一後地走着，走在無人的街道上，滴答滴答的腳步聲清楚地響起。

“瑪格達！你幹嘛還跟着我？！”

最終，沉不住氣的還是琳娜，她的金眸似乎都有些水汽朦胧了。

而瑪格達微笑着，像是調皮搗蛋一般提起了那個神似自己的玩偶，笑道：“親愛的琳娜小姐，這裏有個瑪格達，那裏有個瑪格達玩偶，不知道你要哪個呢？”

“……笨蛋！”

還是死犟着嘴的琳娜小姐，得到了所有。

作者有話要說：

寫起黑影跟澤維爾就喋喋不休了……澤維爾的單相思哈哈哈，點個蠟；老是被禁言的黑影，點個蠟。

下一章，就會揭曉澤維爾到底幫了瑪格達什麽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