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雨夜驟遇袁寒亭
吳奇綽號“平平無奇”,在缇騎三十二尉中不管論家世,論武功、論計謀、論功勞、論資歷,沒一樣不趨于中庸,平平無奇。刻薄人說他只為一向最聽袁老大的話,才能混到今天——所以他此時也不知該怎樣應變。
駱寒看着是真的睡了,而蕭衍的分量他又掂量不出來。
耿蒼懷忽淡淡道:“缇騎真的殺不得麽?那湘陰、弋陽、桐廬、餘杭的四個是怎麽回事?”
吳奇怒道:“都是你殺的嗎?”
問完就覺得不對,耿蒼懷殺人很少用劍,那四個都尉卻都是死在劍下,快劍之下。
蕭衍聽了這四個地方後,表情變得很是奇怪,他低頭看了眼駱寒,眼神裏帶着幾分寵溺。
衆人聽到這話,似乎缇騎三十二尉中已有四人死于非命,不由一奇。
耿蒼懷喝了一杯酒:“算上今天這個,一共五個了。”
門外馬上雖還有四十餘人,但聽了這話,看着燭光搖曳中睡得那麽恬靜的少年,心中真是說不出的膽寒。
沈家娘子忽問:“那個好登樓上,因為缇騎中的馮小胖子說了一句‘誰敢殺我’,便拔劍,一劍殺了他,于鬧肆之間、卻無人知覺的,果真就是他麽?”
耿蒼懷點點頭說:“我想是的。”
沈家娘子看向那個少年人,心想這個少年好會負氣!
耿蒼懷看着她,似乎猜中她心中所想,慢慢道:“弋陽駐守的那個缇騎都尉名叫魯好,人稱‘笑裏藏刀’,是缇騎中擅長暗殺的第一好手。他長于此自然也就防範于此,身邊護衛極多。但前兩月有一天他上營中馬棚去,摸着一匹愛馬的鬃毛,和人說着話。忽然臉上就一陣潮濕,那匹馬也叫了一聲,一會兒人和馬就一齊倒下了。事後衆人才知那是有人潛伏在馬棚裏很久了,一劍從馬頸鬃毛間刺入,直插進魯好的心髒。這一劍無聲無息,難逃難避,魯好想都沒有想到就被暗殺了。”
他的聲音雖不大,四周夜靜,衆人都聽到了。金和尚喃喃道:“奶奶的,這種殺人法老子可不喜歡。”
旁人卻看着那個少年。他殺馮小胖子分明是少年意氣,一時沖動的性子;怎麽刺殺魯好卻又顯得這麽深謀詭算,令人難測。
耿蒼懷喝了口酒,又慢慢地道:“聽說你們缇騎都尉裏有個世家子弟叫尉遲恭的,好潔成癖是不是?”
Advertisement
吳奇不由點了點頭。
耿蒼懷搖頭一笑,似乎也覺得好笑:“他出行必素絹地毯,杯碗衾褥裝好幾大車,當真纖塵不染,不知白白耗費了多少人力。聽說他後來被一劍刺死在廬陵茅廁之中,錦衣着穢,佛頭上糞,身死不潔。那一劍倒不需要怎樣淩厲,但,也太過頑皮。”
在場的人不由也聽得好笑,雖是殺人見血的事,但這一劍分明是孩童似的算計,只求有趣。
耿蒼懷眯着眼睛看着吳奇:“所以,誰說缇騎殺不得了?只不過沒碰上敢殺的人罷了。你們袁老大惹上他,我看是有麻煩了。”
衆人此刻才驚覺,那少年單挑上缇騎只怕其中別有隐情。
吳奇早已臉色發白:心底不由就一寒。但為了支撐面子,也是安慰自己,吳奇還是冷笑一聲道:“我們袁老大會怕他麽?他看了那三個人的傷口,只說過一句話……”說着頓住不言。
缇騎都尉的袁老大為人一向沉默寡言,但偶有所言,無不命中,衆人便都要聽他的考語。
吳奇見衆人在聽,不由腰杆挺了挺,多了幾分依仗和自信,“袁老大說:‘這樣的劍法,一擊必殺?未必、未必!碰上真正的高手,只怕反受其害。’”
這話分明說這少年劍法不過駭人耳目,并不足畏。
衆人雖難信其言,但袁老大久負盛名,甚少空言,偶有一語,無不中的。
蕭衍的臉色不變,外人看了駱寒的快劍,大概會覺得駱寒的招式的确鋒芒極盛,但“狂風不終朝,驟雨不終夕”,只要避過了那一劍,只怕就無以為繼。可其實,又有幾個人快得過駱寒?“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個話不能全信,可未必空穴來風。
耿蒼懷淡淡道:“不錯,不錯,袁老大此話深獲我心。不過他一向自許,他說的高手不知有沒有我耿蒼懷一份,加在一起,超不超過八九個?”
說罷,看着吳奇,滿眼譏诮。
金和尚一拍大腿,哈哈笑道:“不錯,那小哥兒的劍法也許殺不了你們袁老大,但對付你嘛,嘿嘿,嘿嘿,只怕像殺小雞一般。”
旁人才解會袁老大把這少年劍法貶為二流,其實也只是說在數人之外而已。
耿蒼懷忽對沈家的那對夫婦道:“兄弟,我聽傳言,都說你在吳江長橋七裏鋪殺人百餘金人,題詞嘲罵,放舟而去,得罪了秦桧。見你之後,似乎不會武功,那些話該是謠傳了?”
沈家老爺笑道:“殺人和題詞,兩件事都不是小弟做的。不過我當時在場,真有殺敵之心,抒憤之慨,只是既乏禦侮之技,也不足文墨之材。不知是哪兩位做得好事,盛名倒為小弟所竊了——大哥現在才知你這兄弟一無是處,只是個空殼了吧?”
蕭衍一愣,沒想到駱寒當日的路見不平,還牽扯了無辜的人獲罪。
耿蒼懷見他出言坦蕩,很是心喜,微笑道:“那你看這位黑衣小哥像不像那人?”
沈家老爺當日雖未看清,但一回想之下,果覺不錯。剛才他耳聞眼見那少年的揮劍殺人之事,只覺駭人耳目。如今一想及那日斬殺金使三十餘人,及淩辱同胞的宋兵若許,卻只覺大快人心。當浮一大白。沈家娘子便替他斟了一杯酒,笑說:“空殼書生,喝酒吧。”
耿蒼懷淡淡沖吳奇道:“袁老大若知那日之事也是成于一人之手,不知又當做何感想,再說一句什麽?”說罷,笑看着吳奇。
吳奇已臉色微變,原來朝廷知道江湖草莽之中有不少人一向不忿于北來金使的氣焰嚣張,行止暴虐,深恨于心久矣。生怕他們截殺金使于途行旅次,禍及朝廷,所以護送的多是高手,兵衛也選的精壯。那次七裏鋪護衛的正是缇騎都尉中的佼佼者叢武陽,人稱叢鐵槍。手使一根三十餘斤重的烏鐵點銀槍,藝出峨嵋,是個陣前軍中十蕩十決的角色。在缇騎三十二尉中他為人較耿直。旁人曾對缇騎三十二尉中人排過名次,袁老大看後只一把撕了,不發一言。但旁人都說袁老大說過這樣的話:“缇騎中人不能光仗武功,所以沒誰敢稱第一第二。”——這當然是他自謙的話。但他接着還有一句話——“如果叢武陽說他名居第四,不知誰還敢做那第三。”袁老大對人向少稱許,這一句足見他對叢鐵槍武功的期許了。最可怕的是事後檢驗那傷口,袁老大也親去了,見人人皆死于一劍之下,連叢鐵槍也不例外,而且似乎死在最後。——以叢鐵槍之能,竟不能庇護一名金使,已是咄咄怪事;而他見那人出劍殺了幾十人後,仍未看出破綻,縱以其冷靜判斷,還是死于那人一劍之下。這一劍之威真可謂淩厲中原,顧盼無俦了!但這一次劍意似與前幾個都尉死屍上的不大相同,袁老大也就難于決斷。沉思月餘後,只嘆了口氣:“如果叢鐵槍和那馮小胖子幾人都是死于一人之手,除了我,你們以後碰見這人,只要他到此為止,以前的事也就算了吧。起碼你們別妄自出頭和他清算。”
他說這句話時像也很難于出口,但畢竟還是出了口,足見袁老大對此人的忌憚了。
吳奇心中一寒,頓覺膽怯,悄悄就要溜。一揮手,那三十餘騎就一聲沒吭地想走。
耿蒼懷忽嘆了口氣:“不是我想留你們,我也盼你們走了清靜,今晚的事太多了,死傷也夠多了。”
頓了下,看那少年一眼:“但他還沒說走,你認為他會讓你們先走嗎?”
衆人心底已隐隐覺得這少年脾氣古怪,有時殺人仿佛久謀深慮,有時又只是一時之興;有時仿佛為家為國,有時又只像睚眦小怨。他雖睡得鼻息輕緩,細不可聞,但他沒點頭,吳奇想走也覺心寒。他們縱然人多,但想起以叢鐵槍之能和當時護送官兵之衆而遇的殺戮,雖還未戰,心先怯了,已無鬥志。
“阿寒,我當日就說了,你這一手玩得狠了”蕭衍忽然嘆了口氣,“現在好了,恩怨大了。”
這些人的眼裏,駱寒的脾氣古怪,但蕭衍卻明白駱寒。駱寒所做的一切,不為國,不為家,只是為了他自己的那顆心而已。
駱寒還在睡,旁人只覺他怕也真是睡着了。他因為沉默而顯得神秘。
镖局中有幾個夥計一時熬不住想睡了。到底是年輕人貪睡,秦老爺子一雙眼還精亮精亮的。杜焦二老在那兒抽旱煙,并不說話。金和尚把手上的傷包好了,王木在輕輕地咳,最苦的卻是門外的缇騎鐵衛,雨雖不大,但這麽淋着也不好受。快一個時辰了,他們雖相信那少年已睡着了,卻又不敢走——他既然在最不該睡的時候睡,大概也會在最不該醒的時候醒。這一個時辰下來,只覺得心空膽虛,似乎這一輩子再沒興趣去殺人拼鬥了。
外面忽然一響,漆黑冰冷的夜空中,一朵菊花狀的煙火在黑暗中盛開了出來,方圓經丈、金黃燦爛,在夜空中頓了好大一會兒的工夫才落下。
門外的馬匹“咴”地一聲,一幹鐵騎便人人都面露喜色。吳奇忙一揮手,他身後的一個人便掏出一個油布裹的包,打開來,是個黑黑的筒子,沒人認得那就是花炮。他手一晃,就晃亮了一個火摺子,點着了引線。火摺子在夜色中一閃而熄,他手裏的花炮卻沖上天去,帶着一條紅線,在衆人頭上炸開。紅色的,恍如流星,雖遠沒有先前那朵大而美麗,但數裏之內想來都能看見。
只聽東首方向遠遠就傳來一聲清嘯。
吳奇喜道:“二公子來了。”
蕭衍一手握住了刀柄,用大拇指慢慢摩挲着刀柄,麻煩了……袁老二來了。
袁老二就是缇騎首領袁老大的親弟弟袁寒亭,兩人私下裏親如一家,但在江湖上還是各管各事。
據說這年輕人手段十分了得,交游廣闊,官商士紳,名門巨室,無不延攬,對江湖中亡命之徒也頗存納,素有小孟嘗之譽。人人都說江南武林,平分于二袁了。一般江湖人物,草莽英雄被袁老大逼得容不住身,便投入袁老二門下,只要得袁老二一言,天大的麻煩也就會消解。可見袁老二并非一味仗乃兄威名,因人成事的。他本人是七巧門高手,一手暗器,等閑難避。
蕭衍覺得麻煩,倒不是覺得袁寒亭很難對付。而是袁寒亭是袁老大的弟弟,袁老大又是蕭如的心上人。在這裏對上了,如姊那裏說不過去。他總不能不給如姊面子吧?
之前那幾個手下他袖手旁觀,讓駱寒放手去做,還算勉強留了情面。可是現在這人是袁老大的親弟弟,絕對不能太過。蕭衍的顧忌不多,如姊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不過這些人是要和駱寒為敵,既然這樣……那就……
門外吳奇吩咐了一句什麽,只見那隊鐵騎馬上分開,排成兩隊,夾道站着。人人都整頓衣帽,下馬提缰。吳奇也跳下馬來,讓馬入隊,他自己在中間過道恭候。他們一幹人人強馬壯,這麽一列隊相迎,果然蔚然可觀,但門後并非廣廈深堂,只是這麽一個小店,這場面未免就顯得有些可笑。
金和尚哼了一聲道:“裝模作樣。”
別人也都暗暗提起精神來,以備不虞之變。有那麽一會兒,黑夜裏傳來一聲笑:“大夥辛苦了。”聲音年輕和悅,眼力好的人就見外面遠處正有兩個人奔來,離近些了才看清是一主一仆。主人年紀不大,腳下功夫卻了得,雖非異常的快,但肩不動、身不搖,腳下履泥途如步康莊;旁邊一個仆人可就差多了,一個趔趄一個歪斜的,越發襯得那公子哥兒雍容自若。
蕭衍還在默默思索中,袁老二已行至門前,向門內一望,“唔”了一聲道:“沒想焦杜二位前輩也在。”看着金和尚,點點頭:“還有江湖上的幾位朋友。”然後沖耿蒼懷一抱拳:“耿大俠久違。”
耿蒼懷哼了一聲并不接口。
吳奇早在旁邊低聲把往來諸事一一細細跟他說了。他這人別無他長,但觀察仔細,袁氏兄弟一向信任的也是他這一點。
袁二公子一邊聽他說,一邊輕輕點頭,面上含笑,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他衣着素淡,只領口袖口處略添花飾,精工刺繡,淡雅絕倫。衣擺上雖不小心濺了些微泥水,但他略不在意,并無愛惜衣履的模樣,更見出塵之概了。
聽完吳奇的話,他已順他所說把屋內諸人掃了一遍,凝目在駱寒身上。
只見他仍舊靠着蕭衍在睡覺,不由皺了下眉,似也難測其人。又轉而看蕭衍,卻是也掂量不出。
一等吳奇說完,他便笑道:“吳兄怎麽一直在店外站着,當座都是雅士英雄,咱們更該移步候教才是。”說着攜着吳奇的手便進了店門,那仆人在後面跟着,将一把油傘收了,立在他背後。
他這一挺進店堂,屋裏的氣氛便一緊。
他見駱寒還在睡的樣子,便微微一笑向蕭衍道:“不知兩位是何人?小弟慚不識荊,可以請教臺甫嗎?”
蕭衍擡眸随意一笑,這一笑的清雅凜冽,讓袁寒亭的出塵也黯然失色。
“不可以。”
他只說了三個字,天經地義,理所應當,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麽失禮的。
吳奇有些惱怒,但袁寒亭沒有動怒,他也只有忍着。
袁二公子向旁邊空桌上取了一只杯子,一把酒壺,斟了一杯酒,笑道:“如此寒夜,兄臺只飲茶,如何驅寒?不如喝杯酒,暖暖身子?”伸指一彈,酒杯就向蕭衍面前的茶杯碰去,在空中穩穩當當,滴酒未濺——這手功夫不由叫在座諸人心中喝了一聲彩。
那杯子到了桌前,準頭卻忽偏了些,沒有撞在那木杯上,卻撞上了駱寒的衣袖,杯子一傾,酒就潑在了駱寒的袖上。
袁老二臉色微微一動,知是那杯子受了外力牽引,否則不會傾倒。但那兩人分明一動未動,不知是如何發力的,發了力又為何只是把酒杯引倒,反濕了他自家衣袖,是有意藏拙還是怎的?
駱寒人卻像被驚醒了,擡起臉,頰上還有壓痕,微微呵欠了一聲,看神色适才并非裝睡。
他這一擡臉,旁人只覺一望清新,不覺地就把袁二公子的雍容襯得俗氣了。
袁老二愣了愣,笑道:“兄弟一向自許才調,今日見了兩位少俠,才算解會鄒忌見了城北徐公之嘆——真是傾服不已。”
那少年卻不說話,拿起一個白色小木杯,輕輕拂拭,他的衣袖一配這木杯,更是黑的黑、白的白,賞心悅目中別有一種凜然兀傲。
袁二公子也不在意,接着道:“聽說适才少俠大好劍術,驚虹馳電,可惜兄弟無福得見。”
杜焦二老對視一眼,心想:這算是挑戰了。屋中人人屏息靜氣:一個是名馳江南的袁二公子,一個是來自塞外的無名少年,又都這麽年輕,不由都要看看這七巧門的暗器高手如何與那少年對戰。
七巧門在江湖上聲名極著,當年七巧娘子入嫁暗器世家唐門不成,因情生怨,自樹一幟。晚年更創出奇門暗器“金玉梭”,號稱“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極為自許,但可惜少為人見。據說她門下弟子中也只有末弟子袁二袁寒亭習得此技。七巧門中武功暗器千變萬幻,而那少年的劍術卻似删繁就簡。這兩人相鬥,只怕正是江湖中難得一遇的好戰。所以不只王木、金和尚瞪大了眼,便秦穩、杜焦三人也大懷懸念,耿蒼懷也停下杯來。
沒想這回他們卻料錯了。只見袁二公子回身對吳奇吩咐道:“這些在座的既是這位少俠的朋友,咱們就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說着一指金和尚幾個:“這幾位江湖上的兄弟。”又指指沈放一桌:“沈兄與他娘子——還有耿大俠,”看了瞎老頭一眼,“加上這對祖孫倆,讓他們走吧。以後一月之內相遇的話,別惹他們的麻煩。”
吳奇點點頭。衆人都大吃一驚,沒想他會這麽大方,賣給這少年如此大一個人情,正不知是何意。那袁二公子卻沖諸人一抱拳道:“夜黑雨驟,諸位明日再上路也好,只是兄弟這裏另有一樁小事要辦,就不與各位寒暄了。”
衆人方知他這是事先知會衆人不要插手之意,卻不知他所說的另外之事是何事?定是十分重要,否則不會平白送給衆人這麽大一份人情的。
金和尚喃喃道:“玩什麽花樣,奶奶的。”
那袁二公子卻已轉向秦穩桌上,淡淡道:“秦老爺子,兄弟想把你這趟镖留下。”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