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相思

顏華深說是幫忙,但這男人很冷漠,也很傲嬌,從頭到尾只是動動嘴皮子,讓他的侍從幫忙。

當然,這也省去蘇樂不少麻煩,畢竟她也不能讓猶憐她們三個姑娘家給一個男人寬衣藥浴。

所以在那侍從幫忙把苗仁弄進浴盆裏,蘇樂才走進房間給他針炙,以打通他那堵塞的經脈。

蘇樂這一忙活就忙了一個多時辰,待她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細汗淋漓。

“姑娘,您還好吧?”猶憐上前遞上巾絹。

蘇樂接過抹了把臉,然後才淡淡道:“沒事,不過苗仁病情有些嚴重,暫時也只能舒緩一下。”

“難治嗎?”

“難,不過經過這一個多時辰,堵塞的地方已經有些松動,配上藥浴再針炙一兩個月應該也差不多了。”

“那就好,只要苗仁能清醒過來,他們苗家的血案也可以伸張了。”猶憐點了點頭。

“對了,塵兒呢?”

這時,蘇樂才發現蘇塵并不在屋外,當然,閉月與沉魚也不見蹤影,肯定也跟着蘇塵不知去哪了。

“小公子可能少出門,見什麽都好奇,所以到村子裏玩耍了。”猶憐想起蘇塵那可愛的模樣,亦是微微一笑,說着,她像是想起什麽:“對了,那位顏公子還沒走呢!他說好奇這小村莊的民風,所以出去走走了。”

聞言,蘇樂微微皺起了眉頭。

對于這個自稱顏華深的男人,蘇樂很疑惑,照理說苗家村只是一個小村莊,沒什麽值得在意的地方。

可是這個男人卻來到這裏,也不緊着離開,似乎有什麽目的似的。

此時,苗家村的某處小土坡上,顏華深慢悠的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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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他那侍從畢恭畢敬的道:“少主,看來探子傳來的消息屬實,以目前看來,她的确已經大變樣,只是她待您就像個陌生人,難道她真的記不起以前的事了?”

顏華深勾起唇,目光淡漠:“這不是挺有意思的,而且正合老頭子的意,所以不管她是真忘記了,還是假裝忘記,這一點倒是可以好好利用。”

“那咱們要不要……”

“不急,老頭子還有兩個月才回來,或許……”顏華深回頭看了苗仁家的方向一眼:“安果,給她增加一點難題,我倒要看看,老頭子看中的地方是不是值得在意。”

“是!”

之後,顏華深主仆沒有回到苗仁家中,離開前也沒有跟蘇樂打招呼,就如來時,突然來了,又莫名走了。

“姑娘,這兩人怎麽奇奇怪怪的?來的時候想讓他走他不走,現在嘛,說好只是到苗家村走走,結果這一走直接沒影了,真是不懂禮數。”

“行了,只是一個陌生人,咱們何必與其計較,也許顏公子只是剛好有事急着離開。”蘇樂微微一笑,雖然那麽說着,但心裏,其實她也奇怪不已。

不過雖然好奇,但在蘇樂眼裏,顏華深就是一個過客,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但她卻不知道,在不久的将來,顏華深在她的生命裏卻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兩三天沒有去衙門,蘇樂這天起了個大早,本想去衙門轉一圈,但不想,她還沒有出門,衙門就來人了。

“大姑娘,出命案了。”

“事發地點在哪裏?”蘇樂問道。

“衙門!”

“什麽?”蘇樂一愣:“衙門?”

“是的,就在衙門的大門前,今日一早,衙門打掃的大爺開門的時候就發現一具女屍死在門前。”

皖城衙門前,此時,百姓們圍了一圈,看着那具女屍指指點點。

“這女子怎麽會死在衙門前啊?不會是來伸冤,還沒到就被滅口了吧?”

“肯定是,不然怎麽會那麽巧死在這裏。”

“這女子也是可憐了,就差那麽幾步都沒有走到衙門,哎,命該如此啊!”

冷君愖側頭,問道:“大姑娘還沒有來嗎?”

“已經去請了,應該……已經到了。”最後的話,天卓看向某方。

冷君愖順着天卓的目光看去,果然見蘇樂已經向他們走來。

“什麽情況?死者是什麽人?家裏還有什麽人嗎?”蘇樂問道。

“情況暫且不明,衙門大爺開門的時候屍首就在這裏了,身份已經查明,普通老百姓,玲珑坊的奴婢,名叫秋兒,家中父母建在,還有一個弟弟。”

“背景單純,有仇家嗎?又或者在玲玲坊有沒有與死者發生過争議的人?”蘇樂又問,然後一邊查看着屍體。

“在玲玲坊的話并沒有,不過死者有一個相好,有人說看見死者昨個兒與她的相好争吵過,本王已經命人把人帶回衙門了,而且這個人你也認識。”

“我也認識?”蘇樂懶懶的挑了挑眉:“不會又是吳世子吧?”

在這個世界,她認識的人可沒有幾個,特別是男的,畢竟死者是女子,她的相好幾本已經可以肯定是個男人。

“他應該還沒有那麽倒黴吧!”冷君愖嗤笑一聲:“是令弟,蘇文華。”

蘇樂眉頭一皺,走進衙門。

此時,衙門內,除了一對四十多歲的中年夫妻,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華服少年沒個正形的坐在一旁。

而這個人蘇樂就是不用問也知道,他肯定就是自己名義上的弟弟蘇文華了。

果然,一見蘇樂,蘇文華也開了口:“蘇雲樂,你個大傻子來幹嘛?趕緊給我滾回去,別在這裏丢人現眼的。”

聞言,不等蘇樂開口,冷君愖已經冷冷一句:“向她道歉。”

蘇文華一愣,回神就撇了撇嘴:“憑什麽?”

“就憑這裏是衙門不是蘇府,而你一句傻子辱罵的是衙門仵作。”

“仵作?”

蘇文華肆意的大笑了起來:“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說她是仵作?她一個傻子,你請她當仵作她能看出什麽啊?還有,你一個小小的縣令,你到底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誰啊?竟然敢叫本公子道歉?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蘇文華就是一個纨绔子弟,平日不着家,不認識冷君愖,也不知道近來府裏發生的事,所以一開口就嚣張跋扈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因為在他的眼裏,蘇家就是王族後裔,天大的事有蘇老太這個和琳公主頂着,他怕什麽?

“蘇文華,你無知可以,但不能愚蠢,因為你的愚蠢會害了蘇家,你眼前這位雖然是縣令,但他還有另一層身份,冷王府,冷王爺。”蘇樂淡淡的說道。

“你以為我會相……”

蘇文華根本就不相信,可是蘇樂一個淩厲的眼神掃射而來,他竟然不自覺的閉上了嘴巴。

那種眼神是他從來沒有在蘇樂身上看到過的,帶着無限的警告。

“大人,升堂吧!”蘇樂說着就那麽無視蘇文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随着冷君愖驚堂木一拍,一聲升堂,秋兒的案子開審,而被審的人便是蘇文華,因為目前為止,他是唯一一個與秋兒有過争執的。

“蘇文華,秋兒是你什麽人?”

“紅顏知己。”

“昨日有人看見你們起了争執,何因?”

“大人,這是本公子與秋兒的私事,與本案沒有關系吧?”

“回答問題。”冷君愖淡淡的道。

蘇文華翻了個白眼,說道:“那個女人是玲玲坊的侍婢,平日挺乖巧的,可是昨日也不知道發什麽神經,竟然突然向本公子索要萬兩,試問,本公子與她就是露水夫妻,憑什麽給她這麽多銀子?所以就争執了幾句,但也僅是如此而已。”

聞言,冷君愖看向蘇樂,似乎在問,屍體有什麽發現。

蘇樂站了起來,走到蘇文華跟前:“據查,死者的死亡時間大概在醜時三刻,到寅時一刻,那時候你在哪裏?可有人為你作證?”

“蘇雲樂,你是傻子啊?那個時候三更半夜的,恐怕連蚊子都睡了,我上哪找證人?”

“蘇文華,我現在叫蘇樂,還有,日前為此,你是最值得懷疑的人,所以你最好給我老實回答,否則誰也救不了你。”蘇樂冷下目光,對于蘇文華一而再再三的辱罵自己,她很不高興。

蘇文華瞪着她,死勁的瞪着她,好半響,他負氣的哼了聲,把頭一撇:“沒有,我自己一個人。”

蘇樂沒有再問什麽,她只是走到一旁拿起口供放在蘇文華的面前:“這是今天的口供,沒問題的話簽個字。”

蘇文華大概看了眼,沒察覺到什麽不妥,所以拿起筆準備畫押,而這時,蘇樂竟然說道:“可以了,兇手不是他。”

“啥??”

蘇文華驚愣的擡頭,就連冷君愖也疑惑的看着她,似乎在問,以什麽證明他無辜?

“大人,我們來做個測試。”蘇樂說着。

“什麽測試?”

蘇樂沒有回答,而是對一旁的衙役吩咐道:“你們去取些長條的木炭來。”

衙役不明,但還是照她的話做了。

不一會,那衙役拿來一根長條的木炭,蘇樂遞給冷君愖:“我們需要做一個案情重演,你拿着這個當兇器,假設我是死者,而你是兇手,你現在要殺我,該怎麽做?”

“死者是被利器抹了脖子。”

蘇樂點了點頭:“你站我背後,然後把兇器架在我的脖子上,做出一個殺人的動作。”

蘇樂一邊說着,一邊把他的左手拉到自己的脖子處,可是她卻沒有發現,她這個動作會讓他們倆人特別貼近,姿勢也暧昧異常。

冷君愖微愣,心跳莫名加速,向來淡漠的臉上竟然出現可疑的紅潤。

“你愣着幹嘛?”發現身後的人沒有動作,蘇樂催促道:“快點啊!按照你平時的習性,假如你是兇手,你現在要殺我……”

“本王不會殺你的。”

蘇樂嘴角抽搐,翻了個白眼:“我說的是假如,又沒叫你殺我,我也還不想死啊!”

聞言,冷君愖一囧,羞澀的清了清嗓音,“知,知道了。”

冷君愖做完演示之後,蘇樂讓蘇文華也做了一個,直到兩人都做完之後,蘇樂說道:“大人發現什麽沒有?”

冷君愖盯着她那纖細的脖子,驀然驚異:“兩個人用了不同的手,所割出來的傷痕也不同。”

“沒錯,正是如此,你看看蘇文華的痕跡,他的深淺是從這邊開始的,如果他是兇手,殺人之時應該會下意識的用右手,因為這是習慣問題,可是你看死者的傷口,這是顯然是左手造成的,故而這個兇手肯定不是蘇文華。”

“難怪你剛剛直接拉本王左手,你是想造成對比。”

冷君愖想明白了一個問題,他也是慣用右手的人,如果讓他自己動手,他肯定也是拿右手去做演示。

蘇樂微微一笑:“沒錯,剛剛我讓蘇文華簽字畫押其實也不是真的要他簽字,我就是想确認一下蘇文華慣用哪個手,現在結果出來的,兇手絕對是個左撇子,但蘇文華不是。”

還好蘇文華不是,不然他就死定了。

“再有,蘇文華說了,他說昨個兒秋兒突然問他要銀子,試問,她為什麽一下子要這麽多銀子?我覺得這裏面有些蹊跷,可以從這方面查起,或許會有什麽線索。”蘇樂又道。

聞言,冷君愖立即讓人去查看,并且詢問了秋兒父母。

從秋兒父母嘴裏,冷君愖并沒有得到什麽有價值的情報,因為自從秋兒去玲玲坊當侍婢,他們就很少聯絡了,所以他們也不知道秋兒為什麽突然需要那麽多的錢。

案情暫告一段落,蘇樂帶着蘇文華回府。

路上,蘇文華一直瞪着蘇樂,而蘇樂側看着馬車外的風景,完全忽視身旁的視線。

“我告訴你,今天的事不許跟老祖宗他們說,否則我要你好看。”蘇文華威脅道。

蘇樂冷冷一笑,回頭看着他,諷嘲的勾唇:“就你這敗家兒,整天到處惹是生非,你的小報告還需要我來說嗎?沒準這會老祖宗他們已經在大堂等着了。”

“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了?我問你,你出事後,你身邊的侍衛呢?他們在哪?”蘇樂問道。

“他們……是啊,千山與複水上哪了?”蘇文華一愣。

蘇樂翻了個白眼:“還用問嗎?肯定是回府報信了,你說你出了那麽大的事,你以為他們兩個兜得住嗎?既然他們沒有辦法解決,那也只能回家求救,所以啊!你就等着挨罵吧!”

“你……”

蘇文華咬牙切齒,回頭,他又狐疑的道:“你怎麽不傻了?還當了衙門的仵作?”

蘇樂直接閉上眼睛,懶得跟他多語,一個長年不着家的敗家子,她跟他還真的沒什麽好說的。

為此,蘇文華又狠狠的瞪了蘇樂一眼:“你就狂吧!再狂你也是家裏的累贅,若不是你不知檢點,未婚就有了兒,咱們蘇府能被人說閑話嗎?”

蘇文華看不起蘇樂,盡管今天被蘇樂所‘救’,但他就是看不起蘇樂,小時候因為她是傻子,他沒少被同伴們取笑,說他是傻子弟弟。

後來,蘇樂未婚生育,那更是讓他在同伴面前擡不起頭來,所以蘇文華打心裏瞧不上蘇樂,更以這樣的姐姐為恥。

回到蘇府,一切正如蘇樂所言,老祖宗與蘇家上下已經準備三堂審會,一個個都已經等候在廳堂裏。

見蘇文華回來,老祖宗首先喝道:“文華,你是長能耐了,天天在外頭鬼混就算了,竟然還鬧出這種醜事,你是想氣死老身嗎?”

“老祖宗,我也是無辜的,我哪知道那女人會死啊!”蘇文華嘟着唇,很是委屈。

“你還頂嘴是不是?要不是你在外鬼混,人家死不死會關你的事嗎?你若不是與那女人有什麽糾葛,人家能請你到衙門嗎?今天要不是有你大姐,你就等着在衙門裏關着吧!”

“老祖宗,既然你們都知道孫兒在衙門,你們為什麽不去救我?”蘇文華突然想到這茬。

聽蘇老太語氣,似乎經過他們都知道了,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救自己回來?

憑他們蘇府的地位,就算殺了人,放不放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哪需要那麽麻煩,還讓人審來審去的。

“你這孩子,有你大姐在衙門還需要我們去嗎?你大姐是破案天才,如果你大姐都幫不了你,我們也幫不了你。”這時,蘇文華的生母蓉姨娘走了過來,看了蘇文華一會,見他沒少胳膊缺腿的,這才放下心來。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平日裏或者還好,可是如今冷王爺在衙門當家,若是蘇府徇私枉法,你以為冷王爺會不會在聖上面前參蘇家一本?所以你這次真的得好好謝謝你大姐,不然這事就麻煩大了。”蓉姨娘又道,說着還不着痕跡的給了個眼神,示意他趕緊給蘇樂道謝。

見狀,蘇文華撇了撇嘴,不情不願的道:“謝謝大姐了。”

蘇文華整天在外不着家,又惹出這事,蘇老太肯定要懲罰一番,所以命他到祠堂裏跪了一夜,第二天才被扶回房。

“華兒,以後你就跟着你父親學商吧,你年紀也不小了,別整天不着家了,否則以後可怎麽辦?這個家,你還想不想要了?”蓉姨娘嘆氣不已。

對于這個兒子,她也是無奈之極,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開始,整天就喜歡在外游蕩,就連她都找不到人。

就像這兩天,因為那支金步搖的事,她還想着通知蘇文華回來,結果人都沒找到,今天回來,還是因為惹了事被蘇樂帶回來的。

“娘,我行商有必要嗎?蘇家有兩個兒子,不是大哥就是我,而大哥是長子,長幼有序,有大哥在也輪不到我,所以我又何必去費那個心呢?”

見自己兒子一點上進心都沒有,蓉姨娘生氣的瞪着眼:“你這孩子怎麽就不長點心呢?就是因為蘇家只有你們兄弟倆,你才要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沒經商的天賦,你若是做得比他好,你父親肯定把外頭的事都交給你,那我們娘倆以後何愁啊?”

“而且我告訴你,持家的事老祖宗似乎已經有打算了,是你大姐。”蓉姨娘又道。

“蘇雲樂?”

“她現在叫蘇樂。”

“她叫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憑什麽啊?”蘇文華甚是不服。

如果是大哥蘇厲陽就算了,畢竟是長子,可是蘇樂一個只會敗壞他們蘇家門風的女人,她憑什麽坐上那個位置?

“就憑老祖宗把那支金步搖送給她了。”說到這,蓉姨娘語氣都變得酸溜溜的。

那支金步搖在蘇家代表什麽,她豈會不知道,可是也正是因為知道,她心裏才不舒坦。

要知道,這些年不管是她還是林婵,又或者是骊姨娘,她們哪個對蘇家不是盡心盡力的?

可是最終,蘇老太沒有把金步搖送到她們手中,卻送給了蘇樂,蓉姨娘心裏能好受嗎?

之後,蓉姨娘與蘇文華說了這陣子府裏發生的事,說完之後,她又道:“所以說你要努力一些,就算當不了家,外頭的産業也得掌握在咱們手裏,否則蘇樂一旦當家,誰知道她會不會苛待我們?你要知道,以前我們可沒少欺負她。”

蓉姨娘現在就擔心蘇樂當家,以後會‘報複’他們。

此時,蓉姨娘為了蘇樂犯愁,而有人也為了蘇樂犯‘相思’。

“爺,你這一整天的,盯着自己的手幹嘛?”天卓狐疑的看着冷君愖,不知道他在發什麽呆。

“天卓,你有喜歡的姑娘嗎?”

“噗~”

天卓剛進嘴的茶噴了出來:“爺,您沒事吧?”今天竟然會問他這麽八卦的問題?

“本王問你,你就回答,你哪來那麽多廢話?”冷君愖沒好氣的道。

“沒有!”

“沒有就算了。”說罷,冷君愖轉身就離開,可是轉眼,他又走了回來:“對了,一個人突然心跳加速,總想着某件事,這是怎麽回事?”

天卓一愣:“生病了吧!”

“你才病了!”冷君愖瞥了他一眼,嘴角勾勒着鄙夷的弧度,貌似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

身後,天卓瞪着冷君愖漸漸走遠的背影,腦海中有些茫然與淩亂:“這是什麽跟什麽啊?我招誰惹誰了?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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