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信物

衆人不知道蘇樂是怎麽辦到的,但當天,王天寶就乖乖的自動上門,并且一臉慌恐的跟在蘇樂身後。

“夫,夫人,為夫來接你回家了!”說着,像是怕蘇樂不高興似的,王天寶又道:“你放心,以後為夫一定不會再怠慢你半分。”

“我……不是在做夢吧?”蘇莉兒不敢相信,向來視自己如糞土的夫君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要知道,以前不是她自己回王府就是娘家人送回去,王天寶來接,還是第一次。

“在此之前,我有件事想問問。”蘇樂坐在則位,她一邊優雅的品着香茶,頭也不擡的說道。

“大姐您問!”王天寶很是自覺,知道蘇樂這話肯定是沖着自己來的。

“這婚是你求的吧?”

“是!”

“那你為何如此虧待我家二姑娘?再怎麽說我們蘇府也不是普通人家,照理說二妹婿與我家二妹夫妻和睦,這對你王家沒有半點壞處。”蘇樂美眸輕擡。

王家不過是中小家族,與蘇家比起來相差甚遠,娶了蘇莉兒不說少奮鬥三十少,但至少也是十年。

這麽好的一門親事,王天寶也沒道理如此‘糟蹋’,所以蘇樂不得不心疑。

“這……”

王天寶面露異色,欲言又止。

“我要的是實話,給我一個原諒你的理由,說好了,沒準我還能賜你一場機緣,要是說不好,你們王府也沒什麽必要存在。”

蘇樂微微勾着紅唇,似笑非笑,明明看來是那麽的溫和客氣,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那麽的淩厲與霸氣。

仿佛只要王天寶說一個不字,他們王家就會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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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能這麽霸道,這明明是……”

王天寶氣極了,可是話說一半,他卻沒了聲音,似乎在忌諱什麽。

“明明是什麽?”

蘇樂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她緩緩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道:“你可想好了,蘇府不是你能欺負的對象,以前沒有人跟你計較,那是因為他們不想把事鬧大了,畢竟這是家醜,不過我與他們不同,他們所在乎的東西在我眼裏什麽都不是,我只想知道,膽敢欺負我蘇家的人,到底是膽子長天上了,還是嫌命長了。”

“大姐,還是算了吧!”

蘇莉兒不忍自己丈夫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威脅。

雖然王天寶對不起她,可是想當初,她也是真心想要嫁給這個男人的。

蘇樂雙眸一冷:“蘇莉兒,你還有臉跟我求情?這陣子你都在幹什麽?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鬧得蘇家上下不得安寧,為此,大家竟然連老太爺的生忌都忘了,你知道老祖宗為了這事有多傷心嗎?可你現在還舔着臉幫他,成親半年了他給過你什麽好處?你真是丢盡我蘇家的臉了。”

此言一出,蘇家上下變了色。

“老太爺生忌?糟糕,我們怎麽給忘了?”

“哎呀,這可是大事……”

“樂樂,老祖宗那邊說了什麽嗎?”最後,林婵擔憂的問了句。

因為蘇莉兒自殺,這事還是因為她們幾個非得送她回去才發生的,她們自然非常在意這事,故而哪裏還記得起蘇老太爺的生忌。

至于蘇無荥就更不用說了,平日裏幫着商場上的事,哪年不是她們這些做妻妾的提醒,至于小一輩的,也都是長輩的說怎麽做就怎麽做,所以也不會用心去記。

而蘇莉兒這一鬧,可真是把老太爺的生忌給耽誤了。

“老祖宗倒是沒有說什麽,不過去了幾天寺廟,想來心裏挺傷心的,所以需要去寺廟靜靜。”

聞言,蘇莉兒愧疚的低下了頭:“都是莉兒的錯,若不是莉兒……娘親她們就不會忘了。”

“蘇莉兒,我告訴你,我幫你并不是我在意你的死活,而是我生在蘇家,一榮俱榮這個道理我懂,所以你有沒有想過,王天寶欺負你就是在欺負我們蘇家?你又是否知道,外頭是怎麽議論我們蘇家的?”

蘇樂換了個姿勢,又道:“他們會說我蘇家無能,連一個小小的王家都壓不住,試問,如此一來,蘇家威嚴何在?誰還把蘇家放在眼裏?你的懦弱,可是把我蘇家的尊嚴都踩在地下了。”

那淩厲的指責,蘇莉兒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但盡管如此,她還是說道:“八年前,我貪玩,一個人偷偷跑出府,差點被人販子拐跑了,是天寶幫了我,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記住他了,我一直記得,他來蘇府求親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盡管大家都不同意,可是我還是鬧着要嫁給他,我原本以為我會幸福的,可是沒想到……”

說到這,蘇莉兒淚如雨下:“大姐,放過王家,放過天寶吧!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嫁給他,如果我沒有嫁給他,之後的事情就不會發生,我……我會與他和離的,從此以後,二妹與王天寶再無半點瓜葛,求大姐饒過他吧!”

到了最後,蘇莉兒還是想要保護王天寶,可見她是真情流露。

為此,王天寶的心弦也被觸動了,并且想起一件事:“你……你是那個蠢丫頭?那個差點被一竄糖葫蘆騙走的蠢丫頭?”

聽見他的話,蘇莉兒自嘲的笑了笑:“是啊,我挺蠢的,蠢得以為那就是緣分,最後卻遍體淩傷,不過……你自由了,我以後都不會跟你鬧了。”

“莉兒,我的傻莉兒!”骊姨娘心疼的抱着她,替她感到委屈。

一旁,林婵等人雖然沒有說什麽,不過都紅了眼眶,為蘇莉兒的癡情與委屈感到心疼。

“莉,莉兒,你真的要跟我和離?”王天寶瞪着眼,驚步後退。

蘇莉兒笑得有些凄涼:“是啊!以後沒有人管着你了,也沒有人跟你鬧了,你高興了吧?”

“我……”

“王天寶,既然我二妹已經決定與你和離,那麽,你可以離開了,稍後我們會讓奴才把和離書送到王府。”蘇樂打斷他的開口,一句席就把事情畫上了句號。

“不,不是這樣的,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明明有相好的男人,你怎麽可能深情于我?”王天寶突然發瘋似的咆哮,想到要與蘇莉兒和離,他心裏就像被抽空似的。

聽到這話,衆人陰沉着臉,就連向來對王天寶和和氣氣的骊姨娘都怒了。

“你放屁,我家莉兒向來潔身自好,哪來的相好?我真是替我家莉兒不值,為了你,鬧也鬧了,還差點自殺沒了命,我家莉兒到現在都還護着你,可你倒好,都要和離了還要污蔑她。”

“我污蔑她?你怎麽不問問她成親前一天是不是與別的男人去了芳華館,這事可是表妹親眼所見,若不是這樣,我能如此待她嗎?”

成親前與男人單獨相處,想也知道關系不簡單,否則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安心待嫁嗎?又豈會與男人在一起。

“表妹?莫煙?”蘇莉兒愣住了。

莫煙是王天寶的表妹,因為自幼父母雙亡,所以在王家長大,故而王天寶也向來把莫煙當親妹妹,她的話,王天寶自然相信。

然而讓蘇莉兒沒想到的是,這個平日裏對她甚好的莫煙竟然會在背後造謠生事,污蔑她的清白。

“原來如此,難怪你對我冷漠之極,而我婚姻也一直不順,原來都是表妹的功勞。”這時,蘇莉兒就是再蠢也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以前她就發現,莫煙看王天寶的目光不一樣,本想着是妹妹對哥哥的感情,她也沒有多想,現在想來,是她可笑了。

“成親前一天莉兒不是在老祖宗那嗎?這是我們蘇家的規矩,蘇家姑娘成親前都得去長輩那裏讨個吉利。”骊姨娘說道。

林婵也點了點頭:“沒錯,那天我們都在那邊陪着呢,莉兒哪有機會出門與男子私會?這完全是污蔑嘛!”

“王天寶,看來你這個表妹很厲害啊!”蘇樂站了起來,明明只是那麽簡單的一個動作,渾然間,氣場卻龐大霸氣。

王天寶臉色大變:“我會把這事弄清楚的。”

……

蘇家的人不知道王天寶跟他的表妹談得怎麽樣,但第二天,王天寶就求見蘇莉兒,不過蘇樂像是未蔔先知似的,早早就命門外的奴才拒于門外。

“姑娘,王姑爺都跪門前了,還不讓他進門嗎?”猶憐替蘇樂換了一杯茶:“您不會真的想讓他們和離吧?”

“怎麽會?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不過欺我蘇家姑娘豈能讓他輕易進門。”蘇樂優雅的擡腳,交疊,伸手接過猶憐遞來的茶。

早在了解蘇莉兒與王天寶的事時,蘇樂就發現一個可疑的地方,那就是一個明明願娶,一個願嫁,為什麽會變成那樣?

所以蘇樂懷疑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這不,果然有白蓮。

如今王天寶求見肯定是已經弄清楚事情,但她蘇家豈是他王天寶可以肆意妄為的地方,若不教訓一二,別人都以為他們蘇家好欺負了。

門外,剛想進門的骊姨娘與蘇莉兒聽到蘇樂的話微微紅了眼眶,心中感動。

“誰在外頭?”猶憐察覺到什麽,話鋒驀然淩厲。

聞言,骊姨娘與蘇莉兒趕緊走進門。

“樂樂,是姨娘來看你了。”骊姨娘首先開口。

“大姐!”蘇莉兒也乖乖的喊了聲。

蘇樂瞥了她一眼:“身子還沒好利索,到我這來幹嘛?回去養着吧!”

“大姐……”

“求情的話就別說了,我蘇家的顏面沒有那麽廉價。”

“大姐,二妹不是來求情的,我是來謝謝大姐的,經過這一次,二妹也想明白了很多,所以不會再強求了。”

聞言,蘇樂難得笑了。

“這就對了,女人嘛!不能太作賤自己,否則男人就會不懂珍惜,以後你們的事自己看着辦,要和要離我也懶得再管,但我有一個要求。”蘇樂原本帶笑的小臉驀然淩厲,寒意籠罩渾身:“別再讓人把蘇家的臉踩在腳底下。”

“二妹明白了!”蘇莉兒向蘇樂俯了俯身。

天心院。

錢嬷嬷伺候着蘇老太更衣,一邊笑說道:“二姑娘與王姑爺的事,大姑娘辦得真不錯,老奴本以為大姑娘只是勸說一番,但不想,大姑娘竟然如此雷厲風行,有老祖宗您當年的風範呢!”

蘇老太也是笑呵呵的:“老身也沒想到她會出手,本以為她會袖手旁觀,但她不僅管了,還讓王天寶那臭小子跪在門前認錯,我們蘇家啊!就是需要這樣雷厲風行的人,否則怎麽震得住。”

“老祖宗說得是!”

“對了,你去把老身那支金步搖取來。”蘇老太想起什麽似的吩咐道。

錢嬷嬷立即去箱子裏拿來一個錦盒:“老祖宗,您都二十年沒戴過這支金步搖了,今天怎麽想起來了?”

蘇老太打開看了眼,然後說道:“給大姑娘送過去。”

聞言,錢嬷嬷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麽:“現在就交給大姑娘,會不會太早了?”

這支金步搖看來沒什麽特別之處,但錢嬷嬷卻知道,這是蘇家代代相傳的信物,交給蘇樂,那就代表蘇樂會是下一代的‘主母’,蘇家将交到蘇樂的手上。

“原本老身也認為早了點,不過經過莉兒的事,老身倒是看出來了,蘇樂那孩子不會放着蘇家不管,再者,這陣子發生的事哪一件她沒有處理好?她有能耐,有才華,也明白什麽叫一榮俱榮,這就夠了。”

錢嬷嬷點了點頭,笑道:“也是,您期待的,不就是有一個能看着蘇家又有能耐的人嗎?”

蘇老太期待的就是一個自己‘走’後可以照看蘇家的人,所以她把蘇家代代相傳的信物送到蘇樂的手裏了。

為此各房頓時猜測不斷,就連當家的蘇無荥都有些坐不住了。

“夫人,你說老祖宗這是何意?”蘇無荥問道。

林婵低着頭,沉思:“樂樂這陣子出盡風頭,不管是二蛋的事,還是莉兒的事,她都辦得很好,想來老祖宗是欣賞樂樂的才華,不過是不是讓她當家,這個妾身不敢妄言,畢竟老祖宗也沒說什麽,也許就是看她在莉兒的事上幹得漂亮,所以給她一些獎勵罷了。”

“若只是如此,為何是那支金步搖?”蘇無荥又問。

“這……”

林婵一時沒有了語言。

要知道,那支金步搖可不是一般的東西,那可是代代傳主的信物,所以在蘇家有特別的意義。

然而怪就怪在蘇老太現在只是把金步搖送給蘇樂,卻沒有說當家的問題。

難道是老糊塗了,一時送錯了?

這好像也不太可能,蘇老太雖然年紀大了,但事事門清着呢!

“夫君,不要妾身讓樂樂把金步搖送回去?那支金步搖,不管她再出色,也不管老祖宗是什麽想法,她萬萬拿不得。”

蘇無荥一聲嘆氣:“也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變了那麽多,我們這麽多年的心思……哎,看這架勢,咱們是壓不住了。”

聞言,林婵眼裏也出現了憂愁:“那他會不會來啊?”

“不會吧……應該。”蘇無荥心中也不确定,因為那個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的想法,恐怕永遠沒有人知道。

就像當初,他把刀架在一個孩子頭上,他說,不需要就殺了。

那是何其的瘋狂。

然而那個孩子可是他的親外孫啊!

所以從小到大,蘇樂……

蘇樂?

是的,就是蘇樂,以前的蘇雲樂,現在的蘇樂。

從小到大,他們一直盡可能不讓蘇樂出風頭,甚至是裝瘋賣傻,為的就是不引來那個瘋子的注意。

因為那個瘋子還說過一句話,他說:“若有一天,她能在蘇家登頂,我會來接她走。”

所以那支金步搖,蘇樂萬萬拿不得。

某處房中。

骊姨娘說道:“莉兒,你蓉姨娘似乎已經讓人傳話,讓文華回來,估計也是因為老祖宗那支金步搖的事,你說娘要不要把你大哥也叫回來?”

蘇樂為蘇莉兒做的事,骊姨娘心中感激,可是如今關系到自己兒子的未來,那她就不能不緊張了。

蘇莉兒稍想,然後才說道:“娘,我覺得大哥不是掌家的料,大哥雖然十三歲開始就跟随父親經商,也一直勤勤懇懇的,但七年了,大哥一點商績都沒有,反而常要父親給他收尾,這家要是讓大哥掌管,蘇家恐怕不用太久就沒落了。”

聞言,骊姨娘瞪了她一眼:“有你這麽說自己大哥的嗎?”

“娘,莉兒說的是事實,如其讓大哥毀了這個家,還不如讓大姐來掌家,而且大姐的能耐您也看見了,有她在,估計也沒人敢欺上門了。”

“你這死丫頭,胳膊肘兒往外拐呢?”骊姨娘輕哼了一聲,但也沒有否認蘇莉兒的話。

“不過你大哥還是叫回來吧!再怎麽說他也是家中的長子。”骊姨娘又道。

“我知道了!”

一支金步搖,在蘇樂眼裏就是一件發飾,她權當蘇老太的獎勵,可是她卻不知道,此時已經是風起雲湧,蘇府也将不再平靜。

此時,蘇樂在準備着苗仁的藥,準備去苗家村給苗仁醫治。

“姑娘,您需要的藥財都準備好了。”猶憐又捧着一些藥進來,不過這次還跟着一個小尾巴。

“娘,您要去哪啊?塵兒也想去。”蘇塵跑到蘇樂身旁,親昵的抱在她腿上。

“塵兒,娘今天有正事,你……”

蘇樂本想拒絕,可是話到嘴邊,她卻突然改了口:“好,一起去,不過有位叔叔生病了,他可能會對你做出一些偏激的行為,不過你放心,那位叔叔是不會傷害你的,所以不要怕他,知道嗎?”

“嗯,塵兒知道了!”蘇塵可愛的點下小腦。

帶上蘇塵,蘇樂再一次來到苗家村。

走進村子,苗仁又抱着別人的孩子跑了,所以蘇樂又一次看見他被人追趕的畫面。

“猶憐,制止他,別傷了人。”

“是!”

猶憐是天奴,身手自然不錯,所以不到片刻,苗仁就被點了穴道,那孩子的父母也追了上來把孩子帶走了。

“兒子,我的兒子!”苗仁雖然被定了身,嘴巴卻一直沒有停下來,見孩子被抱走了,更是怒紅了眼。

蘇樂站他面前,看了眼,然後對蘇塵招了招手,苗仁一見蘇塵,立即裂嘴一笑:“兒子!”

蘇塵看着苗仁,突然兩眼冒着淚光。

“塵兒,怎麽了?你怎麽哭了?”蘇樂一驚,趕緊問道。

“娘,你以後會不會又變成叔叔這樣?”蘇塵抱着蘇樂的大腿,哭得好傷心。

聞言,蘇樂心中一緊,莫名的心疼:“你這小傻瓜,娘不是說過了嗎?娘以後都不會變傻了,而且也不會讓你受欺的。”

想來,看見苗仁這瘋态,蘇塵又想起以前的‘蘇雲樂’了。

“還有,叔叔也會變好的,娘向你保證。”蘇樂又道。

“真的嗎?”

蘇樂點了點頭:“真的,娘會治好他的,你看,閉月姐姐與沉魚姐姐拿的都是藥材,是娘為叔叔準備的。”

“嗯,塵兒相信娘會治好叔叔的。”

之後,蘇樂讓猶憐準備藥浴,但還沒準備好,屋外就來了一對陌生的主仆,主人穿着一身藍衣,看來是個非常冰冷的男人。

“你們找誰?”蘇樂問道。

“我們不找誰,就是剛好經過,進來讨杯茶喝。”男人冷漠的說道。

蘇樂給閉月遞去一個眼神,後者立即端來兩碗茶水,不過奇怪的是喝過後,男人卻依然坐在屋裏,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

為此,蘇樂只好說道:“這位公子,我們還有事,您若……”

“是藥浴吧?”

不等蘇樂把話說完,那男人已經打斷蘇樂的話:“除了一個孩子,你們這一屋子都是女人,似乎不太方便,需要幫忙嗎?”

聞言,蘇樂倒是閉上了嘴巴。

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有想過,她是醫者,在她眼裏并沒有男女之別,不過對猶憐她們而言,的确有些不太方便。

“公子怎麽稱呼?”蘇樂問道。

男人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怪異的看了蘇樂一眼,然後才道:“顏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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