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紅塵有酒飲相思

江湖上又一次亂了。

大家這才知道逍遙侯組建了一個叫天宗的勢力，企圖成為武林霸主，控制整個江湖。蕭十一郎之前所做的殺燒搶掠之事都是逍遙侯嫁禍的，借以轉移江湖人的注意力。蕭十一郎和逍遙侯決戰之後，發現了逍遙侯的勢力牽連甚廣。恰好無暇公子□□壁是蕭十一郎的好友沈陌的妹夫，他們聯系到了□□壁，和□□壁合夥演了出戲将天宗餘孽引出。連少俠的帶領一批豪傑，已經将天宗餘孽清理幹淨。還江湖一個太平！

□□壁的妻子沈壁君也為了這場行動中被逍遙侯的弟子小公子所害而犧牲了。

沈陌嘴角上揚，勾起譏诮的弧度。小公子都被他給忘了呢……現在看來，是被□□壁解決了呢。

沈陌坐在一個路邊的小攤旁，聽着江湖人議論紛紛，舉起酒杯突然說道：“冰冰走了。”

沈陌的對面是一身黑衣的蕭十一郎。他身上的衣服已經不再華麗，變成了之前那樣的普通布衣，有些舊，但是洗得還算幹淨。

蕭十一郎喝了一杯酒道：“她之前就告訴過我，她要死的時候，一定會悄悄地溜走，既不告訴我，也不讓我知道。她是個倔強好勝的女孩子，也知道她的毒無藥可救。”

沈陌沒有繼續冰冰的話題，反而又說道：“風四娘也走了。”

蕭十一郎眼角一跳，看了沈陌幾眼，笑道：“楊開泰既然來了，她也該走了。”

“恩……”沈陌點了下頭，将手中的酒杯裏的酒喝盡，“該走的都走了。”

蕭十一郎已經能夠看出沈陌的心情并不糟糕，笑道：“最後留下的，還是只有你我。現在我又身無分文了，這次，你請我喝酒。”

沈陌挑眉，搖搖頭道：“我很窮的。”

蕭十一郎無語了半響，倒是有些沒想到沈陌會這麽說。一雙眼睛烏黑發亮，直直看着沈陌：“我吃的不多，應該挺好養的。”

“……”沈陌笑笑，眉眼間流轉出冷魅的的光華，“你的酒費太貴了。我請你喝了多少次酒，你又請過次？”

蕭十一郎笑嘻嘻道：“我第一次請你喝的酒，難道還不夠？”

沈陌愣了一下，又想起當年初見的場景。那時的他，一定不知道，他一次興致忽來，和一個陌生人喝一次酒，不過萍水相逢，緣分卻會使他們走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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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十一郎長得并不算英俊潇灑，但是他這雙眼睛帶上笑意，就使他看來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野性的吸引力！

沈陌忽然拿起筷子，敲擊碗沿，低低哼起關外的小調。

“暮春三月，羊歡草長。天寒地凍，問誰飼狼？人心憐羊，狼心獨怆。人情冷漠，世情如霜！”

蕭十一郎浪跡天涯，沈陌漂泊無定，命運卻在彼此相識的那刻起交纏。

蕭十一郎眨眨眼，接着沈陌的調子，唱起了一段歌詞：“明月朗朗，高高在上。天道不仁，我心坦蕩。紅塵有酒，可解滄桑。敢來問君，共醉一場？”

他的歌聲滄涼悲壯，和當初沈陌唱出的潇灑随意的感覺并不相同。

“所以我還是要請你喝酒。”沈陌喃喃道，“不過埋在樹底下的果酒也可以挖出來喝了……”

這裏是蕭十一郎和沈陌的家。不過許久沒有人住了，還要打掃一下才能住人。

夜色如水，山谷的天氣比外面好上不少，不算太冷。

蕭十一郎挖出大約一年前埋下的酒——沈陌和蕭十一郎一起釀造的果酒。

對于蕭十一郎來說，酒的滋味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誰在陪他喝。

蕭十一郎很難喝醉，但是他想醉的時候，就會醉的一塌糊塗。醉了的人，頭腦就會陷入模糊中。

酒意已濃。

蕭十一郎順勢撲到沈陌身上，抱着他不放手。

“沈陌……”他低低地喚着，一雙黑眸濕亮，像是一只狼犬睜着眼看着沈陌。

沈陌輕笑，垂下眼睑道：“你這是醉了？”

蕭十一郎扯下沈陌左眼上的眼罩，讓沈陌藍色的眼睛露出來。

然後蕭十一郎握住沈陌的一只手，将它按在自己的胸口處。心髒不緊不慢地跳動着，一下，又一下。

“我沒醉，只是太開心了。”蕭十一郎的語氣帶着絲絲愉悅。

喝醉的人往往都是會說自己沒醉。

蕭十一郎癡癡地看着沈陌的眼睛，沈陌也沒有回避他的目光。

蕭十一郎漆黑的眼睛裏面，映着的只有他沈陌的身影。

只有他一個人。

“為什麽？”沈陌看着蕭十一郎，伸手回抱住他，将他緊緊圈在懷中，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沒有嘲諷，沒有不屑，柔和下來的沈陌，是天上的皎皎明月，清寧美好。

“因為……有你在啊……真好……”

他們初識的時候，也是就着月色一起喝酒。那個時候哪裏想到他們會成為相守一生的伴侶？

沈陌怔了一下：“十一，我好像也要醉了。”

循着急促的氣息，沈陌覆上去，将蕭十一郎深深地攬進臂彎，熱烈地吻上他的唇，感受這具結實挺拔的身體漸漸升溫。

仿佛這一刻化為一生，再也不會分離，再也不用擔心失去。

他沈陌的天長地久，只有蕭十一郎給的起。

有你在啊……真好……

意、亂……情、迷……

貼着他的身體，沈陌一只手已探到了蕭十一郎的衣服中，慢慢游走，滾燙的吻一一烙在那麥色的皮膚上。

蕭十一郎輕吟一聲，右手胡亂抓住了沈陌的手腕，睜着朦胧的眼睛看向沈陌，有些無措。濕漉漉的烏黑眼眸，染上盈盈水光。

沈陌的呼吸更加急促，像有把火在燃燒，竟一直燒到了心底。

沈陌低聲呼道：“十一……”這聲音夾雜着微微的喘息。

含混的纏綿的喘息代替了下面的事情。

紅塵有酒，與君歌一曲，共飲相思味。

陌上蕭郎醉。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