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花澤透屏住呼吸無聲的在刷動态, 她心不在焉,手指連續點了好幾個贊,都沒有看誰發的什麽內容。
車內一片寂靜, 只偶爾能聽到呼吸聲。
花澤透輕手輕腳的從小冰箱裏拿出一罐飲料,關上冰箱門看到铮亮的冰箱門上的倒影時愣了一秒。
她頂着這副鬼樣子在人前這麽久?
衣服上沾滿了暗紅的血跡,頭發也黏成了一縷一縷貼在頭皮上,臉上髒乎乎的, 眼下的眼影和眼線糊成了一團。
醜的有些別致。
花澤透打開相機, 看了屏幕上的臉一秒就迅速關閉了手機。
只要她看不見, 她就當不存在。
手上沾着黏糊糊的血,她伸手抽了好幾張紙巾才把手上的血漬擦幹淨。
擦完後, 她開始扣易拉罐的拉環, 做着美甲的手嘗試了好幾下都沒辦法拉開易拉罐。
她偷看了眼跡部,發現他已經靠着背椅閉上了眼睛。
花澤透稍微松了口氣,感覺沒有那麽緊張了。
她繼續和易拉罐奮戰,指甲都扣分叉了都沒有扣成功。
為什麽一口飲料沒喝,她就已經累了。
她癱倒在椅子上,人背的時候連飲料都在跟她作對。
不就是一瓶飲料, 不喝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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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飲料被人抽走,易拉罐被打開的聲音清脆, 打破了僵局。
花澤透接過飲料讪笑道:“小景, 謝謝。”
跡部再次閉上了眼, 頭背着她對着窗外,冷淡的聲音傳到花澤透的耳朵裏,“8000,現結。”
小氣。
花澤透灌了口飲料,氣呼呼地掏出手機直接給跡部轉錢。
聽到手機提示音, 跡部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瞥了下手機上的信息,将花澤透轉的錢接收下來。
她直接轉了一萬。
花澤透喝着飲料,陰陽怪氣道:“一萬給你不用找了,我可不像有些人小氣的很。”
跡部懶得和她扯,收起手機繼續閉目養神。
他不缺這點錢,純粹就是看花澤透不爽。他現在心情很差勁,也不知道在生氣什麽。
是對花澤透故意隐瞞自己狀況生氣,還是對她并不信任他,連遇到危險都不願意同他說而生氣。
理性和感性在交織。
一方面他明白花澤透并不想将他卷入其中,另一方面又覺得他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也許在她眼裏他連重要的朋友都不是。
怎樣都不對,他幹脆眼不見心不煩,直接将花澤透屏蔽在外。
他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整理他的情緒。
這樣感情用事像個小孩子一樣亂發脾氣的樣子完全不像他自己。
跡部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用他低沉的如同大提琴一樣優雅的聲音怼她,她反而覺得不自在了。
她也不是什麽抖S的人,沒被跡部反怼怎麽這麽不安。
她又刷了會手機,在聊天室無來由的怼了一陣太宰治,然後直接命令聊天室的現主人将太宰治禁言。
可折原臨也并沒有如她意,反而嫌棄她破壞群內和諧把她給屏蔽了。
她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氣死了!
花澤透小心翼翼的用餘光偷看跡部,她特意用誇張的動作弄出聲響,想着跡部會不耐煩的怼她,可是跡部沒有,她有些失望。
完蛋了,跡部已經氣的對她失望到甚至提不起興趣罵她。
她有些委屈,不是不想告訴他。
跡部看起來再成熟也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她自己深陷危機中,又何必要将跡部拖入水中和她一同涉險。
“我很擔心。”
她耳邊又想起那天在醫務室時跡部飽含着萬千情緒的一聲嘆息。
想了想,花澤透試探地伸出手,輕輕地拉了下他的衣服。
沒反應。
那就再拉一下。
還是沒反應。
那就繼續拉。
正在整理情緒的跡部被花澤透的小動作搞得甚是頭疼,他睜開眼睛不悅地盯着花澤透捏着她衣服的手。
“松開,別煩我。”
“哈哈哈哈,小景我還以為你睡着了 ,想提醒你快到家了。”
跡部看了眼窗外陌生的景色,質問道:“花澤透,你确定快到家了?”
确定了,跡部現在真的很生氣。
她往跡部那裏移了移,讪笑道:“大爺,別生氣了,一直生氣會頭禿的。”
跡部更來火了,他面色不善地警告道:“閉嘴,我想安靜。”
花澤透嘴巴緊閉,捏緊拇指和食指,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嗯嗯嗯嗯嗯嗯嗯。”她閉着嘴在哼唧,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跡部吐出一口濁氣,揉了揉發脹的腦袋,頭疼道:“說。”
花澤透要憋死了,她喘氣道:“生氣真的不好,真的會頭禿的。”
“閉嘴!”
“閉嘴前能否聽我解釋一波?”花澤透掙紮道。
跡部無情拒絕,“不感興趣。”
“十歲生日那年,我和花澤類去游樂園玩,回來的路上被一群劫匪綁架。”
花澤透說的內容吸引了跡部的注意,見花澤透停了下來,他賞了花澤透一個眼神,挑眉道:“繼續。”
“那群綁架我們的劫匪應該早有意圖,他們知道我們的身份,跟蹤了我和花澤類幾個月,原定計劃是我和花澤類放學路上的時候劫持我們,但是游樂場魚龍混雜,劫匪見機行事綁架了我們。”
小時候,她與花澤類的關系并不像現在這樣。
生活在大宅裏的只有她和花澤類以及一衆對他們畢恭畢敬的仆人。
父母早出晚歸,有時候出差甚至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他們的影子。
從有記憶起,一直陪伴她的只有花澤類。
他不怎麽愛說話,經常靠在窗臺上懶洋洋的曬太陽,要不然就是坐在花園的秋千上發呆。
而她就待在花澤類旁邊和他一起發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花澤類在某個宴會上認識了三個智障朋友。
習慣了花澤類安靜的她,感覺他的三個小夥伴着實鬧心。
煩人的是那三個智障夥伴還喜歡逗她玩,這讓她更讨厭那三個小鬼了!
十歲生日那天,長澤阿姨照例訂了個蛋糕,父母在外出差并沒有回來。
老實說她也習慣了,複雜的課業讓她沒有空去想她的父母。
花澤類近期認識了藤堂家的姐姐,整日都往藤堂家跑,深夜才能看他回家。
平常也就算了,過分的是今天她生日花澤類都不在。
她氣憤地吹掉了蛋糕上的蠟燭,并且決定這個蛋糕絕對不要給花澤類吃一口,哪怕她自己吃不掉丢到垃圾桶,也不給他!
哥哥這種東西是全天下最讨厭的東西,她坐在椅子上,咬牙将一大塊蛋糕塞進了嘴裏。
長澤阿姨見花澤透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地吃着蛋糕明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多管閑事的給兩個主人打了電話,電話響了三分鐘都沒有接通。
緊接着她把電話打到了藤堂家,提醒了一下“樂不思蜀”的花澤類今天是什麽日子。
偌大的別墅,冰冷又寂靜,活在裏面的人衣食無憂,但心卻是空的。
和藤堂靜一起在看書的花澤類聽到有他的電話時,一張臉繃緊,他和藤堂靜相處的時候并不想被其他人打擾。
他接過電話,臉上多了絲慌亂。
今天出門太急,他完全忘了是什麽日子。
他表情太過難看,讓藤堂靜忍不住問:“怎麽了?”
花澤類懊惱道:“我忘了小透生日。”
藤堂靜建議道:“你最好快點回去給小透賠罪,她現在一定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生氣。”
花澤類心虛道:“真的?”
藤堂靜點頭嚴肅道:“真的。”
她試想了一下她哥哥如果忘記了她的生日的話她會怎麽做。
她肯定會生氣一個禮拜,并且再也不和哥哥講一句話。
想着想着她竟然真的生氣了,直接将花澤類推出來門,“不哄好小透,以後你就不準來了!”
藤堂靜挺喜歡花澤透的,因為她一見她就會甜甜的喊她“漂亮姐姐”,糾正了好幾次她還是不改,甚至嘴還抹了蜜一樣的反駁她說,為什麽漂亮的姐姐不可以直接叫她漂亮姐姐?
沒有一個女孩子會讨厭別人誇她漂亮,尤其是誇贊她的對象還是另外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花澤類在門外徘徊了很久,他在思考等會如何像花澤透請罪,他不怎麽會說話,害怕他會讓花澤透更生氣。
“生日快樂,哥哥錯了,忘記、生日。”
他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站直手指不安的在搓衣角像做錯事的孩子。
花澤透伸手将蛋糕移過來,用雙手圈住蛋糕,她絕對、絕對不要給花澤類吃一口!
她重重的“哼”了一聲,把蛋糕塞到口裏,狠狠地嚼。
有些飽了,可桌子上還剩很多,她還分了好多給長澤阿姨吃,可依舊吃不完。
她蹦下桌子,動作讓花澤透看的心驚膽顫。
慢點,慢點,別摔跤了。花澤類伸手想扶他,卻被花澤透直接無視掉了。
她拿起蛋糕舉了起來,徑直出門路過了花澤類。
花澤類停在半空的手尴尬的收回去,原來……不是給他吃的。
他跟在花澤類身後,看她小心翼翼地托着蛋糕來到跡部家門口。
她墊腳,用手肘按響了門鈴。
跡部透過貓眼看到了按門鈴的是花澤透,他整理了下領帶,從口袋裏掏出小鏡子打量了他自己一眼。
準備完畢後他才開了門。
“花澤透,你是來找本大爺的嗎?”
一個小屁孩自稱本大爺,實在是有些滑稽。
花澤透舉起蛋糕,壞心眼的想要用蹭到了奶油的手指去摸跡部的臉,但卻被跡部察覺到了意圖靈活的躲開。
他最近學習了網球,為了能夠揮出有力量的球,正在有計劃的鍛煉身體,這段時間的鍛煉讓他靈活了很多。
但還是不夠,他特意換上的黑西裝沾到了明顯的白色奶油,看的讓他抓狂。
“花澤透,你這個髒女人離我遠一點!”跡部驚恐的甚至忘了自稱本大爺。
花澤透将蛋糕遞給他,語重心長道:“小景,少和忍足一起看,你別學裏的霸總,現實生活中霸總那樣的人絕對會被套麻袋打的。”
“粗魯。”跡部拿出小手帕仔仔細細的把袖子上的奶油給擦幹淨,“花澤透,你的禮儀是被你吃了嗎?”
花澤透手裏的蛋糕又舉高了一點,“啰嗦,這個給你吃的。”
跡部嫌棄地接過蛋糕挑了一塊進嘴裏,“花澤透你是狗嗎?蛋糕被你挖的跟狗啃的一樣。”
他艱難的把蛋糕咽下去,不出所料,甜的發膩,這種東西也就只有小女生喜歡。
花澤類眼睜睜地看着花澤透把蛋糕全部都給了跡部家那個假正經的小鬼,一口都沒有留給他吃,太令人生氣了。
跡部放下蛋糕,手帕擦好幾遍手,随口問道:“花澤怎麽不過來?”
一提到花澤類她就生氣,她轉頭兇巴巴地瞪了眼花澤類,“讨厭鬼,他忘了我今天生日。”
跡部想起了什麽,他叮囑道:“你等一下。”
他快步跑到了房間裏拿出在忍足的建議下準備的禮物,他沒怎麽給女孩子送給禮物,但是如果不給花澤透準備生日禮物的話,一定會被花澤透天天煩。
她可煩人了,跡部頭疼的想到。
禮物有些大,跡部廢了好大勁才從樓上拖下來。他拒絕了仆人的幫忙,艱難地拖着禮物到達了樓下。
花澤透仰頭,不相信地問:“這是我的生日禮物嗎?”
一個有兩個她高的大狗熊……
跡部認真地點頭,“對,送給你的禮物。”
“再見。”
花澤透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這個大狗熊誰愛要誰要。
面無表情拖着大狗熊回家的花澤透簡直想甩自己兩巴掌,怎麽能這麽沒有原則!
她忿忿的想,虧得跡部還在國外上小學,怎麽送的禮物這麽土味!
哪裏符合他“海龜”的身份。
花澤透把大狗熊丢到了沙發上,她架腿靠着大狗熊,手裏遙控器調了好幾個臺,終于挑到了符合她心意的動畫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的不走心,只是想要吸引花澤類的注意。
笨蛋,還不來哄她。
連生日禮物都不準備,還不如跡部的大狗熊!
花澤類把狗熊移開,一把推到了地上,還小心眼的用腳踩了一下。
“哥哥,錯了。”花澤類誠懇的認錯道。
“哼,連西門他們都來給我送禮物說生日快樂了。花澤類你個大笨蛋!”
見色忘義,不講原則!
花澤類沒有辦法腦袋都想破了都不知道如何去哄花澤透,他想了想給最受女孩子歡迎的西門求助。
幾分鐘後,西門發了條簡訊。
【西門總二郎:要不然你帶小透去多羅碧加樂園玩?女孩子只要一坐旋轉木馬就能忘記一切不開心。】
游樂園?一定有很多人,花澤類咽了下口水,他讨厭人,只要到人多的地方他就會手足無措,感覺全身上下都在發抖。
他讨厭外面的世界。
他偷偷看了眼還在生氣的花澤透,詢問道:“小透,我帶你,游樂園玩,你不要生氣。”
“真的?”
她知道花澤類的病,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所以當他說要帶她去游樂園時還有些不敢相信。
花澤類咬牙道:“真的。”
花澤透想了想拒絕道:“還是算了吧。”
花澤類堅定道:“走。”
他拉着花澤透就往外走,坐在車上時花澤透還不确定地問:“現在反悔還來的及。”
花澤類打了個哈欠,躺下枕着花澤透的腿迷迷糊糊道:“不要吵,到了、叫我。”
到達游樂場後,擁擠的人群讓花澤類望而卻步。
他擡起腳,感覺呼吸不順暢,人太多人。
心髒跳個不停,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了一樣。
花澤透看到他的表現拉着他往外走,“我們走吧。”
花澤類吸了口氣,拉着她往裏走,“走、走,我們去旋轉木馬。”
他還記着西門說的,女孩子最喜歡的旋轉木馬。
花澤透欲言又止,她對旋轉木馬并不感興趣,老實說她還是更喜歡尖叫連連的過山車。
不過看花澤類緊張的同手同腳的樣子,她想踏入游樂場對花澤類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挑戰了,還是不要去為難他了。
排隊的時候花澤類盡可能的把自己縮成了一團,不與任何人進行解除。
到處都是人的氣息,他頭暈腦脹感覺十分窒息。
花澤透拉着他的走又想打退堂鼓,“哥哥我不要玩了,我們回去吧。”
“不。”花澤類倔強的不肯走。
花澤透勉強的和花澤類做完了旋轉木馬,挺無聊的轉的人頭都暈了。
花澤類試探地伸出手握住了花澤透的手,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還、還生氣?”
“哥哥是笨蛋,大笨蛋。”
花澤類小聲的反駁她,“我、我不是。”
兩個年紀還小的小孩子,游樂場的大部分的刺激項目都與他們無緣,花澤透逛了一會就感到無趣了。
她手裏拿着花澤類剛剛給她買的冰淇淋,牽着他的手離開了游樂園。
她抱怨道:“不好玩,我下次不要來玩了。”
來游樂場不能坐過山車簡直沒有一點意義!
“好。”花澤類答應的很快,人這麽多的地方他也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游樂園的門口停車不方便,接到司機電話後,他們沿着馬路去找司機停車的地方。
花澤透松手,手裏的冰淇淋落地,她扯着花澤類的手說什麽也不肯繼續往前走。
“怎麽了?”花澤類悄聲問道。
花澤透手指着攔路的超大蜥蜴道:“有只超級大的蜥蜴攔住了路。”
是只奇怪的綠色蜥蜴,尾巴上還長着不應該屬于蜥蜴的尖利鱗片,它的尾巴一搖一擺,甩到了路邊的路燈上。
被重物撞擊的路燈轟然倒塌。
花澤類拉着花澤透後退幾步,路燈倒塌帶起的灰塵散去後,花澤類也沒看到花澤透所說的大蜥蜴。
“它過來了!”花澤透尖叫一聲,當機立斷立馬拉住花澤類往人多的地方跑,她邊跑邊叫喊道,“來了,來了,它來了!”
花澤類被花澤透拉着只能跟她往前一起跑,他回頭,除了突然倒塌的路燈,他沒看到任何的東西。
那個大蜥蜴不懷好意,花澤透的直覺告訴她,她要遠離那個大蜥蜴。
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奇怪的東西了,但大多數時候她都會當沒看見,無視掉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這個大蜥蜴不一樣,她本能的想要逃,逃的遠遠的。
比這個蜥蜴醜的奇怪東西她也見了很多,但只有這個給她帶來了危機感。
他們跑得再快也仍是被大蜥蜴追趕上了,熙攘的人群突然消失,空蕩的大馬路上只剩他們兩個人。
綠色蜥蜴的長尾巴一卷,直接把他們用尾巴卷住了。
兩個人眼前一黑,意識全無。
等再次醒來後,兩個人被關在了一個漆黑的小房間裏。
房間裏的血腥味讓花澤透忍不住幹嘔了一下,她伸手摸索了一下四周,小聲叫道:“哥哥,哥哥,你在嗎?”
她亂甩的手被人握住,她吓的要尖叫,卻被手捂住了嘴巴。
“我在。”
聽到熟悉的聲音,花澤透安靜了下來。
等适應了黑暗後,她眼睛能稍微看的清點東西了,她觀察了一下房間,四周擺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有椅子還有桌子……總之亂糟糟的一片。
她擡頭,看了下天花板,黑糊糊一片看不清什麽,天花板垂落下來的電燈線上沒有燈泡,牆壁高處有一個小窗,月光從那個小窗裏照射進來。
花澤類蜷縮在角落裏,他腦海裏不停的閃爍着突然被看不清的東西拎在半空的場景。
那是什麽?他全身毛孔都豎了起來。
他緊盯着花澤透,在想她說的綠色蜥蜴到底是什麽?
四周很黑,他感覺又喘不過氣了,好想呼吸,但是卻呼吸不了。
花澤透聽到動靜連忙靠近花澤類,她伸手輕拍他的背,幫助他緩解情緒,見花澤類冷靜下來後,她低聲道:“哥哥,怎麽辦?”
花澤類搖頭,他也不知道怎麽辦。
花澤家雖然有教他們被綁架之後如何應對,但憑花澤透和花澤類的性子,怎麽會認識去聽。
鐵門外隐隐約約傳來說話的聲音,是兩個男人的。
兩人悄悄地靠近門口,透過縫隙花澤透又看到了那只大蜥蜴,它盤在屋子裏,把整個空間都占滿了。
綠油油的眼睛,正在360度無死角的在進行旋轉。
“電話打過去了嗎?”坐在椅子上只能看到側臉的男人問道。
“打過去了,按照大哥的吩咐說完贖金之後就立馬挂斷了電話。”
男人繼續問道:“公共電話打的嗎?”
“是的,挑了距離這裏特別遠的公共電話打的,我還特意避開了監控攝像頭。”小弟欲言又止道,“贖金要15個億會不會太多了?”
“十五個億對花澤家算什麽,而且這是兩個孩子的價錢,我已經夠仁慈的了。”男人撫摸了下手下的蜥蜴道,“去看看那兩個小鬼醒了沒,也不要給他們吃飯,養尊處優那麽久,該吃點苦了。”
聽到這話,剛剛還貼着門在聽他們談話的兩個人立馬縮到了牆邊,閉着眼睛躺在了地上。
鐵門“吱呀”打開沒多久就被關上了,前來查看他們情況的男人嘟嚷了句,“還沒醒?不愧是富家孩子,嬌滴滴的。”
“大哥,還沒醒。”
大哥擺手應道:“知道了。接下來不要急,一步一步來,把贖金要到手。”
他思考道:“你明天繼續找個遠一點的公共電話給花澤家打電話,再次警告他們不準報警,不過讓他們不報警也不現實,但該說的還是要說。”
小弟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隔天,亂成一團的花澤家接到了電話,花澤夫人冷靜的聽完了對面人說的話。
根據信號正在追蹤劫匪位置的警察做了個手勢,花澤夫人點頭,開口拖延時間道:“我可以不報警,也可以聽從你們的将贖金交付給你們,但至少也應該讓我聽聽我孩子們的聲音,讓我确定他們的安全。”
電話立馬就挂斷了,只留下一句簡短的明天。
追蹤到信號立馬趕到公共電話的警察還是晚了一步。
察覺到警察插手的劫匪對待花澤透他們的态度直線下降,原本只是不給他們飯吃,現在連水都不給他們喝了。
花澤透無力地靠着花澤類,兩天沒有吃飯,今天一天甚至滴水未進,她都快餓昏頭了。
“哥哥,我好渴。”她舔了下下巴,無力道。
花澤類伸手抱緊了她,“很快,很快,他們就要來救我們了。”
透過鐵門縫隙屋外的光透了進來,只要有光希望就還在。
“你想想辦法!”
警察走後,冷靜的花澤夫人原形畢露,她急得團團轉,繞着屋子來回走,看的讓人頭暈。
“我能有什麽辦法?連警察都找不到劫匪的位置我能找到?”
兩天了,他們僅有的信息只有兩個劫匪打來的電話,到現在劫匪的面都沒見過,警方也找不出兩個孩子被關的地方。
現在這種情況能怎麽辦?
花澤夫人頹然地癱在了椅子上,“這兩個孩子要真出了事,一定會給花澤家帶來震蕩。你就等着他們知道了花澤家未來唯一繼承人出事之後上門來施壓逼迫你了,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
她能思考到的,身為目前花澤家掌權人的花澤家家主不可能不知道。
他已經準備好了被聽到消息的那些煩人的家夥上門找事了。他揉了下腦袋,感覺頭疼的不行,忍不住抱怨,警方效率怎麽這麽低!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警察找不到的地方,或者那個人可以找到。
“我找名偵探——”
“——江戶川亂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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