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囚禁
南下千裏,他望着湛藍無雲的天空,決意在這片藍天下停留駐足。他将車開到郊外,然後遺棄荒野,将她從副駕駛上抱起,走了很久之後方在路邊攔車,一輛湊巧經過的出租車看到他們,以為出了事故忙停下,他只道自己女友不甚暈倒,希望能将他們送到市區醫院。
司機收過錢後猛踩油門,交警查車時如實而慌張地說乘客需要急救,交警忙匆匆檢查了司機證件便放行,一路有驚無險終于到了醫院。
他謝過司機,抱着栗粒穿過醫院,等了十分鐘後又攔下一輛出租,翻着手機說去南苑酒店。司機狐疑地看着他,又看了眼昏迷的栗粒,說小夥子你和這姑娘啥關系?他笑笑,幫她掖了掖身上的毯子,含情脈脈地當面親了她額頭一口,“我女朋友喝醉了,有問題嗎?”
司機莫名其被撒了一把狗糧,呵呵笑說沒問題沒問題,說罷開車直截到了酒店。
栗粒醒來時周圍是一片漆黑,她有氣無力地撐着身子坐起來,後腦勺像是受到撞擊一般沉痛,努力回想着零星片段,她裹着毯子問到了一股很特殊的香氣,然而想了一會,很短的片刻之後便暈了過去,毫無意識再無知覺。
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她驚恐地檢查自己的身體,衣服絲毫未變,心中石頭正要落下,他的聲音驟然從遙遠房間的另一頭響起,低沉而具有穿透力。
“醒了?”
她頭頂的燈忽然亮起,明晃晃刺得她睜不開眼,用手捂着,緩了好一會才适應過來,他默然把燈調暗,溫和而清淡,栗粒睜開眼睛看他,“呀”的一聲又是把眼閉上,“你把衣服穿好。”
他挑挑眉,身上的浴衣松松垮垮,半遮半掩露出白皙的胸膛,發絲滴着水順光潔的鎖骨滑下,冷而豔絕。
他随意将浴衣收收,撩着頭發問她,“頭還疼麽?”
栗粒試探着張開眼,習慣性地搖頭,又愣了下點頭,“有點。”她從他諱莫如深的表情中看出幾分端倪,話中含着怒氣,“你在探子上下藥了。”
他沒有否定,顯然默認,轉身回到浴室。栗粒陌生而恐懼地打量着房間,典型西式風格的布置,随處可見的光彩奪目。她低頭看着自己蓋的絲綢被褥,刺繡明暗交織精致而華美,寬闊的房間布局低調而奢華。
她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皺着眉,越看越覺得整個房間怪怪的,華麗正式得太不成體統,沒有一絲生活氣息。
他換好衣服後走出,端着一杯水,飲水時喉結上下滑動。
栗粒緊張兮兮問他,“這是哪兒?”
他回得簡潔而明了,“酒店。”
栗粒聽後再度審視了一遍房間,心裏的困惑一一對應,忐忑不安地問他,“那你還走嗎?”
他将透明浮雕的玻璃杯放在黑晶石桌上,裏面的水晃蕩後平穩不動,一如他平靜的聲音,“不走了。”他鎮定道,“就在這住下。”
“那——”她話還未出口便發覺他眸子中的寒意,咬了咬唇,還是頂着他冷淡目光不甘問,“你放我走行嗎?”
她專注而悲傷地望着他,被他轉過身一口回絕,“不行。”
栗粒依舊不氣餒,“我什麽都不會說,我保證,我發誓。”她說着将手指并攏舉在身前,信誓旦旦的樣子令他齒冷而笑,他飛速走到床邊攥住她的手,栗粒要閃避已來不及,被他逮個正着牢牢鉗住,他蒼白的一張臉陰森森逼近,鼻尖幾乎觸碰到她的臉,戲谑地反問她,“發誓?我憑什麽信你?”
“我......”栗粒心一橫,幹脆不破不立,大膽道,“你說過你不是故意殺人,如果主動自首是不會判死刑的,而且——”剩下的話她忽然就噎在喉嚨中,他狹長的眼睛散發着陰鸷,一只手滑溜溜架在她脖子上,稍一用力便會掐斷的狠戾。
她怕的掰着他的手意圖甩開,卻察覺到力道越來越重,薄薄皮膚下突突跳動的血管,湧進湧出的血液所不能承擔的重量一時山海般壓了過來,他黑而深沉的眸子缺了一個口子,灰色一角兇狠外露,敢于觸碰的空氣頃刻間被殺的片甲不留。
暗沉空氣中有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不停地勒緊她的喉嚨,死神來臨前的窒息令她絕望,栗粒在這一刻明白過來,真正令人恐懼的并非死,而是臨死之前。
她打緊牙關史無前例地咬上他的胳膊,出乎意料猝不及防,他嘶了一聲,眸中剎那間盡是錯愕,栗粒趁着他愣神飛速跑下了床,光着腳奔向房門,剛跑了三步便被他細長有力的手拽住衣服,緊接着脖子被他小臂反手環住,雙手被反押着束縛,牢牢鎖住動彈不得。
她心一狠,擡起腿來就重重踩他的腳,力道卻是微乎其微的可憐,反被他的鞋硌得生疼,心慌之下又想咬他胳膊,被他早有防備眼疾手快鉗住下巴,毫無還手之力。
“屬兔子的?”他低下頭冷冷看她,栗粒後背直顫抖,緊貼着他的胸膛只覺毛骨悚然,她心裏盤桓起一股昏天黑地的滅亡痛感,無路可退,趁他不注意手勁放松又是咬他手指,疼得他啧了聲,手卻依然鉗着她不動樣。
栗粒渾身抽搐,聲音打着戰栗,他冷冷的鼻息撲在她敏感的後頸,她只覺得自己要完,有一種末日的衰亡氣息迎面撲來,逃跑不成反被抓,她料不到會有怎樣慘痛的後果,只是下意識求饒,“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騰出那只被咬傷的手在她面前展示般揮了揮,兩排明晃晃的牙印似要洇出血跡,揪着她一縷頭發狠狠道,“不是故意的?我說了不許跑。”
栗粒偏過頭把視線從他傷痕累累的胳膊上移開,他捏着她下巴硬是逼她看,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一樣沉郁,“你也想像我一樣麽?”
她猛搖頭,看着那些猙獰觸目的新舊傷疤,心痛如絞,啃噬心神,自己仿佛被淩遲活剮般難受。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栗粒緊皺着眉,聲音被逼的幾乎是嗚咽。
他吸口冷氣,又扯了下她頭發,不輕不重令她頭皮發麻,她吓得魂不守舍,只聽他冷冷逼問道,“真不跑了?”
栗粒小雞啄米般點頭,他呵了一聲,手上力道松開,見她光腳站在地板上瑟瑟發抖,皺着眉瞥了眼床邊的拖鞋,栗粒見狀忙赤腳走過去穿上,站在床邊手腳局促不敢動彈。
他冷漠地剜她一眼,一言不發轉過身去,栗粒不安地坐在床邊,胳膊抱着肩膀,不住的發抖。
不一會他從客廳隔斷牆那邊走出,随手将件男士大衣丢到床上,“穿上。”
她穿的很薄,加上上次感冒未痊愈,身上正冷,聽他命令趕緊穿上,裹着坐在床邊上,垂着腦袋雙唇緊抿。
他見狀徑自走開,繞到隔牆後的沙發上坐下,一手翻着書,斜長飛揚的眼睛卻是時不時從镂空的縫隙中瞄過。
他看得如此心不在焉,翻着翻着便生出幾分不耐煩,一瞥見她在那邊站起身來,兩眼迷茫地四處望,頓時把書噼啪一聲合上,邁着長腿急沖沖跨步到她面前,抓着她的肩膀直搖晃,聲音低沉而暴躁,“又想跑?”
“我沒,沒。”栗粒被他搖晃的頭暈眼花,話都說不利索。
“那你看什麽?” 他眼神直直要把她五髒六腑看穿。
“我想去衛生間。”栗粒害怕地避開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她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随意看了一眼衛生間的方向,便惹得他如此勃然大怒。
她心下十分堪憂,無望的悲哀不已,難道以後要蒙着眼摸黑生活麽?
他見她一直往後躲,忽然松開手,沉默寡言地離開,躺在她看不到的沙發角落裏,阖上眼睛,一手搭在額頭上,指縫間稀疏漏過頭頂昏黃的水晶燈光。刻意的不在乎不去想,卻未料到竟是如此患得患失,殚精竭慮。
他起身在吧臺上啓了一瓶法國白蘭地,金黃色澤,入口溫暖,一點點腐蝕他所剩不多的殘缺老舊的斑駁心髒,擡眼向床邊望去,發現空蕩蕩的沒有人影,他将酒瓶扔一邊,腳步迅疾而沉重,繞過去看到她蜷縮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孤單無神地看着窗外的摩天大樓,視線茫然無處停留。
她餘光察覺到一絲異常,側過臉來眼神乍驚,繼而扶着牆緩緩站起身來,雙腿難以遏制地打着哆嗦,他看在眼裏,心中一片混沌,一片澄明,這樣無趣,淡而無味,與性感毫不沾邊的一個人,就這樣跌跌撞撞闖進了他的防線,揮之不去。
栗粒聞到了他身上沉重散發的酒氣,眼睛閃避地眨了下,他聳聳眉,平靜而嚴肅,“過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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