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他髒了

在一片沉寂中, 樂怡慢悠悠的開口，“你們知道我國總理提出的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嗎？”

這個話題太高大上了，村民們聽都沒聽說過。

“什麽？”大家感覺跟樂怡是兩個世界的人, 也不知這種感覺是怎麽來的。

樂怡輕輕嘆氣，一臉的你們居然這麽笨？嫌棄！

“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不僅适用于世界各國的交往，也适用于我, 和，你們之間的相處。”

世界各國交往這種話一出, 這格局一下子就不一樣了，逼格也出來了。

誰都不敢開口, 生怕說錯話惹上麻煩，這丫頭年紀雖小, 但心眼多的要命。

樂怡抿了抿小嘴，用一種大人跟小朋友說話的諄諄教誨語氣, “向敬愛的總理學習，大家都要乖乖聽他的話哦。”

扔下這句話, 她牽着弟弟的手走進學校。

吳校長默了默，都不用自己出手，樂怡一個人就掃平了這些人。

到底是這種人太弱, 還是樂怡太強？這個問題值得好好研究一下。

留下一群臉色發青的村民們，“她到底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我也沒聽懂, 好像是說，我們欺負她，就是不聽總理的話？是這個意思嗎？”

這也太冤枉了。

“好像是, 這孩子才幾歲啊，怎麽心裏彎彎繞繞的，比大人還厲害的？”

“看看她是誰的女兒。”

大家：……

那曾經是天邊的雲, 無數男人的夢啊。

有人輕輕嘆息，“我在她面前像個二傻子。”

衆人又一次沉默了，誰不是呢？

一個女人忍不住問道，“所以，什麽是和平共處五項原則？我只想知道這個，村支書，快給我們說說。”

村支書算是紅星村最有文化的人，也是最有實權的。

村支書是王海燕的親叔伯，是這次的召集人。

他們王家還沒有吃過那樣的虧，這口氣怎麽也得讨回來。

結果……“我要是知道，還會站在這裏嗎？早就當大官了。”

他得去翻翻新聞，查查什麽是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免得又鬧出笑話。

“樂怡知道！”不知哪個棒槌脫口而出。

氣氛一下子尴尬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望天。

反正就是不看村支書！

村支書：……心好累。

樂怡将弟弟送到教室，讓弟弟給同班的小學雞們發了瓜子水果硬糖，就贏得了小學雞們的喜愛。

見弟弟順利融入集體中，樂怡這才放心的轉身離開。

剛走出教室，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小怡，我……我不是不想等你們……我爸媽……”

是樂小桃，她怯生生的咬着嘴唇，局促不安極了。

是因為她父母不允許。

她害怕父母生氣，也怕被傳染得病，這才先走了。

樂怡淡淡一笑，“沒事，回去跟家裏人說，我們姐弟都打了疫苗，很安全，讓他們不要擔心。”

這是反話，但樂小桃沒聽出來，想到家裏人對三房的辱罵，是擔心嗎？并不是！

但她再傻，也知道不能說出來。

“小怡，你別生我的氣，好嗎？”

樂怡有什麽好生氣的，樂小桃只是堂姐，她也只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孩子，她不等他們也是人之常情，是她的性格。

“不生氣，我要去上課了，你也回教室吧。”

樂怡走進自己的教室，同學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也不在意，悠然自得的走向自己的的座位，忽然，程慧沖她撲了過來，張開雙臂抱住她，笑嘻嘻的說道，“樂怡，你特別特別厲害，那些大人都拿你拿辦法，從今天起，你就是我一生的偶像了。”

忽如其然的擁抱讓樂怡身體一僵，她不習慣這樣的親近。

但聽着程慧熱情的話，她心裏一片溫暖，“你就不怕被傳染？”

程慧抱的更緊了，小臉還蹭了蹭，“我才不怕呢。”

另一個女生噠噠的跑過來抱抱，“我也不怕。”

“我也不怕。”女生們都湧了過來，個個小臉紅撲撲的。

樂怡這麽厲害，病魔都怕她！嗯，這一刻她們都是樂怡的腦殘粉。

樂怡心口熱乎乎的，眉眼彎彎，露出一絲開心的笑。

孩子才是最天真無邪，最簡單純粹的一群人。

誰強就信服誰！

男生們羨慕的看着女生們抱成一團，啊啊啊，他們也想抱抱。

樂小兵神色很複雜，在家裏長輩都不喜歡樂怡，還警告他們不要接近樂怡。

但在學校裏，大家都喜歡樂怡。

這到底是為什麽呢？他迷惑了。

樂怡在學校裏如魚得水，跟同學相處的很好，學習更是小菜一碟，老師經常在課堂上提問，她都能回答的明明白白。

村民們雖然不敢上門，但對樂國榮父女三人也不排斥，聽說打了疫苗嘛。

樂怡凡事小心，上下學都是跟同村十幾個孩子一起走，從不落單。

回家後，她就幫媽媽打下手，很少出門轉悠。

吳小青做熟了，又有一家人幫忙，一天能做兩百個發飾，二十個大包，二十個小包，算下來也有二塊左右。

樂怡只負責繡圖案，不用太大，起個畫龍點晴的作用。

她捏了捏酸疼的脖子，忍不住感慨錢不好賺，“要是有個縫紉機就好了，能省好多時間。“

吳小青只是笑笑，”村子裏就一家有縫紉機，就是海叔家。“

海叔家就是樂家村的村支書，一個兒子娶了鎮上姑娘，經常有新鮮玩意。

樂國榮累了一天，但看着忙碌的妻兒，大家一起掙錢，一起往一個方向使勁，心裏很滿足。

“等我們賺了錢就買一臺。”

分家時只有一百錢和這個破舊屋子，對了，還有三只雞，別的什麽都沒有。

但自由啊，想吃米飯就米飯，想吃餃子就吃餃子，沒人再克扣妻兒的口糧，也沒人動不動就說，我養了你們一家子。

分家後小日子一點點好起來，置辦的東西也會越來越多的。

吳小青不禁苦笑，“票不好搞。”

“總有辦法的。”樂國榮對自家信心十足。

他下地幹活掙一家子的口糧，媳婦的錢就添置東西，供孩子們讀書，完美。

他忽然想起一事，“對了，那個男知青徐蒙當上村裏會計了。”

他每天回家都會将發生的事情說給妻子聽，所以就算吳小青足不出戶，對村裏的事情了如指掌。

樂怡驚訝的瞪圓眼睛，又繞回原劇情了？原書裏徐蒙跟樂春梅好上後就當了會計，但這是兩年後的事。

樂春今年十五，農村這個年紀的姑娘已經可以相看了，在十八歲年前結婚的比比皆是。

農村結婚大部分不打結婚證，辦幾桌酒席，舉辦一個儀式，就算完事了。

“是大伯提攜的？“

樂國榮有些奇怪，他大哥不喜歡徐蒙家裏人都知道，她怎麽會這麽認為？

“是村委公開考核，徐蒙的成績最好，畢竟是帝都來的知青，有文化。”

整個過程是透明的，公平公正，沒有貓膩，讓大家無話可說。

樂國榮不認同徐蒙的人品，但不得不承認，人家有兩下子。

樂怡一點都不信，“沒有大伯的默許，他能順利當上會計？”

想相就不可能，樂國強在隊裏的威望挺高的，說的話很管用。

樂國榮愣了一下，看向媳婦，吳小青微微颌首，女兒說的沒錯。

“看來春梅說動了大哥，這是鐵了心要湊成對。”

她不看好徐蒙，看似風度翩翩，其實比誰都勢利，性子太涼薄。

男人啊，不能看長相，不能看背景，要看人品。

屋子裏漸漸有了食物的香味，樂怡嗅了嗅鼻子，包子估計快蒸好了。

她最愛吃的梅幹菜肉包子，想想就流口水。

樂然更是趴到蒸籠面前，眼巴巴的守着。

樂國榮摸摸兒女的腦袋，“別急，還要等一會。”

都分家了，大房的事他管不着，也管不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便吧。

每周日，他們一家都要去縣城一趟，先去蕭家彙合，再去供社銷交割貨物，順便換一些吃食和日用品。

兩方相處愉快，一些緊銷商品總能搶先買到，內部處理貨品他們也有資格挑一挑。

樂家最喜歡買米面，每周兩袋，鐵打不動。

蕭家被他們帶的也舍得吃喝，頓頓大米飯是必不可少的，補身體的雞蛋也每天吃。

接下去就是樂怡姐弟的學習時間，上午學英語，下午學俄語，再去醫院待上一個小時，一天時間排的滿滿當當，充實無比。

本來說好兩天的，但周六上午學校上課，下午才放假，只能擠到周日這一天了。

坐最後一班車回東風公社，再跟人借自行車，騎着妻兒起回家。

每次回到家已經是滿天星星，夜路黑黑，但也避開了村民們的關注。

村裏人只當他們是去醫院診治，時間長了，也習慣了。

誰都不知道樂國榮一家的生活越來越滋潤。

一大早，樂怡就被挖起來洗臉吃早飯，樂國榮帶着她去縣城，跟其他選手一起彙合去市裏比賽。

小學組五名，中學組五名，有兩名老師陪同前往。

樂怡在人群裏一眼就看到了蕭清平，沖他猛招手。

蕭清平快步跑過來，滿眼的笑意，“叔，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樂怡的。”

相處了這麽久，樂國榮沒把他當外人，拍拍他的肩膀，“嗯，都好好考，考個好成績出來。”

他還指望女兒參加省級比賽呢，一旦在省級比賽中拿獎，那含金量就不一樣了，市級的不能比。

媳婦說了，省級比賽會有無數人盯着，有很多隐形的好處。

他雖然還不知道有什麽好處，但媳婦說的肯定都對。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走過來，看了看樂國榮，又看了看樂怡。

“你是樂怡的爸爸吧？”

樂國榮沒見過他，不認識。“是，我是。”

中年男人主動自我介紹，“我是縣一中的副校長，我姓安。”

一中是縣城最好的學校，所有學生打破腦袋想擠進這個學校。

樂國榮受寵若驚，副校長親自跑來跟他打招呼，開心。

“安校長，您好您好，辛苦您了。”

安校長在上次比賽時就關注到了樂怡，這孩子聰穎過人，是個好苗子。

“我想跟你談談樂怡同學，如果這次樂怡同學能拿到前三，我校歡迎樂怡來我校就讀，學費全免，給予一定的生活補助。”

“啊。”樂國榮腦袋一懵，忽然想起媳婦的話，這就是所謂的隐形好處嗎？這一刻他get到了。“她才三年級。”

他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但談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不考慮跳級嗎？”安校長溫和的笑問，“拿獎回去就可以直接申請跳五年級，今年秋天就能入讀我校。”

樂怡保持微笑，像個天真的小姑娘，啥都不懂的樣子。

樂國榮一看女兒這表情就懂了，婉轉的表示，“這……我們要商量一下。”

安校長有些意外，這是好事呀，有什麽可猶豫的？

“這關系到樂怡同學的前途，一定要好好考慮。”

樂國榮賠着笑臉，“一定一定，謝謝您的關心。”

人多眼雜，樂國榮拉着女兒不方便說什麽，只是叮囑了幾句。

公交車要開了，老師們催促學生們上車，樂國榮将背包遞給女兒，不放心的說道，“包裏有餅幹有桔子，路上餓了吃，這五塊錢你拿着，想吃什麽就買，別舍不得。”

“知道了。”樂怡乖巧極了。

一輛自行車飛馳過來，急速停下，“還好還好，趕上了。”

樂怡一看，居然是王海清父子！

王海清笑吟吟的主動跟她打招呼，“小樂怡，我們又見面了，你和你王華哥哥要相互照應啊。”

樂怡翻了個白眼，跟他們很熟嗎？

還哥哥呢，想惡心誰。

王華擠出一絲笑容，“樂怡妹妹，我會照顧好你的，你別怕……”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道身影擋住視線。

蕭清平眉頭緊皺，拉着樂怡就走，“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真巧，我也這麽覺得。”

王華氣的嘴巴都歪了，還是這麽讨厭。

王海清推了他一把，使了個眼色，“好好考。”

公交車上擠滿了人，樂怡個子矮被人群淹沒了，無處抓把手，車子一颠簸就站不穩，搖搖晃晃的，特別難受。

一只修長的手伸過來，将她拉到身前，“抓住我的胳膊。”

是蕭清平，他瘦歸瘦，但最近吃的好，個子竄的挺快，穩穩住頂上的杆子。

樂怡一把抱住他，極力穩住自己的小身體，小臉皺成一團，“最讨厭人擠人了。”

人一多味道也混濁起來，旁邊一個大爺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渾身散發一股怪味。

蕭清平摸出一粒薄荷糖塞進她嘴裏，樂怡精神一震，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他的衣服是肥皂的清香，她忍不住靠近一些。

“我們要坐多久的車？”她沒有去過市裏。

“一個半小時。”

樂怡很絕望，這都擠成了沙丁魚，還要熬一個多小時，她太難了。

蕭清平有些心疼，故意轉移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樂怡，你想跳級嗎？你要是來一中，我們就成校友了。”

他們就能天天見面。

樂怡早就想好了，“想，但我不想直接五年級，慢慢的跳。”

蕭清平很失望，她要是來一中上學，他能照顧她的。“為什麽？我爺爺說你的功課很好，直接讀初中也沒有問題。”

樂怡仰起白嫩的小臉，“我長的太可愛了，怕縣城的壞人盯上我，把我拐賣了。”

她要在紅星村小學茍上兩年，以便避開拐賣事件。

小學離家近，身邊的老師同學都是附近村莊的，鄉裏鄉親，知根知底，出出進進都是認識的人，一群同村的孩子一起上下學，方便她掌控各方面的動态。

若是去了公社上學，上下學的路太過漫長，要經過很多地方，最容易發生事故。

一起上下學的人也不多，沒有安全保障。

這也是她沒有直接跳級五年級的原因。

蕭清平：……

她說的一本正經，蕭清平卻只當她開玩笑，這玩笑有點冷啊。

王華在人群裏擠來擠去，愣是擠了過來，“你們挨的這麽近，好親熱呀，聊什麽？讓我也聽聽。”

樂怡看到他就煩，“王華，我記得你不是前五名，怎麽也在名單中？”

她沒關注王華的名次，只知道前幾名是誰。

王華的臉色一變，“第五名生病了，我是第六名順序補位，上面都沒有意見，你有？”

樂怡冷冷的看着他，明明很讨厭她，還非要湊過來，真是有病。

她不冷不熱的怼了一句，“怎麽敢對領導的公子有意見，我怕被穿小鞋。”

王華氣的胸口疼，不是他不聽他爸的，實在是沒辦法跟她好好說話。

“看在我們親戚一場的份上，我勸你一句，少跟這種人來往，他是黑五類。”

蕭清平的身體一僵，樂怡立馬查覺到了，輕輕捏了捏他的胳膊，“別亂攀親戚，姐不是你能高攀的，醜八怪。”

敢欺負她的朋友，真是找抽。

王華徹底炸毛了，“你說誰是醜八怪？”

樂怡揚了揚尖尖的下巴，火力很猛，“是你，就是你。”

王華怒火中燒，一巴掌就要揮過來，空間太狹窄，身體都轉不開，樂怡想避也避不了。

蕭清平的反應極快，一把拽住王華的手，王華想抽出手，但怎麽也抽不出來。

他更加用力抽手，惱羞成怒，“放手。”

蕭清平輕輕一放，王華重心不穩，身體往後倒去。

“嘔。”旁邊一個老大娘忽然吐了，是暈車，吐的撕心裂肺。

身體傾倒的王華猝不及防被吐了一身，臉上，身上都是。

他整個人木掉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腦袋一片空白，啊啊啊。

他髒了！

大夥兒轉了三部車才到達市裏鼎鼎大名的建華中學，這是本次考試的場地。

十幾個縣的學生就在這裏一決勝負，很多師生早早就到了。

門口就是一個車站，樂怡被蕭清平護着從人群裏殺出一條血路，總算是擠下車，兩人擠出一身熱汗，蠻狼狽的。

但最狼狽的是王華，他一身的髒污，渾身散發着濃濃的酸臭味。

無人敢站在他身邊，紛紛退避三尺，好臭啊。

王華一臉的生無可戀，渾身氣壓很低。

随行的老師見狀，揉了揉眉心，“王同學，我先帶你去清洗一下吧。”

王華的手忽然指向樂怡，“不用麻煩老師，樂怡是我親戚，讓她陪我。”

他眼神閃爍着濃濃的惡意。

他難受，別人也別想好受。

樂怡怎麽可能跟他走的太近？“老師，我是女的，他是男的，書上都說孤男寡女不能單獨相處，他年紀比我大應該懂的，為什麽還要這樣？難道是……”

大家都用異樣的眼神盯着王華，其實她沒說什麽，但架不住大家腦補。

樂怡緊緊抱住自己，小臉變白，“老師，我這麽好看的小姑娘，壓力很大。”

老師的眼神都不對了，護在樂怡面前，這世上變态挺多的。

王華氣極敗壞的大叫，“我們是親戚，你連親戚都不肯幫？”

樂怡心裏有些異樣，為什麽反複提親戚？總覺得哪裏不對。

“我姓樂，你姓王，不是親戚也不是朋友，你故意套近乎，到底想幹什麽呀？老師，我好怕。”

她長的粉雕玉琢，一臉的怕怕，老師都心疼了。

“王同學，老師陪你去。”

“老師一路太辛苦了，我不想太麻煩您。”王華面色沉沉的看向蕭清平，“那就讓蕭同學陪我，他是男的，這總可以吧？”

蕭清平微微蹙眉，這家夥考前發神經，這到底圖什麽？

這個時候趕緊清洗幹淨，準備進場才是正常的做法。

樂怡戒心很重，尤其是對王家人，總覺得他們憋着大招。

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王華，你剛才連老大娘都不放過，把她惡心的吐了你一身，你現在怎麽連男生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這話信息量太大，全場皆靜，我想靜靜，靜靜是誰？

大家風暴式腦補中。

王華腦中的神經徹底崩了，臉極度扭曲，瘋狂的大吼，“樂怡，你才是禽獸！”

樂怡無辜純良極了，“我什麽都沒說呀。”

王華吐血。

大禮堂，所有的考生陸續進入，小學部左邊，中學部右邊，按順序坐好。

樂怡個子矮，坐在最前排，擡眼一看，哇，臺上的都是獎品？

時間到了，主辦方領導紛紛入場，主持人開始走流程。

“本次比賽分個人賽和團體賽，個人賽時間一小時，滿分一百分。團體賽是以各學校為單位，搶答比拼……”

他巴拉巴拉說了一堆，終于到了樂怡最關心的話題，“個人賽第一名獎一塊上海牌手表，第二名是一臺收音機，第三名是一支鋼筆。”

哇哦，樂怡的眼睛亮了，她想要手表！

同一時間，坐在她後面位置的王華眼神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