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chapter 14

Chapter 14

“德拉科！起床啦！”哈利大清早就闖進德拉科的房間，門板因為被用力推開發出吱呀的抗議聲。斯萊特林風格的四柱床上，被提及的男人咕哝了一句，翻身背對着哈利，拉過被子把腦袋藏在底下，只有幾根淩亂的金發從床單間隙露出來。哈利被德拉科孩子氣的表現逗樂了，誰會猜到一個馬爾福不但是個有起床氣的人，還有那麽可愛的睡姿？

“快點！睡美人！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哈利興奮地掀開被子，金發巫師在睡夢中哀嚎着把被子奪了回去。

“滾開，波特！”德拉科不滿的怒吼，随手甩了下魔杖，半空中出現5:30這三個數字，金發的貴族整個表情都垮了下來，“這時間太早了！梅林的胡子！”

“快點！瞌睡蟲！”哈利再接再砺，“太陽已經照屁股了！”

“福克斯現在不可能有太陽，波特！不要再打擾我！再發出一點聲音我就用‘咧嘴呼啦啦’對付你！”

“好的好的，女王大人，起床以後別忘了讓溫蒂給你做早餐！我去福克斯高中上課，你自己随意？對了，你真的不打算去學校和我一起吃午餐？”

“不可能！波特！閉嘴讓我睡覺！”馬爾福才不會去充滿麻瓜的地方，看在薩拉查的份上！

“那我走了，我甜蜜的白巧克力~”哈利大力拍着被子隆起的地方，聽到德拉科的痛呼後迅速沖出房間。

一個枕頭砸向剛合上的房門，發出哐啷的巨響，看上去德拉科真的氣壞了，還給枕頭施加了魔法。哈利偷笑，從樓梯扶手上滑到客廳，接過溫蒂遞來的背包，咬着面包片溜進跑車的駕駛座。今天看上去很暗，巫師看着陰雲密布的天空皺眉，空氣流動的速度也比平時要快，看上去會有一場暴風雨。哈利沒有收到學校停課的通知，他猜這天氣在福克斯很常見，男孩甩開多餘的想法，往學校方向開去。

愛麗絲預言說今天會有暴風雨，但是下午天氣會很快放晴，建議一家人都通知校方請假。愛德華皺眉，他想去見哈利，他知道男孩已經到了學校，或許他可以趕在太陽出來之前回來？

“不，愛德華，我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你會被別的事情耽擱住。”愛麗絲開口。

‘你會被貝拉纏住腳步，你們會有一次完美的和解機會，貝拉會重新回到我們的生活。但是愛德華，你也會暴露我們的秘密，我們會被迫搬離福克斯。’

愛德華咕哝了一句，雖然和貝拉和解的未來很有誘//惑//性，他知道愛麗絲和埃斯梅有多喜歡那個棕發的女孩，他希望貝拉能像當初一樣和卡倫家交好，雖然愛德華不打算重新發展和女孩兒的關系。不過愛麗絲看到的結果不是那麽美好，卡倫一家都很讨厭搬來搬去，而且一旦暴露，他不知道沃爾圖裏會怎麽做。上次愛德華自殺傾向已經讓兩家的關系變得很緊張，如果再出事，吸血鬼毫不懷疑沃爾圖裏會完全清剿卡倫血族。

“愛德華，你可以去好好享受暴風雨。”愛麗絲推着陰郁的兄長出門，“你特別喜歡這天氣不是麽？”

愛德華喜歡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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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電不時打在身邊的樹枝上留下一個個焦痕，愛德華用盡全力跳躍着，隆隆的雷聲像是代替吸血鬼沉睡的心跳，狂風怒吼着揉亂他的頭發，雨水拍打着冰冷的肌膚。愛德華在奔跑，他能嗅到空氣中獨屬于森林的味道，混合着泥土的腥味，風暴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魔力環繞在吸血鬼的周圍，他從來沒真正感受到過暴風雨的力量，現在他能感覺皮膚輕微的刺痛，這讓他覺得自己是真正活着的。吸血鬼盡情享受着着大自然的饋贈，在還是人類的時候，愛德華的身體不夠強壯，他一直向往着站在風暴的中央，感受自然無盡的魅力。而變成吸血鬼後，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刺激的感覺。

每到暴風雨的天氣，愛德華都無法安心靠在窗口看着外面狂風呼嘯的樣子，一開始卡萊爾和埃斯梅都無法理解他的沖動，随着時間過去，越來越多吸血鬼加入這個三口之家，賈斯帕的出現告訴愛德華這是最能讓紅發吸血鬼興奮的事情，除開演奏鋼琴的時候。自此以後，愛德華會在暴風雨的天氣下‘失蹤’已經成了慣例。

愛德華能感受到腳底變得松軟的土地，水窪零星分布在被植被覆蓋的地表上，空氣中熟悉的青草和花香。吸血鬼知道自己已經來到最愛的草甸，優雅的百合、內斂的藜蘆和美麗的紫花鳶尾點綴在一望無垠的翠綠之中，柔軟的花朵在狂風摧殘下搖擺不止卻又堅強挺立。愛德華知道風暴過後這些脆弱而頑強的生命會繼續綻放，還會比曾經更美，就像是那個綠眼睛的男孩一樣。

吸血鬼沒有在意泥濘和潮濕，他在面對崖壁的石塊上坐下，凝視着面前不斷流淌的雨水。愛德華不是真的在看着水流，他現在整個腦袋都被哈利占據了。他是如此沉醉于回憶之中以至于沒有注意到暴風雨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停息，陽光透過雲層照在吸血鬼如同阿多尼斯般俊美精致的五官上，愛德華的皮膚泛起鑽石般的星光。如果有人碰巧撞見這一幕，他絕不會相信這完美如神祗的男人其實是行走于黑暗邊緣的夜游者。

‘承認吧，你想要他。’腦海中細小的聲音開口。

愛德華想擁抱那個脆弱的男孩，想用手指彈奏哈利細嫩的肌膚，想知道巫師的嘴唇是否如同幻想一樣美好。哈利是特別的，他又是那麽強大，愛德華能感受到男孩瘦小的身體裏蘊含的無限潛力。哈利是個甜美的謎團，愛德華想要解開，就像解開貝拉一樣。愛德華每接近哈利一分他就更着迷一分。哈利相對于愛德華就像是光和影，溫暖和冰冷，哈利是他的反面。綠眼睛巫師是如此美好，是什麽讓愛德華覺得哈利會想和一個吸血鬼建立親密的關系？哈利從來沒把愛德華是吸血鬼的事實當做橫亘在他們面前的阻礙，但是這不代表男孩願意接受一個吸血鬼成為自己的伴侶。

如果愛德華對哈利表白，後者會不會覺得困擾？吸血鬼不想給男孩本就複雜的生活再火上澆油。哈利是來福克斯度假的，愛德華從一開始就知道男孩沒有在這裏定居的打算，這個學期過後，哈利就會回到魔法世界，回到屬于自己的地方。愛德華知道如果男孩接受了自己，他會義無反顧地跟着哈利離開，家人也會支持自己的決定。吸血鬼的生命是永恒的，他們的伴侶也是永恒的，哈利會不會願意放棄自己的人類身份？是的，哈利是個巫師，但他也是個人類。如果男孩答應愛德華成為吸血鬼，後者也不敢确定他的毒液是不是會有一樣的效果，他不知道魔法和毒素會發生怎樣的化學反應。卡萊爾說過魔法吸血鬼的存在，他們在轉化前都是巫師，但是愛德華知道這個特殊種族遠不如麻瓜吸血鬼的數量。巫師被轉化成吸血鬼的存活率很低，他不敢也不願意去想哈利死在自己手上的可能。

愛德華不想變成哈利的麻煩，男孩需要和一個漂亮的紅發女孩交往、結婚、生子，直到白發蒼蒼。哈利有屬于自己的生活，愛德華不能把對方攪進來，見鬼，他甚至不清楚哈利喜不喜歡男人！哈利需要配得上男孩自己的人，愛德華自認不夠完美不能配得上哈利。是的，他現在配不上以後也不會。愛德華無法給哈利他最想要的家庭。

‘你可以盡管試試，或許對方也在等着你開口？’那個聲音又響起來。誘//惑如同惡魔的低語。

‘記得賈斯帕說過的話，他說哈利對你也有感覺。’愛德華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貓爪子撓着，或許他應該聽從自己的聲音，被哈利拒絕沒有那麽可怕。

‘真的？你很害怕被拒絕，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是同一個人，不要欺騙我，愛德華。’吸血鬼咽下口水。

‘別這樣，愛德華，做些什麽！’它又來了。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愛德華。”吸血鬼不知道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還是真的聽到了羅莎莉的聲音。這和自己腦海裏細小聲音不同，這明顯是個女聲。

“愛德華！”

被點名的吸血鬼猛地轉身，幾乎撞倒站在身後的羅莎莉，美麗的女人撇嘴，把身上褶皺的雨衣拉直，瞪了驚訝的愛德華一眼，抱怨道：“好吧，這不是我能想到的你的反應。”

“我沒注意到你。”愛德華承認。

“當然你沒注意到我，你想着哈利都想得入迷了。”羅莎莉譏笑着愛德華尴尬的表情。

“呃，你怎麽知道我在想着哈利？”

“我以為這很明顯，你盯着那片碧綠的水潭很久了，你的眼神也太深情，如果不是清楚知道你不是戀//物//癖，我會以為你對這湖水有特殊的感情。”羅莎莉挑眉，看着面前的湖泊開口，“幽深的綠色，這就和哈利的眼睛一樣漂亮，平靜的時候就已經像是上好的祖母綠。特別是現在這時候，湖水激蕩如同他眼裏熊熊燃燒的火焰。”

“我不知道你對哈利評價那麽高，羅絲。”愛德華的視線沒有離開湖面，他能猜到羅莎莉一定翻了個白眼。

“我只是更擅長發現美好的東西。”

羅莎莉陪着愛德華看了一會兒雨景就表示自己需要打理被風吹亂的秀發，丢下後者回去了。愛德華知道對方是想讓自己仔細想想，他很感激她偶爾表現的體諒。羅莎莉不那麽大驚小怪吹毛求疵的時候，是個很棒的姐妹。

愛德華看着太陽重新回到雲層中間，确定自己的皮膚不會被陽光照得閃閃發光，吸血鬼回家換掉淋得透濕的T恤，跳上沃爾沃的駕駛座，往哈利在的學校方向開去。愛德華需要告訴哈利自己的感情，他希望和男孩在一起。

車子剛駛入停車場，愛德華就看到迷人的巫師和兩個女孩打過招呼往停車場過來。有另一波學生想要靠近哈利，愛德華意識到這是唯一可以和男孩獨處的機會。吸血鬼提速從學生中間穿過去，一個漂亮的漂移停在哈利面前。男孩的臉上挂着感嘆。

“哇哦，愛德華，我不知道你車技那麽棒！”

“或許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飚一次車？你的座駕很适合賽跑。”

哈利點頭。愛德華從駕駛座裏出來走到男孩面前，突然變得不知所措，剛才因為暴風雨帶來的興奮過去，現在他不知道該怎麽打開話題，該死的，他壓根沒準備好怎麽表白。巫師擡頭看着吸血鬼糾結的表情，靠在沃爾沃的車身上，耐心等待對方理清思緒。

五分鐘過去了，哈利注意到圍觀的學生們也有點不耐煩，他決定打斷吸血鬼的沉思，或許他需要推愛德華一把。

“愛德華——”

被點名的吸血鬼突然抓住漂亮巫師的雙肩，緊緊盯着對方讓他癡迷的祖母綠眼睛，露出讓哈利瞬間心跳加速的明亮笑容。愛德華堅定開口：“哈利，我——”

“哈利。”德拉科磁性的聲音打斷了吸血鬼的表白，突然出現的金發男人把愛德華的手從哈利肩上移開，拉着男孩的手臂急切地說話，“我遇到了一點麻煩。”

哈利點頭，愛德華明顯看見德拉科轉身對自己露出邪惡的笑容。

馬爾福絕對是故意的！愛德華在心裏咆哮。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奶奶生日準備了兩天，很開心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