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 17

Chapter 17

“振作起來，愛德華，這不是那麽大的事，呆在這裏自怨自艾還不如直接在哈利家門口等着？”羅莎莉用手指不斷戳着陰郁的紅發吸血鬼，鄙夷地開口，“你總能找到和哈利搭話的機會的。那個金發不會永遠黏在哈利身邊。”

“羅莎莉，這不像你說的那麽簡單，馬爾福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總能在恰當的時間出現，像是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上帝啊，愛德華真想把那張陰險的臉蛋撕下來。這已經是愛德華打算告白的一周後了，他還是沒找到和哈利獨處的機會，德拉科似乎每天都會接送哈利上下班，還拉着對方在鎮子裏的餐館吃午餐，要不就打包溫蒂的食物在哈利的辦公室呆着。愛德華雖然想在藝術課上和哈利說話，但是兩人教師學生的身份不允許他太過明目張膽。

“事實上，我意識到一個問題，”埃梅特不确定地打斷兩人的談話，“你不是有哈利的電話麽？如果你請哈利來我們家，他一定會過來的。哈利對埃斯梅沒有抵抗力。”

埃斯梅繞過沙發在愛德華身邊坐下，拉住後者的手微笑：“愛德華，我很想見哈利，有新的菜品希望他能試一試。”

“謝謝，埃斯梅。”愛德華瞬間抹去沮喪換上一周不見的愉悅笑容，吸血鬼從兜裏掏出手機，撥通哈利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男孩驚喜的聲音讓愛德華整個都融化了。羅莎莉對着愛德華扔了個白眼，甩動着金色的秀發在埃梅特的大腿上坐下，後者細細親吻妻子的嘴唇。

愛麗絲露出了然的笑容，從背後抱住愛德華的脖子，小個子吸血鬼邊呼喊邊誇張比劃着動作，惹得所有人都笑出聲來。愛德華突然轉身面向愛麗絲詢問：“馬爾福會過來麽？”

愛麗絲歪頭，仔細盯着愛德華，她這樣做已經有段時間了，這次意外得到清楚的圖像，女孩臉上裂開明媚的笑容：“不，他不會過來。哈利似乎把吸血鬼屏障解除了，或許和森林裏的争鬥有關系？”

卡萊爾被愛麗絲的話提起興趣，他接過話題：“森林裏發生了什麽事，愛麗絲？”

愛麗絲疑惑地看着愛德華，後者別開視線，對着正前方的空氣失神，愛麗絲跳起來踩了一腳裝蒜的吸血鬼，氣急敗壞地哼哼。愛德華發出痛呼，用盡可能兇狠的目光瞪視始作俑者。後者叉腰迎接他的目光。

羅莎莉打破兩人無聲的争鬥，不耐煩地開口：“雖然我很欣賞你們表演，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知道你們在交流什麽的。愛德華？”

看到愛德華沒有說明的意思，愛麗絲皺起鼻子解釋：“我不敢相信他居然忘掉了。愛德華明明對賈斯帕說好會知會所有人的。哦，不要瞪我，羅絲。不是什麽大事，哈利幹掉了那幾個追蹤他的吸血鬼，僅此而已。他真的很厲害。”

“這不是大事還有什麽是大事！一個人類竟然能幹掉幾個吸血鬼！哦，天哪，哦！”羅莎莉用力推搡着愛麗絲的身體，後者跌進賈斯帕的臂彎裏，“我們剛請了一個能殺光我們所有人的巫師進門。”

愛德華皺眉：“不，羅莎莉，哈利不會對我們下手。你要對自己有自信，他很喜歡你。”

“無論如何，愛德華，希望你不要惹他不快。”

哈利放下一直加在身上的咒語。他不需要再屏蔽吸血鬼的能力，他已經解決了追蹤自己的吸血鬼們，沒必要讓愛麗絲和賈斯帕感到沮喪。至于愛德華的讀心術，他沒打算給對方輕易看穿自己的機會。斯內普教授說過哈利的大腦就像是一本攤開的書，男孩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黑暗的過去，他不想看到吸血鬼同情的眼神。見鬼，他不需要憐憫，他是該死的哈利·波特！他能夠輕松解決狂暴的匈牙利樹龍，還能降服作惡多端的食死徒，連有史以來最邪惡的黑魔頭都死在自己魔杖下，他不是需要被保護的對象！如果他對自己誠實的話，在大多數巫師眼裏，他簡直是堪比梅林的存在，他們都指望着自己守護着魔法世界的和平，這不是誇張的說法，他還是嬰兒的時候，那些人就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不是？

Advertisement

說到愛德華，最近吸血鬼似乎一直想對他說什麽，但是總被德拉科打斷。好吧，愛德華也沒有表現特別急切的樣子，或許不是什麽大事。哈利有點想念對方絲絨般柔軟的嗓音和炫目的笑容。或許他該主動去找愛德華？

手機的屏幕閃爍着，系統自帶的音樂在寂靜的客廳裏響起。哈利皺眉，知道他號碼的人不多，男孩看到屏幕上愛德華的名字露出欣喜的笑容。看上去他總能在正确的時間來找自己的樣子。老實說，哈利有點無聊，德拉科有事出去了，哈利剛好不知道該不該去打擾卡倫家。

“嗨，愛德華。”

“哈利，希望我沒有打擾你。”愛德華的聲音聽上去有點高興？

“當然不，你想要過來麽？”

“哦，那個，其實我希望你可以過來，我們都很想念你，特別是埃斯梅，她迫不及待想招待你新的作品，你不會覺得太飽？”哈利能聽到背景音埃梅特大聲說話的聲音——‘哦~直接告訴他你有多想他，愛迪！’，男孩羞紅了臉，好在隔着電話吸血鬼沒能看到。

“埃斯梅一直是我的最喜歡的。”

“哦，我呢？哈利，我呢？”愛麗絲奪過電話，歡快的聲音鑽入巫師的耳朵。

哈利露出被逗樂的表情。他沒辦法克制自己，愛麗絲實在太有感染力了。

“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愛麗。”

哈利剛熄滅發動機，愛德華就出現在男孩面前，吸血鬼帶着笑意幫後者打開門，引着巫師來到客廳。埃斯梅遞上一盤冒着熱氣的番茄牛腩焗飯。哈利道謝後幸福飽餐了一頓。期間愛德華一直沒離開哈利身邊，吸血鬼專注的凝視讓巫師有點不自在，也有點小小的幸福感。他喜歡愛德華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哈利注意到除了愛德華之外，有人從他剛進屋開始就盯着自己，他對上熱烈的目光，發現是一直悶不吭聲的賈斯帕。金發的吸血鬼靠在門框上，似乎掙紮着要不要開口。愛德華發現哈利本來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被分散，發出壓低的不滿咆哮，轉頭看向賈斯帕，咆哮聲更大了，這次把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不要問，賈斯帕。”愛德華警告。

哈利把手放在愛德華的面頰上，讓後者對上自己的眼睛。吸血鬼眨巴幾下，瞳孔重新變成亮金色，還發出幸福的呼嚕聲。哈利不知為何很享受自己讓愛德華出現這樣的反應，但他無法忽略賈斯帕的意圖，哈利嘆氣，扭頭看着金發的吸血鬼：“盡管問我，賈斯帕。”巫師注意到愛德華的肌肉有開始緊繃，他在吸血鬼的手臂上打圈，把魔力抽出一小部分注入對方體內。愛德華不自覺地向哈利靠近了些。哈利對賈斯帕點頭。

賈斯帕雖然震驚于兩人的互動，但很快調整好姿态。

“力量會讓人腐朽。人類總是害怕比他們更強大的物種，即使同類也是一樣。”賈斯帕站在哈利面前，緊緊盯着巫師男孩的表情。他現在能輕松讀到哈利的情緒，但他更希望自己能通過眼睛來看，他不願意太過依賴自己的能力，特別是像愛德華一樣。

哈利知道賈斯帕想和他說的不止這些，他大概猜到話題的走向了。

“你很強大，即使是在巫師當中也是佼佼者，我讀了不少關于你的故事，幾乎所有魔法歷史書裏都是這麽評價你的。雖然我知道裏面很多都不可信，但是你的力量是被一致肯定的。”賈斯帕繼續開口，“為什麽魔法部不限制你的力量？他們應該會對你的強大感到恐慌。”

“或許是因為我從嬰兒時期開始就擔當着他們的救世主，比起限制我的力量，他們更希望好好利用？我幾乎不會拒絕魔法部的求助。”

“這不是真正的理由，我能讀到你的謊言。”

“或許是他們害怕會惹怒我，反過來背叛魔法世界？”

“不要對我撒謊，哈利。”

哈利看着賈斯帕盡量隐藏的怒意，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男孩微笑着開口：“我和魔法部簽訂了契約保證自己不會背叛，如果違背協議我會死。”賈斯帕能讀出男孩的悲傷，雖然後者隐藏地很好，但讀別人的情緒是賈斯帕的能力。他相信綠眼睛巫師的話，也為魔法部的行為感到憤怒。哈利和自己一樣，都是戰争的犧牲品。但是賈斯帕已經脫離開過去，有愛麗絲陪在身邊，而哈利至此都是魔法部的武器，男孩身邊還沒有可以支持他的人出現。或者說，愛德華還沒有采取行動。賈斯帕希望自己的兄弟能走進哈利的生命，他們兩個是互相契合的存在，在一起的他們都會感到真正的快樂。

賈斯帕還讀出哈利情緒裏的一絲恐懼，那不是害怕死亡的恐懼，吸血鬼相信哈利是會熱情擁抱死亡的人，他珍惜別人的生命多過自身。那麽哈利究竟在恐懼什麽？

愛德華讀到金發吸血鬼的想法，他把哈利的手握緊，在男孩掌心細細摩挲着，哈利對他露出感激的笑容。

“你沒事吧？”愛德華溫柔地用指腹擦過哈利的劉海，描繪着上面的閃電形狀疤痕，“我喜歡這個傷疤，他讓你成長，讓你來到福克斯——我希望有一天我能讓它不再成為你的噩夢，哈利。”

愛德華還有一句沒出口的話。這個符號就像是你一樣，閃電般撕扯開我沉悶的生活，給我暴風雨的狂喜。

卡萊爾注意到氣氛有點暧//昧過頭，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視：“愛德華，時間已經很晚了，哈利明天還有課，他需要休息。”

愛德華不情不願地看向牆壁上的挂鐘，他能在卡萊爾腦袋裏讀到時間，但紅發吸血鬼不願意承認時間真的很晚了，他才和哈利呆了不到兩個小時，期間該死的賈斯帕還分走了巫師的注意力！

卡萊爾太了解自己兒子的表情了，不需要讀心術他也知道愛德華在想些什麽。

“你可以送哈利回去，我相信這麽漆黑的夜晚愛德華的視力會更好點。”

愛德華迫切地點頭。

愛德華從來沒有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一點，耶，他用盡量慢也不足以讓哈利懷疑的速度駕駛着沃爾沃。狹小的車廂裏，兩人都能清楚聞到對方身上誘人的味道，哈利把發燙的臉頰貼在微涼的車窗上，透過玻璃的倒影偷偷觀察愛德華，後者則是正大光明地凝視自己。心跳快得好想要從胸口裏蹦出來。這種少女心的想法讓哈利不斷用腦袋輕撞着玻璃。

“你沒事麽？”愛德華關切的聲音。

“有點熱，我猜。”哈利停下撞擊，對上愛德華的眼睛，他知道自己現在滿臉通紅的樣子很容易被相信，雖然原因完全不一樣。愛德華似乎接受了哈利的解釋，吸血鬼搖下車窗，夜風灌進車裏，哈利狠狠吸了一大口空氣來平複焦灼的心情。和愛德華在狹窄的空間裏看上去不是好主意，他的魔力小心翼翼伸出去，墨綠色的魔紋纏繞着吸血鬼的身體，想要代替哈利給對方擁抱一樣。哈利皺眉，他的魔力應該是翠綠色的。

愛德華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他能看到魔力的波動，自從遇見哈利以後就能看見。他不知道這是什麽原因，其他家人都沒有這樣的能力。這說明自己對哈利來說是特殊的，愛德華喜歡這個念頭。愛德華也喜歡哈利被墨綠色的光線圍繞的樣子。

車子在白色洋房面前停下。愛德華靜靜在車裏坐了三分鐘，享受這舒服的安靜氛圍。吸血鬼瞄了一眼表盤上的時間，惋惜地嘆氣，是人類無法捕捉的那種。愛德華從車上下來，護送哈利來到門前停下。

“我需要進去了。”哈利尴尬地打破沉默，愛德華似乎無聲請求着哈利留下，這讓男孩有點緊張。

“你一定要進去？”愛德華低聲問道。

“耶，現在有點晚。”哈利點頭，愛德華似乎更沮喪了。

在進屋之前，看着萬分不舍的吸血鬼，哈利做了讓自己也驚訝的舉動，他拉下愛德華的腦袋，親吻後者臉頰。愛德華的眼睛瞬間瞪大了，喜悅讓吸血鬼不知所措，哈利通紅了臉，趁着前者沒反應過來，迅速沖進家裏，把房門狠狠甩上。愛德華伸手撫摸被親吻的地方，露出幸福的笑容，吸血鬼知道哈利已經離開，他像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樣原地繞了兩圈，蹦跳着回到駕駛座。

這一切都是該死的美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