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徹查 “皇上,需不需要奴才暗中徹查此……
寧國府亂成了一團,翊和宮裏卻也沒好到哪裏去。
魏貴妃陰沉着臉回了翊和宮,才剛進門,氣呼呼便把一旁的青瓷茶盞摔在了地上,臉色無比震怒的看着德昭公主道:“說,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德昭公主何曾見過母妃這樣動怒,早就吓傻了,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只是,她再是害怕,也沒有膽子把她想算計顧珞和二皇子有了茍、且的事情如實說出來。
今日,她已經是輸了。
她最是了解母妃的性子,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若她哭着說出她傾慕承恩侯世子多年,為此才做了這樣大膽的事情,母妃只怕更饒不了自己。
想着這些,她哭着就道:“母妃,都是昭兒的錯,昭兒瞧着母妃和娴妃娘娘鬥了這麽些年,近來娴妃娘娘在您跟前更是愈發沒了規矩,便想着趁着今日這生辰宴,讓錦瑟算計娴妃跟前侍奉的宮女和二哥有了醜、事,這麽一來,父皇必會覺得二哥哥私德有虧。可昭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錦瑟這賤婢,竟然動了不該有的心思,竟敢爬了二哥的床……”
德昭公主說着,神色更是委屈,豆大的淚珠更是如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魏貴妃見女兒哭的傷心,雖還有些惱她自作聰明,可想到她做這一切都是因着替自己不平,到底只能暗暗嘆息一聲,拉了女兒起來,“你呀,日後再不可這樣自作聰明了。”
德昭公主哽咽的點了點頭,喃喃道:“昭兒曉得了。”
今個兒折騰了一天,魏貴妃也有些累了,也就沒再留了女兒說話,直接就讓她回房了。
等到德昭公主離開,魏貴妃輕輕扶額,嘆息道:“昭兒真是被本宮給寵壞了,今日惹出這樣的禍事來,若不是本宮仗着自己執掌六宮,強壓下此事,娴妃又怎肯輕易退讓。”
南嬷嬷卻覺得這事兒多少有些蹊跷,緩聲道:“娘娘,這錦瑟當初也是您精挑細選侍奉公主身邊的,不該愚蠢到這般地步啊。”
在南嬷嬷看來,除非是錦瑟自己想死,否則,她斷不至于這樣愚蠢。
魏貴妃聽着這話,卻沒有多想,冷冷道:“宮裏的人慣是迎高踩低,這賤婢怕也只是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才敢這樣铤而走險。”
聽着貴妃這話,南嬷嬷雖心中還是有不小的疑惑,可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畢竟,她也只是疑心,手中并沒有證據表明這事兒有蹊跷。
再說了,這事兒還牽扯到公主殿下,她這當奴婢的,自然該有些眼力勁兒。
這邊,德昭公主怒氣沖沖的回了自己屋裏。
身後的拾念緊跟着她進了屋,可還沒來得及侍奉公主沐浴梳妝,卻見公主一記淩厲的耳光便甩了過來。
拾念噗通便跪在了地上,只感覺臉頰火、辣、辣的。
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公主在氣頭上,她是知道的。只往日裏,公主即便是對身邊侍奉的奴婢動辄打罵,也不至于拿她撒氣。
可今日,公主卻不該自己留絲毫的臉面,想着這些,拾念心中多少有些委屈,覺得公主這樣做,多少有些讓她寒心。
可心裏怎麽想,她面兒上卻也不敢流露出絲毫來,只請罪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見拾念磕頭請罪,德昭公主心中卻是更恨,咬牙切齒便道:“錦瑟那賤婢,竟敢壞我的好事。看我不把她挫骨揚灰!”
聽着公主這話,拾念怎能不知道公主心中的惱火,忙勸着公主道:“公主,貴妃娘娘既已經杖斃了錦瑟,這事兒萬不可再生意外了。”
這話即便拾念不說,德昭公主其實也是知道的,她這會兒再不适合有任何的動作的。
可她就是氣不過,在她看來,這一切真的太巧了。
她費盡心機算計這一切,只想着能讓顧珞在衆目睽睽下被人指指點點,這樣她就再不可能嫁給世子爺了。
而自己,若這個時候和父皇請旨賜婚,旁人又能多說什麽。
可誰能想到,她精心算計,沒傷到顧珞一絲一毫,反倒是讓自己惹了一鼻子灰。
見公主氣的臉色蒼白,眼中更是濃濃的怒火,拾念小心翼翼道:“殿下,只要顧家這小姑奶奶和世子爺一日沒有大婚,殿下您就還有希望的。”
“奴婢便不信,顧家這小姑奶奶次次運氣都能這樣好。”
德昭公主當然也知道這事兒也只能從長計議了,可她還是沒忍住心裏的怒火,拿起屋裏的花瓶,重重摔在了地上。
噼裏啪啦的聲響中,很快,地上已經是一片狼藉。
乾清宮
永平宮後花園發生的醜事又怎麽瞞得過慶和帝的眼睛。
王詹第一時間便把事情的經過回禀給了慶和帝。
先是顧家那小姑娘落水,之後,德昭公主身邊的丫鬟竟然爬了二皇子的床,慶和帝并非要把這兩件事情聯系起來,可依着他的直覺,總覺得這兩件事情不會如此之巧。
王詹見皇上神色凝重,只弓着身子道:“皇上,需不需要奴才暗中徹查此事。”
王詹侍奉皇上身邊多年,怎能看不出皇上聞着貴妃娘娘直接杖斃了那宮女之後,眸中的冷意。
慶和帝漫不經心的轉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聲音淡淡道:“有了結果,你直接回朕即可”。
王詹聽着這話,怎能不知道,皇上這意思是即便排查出結果,也未必會真的細究此事。
他先是有些不解,可下一瞬,他卻突然想到今日顧家那小姑奶奶跪在皇上面前,口口聲聲說是自己不小心落了水,那樣的忐忑不安,依着王詹看慣了宮裏的秘辛怎能不知道顧家這小姑奶奶是被人算計,只礙着她無依無靠,才不想把事情鬧大。
可讓王詹詫異的是,皇上竟然會擔心這兩件事情牽扯到一起,讓顧家小姑奶奶為難,所以決定不聲張此事。
想着這些,王詹再一次感覺到了皇上對這顧家小姑奶奶的不一般。
很快到了第二天,顧珞才醒來,便見拙心面有異色的回禀道:“姑娘,聽說今個兒早上大姑娘在祠堂暈過去了。大太太聞着消息,神色匆匆就往老夫人院裏去了。”
顧珞聽着這話,冷笑一聲,“她這個時候往老夫人院裏去,難不成還指望老夫人開口把大姑娘從祠堂弄出來不成?”
拙心聽着這話,卻是疑惑極了。
在她看來,老夫人最是寵着大姑娘,聞着這消息,自然會順勢免了大姑娘的罰。
見她眼中的疑惑,顧珞輕笑一聲,道:“昨個兒大哥那般忤逆老夫人,老夫人雖是震怒,不也只能鐵青着臉回了壽春堂嗎?”
“老夫人不會愚蠢到真的為了大姑娘和大哥僵持不下的。何況,大姑娘昨日那樣不打自招,如今阖府的人該是都知道的,若老夫人這樣免了大姑娘的罰,日後老夫人威嚴何在。”
想到老夫人也有如此憋屈的時候,顧珞心情便一陣大好,吩咐拙心往膳房去拿了早膳。
拙心卻猶豫道:“姑娘,您今個兒不往老夫人院裏去請安了?”
顧珞聞言,笑着道:“老夫人這幾日該是不想看我一眼的,否則,怕是要活生生給氣死過去的。”
顧珞的話才說完,卻見有丫鬟進來回禀:“姑娘,老夫人傳了話下來,說是今個兒身子微恙,讓您這幾日不必過去請安了。”
拙心聽着這話,不由震驚的看向自家姑娘。
壽春堂裏,大太太臉色蒼白,雖臉上有着厚厚的妝容,可瞧着卻像是一夜間老了許多的樣子。
只聽她哭着開口道:“母親,您得救救寧兒呀,寧兒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這若再罰下去,傷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寧國公老夫人躺在黑漆檀木雕花床上,她其實并沒有比大太太好多事,昨個兒她也是一宿沒睡,尤其想到兒子竟然那樣質問自己,她更是輾轉反側。
因着一宿沒睡,她一大早就覺得頭痛的厲害,這會兒聽大太太哭哭啼啼的,更是愈發頭痛了,沉着臉便道:“好了,多大的人了,這麽不經事,哭哭啼啼有什麽用。”
被老夫人這樣訓斥,大太太到底是拿帕子擦了擦淚水,沒敢再說話。
看她這樣子,寧國公老夫人沉聲又道:“你放心,國公爺如今也不過是在氣頭上,不至于真的不知輕重的。”
說着,她話鋒一轉,看着大太太又道:“倒是你,竟教養的寧丫頭這樣愚蠢,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蠢到自掘墳、墓的人。”
大太太聽着,正要說些什麽,卻在這時,有丫鬟神色慌亂的進來,回禀道:“老夫人,不好了,聽說世子爺和承恩侯世子不知因着什麽原因,在街上打起來了。”
大太太陡然一驚,這難不成是有哪個不知死活的下人亂嚼舌根,讓承恩侯世子知道了府中昨日發生的事情。
這才把氣撒到了兒子身上。
寧國公老夫人的臉色也是難看極了,忙差人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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