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厚臉皮 宮裏規矩重,人多眼雜,不如将……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有管事兒匆匆回來回禀。

“老夫人,奴才趕去時,世子爺和承恩侯世子已經被人拉開了……”

管事的話還未說完,大太太早已經是急着打斷道:“說重點,兩人為了什麽打起來的?可查清楚了?”

管事被大太太問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只他也知道,這事兒怕是瞞不住,斟酌一番之後,他到底是開口道:“奴才沒敢問世子爺,只瞧着周圍觀看的人都指指點點的,像是已經知道大姑娘推了小姑奶奶往湖裏去的事情了。”

大太太聽到這話,臉色蒼白道:“昨日老爺把寧兒關在祠堂之後,我已傳了話下去,誰若敢亂嚼舌根,直接亂棍打死。”

“如今卻傳的滿城皆知,這若不是珞丫頭暗中動了手腳,天底下真沒這樣巧的事情了!”

大太太在氣頭上,恨不得撕了顧珞。

寧國公老夫人聽着,也是臉色沉沉。

見老夫人沉默着不說話,大太太更是氣不過,咬牙切齒就道:“母親,這野種竟敢這樣算計寧兒,還敢至侯府的名聲不顧,老夫人可得替寧兒做主啊。”

大太太這會兒腦子裏幾乎是一片空白,她只知道女兒如今名聲盡毀,若她不處置了這賤、人,日後她在府中還有何威嚴。

在她看來,即便是國公爺昨日那樣的态度,可若老夫人真的以死相逼,一個孝字壓下來,國公爺還能不顧及老夫人的死活不成。

大太太剛想再撺掇的老夫人尋了顧珞的麻煩,卻在這時,有丫鬟進來回禀道:“老夫人,宮裏傳了話出來。”

待大太太聽說娴妃娘娘想接了顧珞往永平宮住幾日,臉色更是青一陣白一陣的。

在她看來,娘娘不可能這麽快就聞着兒子和承恩侯世子打架的事情,可若不知道這事情,娴妃娘娘這個時候召顧珞入宮,到底是為什麽呢?

還是說,緊緊是為了擡舉顧珞。

畢竟那日生辰宴上發生了醜事,雖二殿下也是被人算計,可也免不了惹了流言蜚語。

娴妃娘娘因着這個心情不好,召了人往宮裏去小住,聊聊天,解解悶,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為什麽,偏偏是顧珞,不是寧兒呢?

想到這個,大太太突的腦海中閃現了一個計劃,跪在地上,哀求老夫人道:“母親,您一會兒讓珞丫頭帶了寧姐兒一同入宮吧。”

在大太太看來,若兩人能一同入宮,今日鬧出的醜事,也只能說是承恩侯世子聽信了流言蜚語。

衆人只要看到女兒和顧珞情如姐妹,該就止住這流言蜚語了。

而且,順勢還能解了女兒的罰跪。

很快,顧珞這邊便聽說老夫人讓她往壽春堂去的消息。

“姑娘,老夫人不是免了您的請安嗎?怎麽突然又讓您過去了?”

“還是說出了什麽事情了?”拙心滿目的不安道。

顧珞心中也有些疑惑,畢竟,這事兒确實有些意外。

很快,顧珞就去了壽春堂,只讓她意外的是,等她進去時,竟然見本應該跪在祠堂的顧錦寧,竟然也在。

顧珞心中不由冷哼一聲,緩步上前,給老夫人和大太太請了安。

這時,寧國公老夫人開口了,對着顧珞道:“方才娴妃娘娘傳了話出來,說是想召你往宮裏小住幾日。我的意思是,宮裏規矩重,人多眼雜,不如将寧丫頭也帶上,這樣你們兩人也有個照應。”

顧珞饒是做了無數的猜想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她并沒有直接回了寧國公老夫人,反倒是似笑非笑的環視一圈,讓她意外的是,不管是寧國公老夫人,大太太,還是顧錦寧,面兒上竟然沒有絲毫的愧疚和難堪。

什麽叫做厚臉皮,顧珞算是再一次知道了。

見顧珞久久沒有言語,寧國公老夫人神色微沉道:“怎的,你是不願意帶了寧丫頭一同入宮?”

說完,接着又道:“你若因着那日的事情心中有怨,那寧丫頭已經受罰,已是知道錯了。”

一旁,顧錦寧聽着老夫人這話,心中雖恨不得撕了顧珞,可還是不得不朝着顧珞滿滿的歉意道:“小姑姑,那日是寧兒不好,寧兒是豬油悶了心,一時糊塗才犯了錯。”

大太太也強忍着心中的怒火勸着顧珞道:“珞丫頭,你雖長了寧姐兒一輩,可你們歲數相當,都用不了多久就該出嫁了。等你們出嫁了,若能相互幫襯,不是更好嗎?沒得因着未出閣時鬧的這些小別扭傷了和氣,不是嗎?”

顧錦寧會幫自己?她不害自己就算不錯了。

顧珞差點兒沒有笑出聲。

可既然寧國公老夫人和大太太這樣使勁渾、身解數想讓她帶了顧錦寧往宮裏去,她倒也可以答應她們。

不過她并不是因為怕了,而是她太了解娴妃娘娘的性子。

今個兒娴妃娘娘傳話只召她一人往宮裏去,可到時候卻多了一個顧錦寧,娴妃娘娘可不會認為這是她的心思,肯定知道這是老夫人還有大太太強、逼、着她的。

娴妃娘娘豈能不動怒。

雖寧國公府和安國公府是姻親關系,可娴妃娘娘說的話難道就不算話了嗎?

何況,那日生辰宴娴妃娘娘已經明顯拒絕了顧錦寧做二皇子妃,這個時候,顧錦寧不知道避嫌,卻還不知所謂的往永平宮去,娴妃娘娘心裏豈能沒有計較。

這麽想着,顧珞輕輕點頭道:“老夫人想讓大姑娘随我一同入宮,珞兒又豈會有別的想法。”

說完,顧珞借口自己要收拾入宮帶的東西,就離開了。

顧錦寧見顧珞離去的背影,緊緊攥着手中的帕子,眼睛裏滿是恨意道:“祖母,娘親,看她嚣張成什麽樣了?往日裏在這壽春堂大氣都不敢出,如今知道自己要嫁到承恩侯府去了,竟然敢這樣不把我們放在眼中。”

顧錦寧如何能不恨,昨日她被顧珞打了耳光,随後又被寧國公處置,她這輩子從未這樣狼狽過。

可偏偏她能解了這罰跪還是承了顧珞的情。

她越想越覺得委屈,原本她才是府中最尊貴的姑娘,怎的突然間一切都變了呢?

大太太也知道她委屈,可這會兒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只低斥她一句道:“好了,一會兒要往宮裏去,你臉上的傷該好好遮一遮。”

聽着大太太的話,顧錦寧眼睛更是泛紅。

寧國公老夫人看她這樣,更覺頭痛,便打發了她們下去。

這剛出了壽春堂,顧錦寧再也忍不住,哭着道:“娘親,女兒真的咽不下這口氣。那野種算什麽東西,竟敢打我?”

大太太見她這會兒了還這樣不成熟,不由急了:“好了,若不是你說漏了嘴,事情怎麽會到這樣的境地!”

“都是我把你給寵壞了,讓你如此不知收斂。”

自己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娘親不安慰自己也就罷了,竟然還訓斥自己。

顧錦寧愈發哭的厲害了。

大太太暗暗嘆息一聲,一旁姜嬷嬷見狀,無奈跟着勸着道:“大姑娘,當務之急是您先回去沐浴梳妝,這樣往宮裏去也不至于在娴妃娘娘面前失儀。”

“而且宮裏不比府中,您便是心中再大的怨氣,切不可在宮裏和小姑奶奶再生了不快。”

寧國公府裏,顧珞和顧錦寧兩人正為了入宮的事情準備着。

永平宮

娴妃剛聽說承恩侯世子和寧國公世子在街上打起來的事情。

等娴妃聽說外頭都在傳顧珞之前落水是因着被顧錦寧給推了下去,娴妃的面色便不由沉了下來。

一旁,石嬷嬷低聲道:“娘娘,可要奴婢再差人去傳話,不用讓表姑奶奶入宮了。”

娴妃聽着,卻是搖了搖頭:“本宮留珞丫頭小住,不過是想讓六宮的人知道,本宮因着那日生辰宴的醜事,郁結于心,身子微恙。這事兒便是傳到皇上和太後娘娘那裏,也會覺得本宮受了委屈。”

石嬷嬷當然知道自家娘娘的謀劃,可也不知為什麽,她心裏卻隐隐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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