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節

。她用手指去描摹他英挺的五官,眉毛眼睛鼻子直到嘴巴,拇指在他的嘴唇處反複摩挲着,他的身體顫抖,但是沒有動,只是微微閉上眼睛。

她越來越懷疑這只是一個夢,于是大着膽子将他的頭勾向自己,他依然是順從的。終于她将嘴唇貼住他的,感覺是真實的,和曾經有過的那一次一樣,如閃電滑過頭頂,可是這次他沒有離去。她閉上眼睛,不敢動。終于過了很久,兩人鼻息漸漸濃重,雙唇才舍得分離。她依然抓着他的手,身體抖的厲害。過了一會兒,有一把顫抖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這不是夢。”

她心裏狂喜,睜開眼睛看着她,眼底深處燃着一團火,直勾勾的看着他喃喃叫着:“謝安勝,謝安勝。”

謝安勝上了床,隔着被子将她抱住,說:“我在這裏。”

謝美琪将頭靠在他的肩頭,在耳邊輕說:“謝安勝,我喜歡你。”她肖想這一刻多年,此時迫不及待說出來,心中說不出的快意。

謝安勝用力抱緊他,說:“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們這樣摟抱着過了一夜,一會兒睡着,一會兒醒來,對答着一些無意義的話。無非是她叫他的名字,他答我在我在。

第二天陳阿姨進來,看到這個情景只想是謝美琪夜裏疼的厲害,謝安勝安慰她。二人卻是臉紅心跳,一陣忙亂。謝安勝走時看着美琪說:“別亂吃東西,好好休息。我晚上早點回來。”

謝美琪殷切切的看着他說:“好。”

謝安勝下午六點多就到家,陪着謝美琪吃晚飯。待到晚飯用完,家裏人收拾了都出去。只留了他們兩人在屋裏,謝美琪看着謝安勝,他在她的注視下走近床邊,她坐起身子熱情的抱住他,用力過猛,牽扯到脊背和胸口疼的厲害,她倒抽一口氣。謝安勝彎下身子讓她不用抱的那麽吃力,一手拖着她的背,讓她慢慢靠回床上。她半躺下,手還是不松,過了好久,謝安勝笑着說:“我的腰快斷了。”

謝美琪一聽滿臉通紅,才依依不舍的放手。謝安勝将她好好安置在床上,在床邊坐下,雙手握住她一只手放在嘴邊觸了觸,說:“別亂動了,就這樣好好說會話。”

謝美琪紅着臉點了點頭,看着他卻不知道要說什麽,只覺得滿心滿眼都是他,這樣看着就夠了。

謝安勝說:“身上還疼的厲害嗎?”

謝美琪說:“沒有,不疼了。”

謝安勝親了親她的手背說:“傻姑娘。”

謝美琪忽然想起什麽,說:“你還記得你以前給我寫過一張明信片,說槐樹下兩顆核桃的事兒嗎?那天翻車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你記錯了,不是在槐樹下面,是在玉蘭花樹下面。”

謝安勝一愣,過了半晌,輕說:“是嗎?”

謝美琪說:“肯定沒錯了,等我好了,咱們一起去挖。”

謝安勝将她的手松開,放到被子裏,又用手貼了貼她的額頭,發現沒有異常,說:“早點睡吧,明天再來看你。”說着站起身。

謝美琪看他要走,知道是自己說錯話。種核桃的時候他已經長到175cm,而她只是一個小不點,紮着小辮子,穿着藍白相間的小童裝。她提醒了他,他始終是她叔叔。她伸手拉住謝安勝的袖子,直直的看着他。

謝安勝握了她的手,在手背上輕拍兩下,重新放回被子說:“乖,好好睡。明天早上陪你吃早飯。”

謝美琪無奈,只得放手讓他走。

第二天早上,謝美琪早早醒來,謝安勝果然穿戴整齊,過來陪她吃早飯。臨走時謝安勝對她說:“有什麽想吃的想玩的嗎?我晚上回來帶給你。”

其實希園工作人員一大堆,想吃什麽玩什麽,是再容易不過的事兒。但是若由他親手買來,又是不一樣。她很高興,想了半天,說:“我要吃故宮東門旁邊乳酪店的紅豆雙皮奶。”

她多年沒在國內待,這地方是傅少傑告訴她的。謝安勝嘴巴上揚,笑了笑說:“好。”

到了晚上他真的帶了雙皮奶回來。接下來幾天無非是糖葫蘆,豌豆黃,乳酪蛋糕等,不過都是些小玩意兒,更顯得有情趣。謝美琪覺得他們應該是真的在談戀愛了。

是和賀聿文在一起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她全身的感官都被調動起來,他的聲音話語,表情動作,衣着樣式,觸手的溫度,眼底的波動,雖然她以前都已經熟悉,可是現在卻覺得完全不一樣。這一切都開始與她有關,她被裹挾進去,沉溺下來,每日回想着與他有關的一切,不可自拔。

只是他再也沒有在她房裏留宿,他們除了那晚嘴唇貼了一會兒,也沒有更親密的動作。但是謝美琪已經很滿足,她覺得與他對着吃一世飯也行,坐着說一世話也行,只是手被他握着過一世也行。

她熱情高漲,心情大好,偶爾的疼痛已經完全不能困擾她。她開始寫一個劇本,是一出都市愛情喜劇,講兩個普通的上班族如何從一對誤會重重的冤家成為一雙相親相愛的情侶。

謝安勝晚上回來,她念給他聽,都是用英文寫的,謝美琪當着陳阿姨和其它工作人員的面念第一幕男女主角相遇的戲碼。

男的叫Anson,女的叫Maggie,他們相遇在一次早高峰時候的撞車事故。

Anson站在Maggie車前說:“你給我下車!”

Maggie說:“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Anson說:“你這無賴,趕緊給我下車!”

Maggie坐着不動,Anson眼疾手快,将Maggie的車鑰匙拔下扔了出去。就這樣造成了一起早高峰的大堵車事故,兩個人因為态度極其不合作,被請進警察局。

謝安勝還沒聽完已經大笑,用英文說:“我當時可沒說:你這無賴。”

謝美琪也用英文答他:“我知道你心裏肯定是那麽想的。”

他們又取笑了一陣子,等到屋裏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謝安勝柔聲說:“別往下寫了,你肋骨還沒養好,長時間坐着不利于身體愈合。”

謝美琪知道又犯了他的忌諱,他們之間原本是不可能有未來的。但是她不管,她心裏已經有了整個故事,為着職業精神也應該寫完。就當是平行空間裏的她和他好了,想着謝美琪和謝安勝可以在另外一個時空輕松的相愛着,她覺得很安慰。

心鑽

她拄着根拐杖,在屋裏來回走,兩個護士在旁邊護着。謝安勝下班回來,站在門邊看着她笑。她擡頭看見他倚在門邊,夕陽照在他臉上,能看到修剪整齊的鬓角泛着微光,她心裏感動,丢了拐杖,顫巍巍的向他走過去。幾步路走的她滿頭是汗,他看着心疼,卻并不靠近,只待她近了,伸出手去,她終于夠着他的手,一下子倒在他懷裏。他扶着她,用手絹幫她擦汗,柔聲說:“先歇會兒。”說着将她扶向椅子,到了椅子她又不肯坐下,只是抱着他不想撒手,一堆人看着,這個情形實在不像話。他只得建議:“要不再走兩圈?”于是他的手扣着她的,繞着屋子慢慢走,她臉上掩不住的笑意。

謝美琪的腿漸漸好起來,有一天忽然想起那輛藍色阿斯頓馬丁,問起謝安勝來。

他惱怒說:“還想開車?”

她說:“你知道的,我開車沒問題。”

他覺得她這死不悔改的性格恐怕一輩子也改不了,只得說:“那車毀了,回頭再買吧。”

等到謝美琪漸漸可以自己走一段路的時候,謝安勝帶謝美琪去永勝拍賣公司舉行的拍賣會。

藝術拍賣是永勝近年進軍文化領域重新開拓的業務之一,靠着強大的國有資産支撐,承辦大型拍賣已是常事。這天舉行的就是一個綜合的奢侈品拍賣會。

謝安勝和謝美琪乘坐一輛紅旗車到達永勝拍賣行,拍賣行有貴賓房,自然有一間是專門留給謝家的。他們進去,室內已經有幾對盛裝中年男女在了,手裏端着紅酒杯,或坐或站,閑适對話。

謝安勝今天穿藏藍色西裝淺藍色襯衣配寶藍色領帶,戴謝美琪之前送他的銀質方形袖扣。謝美琪則穿與他襯衣同色的吊頸禮服配珍珠耳環。衆人見到他們,熱情招呼道:“四少終于來了。”

這些人謝美琪都沒見過,謝安勝跟他們打了招呼,卻不着急介紹謝美琪,只問她:“走這麽久累了吧?”說着将她安置在室內一個雙人沙發上。這才跟衆人介紹說:“美琪最近受傷還沒痊愈,各位見諒。”他在外人面前叫她名字,聽起來尤其陌生。

衆人一聽這耀目女子竟是謝美琪,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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