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節
按住,重新翻身将她壓在身下,一只腿分開她的雙腿,一只手向自己下身探去,似乎是剛碰到的那一刻,整個人臉色忽然冷下來,停止所有動作,頹唐的從她身上下來,退到床的一角,緊緊蜷縮起來。
謝美琪不解的看着他,回想着剛才的一切,終于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想起文立欣說的他跟那個女模特的事。原來他要不了她,甚至對着與她相象的臉都不行。謝美琪是絕望的,上天以最原始的方法懲罰他們,他們始終無法完整的得到自己所愛。
謝美琪爬過去抱謝安勝,他一把将她甩開。他太過渴望擁有她,幾乎忘記自己心魔,此刻猝不及防,所受難堪與打擊讓他失去鬥志。他避開她穿上衣服徑直出門,将她一個人留在那裏。 血緣之殇
謝美琪一個人待在那裏,周圍還殘留着剛才的濃烈氣息,室內窗簾封的嚴實,只從接口處透出一點點的微光,照射桌面上的一個什麽物件,反射出來的光正好落在她的眼窩處。她擡頭去看桌子上的東西,覺得異常熟悉,走過去看原來是她送給謝安勝的那對袖扣,銀質扣面光滑铮亮,顯然是因為時常佩戴的緣故。
她想起當初去片場打工,三四點鐘起拍早戲,到了片場人暈暈乎乎,好不容易等到天稍亮,去附近的星巴克排隊給自己和制片大人買咖啡,回來的路上不小心被早起溜狗的老太太撞倒,咖啡濺在身上,留下一串暗黃污漬,不及多想,趕緊回去排隊再買兩杯。想着可以送謝安勝一份自己賺錢買來的禮物,心裏一絲埋怨也無。她如此默默愛他多年,即使與他針鋒相對,也無法再忍受他的冷落。
謝美琪最終在別墅地下室的槍房找到謝安勝,他還穿着那件銀色緞面晨衣,正在安裝一把拆開的獵槍。看到謝美琪進來,手上沒停,說:“我沒當過兵,騎馬射擊全都是三哥教我的,我其實一直都不算喜歡。可是昨天,我卻騎着馬,用這杆槍”他說着将裝好的槍舉起來,對着謝美琪的方向比了比,又放下,繼續說:“準确無誤的射中張辰的後脊,事實上,我開始對準的是他的心髒,不知道為什麽,事到臨頭,我卻手軟了。亮亮,你猜,如果三哥活着,他會不會也這麽對我?”
謝美琪并不同情,毫不客氣的說:“謝安勝,你一直都是個膽小鬼。”
她的話并沒有激怒謝安勝,他重新去拆那把槍,将槍管卸下,繼續說:“如果三哥活着,也不會有這樣的事兒是不是?你不過是想找一個像父親一樣的男人,我恰好在那裏,就成了你的最好選擇。你那麽愛說小時候,不過是想從我這兒找到缺失的童年,不是嗎?可是你高看了我,到頭來,我做不了你的父親,也做不了你的男人。”
謝美琪看他想撇開自己,顫聲說:“可是你剛說過你愛我。”
謝安勝開始神經質的裝那把槍,說:“你覺得我有多愛你?我将文立欣送去精神病院,将張辰打殘,你覺得我是為愛你做了這許多可怕的事?其實我自己都不能确定,事實上,我生活的世界就是這樣的。文立同為了區區官位,對自己的親妹妹都毫不同情,你以為這是什麽?總有一天,你會看透這一切,然後迫不及待的離開我。”
謝美琪從壁櫃裏拿出一把槍,裝上子彈,上膛,将槍對準謝安勝,說:“舉起你的槍來,對準我,我們同時開槍,今天就一起死在這裏,那麽就再不用害怕,誰會離開誰。”
謝安勝看着那黑洞洞的槍口,忽然大笑起來,笑聲凄惶,說:“我這輩子第二次被人用槍對着,可是你知道嗎,亮亮,這個人就應該是你。”
他剛剛說完,張叔從樓梯上下來,說:“安勝,美琪,老爺子出事了。”
謝美琪沒有動,謝安勝也沒有動,他依舊看着她,說:“什麽事兒?”
“吳秘書打電話來,說老爺子正在開會時,心髒病發,現在正送往醫院。”張叔被他們這樣的情況吓到,但也來不及說其它。
謝美琪聽完放下槍就往外走,謝安勝卻将兩把槍都收拾起來,挂好,吩咐張叔說:“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回京。”
獵場老板用自己的私人飛機将他們送回北京,飛機在北京城外被攔截。謝安勝對着機上通訊器說:“我是謝安勝。”那邊确認身份信息,馬上放他們進去。
謝美琪和謝安勝到達301醫院時,謝望還在手術室裏。整個一層樓,布滿軍裝警衛,吳裕成帶着一堆人在等候間裏,看到謝安勝紛紛圍了過來。謝美琪被孤立出來,看着謝安勝又恢複成慣常的樣子,雙目聚光,薄唇微動,低聲與人交談,看起來鎮重而權威。上午那個忽然軟弱的男人,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謝美琪坐在椅子上,想謝望的樣子,最鮮活的記憶竟然是那天他來片場看她,因為她說拍電影來玩,他還有點不高興,聽了吳裕成的解釋,臉上露出欣慰神色。謝美琪記事以來,那是唯一一次,謝望脫去冷淡外衣,真的像是一個普通的爺爺,來過問她的事情。她胡亂想着,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人來告訴他們,手術做完了。謝美琪謝安勝和吳裕成一起去了病房,謝望躺在那裏,身上插滿管子,整個人脫了型,像是小了一圈,失卻往日威嚴,只是一個普通的生病老人。
他這樣子反倒是讓謝美琪覺得可親,她坐下來,輕輕的叫:“爺爺,爺爺。”
謝安勝詫異的看着她,醫生說:“美琪小姐,老爺子可能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
謝美琪點了點頭,問:“手術結果如何?”
醫生将他們帶去病房套房的外間,講了謝望的情況,老爺子一向患有慢性風濕性心髒病,因太過固執,不願意做手術,拖到現在,其實已經算是危險,索性手術成功,接下來還需要好好修養,不能再勞累,更不能受刺激。
醫生說完,謝安勝看了謝美琪一眼,謝美琪不知道那是警告還是其它的什麽。
醫生離開,吳裕成低聲跟謝安勝說:“既然老爺子手術成功,您還是盡快回永勝吧,我去一趟軍中,當務之急,先穩住這些人。”
吳裕成雖然是秘書,可已經跟随謝望多年,資歷經驗方面自然比謝安勝要豐富,所以可以這樣說話。謝望一病不知何時才能康複,這個關鍵時刻保證謝家勢力不被有心之人削弱,比什麽都重要。
謝安勝說:“永勝不用太擔心,總參應該也沒什麽問題,主要是後勤那邊,要多留心。”說着又壓低了聲音,謝美琪也無心聽他們說,進到裏間去看謝望。裏面有護士守着,看到謝美琪進來,自覺坐到一邊。
謝美琪雖然這些年不見謝望,可是他的陰影卻從未除去。她想起那一年跟查爾斯信口胡扯,說自己和謝安勝被一個高達10米的怪物供養,确實說的就是謝望給他的感覺。
她小時候剛愛上打籃球,漸漸發現跟她玩的總是那幾個人,開始還覺奇怪,後來知道那些人其實是爺爺給她挑選的玩伴;那是她第一次意識到謝望的威勢。而她自七歲與母親分離,之後多年不能相見;她生活優越,幾乎去到每一個城市都如在希園一樣得到周到照料;她在美國,進出社交圈,從無任何麻煩;她回國拍電影,找到任何部門都願意極力配合;她自15歲之後,每年都能收到大量的貴重禮物,到現在為止,她名下産業完全可保證她這一生生活優越。她知道,這些都是因為謝望。她看不見他,可是他卻一直在她背後,她脫不開他的影子。
與她相比,謝安勝少年時與榮天嬌談戀愛,不得善終;18歲被送往英國,此後八年一趟家都不能回;26歲進入永勝,自此馬不停蹄,幾乎以永勝為家;30歲娶文立欣;34歲與文立欣離婚;同樣的,其中沒有一樣不是謝望的意志。
謝望一直是強大的,是一個不可抵抗的存在。謝美琪與謝安勝享受他的力量帶來的庇佑,也承受他的獨斷帶來的缺失。
此刻,這個強大的存在有了倒下的可能,她竟覺得慌張,她相信謝安勝也是這樣的感覺。她坐在那裏看這個老人,這才發現其實她和謝安勝與謝望長的并不像。
謝望是國字臉,劍眉星目,整張臉給人的感覺是堅毅的,果斷的。謝安勝的臉則是長臉,柳眉杏目,看上去是英俊的,憂郁的。而她,她想起張辰說的,杜拉斯小說裏的女人,那是什麽樣的?多情的還是決絕的?
但無論如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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