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番外三

在我很小的時候家人都便離世了,隐約記得似乎是家鄉鬧了饑荒,幾乎到了人吃人的地步。我能活下來,并且還被路過的寒一教教主相中帶回教中,也可以說是走了狗屎運了。

我那時太小,連自己幾歲,家在哪裏都不知道,就更不要說自己姓名了。韓青言這名字還是老教主取的,因為是“寒一教”,我就姓了“韓”。

頭幾年剛進教那會兒,讓做什麽就做什麽,能有口飯吃有張床睡就心滿意足了。等漸漸大了,知道自己身在怎樣的環境,每每看到振翅高飛的鳥兒都要怔愣許久。

碧空萬裏,我卻不得不被困于這深山中,明明只要走出去就有大好的世界等着我,我卻宛如被隐形的枷鎖束縛,一步都邁不動。

老教主雖是我的師父,但他弟子衆多,親疏有別。我資質一般,性子也不活絡,基本上在他眼裏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路人。不過我也不愛出風頭,讨得了他歡心那又怎樣呢?教主的位子送給我坐我也是不要坐的。

教中這麽多人,我與老教主不親,與師兄弟們不親,唯獨與師叔林岳有些交情。

那時候我覺得他與我相似,都是沒什麽野心,甘願平凡一生的人,雖然事後證明我過于天真,但那時候我與他相處的的确十分融洽。

我胸無大志,在成為教主前,教中一切事務都是能不參與就不參與的,與其說我是老教主的親傳,不如說我就是個巡山弟子。所以到老教主手谕下來,任命我為新任教主時,我簡直雲裏霧裏,抱着這個從天而降的燙手山芋不知如何是好。

猶記那時我坐在老教主床邊,他吃力地拉着我的手道:“青言啊,寒一教以後就靠你了……”老教主滿頭白發,臉上皺紋遍布,在我沒注意的時候,他竟就這樣垂垂老矣了。

我讷讷地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然而還沒點頭答應呢,他就呼出老長一口氣,仙去了。接着一群長老啊護法啊一擁而上,将我擠到了一邊。再然後,我就成了寒一教第二十六任教主。

寒一教在外名聲不好,被正道武林所不恥,我心裏其實挺怕他們打上來的,加上沒有入侵中原的野心,就讓林岳盡量約束底下教衆,想慢慢把魔教的形象轉正。

我太過依賴林岳,都不知道他有沒有照我的話去做。現在想來他應該是陽奉陰違的,不然那些正道人士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找上我。

寒一教能這麽多年屹立不倒,自然有它的本事。鹧鸪山上機關遍布,正道人士的第一次圍剿并不順利,可以說死傷慘重。如果不是那時候山下傳來林岳四面楚歌、情況危急的消息,我也不會帶着一幹教衆匆匆下山,以至于人沒救到,反而還被正道人士殺了個片甲不留,莫名其妙一路朝着離鹧鸪山越來越遠的地方逃命,越逃越偏,最後退無可退地掉下了懸崖。

林岳那般狡詐,自然不會真的中伏,想來想去,也只可能是他有意要借他人之手除掉我了。真是好陰毒的計謀啊,可憐我那時還心心念念要去救他!

懸崖下是湍急的水流,我身受重傷,當冰冷的河水無孔不入地鑽進我的眼耳口鼻時,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萬萬沒想到一睜眼,自己躺在一座山洞裏,不遠處是搖曳的篝火,以及一個裹着獸皮的高大男人。

我不知道自己飄到了什麽地方,要不是四肢百骸無一不痛,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下了陰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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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兩天我昏昏沉沉的,身上還穿着那套濕漉漉的衣服,不時會睜眼,但眨個幾下就又昏過去了,好在瘋子還知道要哺些野果給我吃,不然我恐怕早就沒命在了。

到第三天,我渾身發冷,燒得厲害,人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第一件事,便是氣若游絲地向瘋子求助。

“這位大哥……麻煩你……将我衣服脫去……把我放到火堆旁……”我歇了會兒繼續,“我冷。”

瘋子沒有馬上行動,而是用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盯着我看了許久。

我手腳癱瘓,發絲淩亂地散在身上,因為側首的動作而滑落頰邊,遮住了視線。

我眼皮越來越重,身上也越發畏冷。

“求你……救我……”好死不如賴活着,既然老天爺沒讓我摔死,我就要想辦法活下去。

記憶裏,我不住求他救我,斷斷續續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過了多久,隐約記得許久之後他慢慢靠近我,說了一句話,像是問了我一個問題。

“好……”我都要死了,自然他說什麽就是什麽,胡亂答應了。

後來我就又不支暈了過去,朦胧中身子不冷了,周身暖融融的,仿佛挨着一個大火爐。

翌日我燒退了,醒過來的時候正好是清晨,陽光照進洞裏,正好将睡在我身旁的瘋子照得一清二楚。

我混沌的腦子愣了好一會兒才理清彼時狀況,又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赤身裸體,正與一陌生男子睡在一塊。而我要是沒弄錯,雙腿間那又熱又硬的棍狀物,顯然就是對方的胯間二兩肉。

操他大爺!

過于震驚,我唯有想到以上這四個字。

大概是感覺到我醒了,沒一會兒瘋子也悠悠睜開雙眼。他看着我,眼裏慢慢堆積起笑意,接着咧開嘴露出白白的牙齒,沖我傻笑。

“囡囡!”他邊這麽叫我邊湊過來用滿是胡碴的下巴蹭我臉。

我渾身僵硬,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那會兒就算我四肢完好,恐怕也是手足無措的。

時至今日,我仍不知道自己當初到底答應了他什麽。

“那林岳後來怎麽樣了?死了嗎?”朗月眨着大大的眼睛,滿臉求知欲。

我這會兒有些後悔與他說起過去那些陳年舊事了,他現在每晚都要聽我講故事,不聽就不睡,麻煩得很。

我連和瘋子是怎麽相識的都與他說了——當然是撇去那些情欲糾葛,這會兒肚子裏實在是沒貨了。

“死了,被你爹打死的。”我為他掖了掖被角,“故事聽完了,你要乖乖睡覺知不知道?”

小崽子還有些意猶未盡,抓着我衣擺不讓我走,可憐兮兮說:“義父你再多說一些吧,我睡不着。”

我狠下心掰開他手指,道:“不行,你耍賴是不是?當心我告訴你爹爹!”

小崽子聽後果然不強了,乖乖躺平閉眼睡覺。

待我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甫推開房門,就見瘋子在沐浴。他雙臂舒展着擱在桶沿上,其上肌肉鼓起,線條優美至極。我悄悄靠近他身後,伸手從他肩膀上往下探,一下被他抓住了。

“做什麽?”他問。

我知以他的武功恐怕早就知道我進來了,笑嘻嘻附身在他耳邊吹氣,道:“你平日裏太勞累,我給你按按。”

他松開手,默許了我的行為。

我的手就着方才的動作一路向下,探進了水下,然後……一把握住了那條沉甸甸的睡龍。

蕭仲南的身體微不可察地一僵,沉聲道:“你按哪裏?”

我心裏笑開了花,表面還一本正經地回道:“哪裏舒服按哪裏啊!”

手中軟物逐漸因為我的動作複蘇過來,形成一條威武的巨龍。我揉捏着那敏感的“龍頭”,張嘴輕咬對方的耳垂。

“瘋子,還記得當年在山洞裏你将我救起之後的事嗎?”

“你指什麽?”

我将自己記得的場景複述了一邊與他聽,最後道:“我記得你問了我一個問題的。”到底是什麽呢?其實記不起也沒關系,但還是很想問問他。到底是什麽樣的問題,讓他從此将我認作“囡囡”,非我不可。

“想知道?”

還沒等我回答,他抓住我的手腕嘩啦啦地就從水裏站起來了,接着一個轉身與我面對面。

我沒來由感到一陣危機感,覺得不妙,就想甩脫他跑路。

“怕了?”他瞇着眼,忽然将我整個人扛到了肩上。“晚了。”

我不住拍打他濕滑的肌膚,驚叫着:“幹嘛啊?放我下來!”

他踩着腳凳從浴桶中走出,随後幾步來到床邊,将我整個丢在了柔軟的被褥上。

我剛要撐着手肘起身,他整個人就壓了上來,帶着蒸騰地水氣。

我咽了口口水,往後退,他抓着我的腳踝,将我一下拽倒,平躺在了床上。接着他毫無技巧可言,簡單粗暴地将我的衣服褲子全部從中撕開,等掰開我的雙腿時,卻用着與之前完全相反的輕柔和耐心為我擴張起來。

脂膏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熏得我飄飄然。

下身傳來令人面紅耳赤地黏稠水聲,我咬着手指,以堵住自己那随時都要破口而出的羞恥呻吟。

“不是想知道我問了什麽呢?”瘋子撤出手指,将灼熱的陽物抵在我的穴口,“叫聲‘夫君’就告訴你。”說着他緩慢地挺進,卻在進入到一半時停了下來。

他這明顯就是乘人之危,什麽便宜都讓他占去了,着實可惡。

“我……叫你娘子……如何?”我挑釁地看着他,“啊!!”話音方落,就被他一舉攻占的野蠻行徑搞得一口氣梗在喉間,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他緩緩摸着我的腰側線條,濕發披散在身上,猶如一柄經過洗練的利器。

“叫不叫?”他游刃有餘地退出去,再一鼓作氣捅進來。

“唔……”我咬着手指,另一只手緊緊攥着枕邊的被褥。

“不許咬!”他霸道地将我的手從嘴邊扯開,按在頭頂,身下是緩慢而有力的撞擊。

沒了阻擋,我開始發出斷斷續續地呻吟,并且随着快感的加深越來越高亢,到最後實在受不住,開始求饒。

“蕭大哥……我……快啊……不行了……求你……”

蕭仲南聞言胯間動作不亂,維持着一定的頻率,俯身叼住我胸前一點不停吮吸舔弄。

“叫我什麽?”他埋首在我胸前含糊說道。

這瘋子!

我心底暗罵他不要臉,嘴裏終究服了軟。

“夫君……唔嗯……”

他像是終于得償所願般,低低道了句:“乖囡囡。”便放過我的乳珠,覆上來吻住了我的唇。

體內的巨物又疾又重地撞擊着敏感點,我被他堵着嘴,只能嗚嗚亂叫着,雙腿勾住他的腰身,随着一波波要命的快感欲仙欲死。

最後到達頂峰的時候,我模模糊糊間似乎聽到瘋子的聲音。

“夫妻才能光屁股抱一起,你要給我生孩子嗎?”

我五指緊扣着他的背脊,大腿一陣陣痙攣,眼前仿佛有無數白光閃過。

我想起來了,那時候瘋子盯着我看了許久,像頭野獸般湊過來,嗅了我好一會兒才用生澀的語調半天拼湊出一句話。

——夫妻才能……光屁股……你給我,生孩子?

——……好。

做完後,瘋子為我擦身,擦到脖子的時候,他拂開汗濕的發親了親我的肩頭。我攤開四肢任他施為,懶洋洋閉上雙眼道:“下次不可這般胡來了,不然還沒等我老,屁股就松了。”

脖頸處的唇一頓,溫熱的呼吸噴吐在肌膚上,話中帶笑:“不會,你還緊得很。”

我聞言眉頭一皺,擡腿踹了過去。

“一段時間不踹,我看你是皮癢了!”我睜眼瞪他。

他抓住我的腳踝,将唇貼上我的足弓,斜斜睨着我,語氣着實危險:“還來?”

我不敢動了。

他松開我的腳,擡手刮了下我的鼻子,随後端着銅盆出去了。我沒一會兒便睡着了,卷着被子縮在靠牆的一邊,睡着睡着感到身後一陷,接着有個大火爐從後面抱住了我。

真舒服啊,我向後靠了靠。

一輩子如此,夫複何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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