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攔截
周冕第二天下午來宣布替代夏毅陪床,同時帶來了一幫咋咋呼呼來探病的女生,肖潇很是驚詫于自己的異性緣。
劉晴雨和許悠悠、朱錦衡帶着陸麗敏、女生都愛兩個兩個出現。
唯獨薛晶是一個人,綴在隊伍的最後,等衆人你來我往的寒暄完了,才乖乖巧巧的來到肖潇邊上,紅着眼圈啞着嗓音道歉:“肖潇,實在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病了。”
傻逼都看的出來我當時病了,但肖潇只是“嗯嗯”了兩聲,表示了無所謂。
就這樣閑聊了許久,朱錦衡覺得這麽圍着一個病人有點兒不像話,提議道:“肖潇還要休息,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都回去罷?”
衆人起身而去,夏毅去送人,或者說送薛晶出門。劉晴雨走到門口,猶豫了一下又折返回了病房內,周冕正在給肖潇整理物品,見到美女頓時識相的“去洗水果”了。
“肖潇,你快點好起來。”
“噗,”肖潇沒想到是這臺詞,頓時笑場了:“沒那麽嚴重,怎麽覺得我得了絕症似得。”
劉晴雨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不過你病的真是時候,功課一點沒落下,是明天出院麽?”
庸醫給肖潇配了三天的量,但考慮到藥量大了對身體負作用也大,所以實際的藥只有兩天,兩天後看效果,如果後胸還疼,就挂第三天。肖潇琢磨了一下,解釋道:“藥是開到明天,但是還有一天的量得看情況。如果再開一天,我得借你的筆記了。”
劉晴雨笑的溫柔似水:“沒問題,那我字一定寫成方塊兒的。”
肖潇曾經取笑她的字像個球,這時候一說,兩個人都笑了。
夏毅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幅歲月靜好。但他沒有電燈泡的覺悟,直接開口打破了和樂融融的氛圍:“劉美女,許悠悠在樓下車站等你,讓我跟你說一聲。”
劉晴雨笑意還挂在臉上,“那我先走了。”
肖潇臉上的笑和她同頻:“好,路上小心。”
周冕跟着夏毅進了病房,等劉晴雨一圈招呼打完後離開,周冕突然調侃了一句:“依依不舍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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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話的是肖潇一句不客氣的逐客令:“你還不走麽?”
周冕瞬間受到一萬點傷害,不過看到肖潇針對的貌似不是自己,頓時對夏毅送上五千點同情分。
“等你紅瓶打完。”
紅瓶?周冕莫名其妙的問:“什麽紅瓶?”
“阿奇黴素。點完差不多兩個小時,正好趕上宿舍關門。”夏毅說。
鑒于昨晚的粉紅瓶點滴的效果太驚悚,夏毅不太放心,甚至特意查閱了一下這藥的名稱和副作用。
周冕不明覺厲,但他不是好奇寶寶,一邊拿出背誦資料裝學霸,一邊說:“行呗,再搬個凳子過來,咱們可以打鬥地主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肖潇已經閑出泡泡來了,頓時雞血亂噴:“鬥地主!去買撲克牌吧!”
于是兩個1米8的大個子陪着個病患打撲克。一下午都是這種聲音:
“對2!”
“王炸!”
“靠你這什麽手氣!”
“哎喲我是病人你敢欺負我麽?順子!”
“管上!”
這種狀态一直持續到紅瓶見底,肖潇竟然奇跡般的只皺了皺眉喊了聲疼,這瓶阿奇黴素就熬過去了。
夏毅走了以後,周冕特別八卦的問肖潇:“哎,你倆還吵架呢?”
肖潇鬥地主打的精神亢奮,手裏還抓着撲克各種翻洗,聞言撇嘴說道:“可不是呢麽,班長給我調個位置呗?”
周冕用大掌一拍肖潇腦門:“這是我能說了算的麽?”
翌日,兩天的藥量打完了,肖潇深呼吸了一下,後背的抽疼已經淡了,但他不準備放棄第三天的藥,根治炎症可不是說着玩兒的。不過眼下有件比較急的事情,他不得不回寝室去。于是他一大早醒來,同時推醒了在椅子上睡成蝦子的周冕,迅速辦理了出院手續。
今天是學校的體育節閉幕式,上午頒獎典禮,下午歌舞表演。
肖潇在教室裏追逐着高二二班歪歪扭扭的方隊,終于從裏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江瘦瘦扯着袁大胖可勁兒的搖晃,顯然本人精神狀态正處于崩潰的邊緣。當然,這種抽風式的逗比狀态在403寝室裏再尋常不過。
見到人,肖潇放心了,聽着運動員進行曲,安心的在教室裏複習。
所有人都去體育場聽校長激情四射的發言了,教室裏空無一人。
如果江瘦瘦真的能擺脫林中網吧的混混,那這一切豈不是美妙不少?
但他高估了自己那雙翅膀可以煽動的幅度。
傍晚,肖潇收拾收拾課本準備回趟寝室,洗漱以後再去醫院挂個通宵場,把最後一天的藥量補完。
403裏只有袁大胖和周冕,袁大胖一見人就耍寶,見到肖潇聲淚俱下:“我的兒啊!可苦了你了,讓為娘的好好看看你!”
肖潇一巴掌呼過去,推開了袁大胖的大臉,在寝室裏裏裏外到處找人,甚至去廁所看了一圈,依舊沒見到江瘦瘦的人,于是問道:“瘦瘦人呢?”
周冕搖頭:“中午吃飯就沒見他,他這兩天神出鬼沒的。”
肖潇敏銳的抓住了關鍵詞:“這兩天?”
袁大胖刷不到存在感,立即抓住話題:“是啊,昨天晚上通宵還不帶我,嘤嘤嘤。”
“他去林中網吧了?”
袁大胖說:“昂,我的卡都借他了。”
完了。肖潇一身冷汗都下來了,轉身拿起了一身便服迅速的套上。
出于L中嚴謹的校風,校服是必須穿着的,不穿的抓起來就扣班級分,所以這時候肖潇套上牛仔褲,很有:“我特麽就是想耍酷”的覺悟,雖然已經傍晚,換穿便服還是有些違和感。
周冕見他心急火燎的樣子也感覺到了不妥:“怎麽了?”
肖潇衣服已經換好,手背上的針傷還被衣服扯了一下,龇牙咧嘴的對着班長說:“我出去一下,蘇老師問就說我去挂第三瓶水了!”
肖潇抓起手機,連衣櫃都來不及鎖上,匆匆忙忙的奔出了校門,直奔林中網吧。
天色已經昏暗了,外面的空氣帶着初冬特有的淩冽。肖潇心裏祈禱着,但流逝的信心依舊給他帶來晦澀的不愉感。
命運就是這樣的無法撼動,那麽他重來一世有什麽意義,難不成是個死了活活了死的無限循環?那将是多痛苦的一件事情。
林中網吧的霓虹招牌已經點亮了,肖潇直奔內部,這裏依舊一片狼藉的煙味,前臺女孩對闖入的肖潇只是淡漠的一瞥。
肖潇繞着過道查看過所有機器位,希望能看到江瘦瘦,可是,沒有。
失望在心裏盤旋,肖潇依舊不死心的來到了前臺,對着今天的登記冊翻了一遍,前臺女孩兒不耐煩的責問道:“別亂翻,要開機子就登記。”
這一天的記錄不多,兩三頁一番就過,沒有江海濤的名字。肖潇徹底的絕望了。
找不到,攔不住。無能為力。
他思考了能有一分鐘的時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對着前臺女孩說:“開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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