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
陽春二三月。
陶可和陳子橋走近時,服務員緊跟上來為他們牽引。
很明顯精心設計過,過程中還有服務員為他們演奏小提琴。
飯畢,陳子橋又帶她去了一家電影院。
陶可站在小廳門口時,怔了一怔,随後走進無視陳子橋遞給她的電影票,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陳子橋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
陶可挑了挑眉,“怎麽?這裏不可以坐?”
“可以。”陳子橋無視了她故意的挑釁,按下旁邊的沙發坐了下來,把飲料遞給她。
一直到電影結束,影廳裏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
片尾曲放完,屏幕變黑的同時影廳裏的燈亮起來。
一片靜寂中,陶可發現陳子橋正看着她。這道視線在電影中旬不時地投向她,她能感覺的到。但是她卻始終沒有回頭,直到現在。
她笑了笑,“下面還有活動嗎?”
陳子橋嘆了口氣,“你不高興?”
陶可故作驚訝,搖頭,“沒有啊。”
陳子橋定定地看着她,不以為然的神情。
“大概是因為我親戚來了,所以心情不太好。”陶可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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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橋沉吟良久,才開口:“你知道你不是。”語氣堅定,仿佛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
兩個人依舊坐在放映廳裏,沒有起身的跡象。
陶可咬着唇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陳子橋突然把手伸進外衣內層,拿出一只挺大的藍色方盒。
“陶可?”他叫她。
陶可轉過頭去。
他把盒子遞給她,“生日快樂。”
“……”陶可這才想起來,今天原來是自己的生日。最近忙的事太多,想的事也太多,完全忽略了這個日子。不過,事實上,她也有好多年沒有過過生日了,想起來的時候,也是自己一個字去面館裏吃碗陽春面以作長壽面。
她尴尬地摸了摸腦袋,接過禮物,“我都忘了,虧你還記得。謝謝。”
陳子橋的臉色并不好看,索性語氣還存了一絲溫存:“知道你忘了,但沒想到你忘得這麽徹底。我以為我們之間不用道謝的。不用謝。”
“我……”話到一半卡在了喉嚨口,“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出了這家影院我們就應該分道揚镳了。”
陶可一怔,微微蹙眉,但又垂下了眼眸,不敢直視他,“我沒這麽說過。”
“可你是這麽想的。”
陶可撇了撇嘴,說:“你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我們認識了多久?我做了你多久的經濟人?你覺得我猜不出你在想什麽?”
“那我現在在想什麽?”陶可反問。
“應該說,你這幾天都在想怎麽更好地拒絕我。”
陶可又是一怔,然後搖了搖頭,笑,“如果我說不是呢?”
“更确切地說,你在想,怎麽樣讓我們的結局不重蹈舒靜的覆轍。最後你能想到的方法,就是不要開始這段感情。”
“……”
“猜對了?”
“我……沒有。”陶可否認。
陳子橋深邃地眼眸定定地凝視着她,就像要看到她眼睛的最深處,在他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她看見了自己的倒影,蒼白而無力的眼神,眼睛下連厚厚的粉底都蓋不掉的黑眼圈,一臉的憂慮,嘴角尴尬的笑容,有一瞬間,陶可忽然認不出他眼中的那個人是誰。
她從來不是這樣的。
再難也都過來了。她曾經堅信的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生活如此艱難,如果自己都不願善待自己,那麽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曾經豁達的她到哪裏去了?大概早就被她遺忘在哪一個角落了吧?
“你說你沒有,那麽你能解釋一下你為什麽心情不好嗎?”
陳子橋緊抿着唇,在等待的過程中,臉上的線條越發的深刻。
陶可問:“你今晚把餐廳和放映廳整個都包了下來?”
陳子橋輕輕“嗯”了一聲,蹙了蹙眉,表示疑惑。
“為什麽?你從來都不高調,我無法你這麽做的原因。”陶可大膽地猜測,“為了讨我的歡心?為了讓我扮演一次言情小說女主角的角色?還是為了向我表示……你養我完全沒有問題?”
陳子橋的眉頭越來越深,“在你眼中,我這麽庸俗?”
“那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先來後到。”陳子橋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陶可卻說:“我正在回答你的問題。”
陳子橋皺了皺眉,似乎在想她的意思,很快他問:“你是為了這個跟我賭氣?”
陶可嘆了口氣,“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你這麽喜歡鑽牛角尖。你以前不是向來……不拘小節的?”
“今非昔比。”陳子橋非常坦然地給了她四個字,将她的質問堵了回去。
陶可只好解釋:“你說的對,我這幾天确實因為舒靜的事心情不太好。舒靜前幾天把我叫了過去,跟我說了她和謝寧的故事,她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笑,可我看得出她笑裏的落寞,我為她難過。今天我看見你這麽做,我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什麽不好的預感?”陳子橋挑了挑眉,“我很感興趣。”
“我們之間的關系正在發生着潛移默化的變化。或許你不覺得,或者覺得這是理所當然,可是在我看來,這種感情忽然被人誇大了,參雜着一種令我無法接受的虛榮感。也許是因為我們所處的環境是娛樂圈,所以所有純潔、幹淨的感情到最後都會變得虛浮、浮誇,就像藝人每天化妝一樣,撲上一層厚厚的粉、塗上腮紅、打上高光,變成了另一個美不勝收的、連自己都不認識的自己,可真實的自己是一個臉部浮腫、毛孔粗大、一年三百六十天黑眼圈的自己。在舒靜之後,我最怕的事情就是這個。我不想它發生。你聽得懂我的意思嗎?”
陳子橋搖了搖頭。
“……”陶可說的激動,沒想到陳子橋的反應卻是這樣,仿佛一只充滿氣的皮球,被劃了一刀,立刻扁了回去。她很受傷。
陳子橋問:“你的意思是……最初的感情到最後都會變質?”
“……”為什麽她說了這麽一大段,居然被他一句話就精辟地總結了……陶可又受傷了。
陶可點了點頭。
陳子橋終于理清了所有的來龍去脈。他從座位上起身,拉住她的手臂,“走吧。”
陶可眨了眨眼,“去哪兒?”
“帶你去一個地方。”
走出影院之後,陳子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指了指她受傷的手臂,“還沒好?”他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今晚有可能會晚點,上藥沒關系?”
陶可看着自己還被綁着的手臂,“其實前幾天就好了,已經結疤了,回去再做個去疤手術就行了。不過Lillian說,這時候拿下來不太好,就讓我繼續裝着了。”說到最後的時候,陶可無奈地嘆了口氣。
陳子橋的笑容終于又回到了他的臉上,這是他今天第一次笑。
陶可疑惑,“你笑什麽?”
“想不想把它拆下來?”
“你的意思是……”
陳子橋說:“戴好墨鏡,先跟我去個地方。”
他們去了最近的商場,直奔運動專櫃。
陳子橋拿了一身灰色的運動服給她,“順便把這個拆了。”
陶可點了點頭,拿着衣服去了試衣間。
等她出來時,陳子橋正坐在沙發看着手機。聽到聲響,陳子橋轉頭,起身,向她走了過來。
陶可則愣在了原地,癡癡地盯着陳子橋的身影漸行漸近。
陳子橋卻像是沒有注意到她的忡怔,扶着她的雙肩,将她引到全身鏡前。
鏡中的兩個人穿着完全一樣的灰色的帶着巨大LOGO的套頭衫和運動褲,俨然是情侶服。
陶可将長發高高地綁成一只球,白皙精致的小臉完全露了出來,和熒幕上可人又性感的她大相徑庭,卻完全不顯得突兀,陳子橋勾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插在褲袋裏,她明明也有165,可在他的臂彎裏,倒顯得小鳥依人了。
“怎麽樣?”
陶可比了個“OK”的手勢,“好像還不錯。不過……你确定?”
她第一次見他穿運動服,倒是很稀奇又很新奇,說實話……很不錯。娛樂圈多的是“衣架子”,陳子橋不比他們差。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陳子橋挑眉,“不好看?”
“不是……”
“你不喜歡?”
“也不是……”
“那就行了。”陳子橋拍了拍她,指了指試衣間,“去拿東西。”說完,他徑直向收銀臺走去。
陶可有些摸不着頭腦,剛才在電影院裏他們的氣氛還一度僵持到冰點,怎麽這麽快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和好如初了?連她都能感覺到某人現在心情很好。
男人心,海底針啊……
兩個人在商場樓下停了下來,陳子橋突然伸手,“墨鏡給我。”
陶可不明所以地把墨鏡放到他的手中。
他忽然轉身,把墨鏡架在了她的鼻子上,然後似乎很順手地牽起了她的手,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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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終于找到了一個督促自己碼字的好方法。。
就是小黑屋。。。
準備再去小黑屋待一個鐘頭。。。
不過明天要考交規。。。
所以今天估計沒有二更了。。。
明天更。。。
麽麽噠,晚安~
35、日久賤人心34 ...
陳子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示意陶可先上去,彎腰從副駕駛的窗口探頭,“師傅,不好意思,等五分鐘,您可以先計數。”
陶可不知道陳子橋有什麽目的,萬分不解地目測他走遠,五分鐘後又出現在她的視野裏。小跑着上車,給司機報了一個地名。
行程比預料中的長,一個鐘頭之後計程車才停了下來。
師傅說:“裏面的路有點難走,天也晚了,車子不好進去。”
陳子橋塞了一張紅鈔過去,師傅默默無聲地收下。車子繼續前行。
前方的路很窄,彎彎繞繞的,并不好走。上坡之後,透過車子的近光燈,陶可才發現窄道兩旁是房子,在市區并不常見的房子,鄉下的兩層平房,很小很小的時候,她住過那樣的房子。
有些房子燈還亮着,大部分房子的燈已經亮了。
村落安安靜靜,如世外桃源,陶可居然還聽見了鴨叫的聲音。
在平地上行駛了一段之後,開始下坡。
陶可問陳子橋:“到底去哪兒?”
陳子橋神秘道:“到了就知道了。”
“你別吊我胃口,你要是再敢給我什麽驚喜你就完蛋了!”陶可皺着眉頭說。雖然演過偶像劇,也看過偶像劇,看過言情小說,但說實話,她對那樣的場景并不期待。
她想起曾經和室友一起看韓劇。
看到男主角和女主角重歸于好後,男主角特地給女主角準備了一場唯美而盛大的燭光晚宴,然後兩個人在那樣的場景下翩翩起舞。
雖然她們很欽羨那樣的美好,但是室友問她,如果真的有一個男人對你這麽做,你會不會很感動?
她記得當時她的回答是,我大概會掄他一拳。
車子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陶可在這麽小的空間裏坐了那麽久,有點腰酸背疼,不顧陳子橋有沒有下來,率先打開了車門。
然後……她對着眼前的建築發了兩秒的愣,咬牙切齒地大叫:“陳子橋!”
陳子橋正從後備箱拿東西,聽見她的聲音,關上了後備箱,走了過去,“怎麽了?”順着陶可的目光看過去,他也是一怔,然後嘴角抽了抽。
陶可指着前方的賓館,“你帶我跑那麽遠,就為了帶我來開房?”
“……”陳子橋無奈,“你想太多了。”
他牽起她的手,一路向前。
走了大概三分鐘,陳子橋帶着她拐了一個彎,她終于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她在路口停住腳步,側頭問:“沙灘?”
陳子橋點了點頭,從手裏的塑料袋裏拿出兩雙拖鞋,然後蹲了下來。
陶可怕陳子橋真學偶像劇還幫她脫鞋,連忙自己把鞋脫了下來,踩進了拖鞋。
起身時,瞥見了陳子橋放在地上的東西。
她問:“你還買了蛋糕?”
陳子橋又點了點頭。
兩個人在沙灘上漫步,側耳聆聽海潮翻滾。夜已深,沙灘上只有幾個零零落落的身影。海浪的聲音鋪天蓋地。陶可想,這樣好的海景,若是放在北京和上海,恐怕現在人們正玩的熱鬧。
他們挑了個點兒坐了下來。
陶可摘下墨鏡,深深吸了口氣,又聞到了海風鹹鹹的味道。
“為什麽帶我來這兒?”陶可轉頭看着陳子橋。他正在蛋糕上插蠟燭,陶可看着他拿起一個“7”,忙說,“插實歲的插實歲的!”
陳子橋繼續把“7”插了上去,然後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兩只蠟燭,海風吹着,陳子橋點了好幾次都沒有點燃,陶可只好站了起來,蹲在他面前擋風。費了好大勁才點燃,陶可看着“2”和“7”在風中飄蕩,有些受傷……都叫他插實歲的了,魂淡!
“許個願?”
陶可郁悶地閉上眼睛,很快就在心中默念完畢,睜開眼睛正低頭準備吹蠟燭。
她鼓起嘴的時候,黃色的火焰快速地晃了兩下,變成了藍色的火焰,藍色的火焰又在眨眼間晃了兩下,然後……滅了。
滅了……
陶可眨了眨眼,然後無奈地舔了舔嘴唇,雙手交錯橫放在膝蓋上,眯着眼看陳子橋。
陳子橋說:“你可以當成是被你吹滅的。”
“換作是你你能麽……”
“那再換26的再吹一次?”陳子橋建議。
陶可抿了抿唇不以為然,“算了。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怎麽都強求不來。”她拍了拍手上的沙子,坐了回去。
此刻一陣巨大的浪潮翻滾而來,他們坐的地方離沿岸有些距離,但是還是被海水沾濕了半個腳掌。
海水很涼,陶可平靜的心情并未被剛才的小意外而影響。
小時候就一直很向往海灘,所有故事裏的海灘都是一個令人心神向往、心曠神怡的地方,好像只要去了海邊,所有的煩惱都會煙消雲散。第一次去海邊是大學裏和室友去三亞旅游。人很多,很熱鬧,但約莫是因為過度開發,令陶可有些失望。後來就再也沒什麽機會。
這是她第二次的海灘行。比起第一次,還不賴。
它大概還算不上景區,幾乎沒有開發痕跡,與自然很好地貼合在了一起。夜晚的景色依舊美不勝收。
她曾所期待的就是這樣的一刻——海天一線,她與造物者賜予的神奇完美地融合。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陳子橋把蛋糕遞給她,說:“幾天前,我聯系到了這裏某一家業主,托他們幫我一個忙。”
陶可接過蛋糕,吃了一口,抹茶味的,是她的最愛。
“我需要他們在這裏搭一個帳篷,另外再準備一個烤架,和一些比較漂亮的煙花和足夠的蠟燭。他們很好奇,為什麽野營還要煙花和蠟燭。我告訴他們,因為我喜歡的女孩那天生日,我想在那天跟她表白。”
“今天下午,他們告訴我,一切就緒。但我只能對他們說對不起,計劃趕不上變化。”
陶可把嘴裏的蛋糕咽下去,問:“既然都準備好了,為什麽不來?我很喜歡。”
“你不是說親戚來訪嗎?”
“……”
“改變主意了?”
“這個……我真沒騙你。跟你打電話時,我剛從便利店買完必需品出來。”
“……當時你語氣低落,問我去戶內還是戶外,我自認為沒有笨到聽不出你的意思,所以取消了這裏的行程,臨時改成了最庸俗的約會,我猜你不想讓別人發現,所以才包場。”
陶可有一瞬間的震驚,陳子橋也許比她自己還了解她,幾乎對她的想法一目了然。
“我……”她支支吾吾地不知說什麽。
陳子橋轉過頭來。他的瞳孔和遠處的天空一樣黑一樣深邃,他定定的、認真的凝視着她,目光澄清、又似乎如火般熾熱。陶可的心跳越來越快,如果可以,她特別想要伸手遮住他的雙眼。
他的聲線在靜谧的夜裏、海浪的伴奏下深沉而迷人:“你不用對我解釋什麽。如果我現在只是一個從事普通職業的普通人,我大概會無法接受這樣的狀況。可是我跟你一樣,甚至比你更了解這個圈子的規則。如果我還在意這些,我就沒資格坐在你身邊跟你談論感情。放心,我會等,等到你想通的那一天,等到你想公開的那一刻。如果你害怕萬箭穿心,沒關系,我替你擋。如果你想登上山頂,那也沒關系,我會一直在你身後保護你。如果你願意與我同舟共濟,最好不過,我會造一艘最好的船給你。”
“……你什麽時候口才變這麽好了?”陶可故意顧左右而言他。
“你不知道我在美國學的是新聞?”
“……”
“我認輸。”陶可舉白旗。
過了會兒,陶可打了個哈欠。她從沙灘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礫,說,“時間不早了,我困了,我們走吧。”
陳子橋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陶可說:“嗳,別忘了蛋糕!抹茶味兒的,難得你挑了種我喜歡的口味。”
陳子橋無奈,“我也就二十九,別把我想成六十歲健忘的大爺,OK?”
“明明三十了,裝嫩!”
“三十是虛歲。”
陶可撇了撇嘴,“哼,那我二十七還是虛歲呢,你憑什麽給我插27的蠟燭?!“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已經不小了,做事成熟一些,別老是耍小孩子脾氣。"
“你才不小了!我還年輕着呢!”
……
二人上了岸,站在了空蕩蕩的陸地上,同時停下了腳步。
“我忘了讓計程車師傅等在這兒了。”陳子橋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看來只能在賓館借宿一晚了。”
“……你是故意的吧?”
“如果你執意這麽認為,那也可以。”陳子橋一邊往賓館走,一邊說,“現在回去你也睡不了多少時間,不如解約路上的時間,明天直接和他們在機場碰頭。”
“你确定我還有時間睡覺?”
陳子橋停下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在想什麽?”
陶可一時之間說漏了嘴,後悔也來不及,清咳着掩飾,“我想什麽?我什麽都沒想啊。”
“那你臉紅什麽?”
“我臉紅了?”陶可摸了摸兩頰,果然很燙,她頓時囧了,“你別瞎想啊,剛玩的太嗨了,所以現在熱。”
“在十一月被海風吹了一個多鐘頭,好像是挺熱的?”
“……”
“沒發燒吧?”他又問。
“……”她錯了,她就不該跟他争辯的。
過了一會兒,他說:“放心,我是不會趁人之危的。”
陶可眨了眨眼,“趁人之危?”
他嗯了一聲,說:“你不是說你親戚來了嗎?”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親戚沒來,今晚就沒時間睡覺了,是吧?”
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開放的出乎我的意料啊。”
陶可不明所以。
他笑着解釋:“能這樣理直氣壯地對着男人說出這樣的話的人,我認識的女的裏面大概只有你了。”
陶可擺擺手,一臉的不屑,“那說明你認識的女的太少了。”
“所以,我要去認識一些其他的女人嗎?”陳子橋挑着眉,故意問。
陶可冷哼了一聲,“這是你的人生自由,關我什麽事。”
“我記得從雜志上看到過心理學家分析,女人最喜歡口是心非。所以,你這句話我應該理解成‘如果你敢再去勾搭別的女人,你就死定了’才對。”
“……”
盡管陶可最後說可以用一件标準間,陳子橋還是開了兩間大床房。
陶可終于找到了理由反擊陳子橋,“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經紀人,花錢如此大手大腳,是不是有人賄賂你,從實招來。”
“有。”陳子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誰?!”
“你啊。”
“我哪有?”
“還背得出《長恨歌》嗎?”陳子橋問她,“雲鬟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
兩個人要分別走向各自房間前,陶可欲言又止地停了下來。
陳子橋勾着唇笑:“放棄吧,我是不會和你住一間的。”
陶可無奈,“給你兩個字,格紋。”
正準備轉身離開時,陳子橋卻猛地拉住了她,一用力将她圈進了自己的懷裏。
他舒服地嘆了口氣:“現在才覺得是真的……”
“什麽?”
“我說,如果不是親戚那麽巧,今晚你一定沒有時間睡覺。”他拍拍她的背,放開她,意味深長地一笑,“祝你做個好夢,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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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艾瑪,會不會太甜蜜了~
腫麽特別不習慣呢?
o(╯□╰)o
36、日久賤人心35 ...
35、
宣傳期過後,陶可馬不停蹄地開始了一部新電影的拍攝。
這部電影是一部根據小說改編的文藝愛情電影,剛開始談的時候陶可是女二,但鑒于最近陶可風頭勁兒很大,電影的制片方——也就是駱氏娛樂,主動提出要将女一號換成陶可。陶可成功上位。
但沒過多久,她得知原來起先女一定的是孟黎。據說,孟黎能争取到這個角色非常不易。
孟黎和陶可原先關系不錯,如今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把孟黎擠掉了,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到以後她們倆會怎樣針鋒相對。
吃夜宵的時候,陶可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陳子橋敲了敲桌子,食指忽然抵着她的眉頭,“人要是上班的時候一直想着工作,下班的時候還是一直想着工作,是會變成傻子的。”
陶可嘆了口氣,“我要是真的變成傻子該多好啊……你不知道我碰到了多棘手的事情。”
“也是。”陳子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家裏一塊自己碗裏的肉到她的碗裏,用筷子撥了撥她碗裏的面條,“小傻子,吃飽了才有力氣抱怨啊。”
陳子橋一系列的動作做得無比自然,就像已練習過無數遍似的。
陶可對着自己碗裏的面目瞪口呆,眨了眨眼看向陳子橋,“你不是……吃過了嗎?”
“嗯,怎麽了?”
“那你還……”陶可指了指碗裏的肉和他的筷子。
陳子橋說:“不餓?不餓給我。”說罷直接伸手把陶可的碗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幹嘛?!”陶可連忙又把湯碗從陳子橋手裏拉了回來,就像護住一個寶貝一樣把碗護在了自己的胸前。
陳子橋挑了挑眉,手撐着桌子看她。
陶可撇了撇嘴,抓起筷子就是一口面條。
陳子橋勾唇一笑。
等面條幾乎見底,陶可伸手滿足的揉了揉肚子,“啊,好飽。”一擡頭卻發現陳子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笑什麽?”
“沒什麽。”陳子橋問,“不說那件棘手的事了嗎?”
“哦,對!”
被陳子橋一提醒,陶可開始滔滔不絕。
陳子橋明白了陶可的顧慮,問:“你是怎麽想的?”
“嗯?”
“你在意這部電影嗎?在意你和孟黎這段關系嗎?兩者比較,你更傾向于A還是B?對你來說,這應該是一道選擇題,選擇權在你手上。”
陶可陷入思考,“工作都是Lillian幫我談的,我倒沒有在意不在意一說,Lillian說這部電影的小說賣的非常好,主旨也符合主流,電影的前景很好,所以才幫我争取的。”
“Lillian的眼光不會錯。”
“這個的确……”陶可點了點頭,“最近受舒靜的影響,Lillian幾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Lillian這次對我期望很大,我不想讓她失望,但是……“
“除了Lillian,你沒有自己的主見嗎?”陳子橋不以為然,“你不是一向很主觀?還是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才這樣?”
“我這不是正矛盾着嘛,所以只能從側面解決啊。”陶可皺着臉,郁悶地垂下了腦袋。
“你的答案不是已經出來了?”
“欸?”陶可驚訝地擡頭。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是在利用Lillian轉移你的罪惡感。”陳子橋十指交叉握拳,定定地注視着她。
“……”
“如果換做以前,你肯定毫不猶豫地選擇友情,但你現在很明顯已經偏向工作。”
陶可聽了有些不開心,“你的意思是我變了?”
“你看,說你一句都不行。”陳子橋搖了搖頭,“因為你以前沒什麽可以失去的,而現在擁有的太多,心态發生了變化。其實孰輕孰重在你心裏早有有一個答案,只是和以前不同,所以你無法接受,故意逃避而已。”
“……你怎麽好像比我自己還了解我?”
“如果我不了解你,你覺得我還能好好地坐在這兒跟你說這些嗎?”
“嗯?”陶可疑惑。
“我會早就被你氣死。好不容易湊到一起吃一頓夜宵,談論的還是工作。”
“你以前不是最喜歡跟我談工作?”陶可好笑地說。
“所以我才覺得挫敗。”陳子橋嘆了口氣,“以前是你每次都想對我說‘我喜歡你,快跟我談戀愛吧’,現在我就在你面前,我們倆的角色像是交換了一下。”
陶可的兩頰一下子漲得通紅,就像一只煮熟了的蝦,瞪着大眼争辯,“我什麽時候‘想’那樣說了?!”
“你難道沒聽說過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嗎?”
“……”
“不過,你好像總是抓不太住重點?”
“你的重點難道不是抓住一切機會讓我無話可說?陳子橋,我以前怎麽會沒發現你那麽……那麽……”陶可好不容易想出來了一個詞,“欠揍!”
“我以為這在你們女孩子的字典裏稱為‘腹黑’而不是‘欠揍’?”
陶可終于抓住了機會反駁,“你難道不知道在女孩子的字典裏只有高富帥才能稱得上‘腹黑’?”你頂多占一個‘高’罷了。”
“哦?”陳子橋挑了挑眉,“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眼光獨特看上了我這個高窮挫?”
“……陳子橋,你能不能要點臉啊?要早知道原來你是這樣……”陶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某人,然後重重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衣冠禽獸、斯文敗類,我應該早點覺悟的。”
“知道晚了就好。”陳子橋笑着說,“走吧,不早了,送你回家。”
到了陶可家門口,兩人同時下來。陶可揮了揮手道別,剛一轉身就被陳子橋拉住了手。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還是想告訴你,我受傷了。”陳子橋的聲音似乎有些委屈。
“你受傷?”陶可急急地回過身來,“你哪裏受傷了?沒碰到什麽呀?”說罷,撩起他的袖子左看右看。
“不是那裏,是這裏。”陳子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陶可這才反應過來是被他騙了,“陳子橋,你前一陣有沒有生病發燒之類的?”
陳子橋想了想,“我身體很好。”
“那怎麽會呢?”陶可手指抵着嘴唇,佯作想不明白的模樣,“你現在這副樣子,明明就像腦子燒壞掉了呀。”
陳子橋若有所思。
陶可正在暗自慶祝這次重大的勝利,陳子橋的臉猛地湊近。陶可第一反應就是雙手護胸,後退了兩步,“你幹嘛?”
“反正我腦子壞掉了,做什麽你都會原諒吧?不過,認真的,你不請我上去坐坐?”
“大半夜的,該洗洗睡了,還坐?有什麽好坐的?”
“請我上去洗洗睡也可以啊。”
“……我不跟你說了,明天一大早還要給雜志拍一組照片,累死我了,我上去了啊。”
“等等。”陳子橋又叫住了她,“想起來一件事。你還記得本來拍的那部《連環計》嗎?”
“記得啊,不是中斷拍攝了嗎?當時鬧很大。”
“公司準備今年重拍。”
“我沒聽說過啊。”
“公司經過上一次的教訓,這次比較低調。有幾個角色沒有變動,但是女主角肯定得換,鄭艾沒有檔期了。所以……“
“所以,讓我再去試一次?”
陳子橋點點頭,“上次導演對你的印象還不錯。不過這次姚芊芊也會參與進來。如果你OK,我去和曾紀琛商量一下。”
“那我也去跟Lillian商量商量。”
“告訴了你這麽大一個消息,你難道沒有一點表示嗎?”陳子橋問。
“我們之間就不用道謝了吧?”
“光說謝謝就不必了,你可以用其他方式,實際一點的。”
陶可無奈到了極點,“陳子橋,你今天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嗎?不到黃河心不死,是吧?”
陳子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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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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