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楚佑比賽假摔啦

楚佑酸了吧唧地說:“讓我也看看。”

如果是其他東西的話,聞涼是可以給楚佑看的,但這是女孩子寫的情書,而且是放學的時候趁着沒人交給他的,聞涼不确定女孩想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告白真情。

見到聞涼猶豫,楚佑心裏的不愉快更甚,幹脆地說:“不給看就直說啊。我又沒說必須要看。”

聞涼聽出了他語調的不對勁,“楚佑...你別生氣啦。”

“我才沒有,這我有什麽生氣的。”

楚佑拎着自己的書包火急火燎地跑了。

後面一段時間,聞涼總是會收到詹薏米的各種好意,有時候會收到人家做的小蛋糕,有時候一張寫着祝福話語的卡片,或者是幾句問候的話,還有紙疊的星星...詹薏米每次送完就跑,讓聞涼不知怎麽辦。

他沒喜歡過人,他不知道喜歡是什麽感覺,但是對于詹薏米送來的東西,他沒有心動只是很感激,他知道自己應該是對人家沒意思的。他好不容易抓住詹薏米,就告訴她說對不起。

女孩也猜出來了,感到一點點的悲傷,但是也釋然了,她覺得自己表白出來就很開心了,好像成就了一件大事一樣,而且聞涼拒絕的時候也是那麽溫柔,她覺得喜歡上這樣一個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楚佑也知道了聞涼拒絕女孩的事情。瞬間,心裏冒出了一個詭異的念頭,他想,聞涼終究又是他的了。

正在他喜滋滋地走在聞涼身邊時,詹薏米又跳出來暢快地說:“聞涼,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聞涼愣在原地,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跟她做朋友,楚佑倒是迅速站出來,微笑着說:“哪有女孩子跟男孩做朋友的啊。”

詹薏米沒有看出楚佑的笑裏藏刀,再說楚佑平時待人很有禮貌,又很熱情,她就自來熟地跟楚佑說:“你這想法就不對啦,又不是活在七八十年代。”

“......”怎麽聽不出好歹話呢,楚佑咬牙切齒。

聞涼說:“還是要以學習為主,有什麽不會的可以來問我。”

聽到前半句失落的詹薏米,聽到後半句高興起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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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應她幹什麽!”

聞涼奇怪地道:“我哪有答應她...”

楚佑:“服了你了!”

詹薏米開始越來越放肆地侵入他和聞涼之間的領地,常常是兩個人說着話的時候這人就沒眼力見地跑過來了然後問聞涼各種各樣的題目。楚佑瞪着詹薏米,這些題都簡單得要死,她分明就會還跑過來幹擾...更讓人氣憤的是聞涼沒有拒絕人家,還細心地給她講題,還借她筆用...

沒多久楚佑忍不住了,笑着跟詹薏米說:“我有更好的方法,你要不要聽一下?”

看着楚佑明媚陽光的笑容,詹薏米心悸了一下下,磕巴着說:“好、好啊。”

楚佑确實給她講了簡單的方法,詹薏米非常感激地謝謝了楚佑。

後來幾天楚佑都開始介入聞涼和詹薏米中,讓詹薏米上他這裏聽題,漸漸地,詹薏米就自己過來找楚佑了。

每次楚佑看着一個人坐在前面挺着背脊寫作業帶着一絲孤獨感的聞涼,他就又是快活又是愧疚,在征服感、占有欲和負罪感之間反複橫跳。

那天他們上體育課打羽毛球,許久沒來找聞涼的詹薏米過來問聞涼打羽毛球的事情,聞涼還沒說話,楚佑就站在兩個人中間說:“我也會啊,我教你。”

詹薏米跟着楚佑走了,聞涼一個人愣愣地留在原地。

楚佑突然很想回去,走到聞涼身邊,把詹薏米撇得遠遠的。他這幾天做的事情完全超乎了自己平常的樣子。他從小生活在中下階層,他媽媽也不富裕,所以他早就知道怎麽去讨好人們,怎麽在人們面前展現出他最好的樣貌從而讓別人喜歡自己,但是他現在的行為看樣子很小學生,他的僞裝幾乎要掩蓋不住他幼稚、自私、霸道的本性了。

楚佑随便教了兩句,詹薏米沉默了一下,終于說:“楚佑,你怎麽了。為什麽我跟聞涼說話你總要插進來,難道你是...”喜歡我嗎?

如果他真的喜歡自己的話,詹薏米說不定會答應的。畢竟楚佑是每個人都喜歡的學霸加校草,長得也帥,性格陽光,而且他占有欲好像很強哎,那就說明他是一個專情的人。

楚佑略顯尴尬,他知道詹薏米問的是什麽:“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你總是插在聞涼和我之間啊。”

“你想多了。”楚佑倉促地丢下這句話之後就走了,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聞涼和車蟬湊在一起。

媽的。楚佑心裏大罵一聲,我就離開了這麽一會,聞涼就找到了另一個人,他看起來也不怎麽孤獨,也并不需要自己陪!

“打球嗎楚哥。”楚佑的朋友們走過來說。

“打!”楚佑的火氣沒處撒,脫了外套,兩步上場。

“楚佑要打球了!打球了!”女生們喊道。

“又要開始了嗎!快去看看啊!”

“太好了!我期待了好幾天,終于可以看了。”

楚佑傳球、投球的動作都比以往狠厲和快速,但也記得跟隊友配合,周圍的人們仿佛只能看到他的快影,對手們嚴防死守得很吃力。

“可以啊楚哥,今天打得太好了。”

比分快速上漲,兩方分數拉開差距。半場下來,對方累得不像樣。

“我下來休息。”

“我也是。”

對面下了兩個人,要找兩個人上去,這幫人看着充滿殺氣的楚佑竟然沒有一個敢上去的。站在外圍的車蟬很想跟楚佑打一場,于是走進來說:“我來。”

“來來!還少一個。”

車蟬挑釁地看了一眼楚佑笑了,然後轉過去跟聞涼說:“來啊聞涼。”

楚佑驚了一下,其他同學也驚了一下,沒有人知道聞涼還會打籃球,大家都發出了驚訝的贊嘆聲,露出了無比期待的眼神。

聞涼不太好意思,他都好久沒打了,之前都是跟車蟬兩個人打的,規則打法都很生疏。那麽多雙眼睛都在盯着他,等着他,他只好上去了:“我打得不好。”

“沒事沒事。”

楚佑看着聞涼走上來,簡單地活動了一下關節,他意識到現在跟聞涼是對立面,而車蟬跟聞涼還是在同一條戰線上。在聞涼把目光轉向他的時候,他移開了目光。

聞涼第一場打得确實很生疏,得了球就傳給車蟬,只有迫不得已到他這裏接近籃筐的時候他才把球往籃筐裏投。楚佑看了幾次,聞涼投的球都進了。

聞涼熟悉了之後進步神速,傳球運球投球都不在話下,動作标準還好看,準頭也很不錯,站在外圈的女孩子們尖叫聲一陣高過一陣,她們顯然也被打籃球的高嶺之花吸引到了。

楚佑和聞涼一直在避免相互碰撞摩擦,但是他們無法一直躲着,楚佑在躲過車蟬的攔截之後,運着球正好跑到聞涼面前。聞涼盯着楚佑的眼睛,死死地擋在他面前。

你怎麽能跟我作對?

楚佑心裏又湧上了奇怪的念頭。他竟然覺得,如果一直跟聞涼這麽僵在這裏,不如自己伸腳絆上去,這樣聞涼就只看他一個人了,雖然做法挺幼稚的,但是結果會讓人很舒适!

楚佑內心笑了一下,然後裝作沒看見聞涼的走位,伸出長腿在聞涼腳上絆了一下。

假摔ing。

碰瓷ing。

楚佑摔在地上的那一刻,沒覺得有多疼,他就期待着聞涼的反應。

聞涼果然被他吓到了,當即撲到地上,拉住他一只手,眼神中充滿了擔憂:“楚佑!”

“操!楚佑沒事吧!”旁邊的隊員全都圍上來,場外的女孩也尖叫連連、憂心忡忡。

一個跟楚佑關系很好的、楚佑剛才的隊友突然彎腰攥住聞涼的後衣領,把聞涼提起來又驚了一跳,暴躁地說:“你他媽幹什麽!”

楚佑一個暴起,喊:“哎!你別動他!”楚佑把聞涼摟了回來,兩個人以一種懷抱的姿态躺在地上。車蟬也很是憤怒,抓着那個楚佑的朋友就要打起來了。

“別,車蟬。”聞涼剛剛被勒到脖子,驚魂未定,又慌忙勸架,然後跟楚佑說:“對不起楚佑。”

看着聞涼跪在地上,被勒出紅印的細小的脖子,以及自責的桃花眼,還有微微顫動的唇,楚佑心悸了一陣,然後羞愧地說:“是我自己絆上去的,不管聞涼的事啊。”

人群又是一陣騷動,楚佑的朋友們沒再做聲,車蟬說了一句:“可真有你的啊楚佑。”

聞涼示意他不再說了,撲了撲自己膝蓋上的灰塵站起來,伸出雙手拉起楚佑,“我帶你去醫務室好嗎?”

楚佑點點頭,跟朋友們招呼過後,勾着聞涼的脖子一瘸一拐地走。

楚佑坐在床上,聞涼單膝跪在地上給他卷上褲子,幫他噴上藥,楚佑膝蓋先着地的,膝蓋青了好大一塊。楚佑居高臨下地看着聞涼,正好可以看見聞涼毛茸茸的腦袋和勒出印子的脖子,脖子中間有點紅紅的,楚佑仔細看才看出來是被校服扣子壓出來的紅印。

“給你脖子上也塗點藥好嗎。”楚佑咽了一口口水。

“唔?”

楚佑拿過藥,一手蓋在聞涼後脖頸上,一手對着聞涼脆弱的脖子噴了兩下,他看着聞涼的睫毛撲閃了兩下,然後像蝴蝶一樣落在他眸子上。

“聞涼,對不起。”

蝴蝶又飛起來了,聞涼疑惑地問:“怎麽啦。”

“我剛才假摔的,我看見你腳了。”

“嗯。”

“你罵我呗,”楚佑攥着他的手腕往自己身上打:“要不打我也行。我老欺負你,我不應該。”

“你...”聞涼憋了半天才吱聲:“你這個嬰幼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這個名稱還不錯,我以後就叫楚幼兒,你以後就叫我楚幼兒。”楚佑看着聞涼無奈的眼神接着說:“還有我老看你跟別人待在一塊,都沒有我的位置了。”

“你是喜歡詹薏米嗎?”

“啊?我沒有啊,你為什麽也這樣想,她也這樣想!難道我在乎的就不能是你嗎?”

不由自主地說出這句話,楚佑和聞涼都頓在原地。

楚佑緊接着說:“我的意思是,我剛剛都說了,我感覺你身邊沒有我的位置,我是對這個很氣憤!”

“是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聞涼很感激地說:“從來沒有人這麽在乎,能不能在我身邊有一個位置。謝謝你。我會一直給你留VIP位置的。”

聞涼真的有點幸福,第一次有人那麽在乎他,在他生活中不可或缺。楚佑來了之後,聞涼的黑白世界确實開始變得豐富多彩,充滿了鮮活的、生命的氣息。

楚佑聽了他的半句玩笑,也笑起來。

好心情是在他們回家的時候被打破的,聞千臨突然把聞涼一個人叫到他的書房去,然後嚴肅地質問他:

“詹薏米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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