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節

失常,又乍見自己心目中的“貞德”,怎麽還會在意這點主從間的聯系?

加之龍之介身上沒有魔術回路,魔力供應一向是殺人解決,兩人間的聯系也不那麽深。否則他刺自己第一刀的時候,caster就該回來了。但此時修一根本沒有閑心思考這個問題。

牢籠的地面已經滿是鮮血,他自己的鮮血。最後一步。他揚起一個幾近扭曲的笑容,狠狠在右手背上令咒的位置劃了個十字。紅色遮掩了紅色。

他想要的效果,只不過是讓rider組不能一眼認出自己禦主的身份,至于之後,就看自己的演技如何了,聽天由命!

調動全身最後的力氣,他把小刀推出籠子。渾身脫力,頭腦昏昏沉沉,再也做不出什麽動作來。

可是還不能昏迷,絕對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昏迷。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手指無意識地在牢籠底部不斷劃動,留下點點血跡。每留下一道劃痕,嘴中就數一個數。

[提示,敵方陣營rider主從正在靠近宿主所在。]系統的警告無異于天籁,他精神一振,卻吃力地挪動身體,在牢籠一角蜷縮起來,只餘一只左手無力地搭在鐵欄之外。

該慶幸他們來的還算快嗎?他自嘲地笑笑。嘴唇早已血色盡失,雙頰蒼白得可怕。一頭橙色的短發無力地垂着,被血液與汗水浸透。

只聽前門傳來一聲巨響——主角均已到場,好戲開幕!

獲救與真名

韋伯主從二人一進隧道,迎面遇上的就是成千的魔怪,用身體組成一道肉牆,阻擋着他們的前進。可這一點都不在rider的擔憂範圍內。

駕起神威車輪,一路橫沖直撞,遇到攔路的就斬殺。終于,怪物組成的包圍圈漸漸薄弱,直至全數覆滅。他們進到了一個寬廣的空間內,一片漆黑,空氣中帶着一種莫名的壓抑。

Rider即便是在夜間也能正常視物,便皺眉輕聲念叨着:“看來Caster碰巧出門了麽?”

他仿佛刻意壓低聲音,同時大手搭上了韋伯的肩膀,就像是要阻止他做出什麽動作來一樣。

“這是什麽?是髒水還是別的東西?”韋伯對于rider的這個舉動完全沒有理解,他只怕黑暗中有伏兵,不敢開啓光源,便打算強化自己的視覺。

“你還是別看為好,”rider這樣謹慎地囑咐着,卻換來了小小master火爆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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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caster不在這裏,就更要好好調查,找出線索來啊!”他不服輸地大聲道,賭氣下了神威車輪,發動夜視之術。

随着視線漸漸清晰,韋伯的面色一點點蒼白下來。方才為了遮蔽下水道的臭味,他屏蔽了自己的嗅覺。但此時細看腳下地面,哪是污水?鮮紅的血跡,四處蔓延。

韋伯哪怕再怎麽做好了在這場戰争中,直面修羅場的心理準備,也無論如何沒想到會見到這樣的場景。

這裏是血紅色的地獄,人類屍體的碎塊被奇怪地拼接在一起,組成各種各樣的東西。

打比方的話,這裏簡直就像個雜貨店。有家具、服裝、樂器和餐具,還有一些看不出用途的貌似圖畫般的東西。透過那些作品可以看出作者匠心獨具的風格和熱情。

這裏沒有一具是“被破壞的殘骸”,全部都是作品,藝術作品。人的生命以及人的身體,都在加工過程中被無意義地舍去——這,就是發生在這裏的殺戮。(原文片段)

這遠遠超出韋伯承受範圍的景象,令他幾乎無法直立,就這樣倒在滿是血污的地上嘔吐起來。

此時,rider卻一下子戒備起來。拔出賽潽路特之劍,将韋伯擋在身後,一步步向房間中心靠攏。那裏有活人的呼吸聲。

那是一個普通的鐵籠,鏽跡斑斑,但其中景象卻足以令人倒抽口氣,不忍心再看。

橙發的青年蜷縮趴伏在血泊之中,面色蒼白,渾身是傷。他呼吸急促,顯然是忍受着非人的痛苦,額頭汗珠不斷滴下。

Rider立于籠外,見此情景不由嘆口氣,收回寶劍。這樣大的失血量,是沒有救了吧。不如就這樣死去,遠離痛苦。

可下一刻,一只滿是血污的手顫抖着扯住了他披風一角。Rider詫異地低下頭,是那重傷的青年,掙紮着蠕動着嘴唇,好像要說些什麽。

修一此時頭腦昏沉,全身的疼痛似乎也不那麽難熬,深知這不是個好現象。rider來得竟然這麽慢,失算了。沒想到caster留下的魔物雖然全是些烏合之衆,對上rider竟也能以數量拖延時間。

現在,是生的最後機會!他勉強伸手,拽住了就要轉身離去的rider,嘴唇開合,不斷地重複着:“救救我,救救我……”喉嚨實在太過幹澀,發出來的聲音細若蚊吶,沙啞至極。

Rider蹲下身,驚詫地看着這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青年,竟有如此強的求生意志,不由心軟,拔劍砍斷了鐵鎖。

此時韋伯見rider拔劍,也勉強起身,走上前來一探究竟。他的反應要直接得多,顫抖的手伸出,打開籠門,卻又不知是不是該去扶起青年,不知從何下手,見到那些猙獰的傷口,又不由退縮。

此時的韋伯,只不過是個青澀的少年,甚至完全忘卻了還有治療魔術這回事。倒是rider推了他一把:“想救人的話,還猶豫什麽?你的治療魔術呢?”

對,對,治療魔術。韋伯慌亂地吟唱起咒文,随着魔術的使出,淡淡白光附着在青年身上各處。

修一聽到他們的對話,明白計劃的第一步已然生效,放心地閉上了眼睛,陷入昏迷。左手仍是緊緊攥着rider的披風,不肯松手。也多虧他們并不知道caster禦主的外貌特征,這一計才能生效。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着,但失去的血液卻不能就這樣補回。青年的嘴唇仍然青白,身上滿是血污。

救人就要救治到底。現在如果把青年送去醫院,身上毫無傷口卻失血過多,那也太過奇怪,更何況得知了魔術師存在的普通人,總是不能随意放走的。韋伯難得強硬一回,rider也就從善如流地扶起青年,上了神威車輪。

從污穢的下水道到突破未遠川的水面,以寶具的速度來說,也只不過是一瞬。Rider用披風包裹着昏迷的青年,返回住所的途中一路無話。

工房中一片火光,一切的污穢與血腥都化為飛灰。韋伯走前還是放了一把大火,盡他最大的努力,讓逝者安息。

火光中,四名Assassin默然脫出,白色的骨質面具分外陰森。言峰绮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出手殺死龍之介,甚至沒有揭穿他的小計謀。這種違抗時臣師命令的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輕松順手了呢?

他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吩咐着Assassin加緊監視各位禦主。願主庇佑自己這肮髒堕落的靈魂,言峰绮禮這麽想着,嘴角卻是連自己也沒能察覺的扭曲微笑。Caster的禦主,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呢。

Rider組徑直回到了韋伯寄宿的家中,并不想打攪樓下安睡的老夫妻,他們偷偷回房,将青年平放在地上。

治療魔術效果顯著,但也僅僅只是讓傷口愈合而已。韋伯看看rider,便知他是不會照顧人的,好不容易找出一套幹淨的合适衣物,給青年換上。随即任命地打了盆溫水,拿起毛巾就小心地擦拭起青年身上的血污。

不知道換了多少盆水,總算是清理得差不多了。韋伯累得氣喘籲籲,心裏埋怨坐在一旁玩着游戲的rider。手下動作也加快起來,只盼快些完事,好去休息。

執起青年瘦削的右手,浸在水盆裏,正打算擦幹,可他卻僵住了。顫抖着扔下手頭的東西,踉跄後退,驚慌地呼喚着rider,情急中甚至打翻了水盆。血水流了一地,他卻再也顧不上這個。

“他是……”青年右手背上,三條象征着惡魔的血蛇互相纏繞,形成電鋸般的猙獰形狀。

Rider回頭,扶住幾乎跌倒的小master,快步走到青年身邊,打量他右手的令咒,不由也按住了劍柄。

“還真是,招惹了個大麻煩!”Rider握劍的手時而緊握,時而放松,內心顯然也是十分疑惑。

“冬木市的惡魔”,謎一樣的連續殺人犯。采用近年少見的殘虐手段,僅在市內便有無數案件與他有關,而且據說許多起案件中更是将睡夢中的全家都殘忍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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