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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着周青若上輩子二十多年都算上,也沒疼的這麽狠過,剛在木桶裏泡着還不覺得,這一出來,渾身上下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連頭發根兒都嘶啦啦那麽疼。
怎麽頭發根兒也疼了,念頭剛起,眼前就劃過那混蛋揪着她頭發硬幹的樣兒,她咬着他的肩膀,他揪着自己頭發,周青若本來是想,你特麽讓我疼了,你也別想好過,喯了老娘滿口牙也得咬死你,讓你奸老娘奸的這麽疼,可她越咬的狠,那男的也越狠,身下一點兒不見緩,上頭還揪她的頭發,揪的這會兒都疼的沒緩過來,真特麽……
把周青若恨的,就算把那混蛋大卸八塊淩遲處死都不足以洩憤,可她這會兒稍微冷靜下來,心裏也大約有些明白了,恐怕自己想找補回來不易,如果那混蛋真像這兩個婆子說的是什麽皇上,她能找的回來嗎?
周青若本來覺得皇上這個詞兒,離她有八輩子遠,對她來說,就是歷史劇歷史書裏的人物,可如今呢,不禁成了現實,還跟她,嘶……
周青若想起那混蛋身上就疼,疼的忍不住哼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的什麽狗屎運,一穿過來就跟皇上搞了一回。
現在的周青若還不知道啥叫怕,對于皇上的功能還停留在上一世的理解中,就算知道怕也沒用,而且現在除了疼,她也沒工夫琢磨別的。
疼的她實在難受,明明眼睛都睜不開想睡覺就是睡不着,正琢磨着能不能弄點兒止疼藥吃,大夫就來了。
柳婆子本以為是府裏行走慣了的劉太醫,迎出去瞧見來人,倒楞了一下,忙趕上去見禮,是太醫院的院判王升,這可是尊佛。
這王升熬了不少年才熬上院判,專管着給皇上請龍脈,莫說外頭大臣府裏的小丫頭,就是後宮裏的娘娘們請脈瞧病,也輕易不敢使喚他。這會兒見他來了,不用說定是得了皇上的話兒,柳婆子哪敢怠慢,忙親自打起簾兒。
王升自打進了這個小院,就不禁有些皺眉,雖幹淨卻有些過于簡陋,今兒正趕上他當值,就算當值,他這個太醫院的院判也是個清閑的官兒。
萬歲爺如今春秋鼎盛,龍體康健,平常也就請個平安脈,等閑用不着他,後宮裏的主子娘娘們,上頭的皇後沒了,雖有幾個妃嫔,可依着他瞧,後宮那幾位數得着娘娘,沒一個和萬歲爺意的,手段也沒少使,就沒見一個頂用的。
前兩年武家的兩個姑娘進宮,倒是得了一陣寵,玉嫔還産下了二皇子,說起當年玉嫔産子,可是太醫院的一場浩劫。
別瞧玉嫔平時不大顯眼,心卻大,私下裏買通給她請脈的太醫,瞞下懷孕一事,托病不侍寝,不出門,直到肚子裏的孩子七個月大了,才給皇上知曉,龍顏大怒,不理會玉嫔七個多月的胎兒,一碗落胎藥灌下,玉嫔當夜産子。
也不知是玉嫔命大,還是二皇子命大,折騰了足一宿,生了下來,卻棄與冷宮,太醫院凡與此事沾邊兒的官兒,均賜死抄家,給玉嫔請脈的太醫聽聞出事連夜出逃,未出通州府呢,就給暗衛拿了回來,至于下場,王升現在想起來都膽寒。
皇上令在太醫院前的空地上,架了一口大鍋,倒了油進去,下置柴火,燒滾了,命侍衛把拿回來的太醫丢進去活生生炸了,好幾個太醫當場吓堆乎了,王升記得那事過去,他大病了一場,如今還落下個夜驚的症候,真給皇上吓破了膽。
當時的院判給皇上抄家問罪,自己才得以升上來,升了官的王升更加謹小慎微,深知伴君如伴虎,更何況他們這位皇上是個龍性不定的主子,自己如今瞧着風光,不定哪會兒就走了背字,自己的命不說,沒準還得搭上全家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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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始終繃着這根弦兒,王升比誰都小心,可富貴險中求,事在人為,他心裏明白,這官當的長不長還得看自己的本事,尤其這太醫院的官兒,想當好了,門路人脈是頭一位的。所以王升一升院判就瞄準了一個人,就是皇上跟前的張二喜。
這張二喜說起來跟自己還是老鄉,都是山東人,皇上剛登基的時候,張二喜還是個禦花園裏灑掃的小太監,誰拿他當回事,可這小子能鑽營,不知遞了什麽好,認了敬事房管事太監個幹爹,沒多長日子就進了敬事房,從敬事房一步一步到了禦前,一手攬着皇上跟前的事,就算外頭的大臣見了他,也的客客氣氣稱呼一聲喜公公。
若能跟他套幾分交情,不指望如何,只遇上事兒提點自己兩句,就管大用了,琢磨明白了,憑着老鄉這個由頭,去走了張二喜的門路。
張二喜也不傻,他就一個人,再能也不可能有八只手八只眼,都劃拉着,一個好漢還三個幫呢,雖說手下的小太監不少,可要是跟太醫院套上交情,以後辦事也容易不是。
且王升的意思他明白,就是給上回的事兒吓破了膽兒,這是未雨綢缪給自己鋪路呢,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也不會少塊肉,如今這王升折節下交,自己不接着豈不犯傻,因此樂不得的接了王升遞過來的橄榄枝。
兩人一個比着一個精明,話兒也不用非說明白了,彼此心裏知道就得了,有這番緣由,張二喜前腳一進太醫院,他迎上去一疊聲吩咐着上茶拿點心。
張二喜卻道:“大人甭忙,雜家身上有差事呢,今兒可待不住。”
王升聽了忙道:“什麽差事?還勞動喜公公跑一趟,讓小太監們來知會一聲就是了。”
張二喜暗道,大冷的天兒,他也恨不得找個暖和炕頭歇歇腿兒,可不成啊,想起今兒這事兒來,張二喜也有點摸不着邊兒。
武家的事兒沒人比他更清楚了,說起來,武大人也不是什麽了不得大罪,就是迂腐,說白了不會瞧眼色,也不知這些年官場怎麽混下來的,皇上要幹啥,武大人非的唱唱反調不行,不唱反調就渾身不得勁兒,皇上早憋着火呢,尤其武大人還不知死的跟太後一族私下來往,這簡直就是老虎屁股上拔罐子作死,皇上最忌諱的不就是太後一族,剛登基的那幾年結下的毒兒,如今還沒散幹淨呢,武大人非往上找,不辦他辦誰。
皇上什麽脾性,二喜最清楚,誰敢給皇上找別扭,就甭想有好日子過,就算你沒錯也架不住找錯,找着了,滅你全家,也就皇上一句話的事兒,臣跟君對着幹能落着好,就沒天理了。
武大人一死,張二喜還道武家完了,可誰想皇上今兒龍心一動,就幸了這武家的姑娘,還偏偏是這個武三娘。
鄒大人跟武大人慣有私交,這是滿朝皆知的,武大人問斬,宮裏兩位武家出來的娘娘給皇上賜死,武家滿門就剩下一個武宜春跟武三娘。
武宜春就別提了,估計小命難保,這武三娘倒是有點兒造化,瞧着往昔的情分給鄒大人領回府來,滿朝的官兒都算上,也就鄒大人敢伸這個手。
鄒大人是皇上的蒙師,雖說皇上不是個念舊之人,畢竟情份不同,再說,武三娘一個丫頭又是罪奴,也翻不出天去,皇上也就睜只眼閉只眼賣了這個人情,自然這都是張二喜私下裏琢磨的,真正皇上什麽心思,張二喜也拿不太準,尤其今兒還幸了這武三娘,就更令人捉摸不透了。
當年武三娘跟她兩個姐姐進宮選秀,給皇上羞辱一番,可成了天下的笑柄,論說皇上如何也瞧不上這武三娘啊,更何況當初武家未壞事的時候,武三娘打扮起來,就算不是個美人,也比現在強不知多少,縱然皇上吃醉了酒,這事兒也着實透着詭異。
皇上的口味就算有些怪,可沒這麽怪過,張二喜眼睜睜看着皇上尾随那丫頭進了山石洞子,問了跟前的小太監,才知道剛進去的丫頭就是那個武三娘。
心裏就一直再琢磨皇上最近一陣中意的女子,琢磨半天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皇上歷來不大中意後宮那幾位娘娘,即使有幾個佳人,也未見皇上如何,應該說,皇上在女色上不算熱衷,隔三差五的,尋個低等嫔妃來伺候伺候,有時候也會幸一兩個宮女,這些女子歸總起來就算不是佳人,那姿色也不差,武三娘這樣兒的,說句實在話,在宮裏連粗使的宮女都比不上,不然皇上當初也不會說那麽一句羞辱她,可時過境遷,當時瞧不上,這會兒不知怎麽就瞧上了。
張二喜在山石洞外聽着裏頭的動靜,越聽心裏越納悶,要說真是皇上吃醉了,這麽半天也該醒酒了吧,皇上的性子沒有忍着的理兒,他親眼見過多少回了,剛完事就給皇上從龍帳中丢出來的宮女,光赤着身子趴跪在地上,還得磕頭謝恩。
每當這時候,張二喜心裏就會湧出一種莫名的痛快,這些宮女別管以前如何卑微,一旦給皇上幸過一回,眼就長到了腦瓜頂上,嘴裏雖說喜公公喜公公的叫着,心裏頭指不定就罵他閹貨。
太監是沒根兒的東西,這輩子缺了那物件兒,一輩子都低人一等,可就算沒根兒,張二喜覺得比這些給皇上丢出來的宮女強,光赤着身子趴在地上的時候,還不如個畜生體面,皇上可不是個會惜香憐玉的主兒,可聽着裏頭的動靜,二喜心裏異常清楚皇上今兒舒服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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