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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這哪兒成啊,為着她京城都翻天了,她倒好,還有閑心思下江南賞春景,別說皇上,周山聽了,都差點兒給氣吐血,這位可真是名不虛傳,皇上使得這招兒基本就算廢了。

武三娘想得開,周山可還得交差呢,得,沒找着武三娘,索性把武三娘這院裏的下人都押進了京,順便把守財的娘跟兄弟也帶了去。

周山是覺着,沒準守財的娘跟兄弟比牢裏的鄒大人安親王還有用呢,你想啊,武三娘從京裏跑來這高青縣,一路上甭管怎麽着,都沒把守財扔下,可見主仆間情份深厚,她能撇下她親弟弟,也不可能撇下守財,所以說,守財的娘跟兄弟頂大用了。

周十三是算計不錯,可就不知道,三娘哪兒是去了江南,就算她想去,這會兒也不敢去,怕自己折騰動靜大了,曝露了行蹤,三娘自己也知道,這會的事兒算做絕了,以文帝的性格,要是知道了真相,估摸活刮了自己都是輕的,可不這麽着怎麽置死地而後生呢。

唯一的變數就是朱晏,說起朱晏,三娘真就想不明白,要自己真是生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看一眼抖三抖的大美人,他這麽死乞白賴黏着也說得過去,就自己這樣,至大也就算個中人之姿,甭說他是皇叔王爺,就是街上的販夫走卒,瞧見自己也沒說多看幾眼的。

再退一步說,就算自己生的天上難找地上難尋,還有個審美疲勞吧,他怎麽就不膩呢,瞧這勢頭是要跟自己一輩子,要是朱晏不是文帝的叔叔,三娘舉雙手雙腳贊成,有這麽個大帥哥陪吃陪喝陪玩又搭銀子又做伴兒,時不時還能充當一下導游,這日子往哪兒找去,可壞就壞在他是死變态的叔叔。

這就好比把一個炸彈擱身邊兒了,你不知從哪兒蹦來個火星子,嗖一下點着了引信,就炸的自己死無全屍。

可三娘也不好硬趕他,主要她最近發現朱晏挺難對付的,比他那個侄兒還難對付,無論她說什麽,都是一張溫柔含笑的臉,她要是問他什麽時候回京,他一準會說,莫不是青弟嫌愚兄煩了,這是要趕愚兄回去不成。

他自己這麽一說,三娘倒不好意思說下去了,俗話說的好,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朱晏對她太好了,這一路上自己過的多舒坦啊,他還教自己騎馬射箭,什麽事都依着自己,弄的三娘這麽個沒皮沒臉的都不好意思了。

給朱晏這麽一說,後面的話就噎了回去,所以說朱晏比文帝難對付多了,人玩命的對你好,你還能怎麽着,說三娘沒良心吧,要是對她好到一定程度,她也有那麽點兒不多的小良心。

本來三娘也想過趁着朱晏不再,跑了得了,其實也不能說跑,四處走走呗,高青縣兒這挺好,就當個根據地,回頭玩累了,回這兒住上幾個月,再說,她還想做生意賺銀子呢,到底不能指望人朱晏一輩子啊,以後還得自己養活自己。

可這個念頭動了幾回,也沒成行,倒不是別的,就是覺着自己這麽不告而別,有點兒說不過去,可巧在這時候就出事了。

話說那日周大福瞧見三娘急奔着回了京,過了四五天兒守財的兄弟就上高青縣來了,見了守財扯到一邊兒道:“聽見外頭說周家村從宮裏回來一位探親的公公,娘哪裏讓我給你送個信兒來。”

守財一聽就驚了,周家村還能有誰,不就一個周大福嗎,這要是讓他撞上可不壞了,守財雖說老實可也不傻,周大福什麽人他最清楚,一門心思想着出人頭地,若真讓他知道姑娘躲在這兒,如何肯放過這次機會。

這麽想着,守財忙進去回了三娘,三娘心說好端端的周大福怎麽回鄉探親了,這可不是什麽好事,當務之急自己得躲。

這麽想着,就跟守財說收拾行裝明兒就走,守財應一聲要去,又給三娘喚回來道:“你去拿五十兩銀子給你兄弟,讓他帶着你娘去遠點的親戚家避避風頭,雖說周大福家跟你家隔着二十裏,也怕有什麽風聲傳過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避避總沒壞處,等過上一兩個月,掃聽的周大福回京了,再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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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財依着去了,把銀子給了他兄弟,讓去他舅舅家住兩個月,他弟弟家去跟老太太一說,老太太嘆口氣道:“避什麽,這人窮富不愛,咱家這窮的都掉底兒了,誰還能來,便是同鄉,有些交情,如今你哥在旁人眼裏可是個死人,這交情也早沒了,人跑咱家來做什麽,眼瞅着就開春了,呂祖堂的老道算了,說今年的年景好,去年種上的麥子,這會兒正長呢,回頭除草施肥的,哪有拾閑兒的時候,還去你舅舅家作甚,忙着收了這一茬麥子,到秋後再說吧!”

守財兄弟也覺娘的話有理,便沒去舅舅家,娘倆準備着收拾地裏的莊稼,不成想,沒等收拾莊稼,就來了幾個軍也把他們娘倆綁上車,連夜奔了京城。

三娘自是不知這些,她出了高青縣卻沒下江南,心裏一琢磨這事兒得反着來,文帝要是知道自己還活着,肯定得往南邊追,說不定自己還沒到南邊就給逮回去了她得反其道而行之,反正身邊跟着守財,兩人兩匹馬,銀子也帶的夠,走到哪兒是哪兒呗,只要不往南邊走,往哪兒走都成,打定主意,奔着西北邊兒下去了。

兩人從高青縣出來走了一個月,到了一個小山村,村子名兒叫王家峪,不大也就二三十戶人家,大多是山裏的獵戶。

三娘見這裏依山靠水的挺好,就想在這兒住幾天,這麽想着就尋了戶人家住下,村子裏都姓王,三娘尋的這家是在村當間兒,三娘是想,要是真有個風吹草動,自己能進能退,也省得給人堵在死胡同裏,這是說萬一,沒準周大福探了親就回京了,自己也安全了,不過還是防備着些好。

三娘住進的這家挺清淨,就一個老婆子帶着孫子過日子,孫子才十五,有把子力氣,箭射的也準,每進山必不會空手而回,不說獐狍野鹿,兔子總能打回幾只來,有時還能逮着獾子,肉腌起來留着吃,皮毛硝好了,等着來收皮子的賣了,祖孫倆的日子倒也過得去。

人也憨厚,是村口茶攤的婦人領着三娘來的,說是城裏人來逛山景,住上幾日就走,你家人口少閑屋子多,多兩個人也熱鬧,再說,好歹的給幾個錢,也能貼補貼補家裏,祖孫兩個謝了,收拾出旁邊兒兩間屋子給三娘主仆住下了。

晚上吃了飯,三娘跟老婆子在燈下說話兒,想着探聽探聽這邊屬于哪個州縣,縣衙離着多遠,常不常來等等。

三娘一說,老婆子嘆口氣道:“論說我們這兒該屬冀州府曲定縣,可多少年也沒見老爺往我們村來過,你們主仆倒有膽子,要說前十幾年,我們這村倒也熱鬧過一陣,守着官道又靠着山,人來人往打這兒過的,好些跟你們一樣留下來瞧瞧山景的,只後來鬧山匪,從這兒走的就少了,尤其那些經商跑買賣的,寧可繞上幾百裏地,也不敢從這兒走,就怕遇上山匪,劫了財還好說,弄不好命都搭這兒了。”

三娘一聽,不禁倒吸了口涼氣,暗道,怪不得剛在官道上就沒瞧見人呢,原來這裏鬧土匪,不對啊,這也不算大老遠的地兒,既屬于冀州府,離着京城就不算遠,土匪這麽鬧,死變态怎也沒說派人來剿匪,這麽想着就問了出來。

老婆子搖搖頭,她孫子道:“什麽官府,那些官府早給打怕了,上趕着給土匪送銀子呢,就為了保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哪還顧得上老百姓,剿匪倒是沒少剿,可剿了十幾年也沒見怎麽着,皇上成天在宮裏頭待着,哪曉得我們老百姓的疾苦。”

老婆子忙念了句佛道:“這話可不能說,要遭天譴的,前些日子倒是來了個剿匪的什麽官兒,帶着不少兵,聽說也就一照面,就讓土匪一箭射落馬下,帶的那些兵呼啦一下散了,這個官兒成了俘虜,估摸這會兒早沒命了,不過這些土匪前些年不說,這兩年倒不禍害咱老百姓了,官府剿不剿的也都那樣兒,湊乎着過吧。”

三娘越聽心裏越不安,回了屋跟守財商量:“咱明兒還是趕緊走吧,這裏可留不得,回頭沒給逮回京城,小命送進土匪手裏也夠倒黴了。”

守財沒主意,三娘說什麽是什麽,當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給了一錢銀子只當吃住的費用,辭了祖孫倆出來,上馬順着官道就下去了。

眼瞅前頭就出了山口,忽聽兩側密林之間一陣悉悉索索的聲兒,三娘心說壞了,莫不是真遇上土匪了。

念頭剛起,就聽見一陣大笑:“老三,怎麽着,我說今兒能逮着肥羊,哥哥沒說錯吧,瞧這倆小子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有錢人,背上那包袱裏不定多少值錢的好貨等着咱們呢。”

三娘這會兒倒定了神,事兒到臨頭慌也沒用,得想招兒自保,三娘跟守財道:“一會兒你聽我的,咱的命比銀子金貴,記得了。”

三娘剛囑咐完,兩邊的人就出來了,當頭兩個人。前頭一個有三十上下,後頭一個瞧着略小兩三歲,都穿的挺體面,身後頭帶的兵,也真不像土匪,衣着整齊,旗幟鮮明,瞧着倒比朝廷的正規軍還像樣,怪不得這麽牛。

三娘打量這倆人,這倆人也打量三娘,後頭那個先開口了:“膽子夠大的,是不是以為前些日子朝廷派了官兒來剿匪,覺着太平了,也不想想就那些廢物再來多少也是白給。”

三娘立馬堆起一個笑臉,道:“就是,就是,一瞧您二位就是英雄豪傑武林高手,以一當百的好漢,朝廷那些兵哪成啊。”

三娘一句話把兩人給說樂了:“嘿,我說你小子夠怪的,難道就不怕?”

三娘忙道:“怕是怕,可知道幾位都是英雄好漢,攔下在下,不過為了求財,好漢幫着我們打貪官,我們給好漢點兒供奉也應該,守財快把你背上的包袱送給兩位好漢。”

守財有些不樂意,可想起三娘的囑咐,從背上取下來,依依不舍的遞了過去,上來一個小兵接過去打開一抖,裏頭的銀子包開了,咕嚕嚕從裏頭滾出十幾錠銀子來,當頭那兩位對看了一眼。

前頭那位打量三娘幾眼,開口道:“你倒聰明的緊。”三娘嘿嘿笑了兩聲:“應該的,應該的。”後面那個嗤一聲笑了:“你好歹也是個男子,怎連點兒骨頭都沒有,我們這兒還沒張嘴要呢,你就主動給了。”

三娘心說,該硬的時候,老娘比誰都硬,這會兒硬有個屁用,當頭的那個翻了翻包袱,盯着三娘:“就這些?”

三娘是真不舍得,可這會兒她舍不得也不成,能保住命要緊,從懷裏拿出個荷包遞過去,那人接過,打開看見裏頭的金獅子,詫異的看向三娘,三娘道:“都給好漢爺了,再沒了。”

後頭那個上前一步,伏在前頭那位耳朵邊兒上道:“二哥今兒打的賭算弟弟輸了,弟弟沒想到,還真有這麽個賊大膽兒的,瞧他這慫樣兒也不像個當官的,銀子都給了咱們,就放他去吧,殺了這小子傳出去毀咱的名頭。”

前頭那個聽了點點頭,跟三娘道:“既如此,馬留下,你們倆走吧。”

三娘也就存着僥幸這麽幹,哪想真放了他們,還不走等什麽,跟守財兩個,一溜煙跑的飛快,直跑出了山口老遠,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口氣,就覺自己兩條腿都是軟的,好懸這條命沒搭上。

坐了半天才緩過來,側頭一瞧守財,耷拉着腦袋哭喪着臉,三娘敲了他的腦袋一下,沒好氣的道:“咱倆還能活着,就是老天開眼了知道不?”

守財卻道:“老天爺是開眼了,可公子,您把銀子都給了土匪,咱們以後可怎麽辦,莫非要飯?”

三娘笑了:“要飯怎麽了,要飯也比丢命強,行了,快起來走吧,在這兒待着可不妥。”

說着話兩人接着往前跑,一路都沒敢歇着,走到天擦黑,瞧見個小縣城,就是老婆子說的曲定縣。

三娘估摸夠遠了,跟守財進了城,從懷裏的荷包裏拿出一錠金元寶來,先找錢莊兌了銀子 ,又讓守財去買了兩匹馬,尋個幹淨的客棧住下,草草吃了一口,倒下就睡了。

半夜就聽外頭人喊馬嘶的吵嚷起來,守財一激靈就坐了起來,守財打的地鋪,起來敞開條門縫往外一看,好家夥,整個客棧都給人馬團團圍了個水洩不通,院裏頭的火把照的如白晝一般,當前兩匹馬上,正是今兒白天在山道上截他們的土匪。

守財吓的魂兒都飛了,忙轉身來推三娘,三娘這會兒正做夢呢,也怪了,三娘今兒夢見了文帝,卻不是什麽好夢,文帝一張臉黑的跟包公似的,瞪着自己咬牙切齒的道:“你個沒良心的女人,你以為能逃出朕的手心嗎,莫非忘了朕跟你說過的話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就是跑到天邊兒,也是朕的人,等朕把你抓回來,朕一刀一刀的刮了你……”就這會兒守財把她搖醒了。

三娘一巴掌就拍了過來:“老娘先刮了你。”守財早知道姑娘這毛病,頭一歪避開了,道:“公子,白天那兩個土匪追來了。”

三娘一聽汗都下來了,說起來也該着三娘倒黴,前頭咱們可說過呂範,被文帝發落到太行山來剿匪,不是處就是這兒。

呂範帶着人沒走上一回合,就讓人給射落馬下,活捉了回去,關在山寨的大牢裏,呂範覺着自己怎麽就這麽冤呢,冤的他死了都閉不上眼,好好的給個武三娘牽連成這樣,要是那女人不這麽折騰,他現如今還是好好的兵馬司指揮使呢,官不大,可也過得去,如今倒好,成了土匪的階下囚,這輩子算完了,就算土匪不殺了他,出去文帝也得殺了他,進退都是一個死,呂範的心都灰了。

就這時候,他山寨的大當家付江來游說他,跟他們一起落草為寇,雖不願淪為草寇,可到了這會兒,除了這條道也沒路走了,便應了入夥。

付江對他倒也器重,任他是四當家,雖大當家對他不差,二當家石龍,三當家魏虎卻不拿他當回事,話裏話外的擠兌他,出來進去的沒個好臉兒。

呂範這暗暗憋氣,卻也沒轍,自己來的晚,又是朝廷的降将,且寸功未立,在山寨裏自然說不上話,琢磨着怎麽立個大功才好,這當口,石龍魏虎進來了,一進來魏虎就嚷嚷開了:“大哥,跟你說一樁新鮮兒,今兒我跟二哥吃酒打賭……”怎麽來怎麽去,把在山下遇上三娘主仆的事說了。

說完把包袱仍在地上,懷裏拿出三娘的荷包遞給大當家道:“銀子還罷了,大哥瞧瞧這金獅子可真是好東西。”

付江雖落了草,祖父卻是當年先帝親封的武威将軍,後遭奸人陷害,全家問斬,就逃出他一個來,機緣巧合學了一身本事,在這太行山落了草,因有這個來歷,自是有些見識。

拿過來那金獅子端詳半晌兒,翻到底兒一看下頭刻着內造,忙仔細問了石龍魏虎那主仆什麽裝扮,說了什麽等等,聽完心道,莫非是哪位王爺微服出巡,又怎會就兩個人,且這般巧言令色,聽魏虎的說辭,付江反倒覺着像江湖上的小混混,且是那種貪生怕死不入流的,卻又一想,別管是不是,先把人拿回來審了再說,若不是放了便是,若真是王爺宗室之流,這一回自己可有了跟朝廷交涉的籌碼。

想到此,急命石龍魏虎去追人,石龍魏虎帶着人下山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一直追到了曲定縣城,砸開城門進來,挨着客棧的搜,搜到三娘住的這兒已是半夜,刀架在掌櫃的脖子上,如何敢不說,哆哆嗦搜的道:“在樓上天字號房住着呢。”

他一說,魏虎道:“二哥咱倆給那小子哄了,身上還有銀子呢,不然能住得起天字號房,這小子比猴兒都靈,待我上去把他揪下來。”說着蹬蹬上了二樓。

他剛上來,還沒等踹門呢,門從裏頭開了,三娘一臉笑的走了出來,拱了拱手:“這不是好漢爺嗎,也來這裏住店啊!”

魏虎不成想,遇上這麽一位沒皮沒臉的,也沒跟她再客氣,一伸手要來抓她,三娘往後一閃避開道:“有話好說,這是縣城,縣衙可就在不遠,我一嚷嚷,衙門裏沒準就來人了。”

魏虎哼了一聲:“不怕跟你說,這曲定縣的縣太爺,當得是朝廷的官,聽得卻是我們大當家的令,莫說你在這客棧裏,便你在縣衙大堂,爺一樣敢拿你,少廢話,跟我回去,我們大當家的要審你。”

三娘道:“不用你動手,我自己走。”魏虎倒樂了:“這會兒才像個漢子。”倒沒為難她,一路都算客氣。

三娘一進山寨的聚義廳,就跟呂範照個面,三娘沒覺着什麽,呂範楞一下後,陰沉沉的笑了,這可是冤家路窄,誰想到竟是武三娘。

若沒這個女人,自己又怎會落到如此地步,這一番落到自己手裏,真是老天開眼,想着,呂範跟付江道:“大當家不用審,我也知道她是誰。”

三娘這才注意到他,上下打量他一遭,問:“你真認識我啊,那你說說我是誰?”三娘只當他使詐,不想呂範陰笑兩聲道:“任你喬裝改扮,糊弄旁人成,卻如何躲的過我呂範的眼,你是武三娘。”

武三娘這三個字一出口,廳裏人都傻了,如今全天下誰人不知武三娘啊,武家的罪奴,卻是皇上的心尖子,為着她,京城裏來回都折騰了好幾個過子,可她不是死了嗎,怎呂範會說是她,若別人這麽說付江真不信,可從呂範嘴裏說出來,卻由不得他不信。

呂範怎麽跑來這兒剿匪的,不就是因為尋武三娘不利,給皇上發落到這兒的嗎,為的就是要治他的罪,如何會認錯。

武三娘一聽他是呂範,心唰一下就涼了,不認識人,可聽過名兒,暗道,完了,遇上他,自己能有好兒嗎……

作者有話要說:卡的異常**,昨兒的争取明後補上,親們諒解,下一章死變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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