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四天

沈亦帆愣了愣，語氣裏有些遲疑也有些逃避：“大概，算是吧。”

林然本無意窺探他人的隐私，但沈亦帆的态度不得不讓人産生好奇：“你不介意多說說？”

“不說了吧。”

秘密四人組湊一塊兒的時候，林然又把這事說了。

“你不該問的。”蔣語琛晃着玻璃杯裏的牛奶，像晃紅酒似的。

“但是沈亦帆的态度不就說明了他心裏有鬼嗎！”肖源鼓勵地拍拍林然的肩。

蔣語琛一掌把他爪子拍下來：“人家憑什麽要告訴你？”

“卧槽，這有什麽不能說啊！要真有什麽隐情，他這麽憋着不說，錯怪他了也不是我們的錯！”肖源揉着手背，說完後迅速比了兩根中指又把手藏口袋裏。

林然打趣：“那你說說你自己的感情經歷吧，免得我們冤枉你。”

“我啊？我其實也沒什麽啦，就是……咳，你知道吧，我那個輔導員挺漂亮的，男的啊別誤會，真的挺好看的，然後我大一的時候就老幹壞事，被他叫到辦公室去就挺開心的……”

“铛！”突然一聲脆響，蔣語琛把玻璃杯往臺面上一撂，起身就走。

肖源一臉驚愣：“他尿急？”

“你二缺。”

“我幹啥了？”

張煜輝點燃一根煙，笑得別有深意：“蔣老板感動的吧。他在酒吧裏對一夜情見的絕對不少，但像你這麽純情的經歷大概是沒見過。”

肖源嘿嘿一笑：“其實我是不敢啦。但就這點來說，我還是挺同意昨天沈亦帆的觀點的。”

肖源也走後，林然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你也太壞了吧，蔣老板好可憐。”

“還行吧，肖源應該不是直的，所以也沒有太瞎。”

“嗯，我也覺得他不是，他這人挺簡單的。”林然點頭，“那沈亦帆的事？”

“這事，其實有人比我們更着急。”

“誰？”

張煜輝把昨晚上林然走後秦建泓的話說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什麽矛盾。”

“不見得吧。”林然挑挑眉，“我也在攻擊範圍之內。”

“嗯，也有可能。不過你是聽我轉述的，當時我就坐在那兒，秦土豪的語氣神态，還是讓我覺得他針對的是沈亦帆。不管怎樣，沈亦帆那兒我們不用太急，你這邊就見招拆招吧。”

張煜輝說這些的時候，一直微微皺着眉頭盯着手裏的煙頭。林然看着他的側臉，看到他的頭轉了過來，把目光移開：“謝謝。”

“嗯？謝什麽？”

“你并不是一個願意無條件幫助別人的人，但卻一直在幫我出主意。”

“呵呵，”張煜輝笑了一下，又盯着手裏的煙屁股，“大概是因為第一天的時候，你坐在我邊上了吧。”

廚房裏飄來甜香。爐子上的蒸籠裏，八個玉兔包漸漸變得飽滿，圓溜溜的樣子讓人顧不得燙口就想咬上一口。

“Quick，quick，quick！好了沒有啊？”秦土豪拍着大腿催促。

傅白縮了縮脖子：“我……我本來就不擅長做面點嘛，我說做小蛋糕你又不要……”

“你還敢怪我了？有時間在這裏說話包子早就做好了！”

傅白又縮了縮脖子：“就是要蒸二十分鐘的，我說不說句話不影響的。”

秦建泓從來沒有想到，牛逼如他、動動手指就一大幫人幫自己東奔西走，卻在廚房裏會受到如此巨大的威嚴挑戰。

不過傅白不是個記仇的性子。等蒸滿二十分鐘，他關了火掀開鍋蓋，帶着香味兒的蒸汽撲了滿臉。他撚了一只小白兔出來，吹了兩下就一口咬下它的半個腦袋，然後眯着眼睛露出滿足的微笑。

“好了嗎？好了就趕緊給我裝盤子裏。”

“可好吃了。”傅白得意地把被自己要了個豁口的包子遞到秦建泓面前，“奶黃餡兒也好吃。”

香味兒像有腿似的，全跑秦建泓鼻子裏。他咽咽口水：“你趕緊夾五個，給我留好了，誰都不許動。剩下來兩個我給沈亦帆端過去，給他兩個我也是夠看得起他的了。”

秦建泓讓傅白做這玉兔包，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去套沈亦帆的話。正巧吃早飯的時候沈亦帆說了一句“想吃玉兔包了”，傅白就被拉來做苦力了。

不過依秦建泓的性格，他注定是套不到什麽話的，他連端着盤子都恨不得橫着走，一出現就違和感爆棚，怎麽都沒可能放下戒備。

沈亦帆看到他的時候也是整個人囧了一下，随即就被玉兔包吸引了注意：“這哪兒來的？”

“小白兔做的。哈哈哈，小白兔做的小白兔包子。”秦建泓的幽默感在此刻到達了他三十多年人生的巅峰。

因為看到玉兔包而五官都軟下來的沈亦帆又僵了回去。

秦建泓把盤子往前遞了遞：“我專門拿給你的。”

“哦，謝謝。”沈亦帆接了過來，這就要關門。

“唉唉唉，wait，wait！”秦建泓把自己的啤酒肚卡進門框，“我進來和你一起吃。”

沈亦帆淩亂地看看手裏的盤子，又看看面前這個人。玉兔包，一口一個的大小，一共也才兩個，這個人還要過來分？他到底是來送包子的還是來搶食的啊！

就在這瞬息之間，秦建泓已經成功擠進房間，左右打量了起來。

沈亦帆眼疾手快地把兩個包子都塞進了嘴裏。

“對了，你昨天說的那個什麽健腦膠囊，是個什麽東西？”秦建泓視野範圍內沒發現什麽東西，開始扯蛋。

沈亦帆也感覺特別驚喜，好久沒有人主動來問他産品了！他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兩口水把包子送下肚：“其實，三年前有一批科學家研究出來一個對人類社會貢獻非常大的成果，但卻沒有公布出來，你知道為什麽嗎？”

“Why？”

“因為，這個成果是，人類從25歲開始，身體機能就已經不會再自動制造健腦因子了。健腦因子是什麽你知道嗎？就是我們思考、運算、回憶、任何需要用到大腦的活動，都要靠健腦因子提供能量，而且它們是消耗性的，用了就沒了。健腦因子越少，人就越笨。這個成果對人類的智慧沖擊太大了，政府相關人員，你知道的，能有決定權的肯定年紀都很大的，他們無法接受自己已經變得非常笨的事實，所以極力打壓，沒能讓這個成果被所有人知道。”

秦建泓用了很大的決心說服自己不要做出顯得“法接受自己已經變得非常笨的事實”的舉動，嘴角抽搐了一下：“So what can I do？我已經感覺到自己在變笨了。”

“嗯！這個問題問的好。”沈亦帆覺得這個交談對象真的非常上道，“科學家發現并且培育了健腦因子，把它制成了可以靠服用補充的膠囊。既然身體機能已經不能自動生産了，所以我們一定要在變成最笨之前開始服用。為什麽一定要在變成最笨之前呢？因為如果一個人已經最笨了，他是不會意識到自己有這種需要的。霍良啓就說過，一個人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意識不到他的傻！”

“霍良啓是誰？”

“我銷售總監。”

“他說的真的好有道理。”

“現在一次性買健腦膠囊三個療程，可以打五折。”

“買買買！對了，這個是不是要等我們離開系統了，才能拿到貨？”

“是這樣的。所以非常遺憾，你還要再傻一段時間。”

秦建泓在心底哈哈哈大笑三聲：“唉，我真的是迫不及待啊！這樣吧，你給我留個telephone number，我們一離開我就call你。”

“加微信吧，這樣朋友圈裏你還能時時看到我們的優惠活動。”

“好，我們一起搖。One two three，有了嗎？”

“沒有。”

“再試一次。”

“還是沒有。”

“你手機給我，我兩只手一起搖。”

沈亦帆把手機遞給他。

秦建泓迅速去相冊看了兩眼，沒發現什麽。但卻是在關掉應用的時候，看到了同樣開着的備忘錄——

肖源，1。溫淩，2。

若無其事地把手機還給沈亦帆，秦建泓挺着肚子溜達出去，剛進他們的小套房就把傅白叫過來。

“我從沈亦帆手機上看到這個。”他把截圖調出來，“你覺得會是什麽意思？”

傅白眨眨眼：“攻略對象？好感值？”

“Stupid！我幾乎可以确定，沈亦帆就是幕後黑手，這是我們淘汰的順序。你看，第一個是肖源，這一周最後被淘汰的肯定是溫淩！”

“不是，第一個被淘汰的是丁一骁。”傅白睜着大眼睛加強說服力。

“那個人叫丁一骁，不叫肖源？”

“嗯。”

“哦，那就是沈亦帆搞錯他們名字了。他一定是幕後黑手。”

“……”

作者有話要說： 哇咔咔我把大家的投票都整理一下~感覺好激動呢！【夠！】

林然1票，張煜輝2票，秦建泓1票，傑弗裏1票，小白3票_(:3」∠)_

感覺票數都集中在比較“攻”的人身上2333333333但是小白真的是無辜的好嗎！它不算在十二個人頭裏啊！不過沒有人說是愛死愛慕我已經很欣慰了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