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節

能不要說了，我害怕。”

“可……可是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我殺的人來找我……”

“我也是，趕緊走，這一片的屍體還沒有清理完。”

害怕？現在才感覺，死神都沒有你們這群渣子可怕。秦添環視周邊的建築，黑壓壓一片，什麽都沒有，沒有人的笑聲，他回頭，這客棧也沒有鍋碗瓢盆的撞擊聲，沒有掌櫃大笑着與客人聊天喝酒的聲音，因為他們都死了，全死了，頭手身體分離，濺到牆上的血開始發黴發給，蟲和蛆到處爬着，被亂箭射死的人心口都有一個窟窿，看不見傷口，只有血在慢慢滲出，輕輕一碰，首尾分離，多麽的孤寂，多麽的可怕，秦添走出了客棧，他把剛才的火折子留在了客棧，不能入土為安，那這樣也許會好一些吧。秦添依着夜色，到了死山下，八卦陣他熟練的走起，天亮了，秦添才到山頂，桃花已經謝了，果子也已經沒有了，秦添在門口往左第三棵桃花樹下，拿着鏟子挖，不一會兒，秦添從裏面拿出一罐子，他需要醉，父親說，人世事無常，心，黑白兩道，性，多種多樣，秦添喝着酒，父親，你走了五年了，我現在出去了，人真的好可怕，我在那麽多事前，第一次害怕，憤怒，難過，山上的生活真的太無憂無慮，可是我必須去，父親，我也想好好的，可你說的亂世就要來了，我……

秋天的太陽涼悠悠的，照在秦添身上，秦添還沒有換過衣服，黑色也是最吸熱的，太陽當空，午時到了，秦添被熱醒，他将身旁的酒罐子拿來，喝的時候，才發覺酒已經沒了，他發脾氣似的将酒罐子扔出去，哐當一聲，碎裂。

秦添起來歪歪扭扭的走着，手上拿着鏟子，七步，一共七步，他蹲下身子，鏟出一個鏡盒，盒子中一塊白玉暗龍在太陽下閃着悠悠的光。

“刷……”秦添痛苦的倒在地上，“誰？”秦添捂着右手手臂處，這只手是要揮劍的，如今這樣，如何自救。鮮血從傷口處流出，鮮紅色慢慢變成暗紅色，在到黑色。

“別動！”秦添看着一個身着黑色勁裝的男子走來，他将手中的暗龍緊緊的握住，毒性太強，吃下去的藥丸也支撐不住了，秦添緩了一會兒，眼睛已經開始花了，迷糊中，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他的左臉上有一塊熟悉的刀疤，然後他暈了過去。

“呵呵，這個暗龍才是真的吧，秦風朗，你的兒子也快去找你了，你做何感想？”杜風伸出手，去拿秦添手中的暗龍，“暗影，我才是你的主子。”

“你不是，你要殺我真正的主子。”暗影冷冷的說着，右手拿出袖劍，左手拿出信號彈，“我一輩子只會有一個主人，我們暗龍一輩子永遠只會有一個主人。你，不配。”

“刷……”紅色的信號彈在天空中爆開，死山的八卦陣從來沒有這麽多人破過，第一次，死山站着這麽多人，一身黑色勁裝，将杜風圍住，“你們……這是做什麽，我可是你們的主人。”杜風拿出原先得到的暗龍。

“你的是假的，我們都知道。”暗影冷冷道。

“對，我們都知道，你這塊暗龍有個明顯的錯誤，龍的左後爪是往下的，而你的這塊是往上。”

“你閉嘴，暗語。”雖然杜風口中如此說，心中卻道不妙，五年我都摸不透吃不消暗龍，黑色的，深不可測，還是跑為妙。

“別追，主人中了他的毒針。”暗影叫住所有人，“暗語，你會醫術，來看看。”

暗語走到秦添旁，執起手探脈，“我探不出他中了什麽毒，不過，主人死不了，我想辦法把他弄醒，我要問問他體內究竟是什麽藥在對抗此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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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醒？這簡單。”暗影走到暗語對面，“有沒有什麽緩解毒性和創口的藥？”

“語嫣，過來。”暗語喚着人堆，人堆裏走出個人，身上背着個大大的包裹，“師傅，這裏。”

“暗影，你是不是要拔針？”暗語拿着藥望着黑衣上的傷口處。

“對。”暗影拿着袖裏劍，将傷口處的布割開，針不大，很小，露在外面的針很難拔出，于是暗影沿着傷口處，将秦添的肉隔開，把腐肉割下，然後他将藥粉撒在創口處，“語嫣，紗布。”

“嘶~~”秦添痛醒，微微擡頭，看着一群人再給他包紮，掙紮着說，“快，帶我回崆城，去如夢。”我快要死了吧，我感覺到全身都在痛，血液的流動也慢了，才十七吧，剛好能娶親呢，怎麽辦？然後，暈了。

“暗語，各位，保護好自己，我們要穿過邊城，去崆城。”

邊城，杜風的巢，裏面除了死人，便是惡魔，他們屠盡了全城，暗龍只是在一旁看着，他們無能為力，他們得隐藏，杜風殺了那麽多的兄弟，如今所有人都不在是他的部下，我們從那裏經過，千萬小心。

暗影将地上的秦添背上，走在人群中央，“我們去八卦陣中，等着天黑，在入城，務必在天亮之前離開邊城，到了崆城能與其他的弟兄相見，就好了。”

衆人背靠着背，坐在八卦陣中，有的人站起來練劍，有的在練自己的暗器，還有的拿起容器，往裏面塞着毒藥，秦添躺在暗影的腿上，他開始發抖，幾個兄弟在陣中燃起火堆，秦添的臉蒼白，唇色烏黑。但是沒有抖了。大夥兒架着鍋，煮着死山上屋中的酒，開始一點一點的往秦添口中灌，然後圍着火堆開始睡覺，過了幾個時辰，天黑，月亮高高挂起，暗影背着秦添，一路小跑來到山下，然後另一個兄弟，暗風來接力，就這樣，暢通無阻，他們來到城門下。

“杜帥？他們來了。”李青站在城門上，看着下方這群人，“蝼蟻。”

“嗯。”杜風頭沒有什麽情緒上的波動。

“放箭。”萬箭齊發，你們不死也殘。

“快，布陣。”暗影看着城門上的寒光，萬箭齊發。他跳到暗風身前，将箭一根根的劈斷，“暗風，你在中間保護好主子。”

“好，暗影，小心。”他到人群中央，箭四面八方的射來，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暗影，我們慢慢前移，在這裏耗下去，所有人都會死。”

“好，兄弟們，沖出去。”

血肉築成的路，大家清清楚楚的聽着血肉破碎的聲音，人死去倒地的聲音，一半的人已經死去，已經長眠，暗影和活着的兄弟，流着淚，看着一個個兄弟為了暗龍，為了大家，無聲的去前方，城門就在後面，他們來不及看死在地上的兄弟，他們害怕，城門被打開的那一刻，曾經的音容笑貌化為煙霧，随風而逝，杜風，你殺了我們的老主子，殺了我們的弟兄，你不得好死。

“杜帥？他們……跑了。”

“什麽？”杜風起身拿起弓箭，走到城門高臺處。箭直直的對着秦添的後背，心髒處。刷，箭穿破長空，尖銳的聲音很快到達暗風身後。

“暗風，小心。”

來不及反應，暗風踩着地上的石頭躍起，距離太遠，杜風的箭也有些偏移，不過這箭應該百分之百會射到秦添身上，由于暗風的反應，箭射到了暗風的小腿上，穿過。

“暗風，如何了？”暗語和語嫣趕過來，“天啊，這箭，暗風，忍住。”

暗影過來将秦添接過背在身上：“暗語，能動一下暗風嗎？我聽到前方有馬的聲音，我們在走遠一些，相信杜風他在沒有辦法找到我們。”

“好，聽你的。”

大夥兒趕過來将暗風一同往前擡着走，不過百裏，果然有一匹馬。

“李青，帶人去看看，死沒有。”

“是。”

大夥兒将秦添和暗風弄上馬，暗風腳上的箭已經被取下來，用一層布包着。

“暗影，我知道有一天密道，我們去醉夢山，前方也是杜風的人，我們這樣過去，保不齊會全軍覆沒。”暗語是暗龍的老人了，這醉夢山還是她陪老主子一起去的，鬥轉星移，人去了。

“好。”

如夢

“這都第十日了，怎麽還沒回來？”蕭夢安着急的在屋中走來走去，越在乎越容易失去理智，秦添說過他會回來的，那就一定會回來。

“快，快點，馬上就要到了，不能倒。”三日沒有進食飲水，他們靠着信仰來到這裏。

“秦添？”蕭夢安聽着聲音，好像從密道傳來，她走到梳妝臺前，輕輕按了個方格，吱嘎，看着山的牆壁露出一個缺口，暗語的手僵在那裏。

“少莊主，快，快救救我們家主子。”暗語說完，就倒下了。後面的人有的勉強想撐住身子，奈何太過疲倦，竟沒一個是醒着的。

蕭夢安看着眼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