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蕭夢安來到樓下的杜抉倩的房間,屏風後青煙袅袅,她們把蕭夢安的衣服褪去,直接放到了桶中,水有些燙,蕭夢安不舒服的哼了聲,然後睡過去,杜抉倩看着蕭夢安,喟嘆一聲。輕輕地拿起一旁的帕子在蕭夢安身上擦拭,何必呢?這裏沒有足夠的藥支撐着你完成,而且這……杜抉倩拿起蕭夢安的手指捏捏,十指連心,蕭夢安不舒服的哼哼。

天完全亮了,每個人都做了個美夢,可是醒來後一切如常,不由得大為失落,如果說夢是一面鏡子,那該碎的多麽的厲害。杜抉倩單獨将蕭夢安一個人留在桶中,一夜沒睡,有些恍惚,她叫來那四個丫頭吩咐着蕭夢安醒後的事宜,便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窗外的風響着,入冬來,似乎這裏的風就沒消停過,即使如此,杜抉倩還是抵不住困意,深深睡去。

杜抉倩隔壁的井右寬第一個開門,邁出了腳,然後又收了回去,昨晚他夢到了齊安,且是大婚的模樣,她沒有選擇自殺,而是笑意盈盈的,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今早起來,一切都和原來一樣,就連風聲也是迂回輕響也沒什麽太大的變化。不知怎的,他想到了登基,一個人,高位,孤零零的。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出門,他是姬朝的大帥,他不能有任何看起來消極的樣子,這會深深的影響軍中的士氣,他和狼月一起走在這康莊大道上。冬天,老天爺一般不會有太好的臉色,今天也不例外,昏昏沉沉,下一刻,就可以把人壓倒。

“王爺,你不太開心?”一路無話,以往也是如此,可今日氣氛不怎麽和諧。

“嗯……”井右寬沒多大反應,走到了營中,“我一個人到處看看,你去忙你的。”

井右寬一路晃晃悠悠,來到最外圍的存放口糧的地方,這裏靠着醉夢山,危險,但是也很安全,他掀開簾子,這裏放的是幾壇酒,酒壯人膽,所以,酒,在這個時候是個好東西。井右寬沿着邊緣走着,有些事情,很奇怪,就如同現在……

“小姐,別喝了,這裏去雖然很少有人來,但這是敵營,很危險的。”木琴試圖将齊安手中的酒罐子奪下,一拉一扯間,酒罐子從齊安的手上滑落,酒水四處灑。

“木琴,你幹什麽?”齊安從懷中取出手絹在身上不停地擦着,看起來很狼狽。

“小姐?”木琴試探的叫了一聲。

“誰在這裏偷酒喝?”井右寬聽到細碎的說話聲,大聲質問,言語間帶着他自己也未曾發現的竊喜。

“不好!!!”齊安扔掉手中的手絹,拉着木琴就跑。井右寬聽着腳步聲,卻還是打亂了腳步,待人走了一會兒,才尋到酒味兒濃烈的地兒,可人早已不在,地上,被酒浸濕的青色手絹沾滿了泥土,上面繡的節竹與夢中的模糊的有些相似,井右寬将手絹撿起來,拿到後面的小溪中洗洗,然後消失在這一片土地上。

“公主,是上次那個人。”木琴躲在一棵大樹下,伸出顆頭看着井右寬。

齊安也伸出個頭,呆呆的望着走遠的井右寬,他看見了我,“嗯,是他。”他穿着盔甲,變了好多,究竟哪裏變了,齊安也說不上來,“木琴,走吧。父皇還在等我們。”背道而馳,不過就是如此。

“大帥,大帥。”岳風青遠遠的看着井右寬,跳起來擺動着手,“這邊,過來。”

“什麽事?這麽開心。”井右寬将手中的收款放入塞入懷中,看着岳風青。

“杜風死了。”岳風青笑的很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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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井右寬一時有些難以置信,聯盟軍的統帥死了,有野心的人那麽多,現在,即使姬朝失去了邊城,仍有十二座城池,仍然是三國中土地最廣的,指不定以後要防多少人。

如夢,蕭夢安悠悠轉醒,失血過多的她頭還是有一些昏沉,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這裏是杜抉倩的房間。蕭夢安起身,水聲四響,驚醒了杜抉倩,杜抉倩趕緊過來,試試水溫,早冷了,杜抉倩尴尬又不失禮貌的笑笑,心中暗怪子家四妹怎的把自己家的主子放在這裏不管。

杜抉倩把着蕭夢安的脈,“有不舒服嗎?”蕭夢安搖搖頭。

“小姐,你醒了啦。”子芙掐着時間,将藥端來,蕭夢安看着藥皺眉頭,然後一口氣喝下。

蕭夢安感覺好了很多,她準備走兩步試試,感覺還是有些虛晃,“大姐,陶虹書來了。”

“就是那個吳軍師說的陶虹書?”杜抉倩感到訝異,這麽一個人,為什麽要入敵營,

“大姐,和我一起上去吧,我要送他上路了。”

“什麽情況?”

蕭夢安沒有回答,走在了前面,“子芙,昨晚的那壺醉夢呢?”

“小姐,不行。”子芙祈求道。

“給我。”蕭夢安冷冷道。

子芙沒有辦法,只好将酒哪給蕭夢安,蕭夢安去接時,才發覺雙手已經痛的麻木,此時十指被包着,竟握不住酒壺,“子芙,你帶上去吧。”

“是。”

一刻後,陶虹書淡淡的看着蕭夢安以及她的手,他知道醉夢是如何來的,“小丫頭,可以嗎?”

蕭夢安看着陶虹書,坐下閉着眼,深呼吸都覺得有些費力,“可以,子芙,上香。”

陶虹書喝着酒,嘴裏道謝謝,沒一會兒,便暈了過去,秦添在一旁擔心的看着蕭夢安,蕭夢安搖搖頭,念起心法。第三次,蕭夢安對心法熟練了許多,也沒有了之前的慌亂,只是,這一次,蕭夢安覺得好笑,醉夢酒成了幫人解脫的酒,而不似以往,究竟這一次是什麽?蕭夢安擡頭,入眼的全是黑色,有笛聲?蕭夢安循着聲音而去,看着兩位俊俏的男子在合奏,曲,蕭夢安從未聽過,但很美,他們仿佛能夠讀懂彼此,偶爾相視一笑,蕭夢安閉着眼聽着曲,良久,曲終,蕭夢安睜開眼,看見的卻是熟悉的房,這裏是?醉夢莊……

“蕭兄,你說怎麽辦?”說話聲傳來,蕭夢安暗道是父親,她走過去,看到有什麽東西在剛剛吹笛的男子身上爬動,蕭夢安上前一看,盤中,還有一條,紅色,肥大,這蕭夢安見過,專門給斷片兒的人用的,是父親無聊的時候弄的,但是……蕭夢安回頭,正好看着自家父親在手腕上割傷口,“我的錯,我控制住子蟲。”母蟲尋着為味兒,爬進了蕭莊主身體中。

這是……蕭夢安在腦中回憶了半天,嗜血蠱?

“虹書,怎麽樣了?”

“我沒事。就是喝的有些多了。”陶虹書搖搖頭,“青兒,我怎麽感覺有點熱?”

李青在一旁沉默了下,遂開口,“也許只是酒喝多了吧,等着,我去給你倒杯水來。”李青将陶虹書給按了下去,陶虹書躺在床沿上,按揉着太陽穴,試圖使自己保持進一步的清醒。他記得自己和他們一起喝酒,喝斷片了,然後……陶虹書感覺到後背一陣癢意襲來,他伸手去撓,可那癢意似也乎會動,由于實在是太癢,陶虹書躺在床上左右移動,可還是沒辦法。

“虹書,怎麽了?”李青拿着水杯轉頭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他清楚的看見陶虹書衣裳滑落後肩膀上移動的蠱蟲,咬牙,心中喟嘆一聲,“虹書,你起來吧,把水喝了,我幫你看看怎麽了。”

李青伸出手往陶虹書背上去,這蠱怎麽辦,蕭潛也沒辦法,母蟲在蕭潛身上,想必他現在也不好受。

蕭夢安靜靜的看着,原來父親身上的蠱是這樣來的,可這一切的開端源于陶虹書的嗜殺,那源頭豈不在父親這裏?蕭夢安怎麽也不敢相信這一切就是一個烏龍。

夢外,杜抉倩和秦添細心的觀察着蕭夢安,生怕她有什麽不适,連同陶虹書一道去了地府,突然陶虹書身體劇烈的動起來,出于本能,杜抉倩上前把脈,神色凝重,她扒下陶虹書的衣服,仔細看着。

吳花果聽聞陶虹書在這裏,也過來湊熱鬧,也許是,想親眼看着陶虹書死,不料門沒關,頭先往裏湊時,正巧聽到扒衣服的聲音,然後尋着杜抉倩輕移的手,看到了什麽東西在蠕動。

“身上有傷口的人都離開,如果陶虹書死了,他身上的蠱蟲會另找宿主。”杜抉倩沒有其他動作,如果她在夢外貿然行動,夢安不知會遭遇什麽,她将陶虹書後背上的衣服合上,轉頭就看到了吳花果,“你怎麽還在這裏?”

“我身上可沒有傷口。”吳花果站起來走了兩步,然後說,“要不要給你看看?”

“沒傷口就去幫我拿點補氣的藥來。”杜抉倩伸手試試蕭夢安的額頭,有些燙,然後試試鼻息,很輕。

吳花果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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