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節

是笑笑,沒多久,子芙帶着藥上來,杜抉倩無語望天,從子芙手中接過碗,試試溫度,一勺一勺的慢慢的往蕭夢安喂去,蕭夢安沒有張口,喂得時候有些緩慢和艱難。

大約一刻後,杜抉倩才将碗中的藥湯喂完,她起身回頭看見吳花果笑着看她,無語道:“你別看着我好嗎?我會覺得不自在的。”

“沒事,我挺好的。”很奇妙啊!

杜抉倩揉揉肩,目前蕭夢安的體征較之前已經穩定許多,她尋了件披風,就着桌子坐下睡。

夢中,蕭夢安突然覺得丹田處的暖意擴散到全身,在陶虹書的夢中也沒有那麽明顯的掉隊,她在心中給了杜抉倩一個愛的抱抱,然後歡歡喜喜的繼續,但是陶虹書的夢比井右寬和齊安的還要讓人憂傷,蕭夢安尋着陶虹書時,李青的身上衣袍已經走了大片大片的血,而他腹中的劍連着劍柄,劍的主人一步一步往後退,戰戰巍巍,跪倒在地,此人正是陶虹書,他驚慌的看着李青,“我……我……”

“虹書,聽着。”李青的聲音很虛弱,“我不怪你。”他看着遠方,“我啊,怪他們,還有,我怪我自己,沒将你好好的看住。”

“別說了,你別說了。”陶虹書跪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抓着土,就好像着土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虹書,你過來抱抱我吧,我感覺到他們來找我了,我好想睡一覺。”

“不!!李青!你別睡,我帶你去找大夫,你會好起來的。”陶虹書慌忙從地上起來,卻怎麽都跑不過李青生命的離去。

時間又是一轉,等蕭夢安回過神時,聽到了自家父親的聲音,“虹書,你把他們都殺了?”聲音毫無波瀾,就好像仿佛知道結果一樣,“虹書,你這是魔障了,可你為何不把我一同殺了?”

陶虹書低下頭,嘆了口氣,“我是懦夫,我怕死。”

“呵呵,懦夫?”蕭潛譏諷道,“是,你中了嗜血蠱,可是我好好的控制着母蟲,為什麽你還會一而三的去殺人?陶虹書,我真是看錯你了!!!”蕭潛不再去看陶虹書,沉默了會兒,甩袖離去。不過一刻,蕭潛吐血,從此身體一落千丈。

蕭夢安着急的去看,才想起夢中什麽都做不到,眼前又是一晃,夢中夢,何解?

“虹書,走吧,我陪你一起去十八層地獄。”李青拉着陶虹書在蕭夢安身旁晃過,李青回頭,“小姑娘,可是要與我們一路?”

聽到這麽一聲,蕭夢安驚的渾身冒冷汗,這裏不是夢?這裏是哪裏?

“小姑涼,第一次來吧?我在這裏等了很久了,也是第一次,這裏是地府,永遠不會有第二次的。”李青摸着身後的熔岩,“這裏着實不怎麽好看,不過小姑娘,地府嘛,本就不是什麽游山玩水的地方,如果你想看看,我就不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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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夢安驚呆,怎的?她也要死了?好快,不過二八加一的年華,卻要香消玉損?蕭夢安往後退,可是身後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她退無可退。

“杜姑娘,杜小姐,快醒醒。”吳花果急促的推着杜抉倩,蕭夢安好像困在了夢中。

杜抉倩驚醒,伸手去觸蕭夢安的鼻息,微不可知,她趕緊将一旁的銀針取下,去觸幾個大穴,她看着一旁塌上的陶虹書,“要死死快點,臨死都要拉個墊背的,啥玩意兒?”杜抉倩将蕭夢安控制好,走到陶虹書旁,轉頭看着吳花果,“你過來,幫個忙。”

“什麽忙?”

杜抉倩亮出匕首,然後說:“一會有只紅色的蟲子出來,你将它戳穿。”杜抉倩扶着陶虹書的頭,輕輕劃過,轉瞬間,陶虹書就失去了生命。一條蟲從脖頸出爬出來,“趕緊的,弄啊。”

嗤,蟲子被戳穿,夢中,蕭夢安感受到的力量忽的消失,她沒有醒,還需要些日子。

陶虹書死了,入土還是抛屍大家都覺得無所謂,想來想去,就放在了城門外的亂葬崗,于此,誰都沒有意見。

冬天,雪去了又來,聯盟軍,群龍無首,大帥死了,有野心的人紛紛開始作怪,齊安匆匆路過這些地方,她讨厭戰争,就像地上的雪粘上了紅色的血,她喜歡雪,小的時候,她總會捧起一手的雪往一個小男孩身上潑,小男孩總會笑笑,然後用手掃去身上的雪,在摸摸他的額頭,大概十年前吧,十年一晃,歲月如梭,誰知道誰是誰,又長何樣呢。戰争來的太快,她不想回去,可是她別無他法,一路上,看見了太多的屍體,雪,血,震驚,麻木,無所謂。來的快,去的快,這時候,人命猶如蝼蟻,如果一個個都需要去心痛,那不痛死。齊安如此想着,認命的回到了長琴殿。

陶虹書死後,吳花果來到井右寬的屋子,告訴他陶虹書死去的消息,一切都很突然,井右寬有些興奮,随即又覺得不可信,然後又認為杜風和陶虹書不是同一個人,無奈,吳花果将他帶到了陶虹書的屍體前。

井右寬看着陶虹書的屍體,脖頸處,鮮血不停的往外淌,濃烈的酒味和血腥味很快引來了其他人,秦添看人太多,将蕭夢安抱走,井右寬上前試了試陶虹書的鼻息,問到:“你們見過杜風?”

一陣沉默,窗忽然被人打開,“我見過。”祈信封從窗口鑽進來,身體還沒站穩,一道黑色的身影将他推開,來者正是黑色杜抉倩,她說了句起開,然後環視屋內,沒有看到想看到的人,遂轉身抱起陶虹書的屍體就從窗口處下去,等大夥兒反應過來,只留下一道道黑色的殘影。

“大帥,現在相信了不?”吳花果笑笑,走到井右寬旁邊,輕輕的撞了下。

“信了。如今對面群龍無首,我們可以趁這個機會去攻打。”井右寬握緊雙手,滿面春光,仿佛能看見敵人節節敗退的樣子。

“大帥,莫慌,先等着他們起內讧,我們只需要坐收漁利,豈不是妙哉。”

“那……”井右寬正欲說話。門口傳來咳嗽的聲音,子芙站在門口,手中端着盆子,盆子上挂着帕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本帥看,我們還是去大堂讨論比較好。”井右寬率先走出屋子,子芙細心的将屋中的東西一一換下,血腥味兒卻還是很濃。

二樓的屋中,杜抉倩看着蕭夢安,秦添早已到了大堂,和大家一起讨論接下來的事。

蕭夢安走出了陶虹書的夢境,迎來了一個新的夢境,屬于她自己的。夢中,明月當空,蕭夢安坐在屋頂上,屋子下,酒罐子碎了一地,屋子上,酒罐子七零八落的放置,蕭夢安的松散的衣袍,風吹過飄逸的動,酒喝完,她站起來,四處看,發現四處都沒有燈亮着,就連那夜夜笙歌的柳園也是安靜得不能再安靜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人,可當他回頭準備睡下時,碰到了一個冰涼的身體,那身體的主人緩緩的起身,動作僵硬,一股屍臭味濃烈的擴散開來,蕭夢安不得不捂住自己的鼻子,心中想到什麽牛鬼蛇神?她捂着鼻子慢慢的往後退,床上的人做起來,望着蕭夢安,“小姑娘。怕什麽?剛剛問你的問題想好了嗎?”

問題?什麽問題?蕭夢安搖搖頭,轉身想剝開門逃出這個詭異的地方。

“沒用的,小姑娘,凡人怎麽也鬥不過鬼神的。”床上的人靠在床欄上,輕笑着蕭夢安的無能為力。

這不是現實,這是夢!!!蕭夢安在心中念了無數遍,睜開眼時,一切都沒有改變。

“小姑娘,沒錯,這裏的确是夢。”床上的人換了個姿勢,“不過,這夢是我織出來的,做主的人是我。還是那個問題,你想好了嗎?”

出于本能,蕭夢安使勁的搖頭,床上的人嘆着,也罷。蕭夢安感到心中那一片怪異的心悸突然的消失,一切似乎沒有之前那麽惱人。杜抉倩感到蕭夢安的呼吸平穩下來,她去觸蕭夢安的鼻息,果然如此,喂下一顆安神藥,在桌子前單手杵着臉,淺淺的睡着,井米甜在藥房待着有些累了,推開自己房間的門,看着杜抉倩的頭一點一點,找了塊襖子,放在杜抉倩的頭下。時光好像有好久沒有像現在這麽輕松緩慢了,這段日子裏,井米甜跟着杜抉倩學到了些醫術上面的皮毛,見過了成百上千的死人,各種各樣的傷口,認識了一些藥,偶爾也弄死了幾個敵人,靜悄悄的,有些許陽光爬進屋子,冬日,雪化的時候是為最冷,屋子中,井米甜找來了些禦寒的衣物披在了杜抉倩身上,自己也披上了一塊,在一旁做着,看着手裏杜抉倩帶來的醫書。

時間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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