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一點的過去,井右寬聽了吳花果的提議,依舊在崆城養兵,等到對面的內讧。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姬朝的兵練了這麽久,再也不是之前那副軟綿綿的模樣,如果需要上戰場,随時恭候,天還是那片天,人卻不是那個人,沒有人願意一輩子活在別人的陰影下,唯有強大了,才是最好的,經歷了這次的戰變,蕭夢安醒來的第一句話卻是,“沒想到啊,醉夢致死時,是如此的悄無聲息,更沒想到,醉夢不止知未來,還能看以往,然,醉夢還能幫人解脫啊。”

喃喃自語,沒有人聽到,指尖傳來真實的刺痛,蕭夢安才得以知道現在處的地方才是現實,夢真的結束了,沒有人問她,要不要一同入地獄,真假難辨,蕭夢安閉着眼,那種感覺仿佛還在心中,從沒有過如此害怕的時候,蕭夢安在心中想,卻忘記了該想什麽。

選擇反守為攻的那一天,天氣晴好,微風涼爽,沒有血腥味,白雪覆蓋了因為戰争打鬥留下來的血跡,就連味兒都掩藏得成了白雪的冰香,刀劍出鞘,反射着寒冷的氣息,為戰,殺氣四溢,每個人都充滿了力量,這力量如何而來,每個人都覺得莫名其妙。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吳花果決定從兩邊包圍,于是,岳風青帶着兵從右邊圍堵,狼月從左邊圍堵,中間就是主力大軍,敵人無首,必定軍心潰散,突然強攻會使他們措手不及,慌亂,再做迂回戰,必定會使他們亂了陣腳,如此,他們必須得退到邊城。

如此,井右寬按照吳花果的方法開始在沙盤中做出指示,為此次難得的機會布兵,勝利仿佛在握。井右寬銳利的看着前方敵國白色的帳篷,今晚就不用在看到你們了。

冷冷的風拍打着軍旗,靜靜的人在等待着黎明,手中的矛因何而高舉,胸腔中的血液為何而沸騰。天漸漸亮了,手中的矛即将染滿鮮血,第一波負責前去打探情況的兵帶着消息回來,淺淺的陽光下,一場血的贊歌是否會吹響。

咚咚咚!!戰鼓再一次吹響,圍繞着聯盟軍姬朝士兵應聲而起,殺進去時,卻空無一人。掀開簾子,空無一人,走進聯營,大帳,意想中的事一件都沒有發生,岳風青心道中計,大喊:“快撤,中計了。”

大軍匆匆離去,無數張照片箭不知從哪裏射來,噗嗤,一個個應聲倒地,“保護将軍。”不知誰吼了一聲,岳風青身邊迅速圍了一個圈,一步一步的出去,外圍的人一個又一個倒在地上,腳下踩得,是屍體,也許曾經一起喝過酒想國家,可生命很脆弱,哪怕只有一瞬,便消逝,踩着自己戰友的屍體,是每個人都不曾願意的。

“不好,中計了!!”蕭夢安在後面看着,箭從她身邊穿過。躲來躲去,奈何萬箭齊發,終有人受傷。

“小心,保護好自己,我們進去幫忙。”蕭夢安取下紅鞭,用力揚,箭被阻擋散落。風吹過,血腥味加重,箭沒了,不再射,蕭夢安飛身來到包圍圈,外圍的秦添心中焦急,卻不好貿然行動,打亂原有的計劃。

時間在一步一步的流走,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觸動人心,不知是何時,後方包圍的兵傳來厮殺聲,聲聲刺耳,蕭夢安聽着厮殺聲,嚎叫聲,卻被一個“沖”淹沒了聲,白雪染上了紅血,戰鼓在後方再一次敲響,一聲一聲,敲打着人心。來的三萬人死的死,活着的也被包圍,悲怆灑滿所有人,人都渴望活,飲血而活,嗜血而生,“将士們,今日我們必須勝,以此來祭奠逝去的人。”岳風青朝着身旁大聲吼,蕭夢安早已帶着人加入了這場混戰,血噴出,溫熱感覺,浸透铠甲,偶爾,張大嘴,會有血不小心濺入口中,舌尖輕輕一挑,血腥味濃烈而致人想吐。

“姬朝的将士,加油!!!把敵人趕出去。”不知是誰大吼,激起一片回應,噗嗤,利器刺破護甲和肉的聲音,此起彼伏,本想包圍敵人,沒想到被敵人包圍,有時候就是這麽世事無常。

齊天早已撤回邊城,高臺上望着遠方的崆城,泥沙滿天,血随着沙在空中翻滾,風吹着沙運往邊城,淺淺的陽光悄然入了雲彩中,不想再見這血腥的場面。

強破,敵人的包圍圈終于有了破口子,即使很快被堵上,秦添還是帶着人沖了出去,然後從後方開始制造突破口,手起刀落,一個個倒下,睜着眼死不瞑目,戰争就是這麽殘酷,下一秒死亡就會降臨,憐憫之心最不該存在的就是戰場,不是你是就是我亡。

此刻,留在這裏的聯盟軍更像是棄子,前有猛虎後有獵豹,生不能,死不成,最後,剩下一百有餘的人成為俘虜,押送至崆城帳中時,已是黑夜,冷冷的風,嗆人的烈酒,把酒言歡,這一次,大家第一次合作,雖有不足,已是很好,第一次,能把對方的包圍破開,也是有幸,因為敵人本就不多,然己方卻是傷亡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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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人影難辨,清風中,血腥味依舊濃烈,哐當數聲,烈酒的香味竟也蓋過了血腥味,衆人默在城門前,逝去的人,請一路走好。夜已深,屬于夢的時辰即将來到,月色下,獨留那幾人守着這軍營,寂寞與否,無人得知,月色如影,孤獨就此開始。蕭夢安躺在軍帳的床上,身旁是杜抉倩和井米甜,她們睡的很沉,白間死傷的兵很多,她們昨日連夜制成的傷藥一息間便見底,今日聯合着大家一同加趕,到子時才得空閑,匆匆吃了些飯,和衣睡着,蕭夢安閉着眼,卻毫無睡意,雖然很累,閉着眼,身旁人受傷死去,宛如噩夢纏繞心間,突然間,一股無法言語的感覺湧上心頭,睜開眼,熱淚流下了臉頰,然後滑落,這麽多人築成的長河,開疆擴土,談何難,可有人為此付出生命,生命不止,這條路就是一輩子的。

所有可以睡的人中,唯有吳花果翻來覆去的躺在床上,究竟是哪一塊兒出了問題,他自己問自己,這世上,唯有陶虹書他不敢與之硬扛,可論計策,陶虹書已死,吳花果自問沒有人可以與他相抗,可是這一次,他已經将所有的都算出,可這一次,出了結局與自己算的相同,損失比算的多了三倍。吳花果握緊雙手,卻不自在的發冷汗,自己看來是太過自滿,以至于忘了德行,忘了戰場上,小心使得萬年船這句古話。

天色亮了,軍帳中的俘虜一夜沒睡,未來,是生是死,未曾可知,他們想起了前日的那些話,他們是選出來的将士,為國為家捐軀,是榮幸,可是此刻,生死未知,迷茫湧入心間的那一刻,結局仿佛已經注定,他們選擇了死,于是在他們被發現的那一刻,嘴角血跡未幹,地上和護甲上的血跡卻已幹涸,軍帳中血腥味濃烈,久久不散,直至被清理後的三日。

第二日,午時,蕭夢安遲遲沒有醒來,天色,晴好,冬梅寒雪二開,朵朵血紅色的紅梅吐路嬌豔的美麗,然無人欣賞,地上的血一夜間被白雪覆蓋,唯獨那一定軍帳血跡斑斑。已是寒冬,雖是軍備充裕,然大家都選擇休戰,如若敵方進攻,仍然防守為主,不宜過多消耗體力。因此,城中最常聽到的聲音是練兵聲,為開春來一個好開頭做準備。

蕭夢安躺在床上,意識淺薄,昏沉間,寒梅的香氣絲絲入鼻,她很想睜開眼,每每感到一條縫時,又無力的閉上,忽冷忽熱的,冰火兩重天,第一次她感到無助。秦添先前來看過她,心中着急,奈何不會醫,也毫無辦法,只能在一旁看着杜抉倩來來回回,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一刻後,不得不去磨合暗龍兩千人,才離去。

杜抉倩給蕭夢安喂下一碗安神的藥,然後将她身上的衣物褪去,戰争,多日未曾好好的清洗過身子,杜抉倩決定将蕭夢安的身子輕輕的檫洗後再施針,子芙端來了盆水,這裏的條件艱苦,這水也是那天上雪收集在火上融化的,杜抉倩擰幹手帕,沿着蕭夢安的脖頸處慢慢往下擦,蕭夢安只覺有一雙手輕柔的擦着自己的身子,然後又昏睡過去。

杜抉倩清晰的感覺到蕭夢安身子的變化,忙問藥煎的如何?心中卻嘆道,好不容易恢複了一些,卻又死扛着上前,身子這麽折騰,不知這兩月能不能完全調理好。

帳外,風吹過,誰和誰的一聲怒吼,寒梅枝頭的血嗤一聲滑落,枯枝寒木,唯獨這迎雪而綻的寒梅有一絲的生氣,訓練場中,各樣的武器碰撞聲此起彼伏,長箭劃破長空,一聲聲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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