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節

這施佑潋我剛剛殺死,“死了。”

“啊,太好了,将軍,我有個不請之情,我想去看看施佑潋的屍體。”

“好。請随我來。”岳風青答道,并叫了個士兵在此等着王霸天。

大爺跟在岳風青身後,表情中帶着絲惡人已除的笑意,走到施佑潋的屍體旁,那大爺看着施佑潋躺在地上,笑着從旁的士兵上拔刀痛快的砍着施佑潋的屍體,嘴中道:“狗官,死得好,我們這麽多人,你一家家的收刮,你這是死有餘辜。哼,今日我要将你剁成肉醬!!!”岳風青回頭,剛剛在大爺生活的百姓個個臉上揚起輕松的笑,啪啪啪的拍着手。此時此刻,岳風青突然明白人心是多麽重要。

“暗機,一會兒我們就要上去了,你吩咐大家,別太拼命,最重要的,方國死的多,齊國死的更多,我們最好一個都不要少。”

“是。”暗機退出,吩咐一個個傳下去。秦添推開門,走到蕭夢安身後,将杜抉倩送的紅色步搖插在蕭夢安的發間,“你大姐杜抉倩來了,她讓你萬事小心。”蕭夢安拍拍秦添的手,将紅鞭系在腰間,道:“放心。大姐在哪?我去見見她。”

秦添牽着蕭夢安走到旁的廂房中,然後離開,京中有消息傳來,秦添随着暗影匆匆離開。蕭夢安推開門,杜抉倩坐在屋中,表情呆滞,聽見開門聲,轉頭看見蕭夢安,淚,沒預兆的留下,“二妹,她愛上了人。”

“嗯,我知道,所以大姐,你這是何苦呢?”

“不是我,是我妹妹……”杜抉倩輕撫着淚,将手中的信拿給蕭夢安讀。

“杜抉倩?”蕭夢安驚道,“齊天……”未說出口的,蕭夢安已然也有些同情杜抉倩,他人利用,且還是她最愛的第一個愛上的人,這齊天簡直太狠,蕭夢安将信件放下,“大姐,我該走了,還請放下心。”

“放下心……她不過只剩下八月有餘的時間了……”

“她怎麽了?”

“她中了毒,無極香。”

“無極香!!!那秦添……”蕭夢安突然害怕起來。

“我在努力研制解藥,妹夫不用擔心。三年內将這毒解了便行。”

“可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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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救了,毒以五年,早已入骨。”

“蕭将軍!!!”

“大姐,有人來催了,我得走了。”

“二妹,萬事小心。”

收整好,蕭夢安帶着人不急不緩的來到戰場的邊緣,齊國來勢洶洶,方國雖死命抵抗,卻也在後退,蕭夢安看着,可以說得上是假惺惺的往上沖,然後假惺惺的砍掉敵人後路,将敵人逼至兩國的國境線處,蕭夢安開始放緩,可以說是騎在馬背上看戲。

蕭夢安前望後望,兩色護甲的屍體交錯的倒着,但齊國這邊明顯死傷要好上那麽一丢丢,雙方進入白熱化階段,蕭夢安悠哉悠哉的在馬背上張望,被方國的統帥的給發現了,才取出箭,象征性的朝齊國某一個看起來比較不錯的人射去,誰料那人一個閃躲,格擋,本該在他面門停住的箭偏了去,劃着他耳邊的頭盔而過,直直将後人射死。

“竟能躲過,看來有兩下子。”蕭夢安輕聲道,架着馬隐入人群中,女性嬌小的身子,在大男人中巧妙的隐藏,那人被一群人圍在中央,蕭夢安之前沒有見過齊天,不知中央人是誰,看到齊國衆人将他圍起來,也只認為自己看人太準了,看着那群人慢慢的回撤,蕭夢安令人不動,坐等方國的人去報仇。

當然,作為一個旁觀者,大麻煩小麻煩還是不少的,自從蕭夢安的箭與齊天的頭插肩而過後,齊國的人開始将注意力也放到了在一旁渾水摸魚的楚國身上,令蕭夢安不得不加入戰争,人一群又一群的往他這裏沖過來,蕭夢安辨不清他們是什麽表情,不過她來者不拒,統一用腰間的紅鞭穿破敵人肉體,以致敵人不好輕易近身,蕭夢安心中想着剛才那人什麽身份?竟得如此多的人争相為護他喪命。

齊天也沒有想到,第一次上陣殺敵,竟差點被一個女人給了結性命。齊天沒仔細看射箭的人,擡頭時,已是兵荒馬亂之境。齊天扶額,被衆人擁着退出了戰場,但,戰争仍然在繼續,劍矛的聲音依舊充斥周圍,随着齊天的撤離,齊國衆人的目光也從戰場回到了後方,直到此時蕭夢安才從人群衆出來,走到前方,方國的人察覺到齊國的想法,在邊境線上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就號令撤退。蕭夢安最後才帶着人離去,走之前,拿過身後人手上的槍,在地上瞎戳戳,然後前後望,其餘的人也是這樣,最後都面無表情的離去。

齊天坐在帳中,一群人在下手左右訴說着關心,齊天在心中冷笑,口上到無事,遣人離去,好自己一人尋個清淨。心中卻道:“本殿下啥也沒說,你們就撤退了?我還沒受傷好嗎……”

外面這群武官卻瞬間失了之前緊張的笑容,換上的是一副對什麽事情都很淡然的面孔。任憑狂風将黃沙吹的滿天飛舞,眼裏仍舊沒有其他色彩,路過的人望了他們一眼,很快又将頭低了下去,看不清楚什麽表情。

天色壓的很低,齊安估摸着子時剛過,她泡在木桶中,周邊全灑滿時下最豔的花瓣,身旁有人輕輕的擦拭着她如玉的身子,屏風外,繡着金絲鳳戲的大紅嫁衣挂在架子上,紅燭在一邊默默的垂淚,齊安閉着眼睛,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月亮上了柳枝頭,柳枝低垂淚盈眶。

本以為已經可以接受一切,然而沒有想到事到臨頭,仍舊有退縮之意,齊安睜開眼,桶中的水也已經不在熱了,她将身旁的宮女喚了出去,自己起身拿起一旁挂着的白色裏衣與自己套上,然後坐到銅鏡前,才恍然察覺已經紅了眼眶,木琴推開門,齊安慌忙将眼閉上,淡淡道:“不是叫你們出去嗎?進來作甚?”

“公主,我是木琴。”母親走到齊安身後,眼眶有些紅,顯然也才剛哭過。

“嗯,動手吧。”齊安依舊閉着眼睛,木琴用幹帕子絞着齊安的濕發。

青絲過腰及膝,齊安側躺在榻上,大約一個時辰,青絲才勉強幹了,木琴用桃木梳從頭梳到尾,重複了幾次,未曾想木梳從中斷裂,木琴愣了那麽一會兒,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問着發生了什麽?

“無事。”齊安将木梳踢到了床底,趕快拿了把新的交給木琴,木琴随即繼續梳頭,險在宮女開門前敗露。梳好頭,便是绾發,姬朝的宮女靈活的绾了個發,惹得齊安與木琴連連贊美,插上了所有的發飾,齊安頂着重重的頭開始了真正的任人擺布的一天,裏裏外外裹了十層嫁衣,才讓她坐在屋中慢慢的等。齊安坐在床上,屋中只剩下她和木琴兩人,齊安從枕下慢慢摸索着,摸出幾枚精致的發簪,顯然是那日蕭夢安帶來的幾枚,大紅蓋頭下,齊安将發簪平放着仔細的拿出據說是毒性最慢且最難以讓人察覺的一枚插入發間。

姬朝後宮,很吵,由黃冉帶頭,集體去了錦繡宮做客,杜抉倩也不得不被她們捎帶過去,鐘明繡坐在主位上,面上不顯,心中卻是百般滋味,都說後宮以王寵為大,可他有寵,表面的,仍抵不過一個有權有勢的娘家後臺。

“姐姐,聽說了嗎?我們有皇後了。”

“這後宮該易主了呢。”鐘明繡道,這後宮鳳印可握在這黃冉手中,我看沒了這鳳印,你還能嚣張到幾時。

果然,黃冉的臉紅紫交加,鐘明繡滿意的看着黃冉的臉,心中卻在冷笑,黃尚書?第一個彈劾父親的人。宮中看不見的厮殺,不知這皇後的加入,哪邊是贏家。鬥?我沒後臺,如果我有朝臣呢?鐘明繡沒在說話,空氣中有一股死一般的寂靜,杜抉倩冷淡看着這一幕,齊天說他也要做陛下,等到那日會将他接回去。明知這是假的,所有的都是假象,可為了那麽一點點的溫暖,她居然能将自己的仇恨放下,明明他将父親留下最後一樣東西給毀掉了,可她太可惡,居然就這麽放下了,杜抉倩突然覺得渾身發冷。

紅色,滿眼的紅色,入目好刺眼,齊安想着,風輕輕撩動她的紅色蓋頭,金絲纏繞在蓋頭的每一處,透着奢華的光芒,由這人将蓋頭撥下,齊安眨眼,再睜開時,便是滿眼的黑暗。有人伸過手将她扶起,齊安便将手握在在那人手腕上,跟着那人小心翼翼的邁着碎步,踏出這呆了一月有餘的地方。

天色不錯,月亮和太陽一同存于天際,清風捎帶着花香,蓋頭下黃色流蘇也許是風也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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