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節
齊安的碎步,搖晃着,晃到了大紅轎旁,旁的也沒什麽令齊安感到心煩的,唯獨進了轎中,轎簾放下的那一刻,齊安突然間就覺得心中似乎被什麽壓住,喘不過氣。
別宮與皇宮還是有些距離,子時剛過沒多久,齊安已經在轎子裏睡了一會兒,又醒來,掀開窗簾,往外張望,前方的儀仗隊,後方的護衛隊,紅紅火火的火把,在前方和一旁指引着路,齊安将手中握着的蘋果放到一旁,側靠着轎子,将頭上的蓋頭翻到鳳冠處挂住,然後從一旁悄悄取出備好的果食,誇張的張大自己的紅唇,小心翼翼的塞進自己嘴中。一日除了水連象征性的食物都沒有往肚子中填去的的她不免此時吃的有些急,不免會使的嘴角花花。
夜深露重,齊安從一旁擺着的抽屜取出張薄毯蓋住自己的腿,輕輕靠在枕上睡去,大轎晃晃悠悠,一路緩行,齊安漸漸感到抵不過周公的騷擾,淺淺的睡去。夢裏,一切都很美好,沒有動亂,齊尤溫也沒有不屬于他能力的野心,母後還在笑着,沒有離別,沒有死亡,沒有血,更沒有冷冷的冰劍。冰劍?!脖頸處被人用劍抵着,齊安沒有睜開眼,佯裝還在睡覺,趁敵人放松,側過身,左手握住那人架在脖子上的手,右手肘快速的撞擊,将此人從門簾那裏摔出去,一旁的木琴看着從轎中滾出來的黑影,先是吓了一跳,然後看這樣子直接一腳踩上去,馬上一群騎馬的精兵圍上來将其綁住,帶去了大牢。木琴才得空去看齊安,齊安此刻收拾了一個人,心情極好的吃着小食,絲毫不在意早就花了的唇妝,心下卻在想着,這裏她本就沒有來過,仇人?!除了那井又風烏煙瘴氣的後宮,怕沒人會有心來害她。美目不知望着那個地方,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門簾被木琴輕輕放下,沒有其他人看見其中的狀況。
大轎晃晃悠悠,轎中的人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太陽從夜幕的那一端升起,察覺着天色的變化,齊安匆忙将手中的小食藏好,蓋頭,瞧外望去,不遠處的城門布置的喜氣滿城,齊安知是到了上京,将蓋頭從頭上取下,從袖中取出手絹輕輕的擦着嘴,梗着脖子坐在轎中。轎外,百姓個個伸長脖子看着這一副盛況,調皮的孩子皆被父母拉住,這上京到處都是紅色,陛下大婚,舉國相慶。
到地兒了,木琴走過來,撫着齊安,拖地的嫁衣在齊安走上了數十步階梯時才完整的展現在衆人面前,金絲繡成的鳳随着喬安的動作仿佛在起舞,又仿佛在嬉戲,然而,齊安只覺得頭上頂着的鳳冠太重,壓得她喘不過氣,如同這婚禮的繁瑣,使她很快沒了氣力。木琴感到齊安的變化,換了個姿勢,以便齊安能夠稍微靠在木琴身上,外人又看不出。
齊安輕輕的吐了口氣,翻着白眼看着前方被蓋頭遮蓋住的梯子,嘆了口氣,心中想着一定要弄死提議她來和親的以及與她和親的人。大約過了一百左右的梯子,齊安感到木琴沒在前行,相反,有什麽東西被塞入她的手中,齊安用手摸了摸,便知道這是紅菱,突然竄起的一股不能用言語形容的傷感,使她被人叫了幾聲才回過神,匆匆将天地拜了,就被送到了歷代皇後住的鳳起宮。
獨自一人坐在宮中,齊安感到無窮無盡的孤獨朝他襲來,以往,都有木琴在她身旁陪着,今日,她卻不能陪在她身邊。前方,齊安剛剛經過的敬天殿,熱鬧慘了,卻又有幾人笑裏藏着刀,人心隔着肚皮,沒人知道誰懷着壞意。
“恭喜陛下。”舒青起身,手中拿着三角酒杯,“喜得皇後,臣敬你一杯。”舒青低頭,一飲而盡。
井又風心中苦笑,奈何這舒青在朝裏朝外威望極大,只能端着酒杯,帶着笑回敬與他,心中不知将他罵了千百遍了,這朝中集體上谏早日娶方國公主的事當然是舒青暗中操作。因此,井又風又多了一個恨舒青的理由,井又然在下方看得真切,舒青是朝中大臣,微信極好,井又風倒好沒有鞏固好自己的實力,反而一味的企圖孤立舒青,這一次大臣的集體上谏,井又風不知能不能真的看清自己。
邊城,井右寬在這一天讓自己沒有休息的日子,睡城,蕭夢安窩在自己的帳篷中,對于齊安,事到臨頭,她突然覺得困惑和無力,做的時候她認為她是對的,可現在,事情已然發生,或者說是已經發生了,蕭夢安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最開心的,當然是洛城,井米甜抛棄了自己的哥哥,以大夫的身份來到了岳風青這裏,井右寬頭腦還糊塗着,井米甜問他的時候,他随意的點頭,在看到井米甜欣喜的跑出去後,仍舊想不起他究竟答應了什麽事。
洛城,岳風青看着突然就來了的井米甜,高興的抱住她轉圈圈,每一次打仗活下來的,都是死裏逃生,井米甜如是想着,看着眼前完好的岳風青,井米甜雖是笑着,卻有眼淚流下來。
齊安獨自一人坐在鳳起宮中,坐等人,雙手緊緊的握成拳擱在膝蓋上,咬着銀牙,袖中藏着枚毒簪,這是她從頭上取下,如果井又風亂來,她不保證會根據條件反射來做出什麽事。等了一兩個時辰,不見人來,齊安取下蓋頭,往外看,天色竟已經黑下來。齊安索性也将頭上的蓋頭取下,此刻她也惡恨了,讓人來将紅燭點上,看見桌上的吃食,便将桌上擺着的蘋果和花生什麽的都通通吃了一些,方覺好上些,齊安瞅着這天色,心中笑意突生,嘗試性的喚了一聲:“木琴。”
齊安對着空氣吼道,門很快被推開,齊安回頭,木琴已經換上了姬朝皇宮的服飾,方國比不得姬朝,木琴身上的衣裳自是看起來比在方國時好上許多。齊安看得有些久了,木琴才叫了幾聲。
“你叫我什麽?”齊安聽着輕聲問道。
“皇後娘娘。”木琴再次叫到。
齊安有些晃神,幾許後才穩定下來,道:“這裏只有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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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後娘娘,也太過分了些,第一晚居然就這樣對您,未來可不給那些人小瞧了去。”
“未來?!不過是幾個井底之蛙罷了,這亂世,朝堂動蕩,恐怕這幾個花朵沒幾個知道。本宮要休息,你幫我把這妝給去了吧。”
“是。”
齊安閉着眼,雖是成功做了皇後,今晚井又風也沒有做過什麽,可齊安總覺得不安心。窗外,月色所及之地,總有一個陰暗的角落,仿佛一雙眼,靜悄悄的看着這屋中燭影的一舉一動。
“皇後娘娘?!!”木琴給齊安褪去外衣時,齊安藏在袖中的發簪脫落下來,木琴驚呆的看着齊安,在心中嘆氣。然後拾起來,輕輕的插在齊安的發間,固定住即将傾瀉而下的青絲。
沐浴更衣,木琴在外守夜,長久,沒一人來,兩人才放心的睡下。第二日,更鐘敲響,木琴從睡夢中驚醒,由于前一日睡得太晚,今日精神有些欠缺,所以做事時有些呆愣,才将齊安叫醒,粗粗收拾了一番,井又風的母妃走的早,先皇後宮也沒幾位,所以這宮中齊安最大,按禮,宮中後妃都将在一個時辰後前來請安。可到了午時,仍舊無一人前來,無法,木琴只得去禦膳房尋找吃食。半路遇上了小李子,未到禦膳房,就回來了。
“拜見皇後娘娘!!!”一群人在鳳起宮齊刷刷的跪下。
齊安狐疑地看着眼前這些人,道:“敢問公公這是做何?”
“回皇後,奴才小李子,這些都是內務府安排來的人。這位是一等宮女,奴才相信青花一定會成為您身邊的得力助手。”
小李子?!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面了。“好,本宮這裏正缺人呢,公公就送人來了,可真巧。李公公如果有其他事忙,就先走吧。”
“謝娘娘。”小李子退着走出門,然後才轉身走出鳳起宮。
齊安看着下方跪着的衆人,道:“都下去忙吧,管事的留下,掌勺的弄些簡單的早膳來。”
蕭夢安從前方回來,杜抉倩趕在秦添去之前找了蕭夢安,可杜抉倩實在是想錯了,秦添因要調動着暗龍,已經完全忙不過來,每日除了翻閱文件還要大廳姬朝皇宮,好在姬朝有位大臣是井右寬的随士輕仆,将朝中的一切控制的很好,忙就忙在井又風新插進來的幾位年輕的血液,在井又風和井又然的指示下慢慢的侵蝕着朝廷中一批年輕有位的志士,且還不能輕易改變他們對這世道的看法。
蕭夢安沒受什麽重傷,但僅是皮外傷大大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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