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節

無事可做的井又風當然更加無事可做了。

看出,不戳破,彼此留點時間空間,是最好的選擇,即使咬碎銀牙,也不得吭聲。外間的風言風語那麽多,堵不住,卻也無人敢戳破,皇陵中屍骨未寒的先帝,也許是閉上了眼,迎風終于不在環繞着刮,而是直奔姬朝皇宮而來。兢兢業業二十四年,卻被自己兩個親兒子給了解,做了孤魂,心願未了,終不離去。

一曲琴音聽了,井又風讓蕭夢安擡起頭,所有人都倒抽冷氣,佳人不求多,只求精致,如今的蕭夢安很自信,自己是能夠配得上精致佳人這四個字的。蕭夢安挽起一抹笑,羞答答的看着井又風,忽然輕輕轉了個頭,動作凝結。心下驚呼,他怎麽在這裏!然後看着秦添身邊的齊天,道是果然,移開眼神,上方走來個太監,端着錦盤,盤中放着枚紫色玉蘭花。蕭夢安想都沒想,就将盤中的玉蘭花插入發間,然後福禮謝過。

接着又是一番送禮獻舞的場景,場面奢侈華麗,悠悠晃着,快到散場,一陣風由皇陵而來,将所有的燭燈刮滅,場面混亂,彼此都不見,你踩我我踩你之類的事頻頻發生,不過一會兒開始尖叫,混亂中,不知是誰點了盞燈,又被人搶了去,兜兜轉轉間許多人在混亂中消失不見,留不下證據,也抓不住人,蕭夢安看好戲的坐在圓臺上,發間多了枚桃花簪,嘴角挽了抹輕笑。

“你在這裏做什麽?”秦添躍過所有人,站在蕭夢安身後。

蕭夢安輕輕拍了下旁邊的空地,說道:“我果然還是沒有你膩害。我來這兒做什麽你是懂的。”

秦添在黑夜中看着高臺主位上的人,兩旁的人舉着宮燈,往後宮方向走,一旁的唱駕太監高聲唱着散宴,匆匆跟着井又風離開,燈一盞盞重新被點亮,“我該走了。”

蕭夢安沒說話,此刻她的情緒起伏特別大,一時還壓不下來,忽然聽到幾聲碎步聲越來越近,慌忙由圓臺跌下,躺了那麽一會兒,一名太監和宮女舉着盞宮燈湊近,宮女将蕭夢安扶起,替她拍掉身上的灰塵,輕聲道:“姑娘可還好?”

“我沒什麽大礙,多謝。”

“姑娘請随我來,今日陛下将你選中,今日你便要入了宮門才行。”

蕭夢安輕點頭,由宮女帶着入了後宮,心中卻還是想起秦添,他變了很多,久立沙場不愧男兒。蕭夢安承認只有這樣才能形容,可立場呢?蕭夢安想等,既然在一個地方,不遠不近,終歸會有答案的,希望,是一個滿意的答案。

人走留下的只有一堆狼藉的杯盤碗碟,近兩百名宮女太監來打掃,身居高位的永遠想不到底層人的模樣。

“人呢?”秦添回身看着齊天早已不在了,只好嘀咕一聲,自己離開,之前齊天也有說,如果見不到他,就自己回去。秦添只能懷疑齊天是不是有事瞞着所有人,連親兵都不要了,秦添自行離去,回了客棧,問了所有人,都未曾得知。

夜色三分狠,七分在人心。小杜抉倩坐在自己的偏殿中,一年了,她仍舊是一個美人,只有一年的時間是完全屬于她自己,可她走錯了,越想她就越恨,還有最後的一個月了,小杜抉倩發現了一個可以讓她死的快樂的辦法,如今這個辦法馬上就會得到實現。

小杜抉倩等着一個人,袖中也藏着一把匕首,裝飾華麗精致,她在袖中輕輕的玩弄,終于,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她起身迎去,一年來心心念念的臉浮現在眼前,她的心輕輕敲了下,接着說道:“快進來,別被人看見。”小杜抉倩将齊天拉進殿中,慌慌忙忙的往周圍看了一下。

“怎麽樣?”

“你一來就問我這些,難道就沒想我。”

“別廢話,快說。”

“你眼中就只有這些,從未有我,我憑什麽給你辦事,我說過我來只是因為我愛你。”

齊天起身,将小杜抉倩擁入懷中,輕聲道:“是我太心急了,對不起,委屈你了。”

“齊天你知道嗎?我無處可去的時候,你将我帶了回去,你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很殘忍,可只有你不怕我。”

“是是是,我都知道。”齊天輕輕的拍着小杜抉倩的頭,哄到。

“可是你不知道,因為我很怕你知道,你打不過我,而我也活不長了。”小杜抉倩将匕首抵在齊天的心髒處,輕輕的滑動,“你知道嗎?我愛你,可是呢,我更恨你。”噗嗤一聲,匕首從齊天身後刺入,接着是心髒破碎的聲音,血順着口子流出來,齊天來不及說任何話,便直直的倒在地上。

“呵呵呵,齊天,我殺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是無辜的,地獄不會收我的,所以我做鬼你也得在我身邊。說完,小杜抉倩将還在齊天身上插着的匕首取下,一把刺入自己心髒處,然後再取出,她也直直的倒了下去,緊靠着齊天,嘴角帶着狷狂的笑容。

第二日,日上三竿,終不見殿中的人醒來,一宮女壯着膽子進去,一腳踏進,鮮血黏在腳底,屋中人早已沒了溫度,一聲遲來的尖叫劃破了策殿。

轉折點

“閉嘴!”子伶聽着尖叫聲,心下到出事了,趕緊飛奔而來,看着一宮女腳下黏着血往外跑,趕忙攔住,大喝一聲,不料宮女受到的驚吓太大,就這麽昏睡過去。

“出了什麽事??”蕭夢安子時才得休息,不料兩個時辰沒到,就被一聲尖叫吵醒,原來是自己住的地方與這小杜抉倩住的相距太近。

“小……小姐?”子伶激動的看着眼前的人,“是你嗎?”

蕭夢安轉頭看向子伶,喝道:“閉嘴。”蕭夢安蹲下身,看着這緊靠着的人,默念着兩人的名字,緊皺着眉頭,因為她實在想不出這兩人到底以何種目的死在這姬宮中,但是這是個麻煩,是一個大麻煩,可也是一個機會,“快走!”蕭夢安對子伶說道,快速竄出去,子伶緊跟其後。

“小姐。”

“這事之後再談。”言罷,蕭夢安匆匆離去。

“這裏怎麽回事?”鐘明繡帶着人匆匆來遲,濃重的血腥味兒使鐘明繡感覺到危險,她停下腳步,手拉緊緊住一旁的玉蘭,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子伶,你進去看看,裏面發生了什麽。”

鳳起宮,一片混亂,亂了心的,亂了手腳的,只多不少。齊安和杜抉倩相對而坐已經許久,知道子芙從鐘明繡那邊帶來小杜抉倩與齊國四皇子相擁而亡的消息,杯盞破碎。“什麽?”齊安與杜抉倩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句話,然後一同說道:“你主子是不是也在這裏?”

“是。”

一條鮮活生命與一條快速凋零的生命就這樣離去,夢不定期,勘破生死。每一天都有人奔赴黃泉,卻都不希望奔赴黃泉的是自己身邊人。鐘明繡跌坐在貴妃椅上,一只手扶上小肚,孩子,我會努力的。

“玉蘭,你讓杜美人宮中的人去彙報陛下,讓那人如實說,此事本宮如何都是脫不了關系的。”這些話是鐘明繡閉着眼說的,事出在自己宮中,最後的結局只有兩個,當然也有第三種。鐘明繡看着玉蘭走出宮門,用力的攥緊的拳頭,骨節發白,井又風,最後一次了。

井又風呆在自己的寝宮中,井又然看着他,仍舊是平靜的模樣,溫和的聲音:“王兄,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喚你了,四皇子死了,齊國會記住,方國也會記住,就連呆在九王府中的井右寬也不會放過。”

“井右寬在這裏?什麽時候的事!”

“陛下,齊國四皇子死了,就死在你的後宮中。”

“朕怎麽知道該怎麽辦?朕做這個皇上不過是不想聽命于他人。”

“陛下,你是姬朝的皇,你怎麽能這麽說?”

“是你讓朕坐上來的,你怎麽不說朕要處理這麽多事。”

“皇兄……”

“下去!!”

“皇兄……”

“朕讓叫滾下去!”

井又然知道,自己會又一次幫井又風處理此事,可是姬朝也有可能在這一次被徹底毀掉,從歷史長河中淘汰,國與兄弟,井又然選擇了放手,而井又風只能一個人做最後的掙紮,少了井又然的幫助,井又風才發現,原來自己身為一個天子,卻沒有天子該有的樣子。

對于齊天的死,秦添帶着人很快來到姬宮找井又然的麻煩,卻被井又然一句話轟出了宮中,卻也趕不出上京,井又然登基以來第一次感到了無奈,因為他不能用兵,當然宮中還是他最大,于是井又然決定給齊國一個交代。

屋漏偏逢連夜雨,蕭夢安決定躲避,奈何她住的地方離小杜抉倩的宮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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