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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童,國內青春文學領軍人物、作品銷量穩居各排行榜榜首、十八部電視連續劇原作者、中國作家富豪榜第八名,最受歡迎女作家——的,助理。
當了三年作家助理,林初童任勞任怨,大到版權事務簽售通告,小至訂機票泡咖啡校對錯別字,事無巨細,為雇主辦的滴水不漏,最難得的是,小助理還不要求作者按版稅收入分成,包吃住三千塊一個月,妥妥的。
就信價比這麽高,該位作家還是消費不起,每每開完簽售會她就對林初童嘆氣:“這幾年盜版問題越來越嚴重,作者的收入都得不到保障,又拿什麽養活經紀人呢?”
林初童當然不相信她是為了舍不得這幾個錢辭退自己,只是這真正的原因,彼此心知肚明,說出來就真沒什麽意思了。
作家假惺惺的說:“最近也有不少作家在招助理,要不要我幫你介紹?”
林初童說:“謝謝,不用。”
沒了三千塊一個月的工作和免費提供的吃住,林初童的北漂生涯按下了暫停鍵。
林初童給在出版社工作的男朋友張濤打了一個電話,把自己失業的事跟他說了,張濤反倒比她還激動:“什麽!?她憑什麽炒了你啊?就因為三年合同到期了?你就不知道跟她據理力争嗎,工資給這麽低還幹這麽多活她憑什麽炒了你,要炒也是你炒她吧!算了算了,就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也沒膽子罵她,把她的電話給我,看我不噴死丫的!”
“不用,”林初童趕忙阻止,“我還想在這行混飯吃呢,再說她近兩年新書确實銷量越來越低啊。”
“那也不能就這麽放過她,不行,我得找人去她的文下刷負分,狂刷!”張濤氣憤難平,“你早該換個工作了,別難過啊,哥給你找個更好的,真正的大神那種!”
真大神哪輪得到她啊,助理一個賽一個的貌若天仙德才兼備呢。林初童只得拜托張濤先幫她打聽着,自己則先回趟老家,一座美麗的海濱城市,休整休整。
漂慣了的人一回到老家都有點接受無能,生活節奏不一樣,林初童在家才歇了三天,就開始閑的長草,于是在網上投了幾份簡歷,都是助理和秘書之類的工作,自己先試試看。
只是沒想到居然在本市也有招聘作家助理的,林初童十分好奇,也給投了一份。
當晚,一家人美夢正酣的時候,林初童的手機響了,黑燈瞎火的,林初童迷迷糊糊接聽:“喂?”
“是林初童嗎?”電話那頭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聽到自己的名字這麽清晰的被人讀出來,林初童清醒了幾分,翻個身趴在床上,腦袋抵着枕頭,艱難的回答:“是的,我是。請問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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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投了一份簡歷給我嗎,應聘作家助理的?”
林初童披着被子驟然直立起來:“對,是我!”
“那你現在過來面試吧。”男人報了一串地址,就把電話給挂了。
林初童撲騰到床頭把燈打開,看看鬧鐘再看看手機,三點半,淩晨三點半面試!?
靠,這位作家,你跟我不在同一個時區嗎?你們區流行三更半夜面試啊!
為了工作,林初童沒轍,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蹑手蹑腳擡着自行車出了門。
好在本市就那麽點大,踏着風火輪沒一會兒就到了地方,只是這面試地點讓人有點懵。
林初童難以置信的重新核對了一下地址,沒錯啊,但是,這——懸崖海景獨棟別墅!?
尼瑪,這要不是個世外高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蛇精病了。
林初童怕被人耍了,去值班室抓了個保安大哥問問:“請問這個地址是在這裏嗎?我是來面試的。”
保安大哥驚訝:“這麽個大半夜的你來面試啊?”想了想又說:“不過也差不多,這個業主是個夜貓子,白天不出門,專門挑晚上出來詐屍。”
林初童吓到:“詐屍啊?”
保安大哥不以為然:“看到他的樣子你自然就明白了。”
林初童又踩了五分鐘的風火輪才到了別墅樓下,整棟樓黑黢黢的,僅閣樓的窗戶亮着微弱的光,三層的建築,一樓大院還挖了個游泳池,整體建築風格簡約時尚,挂在海邊懸崖峭壁上,依山傍海,有那麽點兒鋼鐵俠老家的味道。
媽蛋簡直就是某作家人生終極奧義: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林初童把吓掉了的下巴往上托了托,按了下門鈴。
半天沒動靜。
月黑風高的,海浪聲委實聽着瘆人。
門上貓眼藍光幽幽一閃,接着門鎖傳出一聲微弱的聲響,門開了。
林初童有種鬼片既視感。
再加上保安兄剛才說的詐屍,一時間,她有點兒邁不開步子了。
然後整棟樓的燈就這麽一層層亮起來了,沒人,連個人影也沒有。
林初童鬼使神差的進了門,上了二樓再上三樓,終于在三樓上層的閣樓那裏嗅到一點人味兒。
确切的說應該是臭味,類似衣物食物堆積腐爛變質的味道。
林初童清清嗓子:“有人嗎?我是林初童,來面試的。”
沒回應。
靜靜地居然聽到一陣段落感極強的咔噠聲,林初童眯眼:青軸。
林初童聽了約莫十五分鐘的不間歇敲鍵盤聲,開始有點佩服自己到底是有多無聊,才會跑來這裏靠着根木梯發十五分鐘的呆,并且還算出該位作家大約碼出了兩千四百多個字的時候,閣樓上終于有人聲飄下來——
“上來。”
林初童深吸一口氣,抓着木梯往上一格格的爬,說實話這個陡峭程度有點令她想起大學寝室的雙層床梯,不同的是這個梯子質地很好打磨的很光滑,一點不硌腳。
她一格一格的爬上去,淩駕于第三層之上的小閣樓便一寸寸顯現在眼前,那景象,真是令她永生難忘。
這是間斜頂閣樓,斜面上是一整片的玻璃窗,外面應該是無敵海景,但是現在反着光,窗外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地板上有一半的面積是榻榻米,上面除了被子、桌子、四臺電腦、三臺筆記本還有兩套鍵鼠,就是以這些數碼設備為中心,四周散開各類飯盒、泡面杯、易拉罐和外套、褲子、襪子、毛巾還有紙幣硬幣,跟垃圾終點站一樣,她扒拉了老半天簡直無處下腳。
而這位作家就身處于這一片混沌之中,他穿着件白色浴巾袍子,頭發亂得像鳥窩,盤腿坐在榻榻米上,正對着電腦,背對着她,他只問了兩個極簡單的面試題,然後就宣布她被錄用了。
問題一:會弄吃的嗎?
問題二:你是男的吧?
林初童愣了兩秒,然後在玻璃窗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一米六的身高,骨架小身材瘦,頭發還短短的,深紫色的大T恤一罩什麽曲線都沒有了,偏偏一個大大的湖人隊LOGO還遮住胸口,越發顯得前胸像後背,兩條腿像鉛筆杆一樣毫無看頭,還光腳丫……
尼瑪,連她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男的。
林初童幼兒園起就會給自己弄吃的了,第一題自然毫無懸念給過了,但是這第二題問的實在是有點打擊人,于是林初童抱着報複和戲弄對方的心态,含含糊糊“嗯”了一聲,就把這兩題一道給答了。
然後這一直背對着她的作家終于回過頭來。
據他的身形判斷,林初童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張賞心悅目的臉蛋,可惜根據背影殺手定律,背面很好看的一般正面沒法看,所以在看到該作家正面的那一刻,林初童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怪不得保安說他詐屍了,這人長得也太像《僵屍新娘》裏的僵屍新郎了吧,那眼圈黑的,那眼眶陷的,那臉色白的,那下巴尖的,跟錐子似的,又瘦又高還穿白大褂……
大哥,你行行好,天黑的時候你就不要出門亂逛了,會吓死人的好不啦。
林初童穩了半天終于穩住自己,然而作家的一句話又讓她險些站不穩:“你簡歷上性別一欄為什麽寫的是女性?”
林初童呃了一下,還沒想好怎麽回答呢,作家一臉認真,打量了她一下就替她答了:“填錯了吧?”
填錯?填錯你妹啊!
林初童從小到大沒被人這麽侮辱過,這一刻她真的想扭頭就走了,結束這場無厘頭的面試。
什麽作家,什麽助理,一看就知道是個有錢沒處使的富二代,以為會敲幾個字自己就是大神的蛇精病,打着招聘助理的幌子,實則只是想找個保姆吧。
她大半夜的不睡覺陪他玩一個鐘頭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不廢話,走人!
就在她氣得七竅生煙之際,作家淡淡地說:“先試用一個月,你開個價吧。”
林初童一聽到錢聲就有點走不動道。
一個月?倒是不長,張濤幫自己打聽工作也沒那麽快有消息,休整休整,順帶賺點錢也不是壞事,只是,這工資多少合适呢?
林初童其實也不是很想接這個活,這人古古怪怪的,是不是神經病還搞不清呢,談崩了也不可惜,于是一咬牙一伸手:“一萬!”
作家大而無神的琥珀色眼珠裏出現一閃而過驚訝,“好。”
林初童差點從閣樓上摔下去。
一萬,呵呵。保姆,職業不分貴賤嘛,其實性別也不是那麽重要的說。
林初童笑眯眯的問:“請問您貴姓,怎麽稱呼?”
作家答:“我姓陳,沒事兒你別稱呼,我的思路被打斷要花很長時間才能接起來。”
林初童嘴角微抽,真夠裝逼的哈。
“能冒昧的問一下陳先生您的筆名嗎?”
“不能。”
林初童擰眉,斷定丫肯定是起點上默默無名的小透明小真空。
陳作家慢悠悠的從一片混沌之中站起來,對她說:“把水放好,我要洗澡。”
“這就開始了?”
“你的工作沒有晝夜之分,”陳作家繼續吩咐,“把房間收拾一下,然後給我弄點吃的,等我睡下,你就可以回去了。”
這口氣,丫當自己是皇帝呢?
林初童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對勁,正猶豫着要不要配合這蛇精病演戲找存在感呢,蛇精病就從一片混沌之中扒拉出一摞毛爺爺,約莫一千塊給她:“明天下午六點,買點吃的帶過來。”
林初童這下真是一點猶豫也沒有了,蛇精病就蛇精病吧,這可是個有錢的蛇精病。
作者有話要說: 不能寫rou的某福正在嘗試新文風,算是閑時練練手了。不嫌棄的老朋友勞煩伸出您尊貴滴手指戳一下收藏支持下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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