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為伊憔悴也甘心

見淑世尊者詢問秦紹桓的傷，藍宇玹心想，皓清尊者最是要面子，定不願別人知曉秦紹桓與莫亦晴之事，便恭聲道：”禀師伯祖，昨天三師弟因故傷了腿腳，這原因恕師侄孫不便說明，還請師伯祖勿怪。”

人精似的淑世尊者心知這其中必有貓膩，但她身為長輩，見自家愛徒受傷，怎可能不管不顧？她嘆口氣道：”這腿腳可是要用一輩子的，耽擱不得，你們可別因忌諱醫，紹桓怎麽傷的我不管，你們只管将他的傷讓我治治罷！”

淑世尊者治傷的功夫甚是有名，有她出手，自是極佳。

因藍宇玹和柳文星上課的教室較遠，沈君瑤上課的黃鐘樓會所就在杏香樓隔壁，沈君瑤催促二人先去上課，由她留下來看着秦紹桓的狀況，藍宇玹和柳文星便先走了。

淑世尊者為秦紹桓用獨門金針法疏通了筋絡，又慈愛地對沈君瑤道：”好孩子，紹桓是我的傳徒，你們盡管安心将他交與我，今日下課後，你們再來接他罷！”

既然師伯祖都如此說了，沈君瑤也只好離開，上自己的課去了。

淑世尊者為秦紹桓針灸之後，他腫脹的膝蓋已消了大半，她又取出一盒膏藥為秦紹桓敷上，并道：”今日你的狀況不宜上課，且在此好好歇息，我身為你的傳師，你便是我的愛徒，學習不急于這一時一刻，先将身子養好了再說。”

淑世尊者性情體貼，又為愛徒蓋上一條被子，便點上安神香，讓他好生歇息不提。

秦紹桓的腿經過淑世尊者針灸，又放松地睡了一覺，到了下學時分，燒也退了，腿腳也恢複了大半，等藍宇玹等人結束課程，前來接秦紹桓回房間時，他已能一拐一拐地行走了。

淑世尊者又給了秦紹桓一盒下午為他敷過的活血藥膏，叮囑他每兩時辰使用一次，淑世尊者的傷藥極為出名，可說是千金難求的好藥，秦紹桓感激地接過傷藥，心中無限感激。

晚上，柳文星為衆人打來了飯菜，四人便在秦紹桓的房間用晚膳。

用膳完畢，三人均還有傳徒的課程要上，唯獨秦紹桓下午不但沒上課，淑世尊者還讓他休息了一天，自然連功課也一并免了。

晚上課上畢，沈君瑤和柳文星先來探望他，見他精神已恢複大半，膝蓋的傷因勤于使用淑世尊者的傷藥，已能緩慢行走，說好明天柳文星早上及中午再來協助他一天，并為他帶飯菜，兩人這才安心地回去做功課。

藍宇玹來得稍晚，今天下午原本是皓清尊者的課，但因他與君清尊者調課之故，晚上方是皓清尊者的課。

下了學，藍宇玹察看了秦紹桓的傷口，确認他複原的不錯，這才安心，複又告訴秦紹桓，皓清尊者請他後天休沐上午辰正之時到九裏苑，又諄諄叮囑他一些事情，這才離開。

展眼間，休沐日很快就來臨了，秦紹桓懷着忐忑不安的心來到九裏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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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九裏苑，前來應門的竟是一陌生仆婦，門內也多了門房看守，秦紹桓苦笑，看來為了防止他登門，皓清尊者真是用盡一切方法，連最不喜的門房都設置了。

仆婦帶秦紹桓入內，廳中只皓清尊者一人，不見莫亦晴身影，連莫司擎亦未看到，秦紹桓心中一緊，不知今日是否即是鴻門宴。

皓清尊者冷着一張臉道：”今兒找你來，是因前日你在我家後院跪了一夜，你辦到了我的要求，我這作長輩的，不能不守信諾。”

秦紹桓聞言，忙跪在地上道：”小侄多謝皓清師叔賜予的五年時間，小侄定會利用這五年時間，努力尋得延壽之法。”

皓清尊者哼道：”倒是不必花五年時間尋找，我莫家便有家傳延壽仙術，修練此術之後，如無意外，壽命可達五百年以上，但你莫要高興的太早，學習此法，條件甚為嚴苛，也不知你能否辦到。”

秦紹桓喜道：”請師叔明示。”

皓清尊者道：”要修練延壽仙術，必須具有修行根骨，亦即體內風火地水四元素俱全，那日青柳已拿風靈珠測過你體內元素，乃是水火俱強，你可記得？”

“小侄記得。”

皓清尊者道：”記得就好。這四元素若是單少一樣，亦可搭配修習缺少的元素，缺火修火靈術，缺水修水靈術，缺風修風靈術，缺地則修土靈術，效果亦同，但若是缺兩種，若想要修習延壽仙術，過程将比單缺一種元素難上數十倍，花的時間亦是需數十倍之多。”

秦紹桓道：”只要有希望，小侄不怕辛苦。”

皓清尊者皺眉：”這不是辛不辛苦的問題，而是以你的資質，根本不能練！”

秦紹桓驚問：”這是為何？不是說缺兩種元素，僅要補上缺乏的兩種即可嗎？”

皓清尊者道：”糟就糟在你體內是水火元素，盡管你的元素頗旺，奈何水火相克，反歸元于無。”

秦紹桓如墜冰窖，顫聲道：”難道小侄這就毫無希望修習延壽仙術了嗎？”

皓清尊者道：”我剛已說過，以你資質想學習此法，條件甚為嚴苛，延壽仙術主要是運用風火地水四元素之元素力，幫忙吸取天地靈氣來補養身魂，因此達到延壽之功。而你體內元素不足，甚至可說相克之後，便等同于無，因此，第一，你必須先煉制出風火地水四種靈丹，方能在初期補強你體內的四大元素，此後你必須一年煉制一次靈丹，方能繼續。第二，即便靈丹能替你補你身體缺乏的元素，你的魂體卻無法補養，需得另外想辦法。第三，即便魂體都能夠補養了，延壽仙術共分為十級，三年內，你亦需勤練延壽仙術到五級，才能夠讓你的魂場穩定，魂場穩定後，持續修練到十級，往後身體便能行住坐卧自動吸取來自天地的靈氣，達到延壽功效。所以，第一步就是需得先能煉制出風火地水靈丹，我只會教你煉制之法，藥材及煉制，你得自己想辦法，我可不會幫你！”

秦紹桓道：”只要有一絲希望，小侄都不會放棄！”

皓清尊者神色複雜地打量他一會，才冷哼一聲，說道：”好大的口氣！先不說煉制靈丹過程極其精密複雜，即使練成靈丹了，你必須在三七二十一日內練到第一級滿，在這二十一日內，每日到靈泉瀑布，在其下讓它沖刷你體內雜質，也算你運氣，你青柳師叔家後頭便有靈泉瀑布，可供你沖刷洗髓之用。再者，聖山大會在十月底便結束，屆時你和同門亦需離開，滿打滿算，你只有十天的時間可以煉制靈丹。”

秦紹桓道：”小侄亦可央請傳師讓小侄留下數月，好好準備煉制靈丹及洗髓。”

皓清尊者道：”也不知是你運氣好或不好，其中一味藥材歐獨活草，一年才開一次花，煉制靈丹需得取剛開花之時的花頂端，立刻進行藥材煉制，第二日之藥效便降低，我莫家藥園內便有栽培一株，恰巧明日便是開花之日，這歐獨活草原産于蒼河大陸，難栽培得緊，全聖山就這一株成活，其餘幼苗能不能活還不知，你想要慢慢等也可，或是你想家去慢慢收集材料亦可，就不知如此一來，要到牛年馬月你才能煉成靈丹，先說好，我只給你五年時間，過了五年，我可不會多增一日！”

秦紹桓道：”小侄明白了，小侄這就懇請師叔教導我靈丹的煉制之法。”

皓清尊者道：”我就教你這麽一次，學不成可別怪我！”

秦紹桓道：”小侄會認真學習的。”

皓清尊者道：”甚好，你且随我來。”

說畢，皓清尊者領他到了煉藥房，開始仔細教授煉藥之法。

皓清尊者道：”要煉制靈丹，你需得先學藥材焙制法，這焙制法與現有藥材焙制法不盡相同，稱為四靈焙制法，亦即運用禦風術，掌火術，蘊地術及渠水術進行藥材焙制，有的需單一焙制，有的需兩種方法一同焙制，甚至有的需四種一同焙制，順道一提，其中那歐獨活草煉制後，九日後方能提取精華，并且提取精華後好要在十二時辰內立即混合其他藥材制成靈丹，否則亦是無用，你想要留在聖山慢慢焙制藥材，慢慢制四靈丹亦可，但五年一到，即便你煉成了四靈丹，我也不會再教你其他的了。”

秦紹桓心知這是皓清尊者對他的試煉，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在十日內完成四靈丹的煉制，否則定無法順利學得延壽仙術，便恭聲回答：”小侄明白了，小侄定會努力在十日期間努力制好四靈丹，還請師叔指教。”

皓清尊者取出一枚白玉遞給秦紹桓，”你體內元素雖是水火不相容，好歹使掌火術及渠水術還不成問題，但你體內缺少風元素及地元素，要禦風及蘊地着實有些難辦，我也不為難你，這枚白玉乃四靈之玉，能夠讓你在體內尚未齊集四元素之力時協助你，這便與你使了，待四靈丹成之後還我即可，你若能在一年內将延壽仙術練至三級，便能夠自如行使禦風等術法煉制四靈丹，無須四靈之玉了。”

秦紹桓感激地道：”多謝師叔襄助！”

皓清尊者道：”你不必高興得太早！即便有四靈之玉相助，能否控制風力，也得看你自身是否能領悟禦風之道，我可是恨不得你煉不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