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得失

? 萊斯特很快到了別墅，路易已經離開了。這樣說并不是因為萊斯特心裏還期待着回來能夠看到他。

好吧，他就是這麽期待着的。

他很肯定路易并沒有真的放下他，不過遺憾的是路易根本不打算跟他有進一步的發展，估計他現在還在後悔自己跑來看萊斯特的愚蠢行為。

萊斯特很快扛着棺材就準備離開了，經過電話邊的時候，又看到那張紙條。

上面潦草的字跡顯示着主人不平靜的心情。

那是路易留給他的號碼。

萊斯特想了想，最後還是把它塞進了口袋裏。

回到自己今後的住所，男人早就睡下了，萊斯特帶着棺材去了地下室也躺進去休息。

巴黎的夜晚充斥着淫靡的氣息，萊斯特一醒來便看到床邊的路易。

“你倒是每次都醒得這麽早。”萊斯特笑道，睡袍半敞的模樣又讓路易微微失神。

“我似乎從未見你白天出門。”路易本意是覺得這樣黑白颠倒的生活對身體不好，可不知為什麽對方倏的冷下臉來了。

“這就是我的生活，你現在就厭煩了？”萊斯特撇過頭去不再看他，他不願意看到路易臉上的嫌惡。

他也知道自己和那些貴族沒有分別，他們都不幹淨，甚至從沒有和幹淨這個詞沾過邊，但路易不一樣。

萊斯特知道路易也許不能接受他的生活，但他不會做出任何改變的，畢竟，他早已經不是人類了。

“不，我只是說，這樣對身體傷害很大。”路易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他，但似乎并沒有什麽作用，“我很擔心你。”

這話說出口他自己都覺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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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作為朋友的關心。”路易加了這一句作為掩飾。

萊斯特暫時放下心來了，但他這人永遠不會知道什麽叫吃一塹長一智，他認定的人便會用盡一切手段去争取。

路易發現自己落入一個懷抱的時候，甚至有些癡迷的嗅了一口萊斯特身上的香水味。

“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只是拿我當朋友嗎？”萊斯特靠的很近，只要稍微動一下他們就能吻在一起。

“我……”路易試圖掙脫，但他的力氣确實比不上這個看似單薄的貴族。

萊斯特看着他，沒有人能夠拒絕這樣的眼神，深情款款。

但路易并不是小姑娘，“我拿你當朋友，萊斯特，你為何要這樣戲弄我？”他眉宇間的怒色顯而易見。

既然如此……萊斯特還是放開他了，“那又為什麽要追過來？”他跌坐在床上，仿佛忘記了這裏是這個夢境，而他面對的仿佛是那個一次次令他失望的路易，那個無情的男人。

路易看見萊斯特失魂落魄的樣子便放軟了語氣，坐下準備安慰他幾句，卻不料再一次被抱住。

“在美國的時候，我第一次遇見你就知道我這輩子就會栽在你手上了。”萊斯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路易一下子愣住了。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所以我離開了。”萊斯特的聲音低了下來，甚至有幾分要哭的意思了。

“可你為什麽要追過來！”萊斯特突然推開他，“你明知道我想要你，從第一次見面開始。”

路易看他的樣子，話裏話外竟是将責任推卸的一幹二淨，路易不回報以同等的愛才是最大的罪過。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啊！像你這樣的貴族怎麽可能看上一個粗俗的農場主！路易說不出這樣的話，他還沒心大到能這樣形容自己。

他有他的驕傲，萊斯特也有，只是已經不知道被現實中的路易放在腳底下來回踩了多少遍了。

“我去幫你訂船票，你明天就離開吧。”萊斯特冷聲道，“只是我一廂情願以為……”

他突然沒了聲音，路易頭更低了。

“真蠢！”萊斯特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路易伸手去拉他的手臂，萊斯特接到這個吻的時候眼中滿是狡黠的笑意。

“給我一點時間好嗎？”路易知道自己對萊斯特并非沒有感覺，之前的那些親密動作他并不覺得厭惡。

萊斯特自然有這個時間，他現在已經不想再去參加什麽晚宴了，“今晚廣場有狂歡節，要去湊個熱鬧嗎？”

路易驚訝于他的态度轉變的太快，不過萊斯特不繼續揪着這件事不放是好事，他自然點點頭，他來到這裏以後還沒有好好玩過呢。

今天街上少有的熱鬧，貴族們要參加活動是絕不會擠在人群裏的，他們覺得很髒，萊斯特自然也沒有興趣和平民擠在一塊兒。

但今天的人太多了，貴族們早就已經坐馬車到了廣場中央，現在去的都是平民，萊斯特看着人滿為患的街道，正準備回去。

“我們走過去吧！”路易并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要知道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遇見下一次的盛況了。

萊斯特心裏一萬個不樂意，他還從沒受過這種罪。

但路易既然開口了就意味着他已經下了決心了，開口不過是告訴萊斯特一聲，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樣的性子在曾經萊斯特豢養路易的那段日子裏一直被他視為一種可愛的表現，路易偶爾任性他會放縱的。

萊斯特感覺自己快要被擠扁了，他們根本就不是在走，而是被人潮推着去的廣場。

路易第一次主動拉住了他的手，萊斯特笑着看他。

“我只是怕你這個大少爺走丢了沒錢回家罷了。”路易瞥了他一眼。

要說是你怕找不到回家的路才這樣做的更有說服力吧！

萊斯特不想計較這個謊言，路易很容易害羞，那時候他還總喜歡裝出一副冷漠的樣子加以掩飾。

要不是他們現在還在忍受這種擁擠，萊斯特絕對會不顧路易的反抗把他壓在身下的。

但現實裏，現實裏的路易已經習慣了冷漠，萊斯特再也辨不清他是不是在說謊了。

這點悲傷很快被他抛在腦後，看着路易緊緊盯着篝火中的表演的時候，萊斯特悄悄從身後抱住他。

黑夜中篝火的光照的這個角落忽明忽暗，而借此機會調情的也多的是，萊斯特自然不肯放過。

“願此刻永恒。”古英語在路易耳邊響起，他并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只是看着萊斯特的雙眼，他知道這份感情已經傳達到心底了。

這個男人确實愛着他，就算聽起來很荒謬，就算萊斯特是個擅長做戲的貴族，路易此時此刻都這樣相信着。

他握緊了萊斯特得手。

這一切太順利，順利到像是在一遍遍嘲諷他這僅僅是他一廂情願的夢境，路易永遠不可能這樣安心的躺在他懷裏。

萊斯特剛剛平複的心情又開始變得暴躁。

他很快松開路易，“那邊還有一出戲劇，我想你會喜歡看看的。”他笑着，路易沒多想就跟上去了。

這次的人不多了，萊斯特走在前面，路易得加快腳步才不至于遺失他的蹤跡。

“你不舒服嗎？”路易終于走到他身邊。

“不，沒事。”萊斯特看着遠處搭起的戲臺，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安慰對方幾句，一轉頭才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路易？”萊斯特看了眼四周，并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路易！”偌大的空地上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路易，別鬧了，快出來！”萊斯特終于開始着急了，路易在這裏根本就是個陌生人，怎麽會有人要針對他？

萊斯特找尋多遍并沒有任何線索。

路易沒了，這個夢境該結束了。

但是直到子夜人們散去，他還是沒有醒來。

萊斯特一路回了住處，路易的行李箱還好好的擺在他的房間裏，怎麽會不見了？

他回到客廳坐下，桌子的正中間擺放着一張請帖。

“誠邀萊斯特先生前來敝院欣賞最新戲劇，《羔羊之死》。”萊斯特皺眉，看來他給那個小子的警告還不太夠。

明天戲劇就會開始了，他暫時找不到路易不如先回到現實，也許當他回來的時候，路易又會如往常一般站在他的床邊。

萊斯特抱着一絲僥幸心理睡下了。

醒來果然又是傍晚了，萊斯特今天去了餐廳正好菜已經上了，男人示意他坐在自己身邊。

沒有給他準備餐具。

萊斯特看了眼倒是不介意，只是在男人把點心遞過來的時候回絕了。

“你生氣？”男人皺眉，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對一個玩物這麽上心，甚至，他已經開始學會照顧萊斯特的感受了，他想要萊斯特一直留在他身邊，想要萊斯特忘記路易和其他所有人，眼裏只有他一個。

這倒沒什麽，作為他的所有物，他總覺得這些都是萊斯特的本分。

但萊斯特并不是個喜歡盡本分的玩物，他一項都沒有遵守。

男人竟然還沒有因此責罰他已經相當寬容。

萊斯特自然湊了過去，“比起這些，我倒是已經找到了最美味的東西。”他在男人的脖子上舔了舔。

“放肆！”男人低喝道，你倒是不怕我把你的牙齒除了！他昨晚已經領教過了，失血還忍不住做那種事，他知道萊斯特的牙齒有些副作用。

他很惜命，但不會追求這種永生，萊斯特一早就知道這絕對不會成為一個誘惑，至少對男人來說是的。

萊斯特并沒有放開他，“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也該知道我離不開這個。”他就不信男人真的舍得他去碰別人，畢竟是那樣的副作用，有誰又能在萊斯特面前抵抗住那種誘惑？

該死！男人在心裏罵着，他知道真的随便找個人來最後會演變成怎樣的場景。

“你和路易……”男人突然眯起眼睛問。

“我看不上他。”萊斯特在男人的肩上種了一個草莓，又把手伸進他的襯衣裏。

男人被觸碰到某個部位之後一聲細小的呻.吟從唇齒間溢出，就是萊斯特的牙齒不帶來什麽副作用，依舊不會對結果有什麽改變。

“別拒絕我。”萊斯特的聲音像魔咒一般在他耳邊響起，男人就真的任由他繼續放肆了。

但萊斯特并沒有真的沉迷于此，這天下還有誰的味道比得上路易，恐怕他到目前還沒遇到，即使是口中的鮮血，也不過一般的上等品罷了。

“明晚陪我去公司。”

男人說完便被萊斯特帶到房間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