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第86場

小馨換好衣服, 還不見小姐回來。

她走動不方便，只能呆在屋裏等着小姐來。

一看天色，都到了晌午了。

穆蘭給她端來飯菜, 小馨真的覺得餓了, 就吃了起來。

“穆蘭姐，小姐還沒回來嗎？”小馨問道。

穆蘭搖搖頭, “夫人都問起了。”她姐姐一大早就跟夫人說了小姐要回來，夫人還親自下廚去做了幾個小姐喜歡吃的菜。

“老爺也回來了。”穆蘭說道, “我想着老爺和夫人這會兒該是在等着小姐回來一起用膳吧。”

小馨放下筷子, 皺了皺眉道, “怎麽辦啊？穆蘭姐。”

“再等會看看吧，小姐也是去辦公事的。”實在糊弄不過去了就跟夫人實話實說了，這次小姐也沒出多大的事情, 只不過在喜樂街抓了個偷賊而已。

“穆蘭姐，你是不知道，今天小姐打扮得可漂亮了。”要不是因為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不會那樣折騰了, 用心打扮的形象就廢了。

“小馨你不說我都忘了問了呢。剛才我一看到，一時都差點認不出來呢。”穆蘭笑笑說道。

“是不是美若天仙？小姐如想好好打扮，真的不輸任何一個人, 連蕭府的大少奶奶也要一遍靠的。”小馨自豪的眉開眼笑說道。

這時，外頭傳來姜小七的聲音，“小馨又開始說大話了。”

屋裏兩人聽到熟悉的聲音，穆蘭走了出去, 小馨因為腳還疼着，只能慢吞吞的起身挪着腳步走。

“小姐，小姐，你可回來了啊。”

“你們這般擔憂啊，以前不都習慣了嗎？”姜小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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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蘭看着姜小七那副面容，忙着去打了水端了過來，“小姐，洗把臉吧。”

姜小七洗漱完畢，換了身幹淨的衣裳後，穆蘭幫她再梳理發絲，紮好發髻。

清苑還是留着給姜小七來時住的，當然備存她的衣物了。

“小姐，那支步搖找不到了？”小馨問道。

姜小七點了點頭，攤手表示無奈。

打理好束裝，就往竹園去，再折騰些時間了，娘親可要唠叨擔心了。

小馨受傷，姜小七就不讓她陪着去竹園，留在清苑歇會兒。

在去竹園的蜿蜒小道上，姜小七仔細打量了穆蘭，成親了的女子真是不一樣，紅潤滿面，嬌嬌滴滴。

“蘭兒，看你如此正來對你不錯吧？”姜小七打趣說道。

穆蘭面紅耳赤輕聲說道，“小姐，他對我很好，夫家的人也對我很好。”

姜小七誇道，“那就好，正來這小子啊，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實做起事來挺細心不做作的。”

穆蘭微笑道，“他啊，有時還挺粗心大意的。”想起了他們生活裏點點滴滴不由的用手絹捂着嘴笑了開來。

姜小七俯下頭看了穆蘭笑眯眯的臉，“哎呦，穆蘭，這麽開心啊，是不是想到什麽美事了啊？”

穆蘭轉頭不給姜小七看，“小姐，我們快走吧，夫人可等久了。”

姜小七在後面拍了拍穆蘭的肩膀，“穆蘭，你和花花姐姐能幸福就好。”

“小姐，等姑爺回來了，您們一起了就能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了。”穆蘭說道。

兩人走着走着，竟走到了雲苑這邊了。

本來姜府不大，就那幾個苑子而已。

“小姐，那個張姨娘-----”穆蘭欲言又止。

姜小七嘆了口氣，“你不說我也是知道的。”

穆蘭絞着手絹兒，眉心輕輕蹙起，“這個張姨娘還真的挺厲害的，現在整個府裏的仆人都要小心翼翼，可不能碰着她傷着她啊。”

“這是爹的意思嗎？”

穆蘭搖搖頭，“當然不是老爺說的了，是老夫人，她可疼着張姨娘了。”

“這本來就是祖母想要的，終于能随了她的心願，不疼着怎麽行啊。”姜小七說得有點心不在焉，但眼眸裏還是一沉，不是很高興。

穆蘭小聲道，“小姐，你不在府裏，不知道怎麽回事。有好幾個人偷偷跟我說了，那個張姨娘啊一改往日的面色，時不時要找人出氣，連她的貼身丫鬟都仗着主子有老夫人的疼愛，瞧不起人還罵人打人了呢。”

“竟有這樣的事？”

穆蘭點頭，“就是那個方良娣，府裏幾個小點的丫鬟都讓她打罵了。”

“我娘親不管嗎？”姜小七有點憤憤不平了，這都什麽了，烏煙瘴氣了。

“夫人都不知道的，她們都沒敢去跟夫人說啊。”穆蘭說道，“小姐，真是想不到，那個張姨娘會是這樣本面目啊。”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了依靠就露出來了。”姜小七緊抿着嘴，表情嚴肅。

“小姐，夫人本喜歡安靜的，如果這張姨娘再繼續作妖作怪了，怕是會讓夫人難做啊。”穆蘭還是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這些日子，在府裏，可是聽了好些緋言緋語的，雲苑的張姨娘更是膽大妄為了，想不到以前看着很是溫柔淑娴的女子，如今卻完全變了樣子，平常都隔三差五的去竹園給夫人請安的，現在倒好了，這幾日都省了，說什麽懷着身孕反應大，不便走動，得好好歇着。

夫人倒也不計較，人家這麽說，就應允了可以不來請安。

“這人竟然如此對我娘親不敬？”姜小七目光一沉，面有不悅。

穆蘭點頭，“我可是聽了姐姐說的，姐姐都很生氣，這都要爬到夫人頭上了。”

姜小七輕哼道，“她敢？怎麽得過我這一關呢。”

就算她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姜家怎麽樣，她娘親過得開不開心，她可是有能力有義務維護好的，那個張柔心算什麽啊，還敢爬到她娘親的頭上作福作威了？她一定會讓她遲不了兜着走，管她懷沒懷孩子。

她找人去查了張柔心跟白廣德的關系，挺親近的，表兄妹，雖然原先就清楚了這等關系，但上次在悅來酒樓看到的絕不當當這樣的，其中該有千絲萬縷的複雜，作為表哥的白廣德竟然把他的好表妹張柔心介紹給了祖母認識，還同意了張柔心當姜老爹的小妾，那時可是直誇着他表妹多賢惠可人，當掌櫃的白廣德很會說話，專挑着讨人歡心的說，祖母給他慫得眉開眼笑，就不管姜老爹的想法做主讓張柔心成了他的小妾。

“小姐，您到竹園可要好好說，我早上看着夫人憂心忡忡的。老爺回來後，兩人都坐立不安的。”穆蘭小聲說道。

“我爹回來了？那更好，當面跟他好好交涉去。”姜小七道。

“小姐，您可不能沖動啊。”穆蘭拉着姜小七的衣袖說道。

“蘭兒，你這麽文靜的人兒都能看出什麽來，我爹娘怎麽就什麽都不知呢，不敲醒他們可不行啊，人家都要在姜家為非作歹了。”

這時，張柔心慢慢的走了過來，輕柔說道，“這不是沫溪嗎？今日怎麽有空到府裏啊？”雙手搭在腹上慢慢的撫摸着，還真的像模像樣的。

後面跟着的是她的貼身丫鬟方良娣，那副嘴臉看着都懶得理。

穆蘭站在姜小七旁邊靜靜的，不去打理張柔心。

姜小七看着眼前的張柔心，心有所思，皮笑肉不笑的瞥過去一眼，“你這麽說的話是不是我不該來啊？”

張柔心輕笑說道，“沫溪，我怎麽敢呢？你可是姜家的大小姐，随時都可以來的啊。”不急不怠的，一□□味都沒有，手依然撫摸着她那還看不出來的肚子上。

“聽說你懷孕了，可吃得下睡得着啊？”姜小七壓住心裏的怒氣，輕聲慢語說道。

張柔心說道，“謝謝沫溪的關心，我一切都好。”

姜小七道，“懷孩子了也是要多走動走動的，要不然到時生産就吃力了。”

張柔心道，“沫溪說的沒錯，想不到你懂得也挺多啊，想必可是學了不少吧，等姑爺回來了沫溪你也該為他生個孩子了。”

穆蘭在旁聽着這話，咬牙切齒，這簡直是在小姐的心口上撒了層鹽啊，本要跨出步伐說話時，姜小七輕輕的拉住了她，回頭對張柔心輕聲笑道，“這也是我所想的，勞你費心。”

有些事，不該在這兒說白了，府裏的仆人走來走去，看着也不是很好。

姜府以前都很平靜，沒有什麽紅過臉懲罰人的事兒發生，她娘親本就文靜，對下人都很好，不過分的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姜府一片和諧。現在倒好了，一個張柔心就要搞亂這氛圍，姜小七怎麽會讓她得逞呢。

她的祖母想要一個男孫，她可不想要一個亂七八糟的弟弟呢。看來真的要下點功夫仔細的去查查了，再耽擱下去就亂套了。